《飞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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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铃-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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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霜摇摇头,道:“没有见过。”

江堂道:“看来,你义父告诉你的事情,并不太多。”

何玉霜道:“关于教中之事,他很少告诉我什么。”

江堂已移动脚步,行了过来,和白天平等并肩而立。

洪承志、何玉霜,都知道江堂的忽然倒戈,对自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所以,都未阻止这件事情。

江堂轻轻吁一口气,缓缓说道:“那八个身着黄衫,佩带双剑的人,才是天皇教中真正的精英,尤其那八个人的成就最高。”

白天平道:“他们可也是服用药物,迷乱了神志?”

江堂摇摇头,道:“没有,他们不但没有服用迷药,而且,还服用千年人参等助长功力的药物。”

白天平道:“天皇教主,不怕这些人叛变吗?”

江堂道:”这八个人,号称八太保,每人都是他的儿子……”

白天平接道:“难道他们连是不是生身之父,都无法弄清楚吗?”

江堂道:“也许八太保都知道天皇教主不是他们生身的父亲,但那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从小都被教主收在膝下,抚养长大,他们没有接触过另外的慈爱,他们心目中记得的,只有一个给他们关顾爱护的父亲。”

白天平哦了一声,道:“一个要练成上乘武功的人,不但要有良师教导,而且,本身的禀赋、骨格,都很重要,天皇教主选了八个人,难道,八个人都是上乘之材吗?”

江堂抬头看去,只见那三顶小轿,突然在七八丈外停下,连那些杀手,也停下未再逼进,点点头,道:“他们还在布置,准备一举间,把咱们全部歼灭,不过,这也给了咱们一个多知些内情的机会……”

语声一顿,接道:“天皇教主,在这方面的准备,十分周密,而且,也下了很大的工夫,他们选择这些人时,都是两岁以上的婴儿,事先都已经过了严格的选择,两年时间中,抱回来百位以上的婴儿,再由他亲自选定,由最基本的奠基做起,金中选宝,才中选才,一百多位婴儿,一面培养,一面淘汰,最后,才选了这八个,单在这方面,他就化了多年工夫。”

何玉霜道:“那些淘汰的婴儿呢?”

江堂道:“大概是死了,他要造就第一流的人才,不够标准的人,自是不愿再费心血,但也不能留下祸患,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杀了。”

何玉霜道:“好恶毒的手段,那些孩子们,人事不解,只因具有了练武禀赋的骨格,竟不幸殒命。”

江堂叹息一声,道:“江湖上都说我江某人笑里藏刀,手段毒辣,但如和教主一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难及万一了。”

白天平道:“但这些孩子们,大都是聪慧之人,自幼相处,虽然年纪幼小,但也不能说全无记忆,只要咱们能提醒往事,使他们捕捉到儿时一些记忆……”

江堂摇摇头,接道:“这一点,教主想的比咱们还要周到,他们是个别培养,直到六七岁后,才十中选一的,找出了八个人,这才把他们集中一处,其他百位以上儿童,根本没有再见过。”

白天平道:“那些教养、照顾他们的人,可以作证。”

江堂接道:“天皇教主不会留一个活口,这些人的教养、练武,连我都不知道他们隐于何处,知道的人,自然是少之又少了。”

白天平还想再问,那三顶小轿,已然如飞而来。

江堂苦笑一下,又道:“记着,老夫如是先死了,对你们有百害而无一利。”

三顶小轿,在三丈左右处,停了下来,每一顶,相距有五尺距离。三队杀手,三十六个人,已布成了围堵之阵。八个身着黄衫,背插双剑的少年,四前四后,只护住中间的小轿。

江堂道:“白兄弟,瞧见没有,那八太保,除了教主之外,连教中二老,也不放在眼中了。”

白天平抬起头,仔细打量了那身着黄衫佩带双剑的八个少年一眼。

只见八人年纪相若,都在十八九岁左右,每人的神情间,都透着一股精悍和冷傲之色。

只听那居中小轿中,传出平和的声音,道:“江副教主。”

江堂竟然不由自主的一欠身,道:“属下在。”

何玉霜道:“这是我义父的声音吗?”

江堂道:“是的,教主会变音之术,只怕姑娘还不知道吧?”

居中小轿,传出了一阵呵呵笑声,道:“江堂,你知道的本教之秘,大约都告诉他们了,是吗?”

江堂道:“是的,因为教主太多疑了,在下数十年身历、目睹血淋淋的悲惨往事,不能不叫在下寒心得很。”

轿中传出一声清朗的笑声,道:“江堂,你还记得我告诉你的两句话吗?”

江堂道:“什么话?”

轿中人道:“你脑后有反骨,决不会安于你目下之位,但你也很有才华,只要你没有明显的背叛我的事实,我就会容忍你。”

江堂淡淡一笑,道:“现在,我算不算明显的背叛呢?”

轿中人道:“你自己算算看吧!如是你觉着不算叛教,你就过来认罪。”

江堂道:“我过去任你宰割,是吗?”

轿中人道:“你想的太多了,唉!我虽是一教之主,但咱们相处了数十年的情义,仍然存在,只要你没有造成太大的错误,我都可以原谅你。”

江堂道:“教主的意思,是希望江堂回来?”

轿中人道:“只要你肯回来,我决定既往不咎,不过,你要将功折罪。”

江堂道:“要我干什么?”

轿中人道:“你自己决定吧。”

但闻江堂哈哈一笑,道:“教主,他们这里有三个人,我随便杀一个人,就可以将功折罪吗?”

轿中人道:“好吧!只要你杀一个人,就可以证明你的忠诚了。”

江堂也似是有意的拖延时间,笑一笑,道:“如是属下被他们杀死了呢?”

轿中人冷笑一声,道:“江堂,我已经给你悔过的机会了,但你执迷不悟,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江堂道:“教主,咱们相处了数十年,我对你十分清楚,我亲眼看到你杀死了追随你几十年的属下,血的教训,铁的事实,你想想,我还会上你的当吗?”

轿中人未再答话,但布守在四周的杀手,却缓缓向前逼来。

江堂突然提高了声音,道:“你们认得我吗?”一面呼叫,一面挥手在面前舞动了一阵。

那向前逼进的杀手,突然停了下来。

江堂冷冷说道:“你们记着,我是负责把你们训练有成就的人。”

当先而行的四个白衣杀手,手已握住剑柄。但看到了江堂的手势之后,却突然趑趄不前。

何玉霜低声说道:“白兄,这些杀手,真的认识他?”

白天平道:“他阻止那些杀手向前冲进的,是他打出的手势,并非是他的喝声。”

何玉霜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这时,洪承志也行了过来,低声道:“白兄,如是江堂真的和他们动上了手,咱们是不是要接应他呢?”

白天平道:“等他有不支之徵时,咱们再出手接应他……”

语声一顿,接道:“他来此之前,还没有和咱们合作的诚意……”

洪承志道:“你是说,他和咱们合作,是出于一时心动。”

白天平道:“兄弟正是此意。”

洪承志道:“这等重大之事,岂能如此草率的决定?”

白天平道:“依兄弟看,江堂的原意是要我们和天皇教主手下的精锐、实力,拚得互有伤亡时,他好从中取利,然后,再调动他的心腹、高手,分头出击,坐收渔利,但看到、感觉到天皇教主已对他生出怀疑之后,已知处境之危,不得不临时改变,先行背离了。”

洪承志道:“这人反反复复,也不是什么好人,咱们先让他们自相残杀而死。”

白天平道:“江堂武功高强,我们目前极需他的帮助,生死同命,眼下,他决不会动什么歪点子。”

洪承志沉吟了一阵,道:“好吧!听白兄的。”

言下之意,似是白天平的决定,仍有甚多的疑问,但却忍下未问。

白天平也知道他心中有疑,但目前情势,双方已剑拔弩张,实也无暇解释。

洪承志退回原位之后,何玉霜也疾快的退后一丈,守候原地。

突然间,右面小轿的垂帘启动,一个形如僵尸的枯瘦老者,缓步行了出来。

他走路的姿势很怪,两条腿似乎是根本不能打弯,但举步一跨之间,就是七八尺远,三五步,已到了江堂的身前。

江堂一揖,道:“仝老,久违了。”

枯瘦老人冷笑一声,道:“咱们十天前还见过面。”

江堂笑一笑,道:“仝老说的是,兄弟跟仝老认识十几年了吧?”

枯瘦老人道:“少跟我拉关系,我仝化只听教主一人之命。”

江堂道:“这个兄弟知道。”

仝化道:“知道就好,左右二老,在教中身份超然,只对教主一人效忠,你敢背叛天皇教,已失去了副教主的身份了。”

江堂抬头望望天色,道:“仝老的意思是……”

仝化道:“我的意思很明显,你束手就缚呢?还是咱们打上一架?”

江堂重重的咳了一声,道:“仝老一定要和兄弟动手吗”这几句话,说的声音很高。

原来,他和白天平等早已约好,由白天平和洪承志对付左右二老,他对付天皇教主,如今是仝化出手,自然应该白天平或洪承志等对付。但白天平和洪承志都闻而不动。

江堂一皱眉头,暗暗骂道:这两个小娃儿,竟也是十分奸滑之徒。心中虽然生气,但他心中却明白,面对的强敌,十分可怕,一不小心,就可能伤亡在对方手下,只好振起精神。

只听仝化冷笑一声,道:“江堂,你先出手呢?还是老夫先出手。”

江堂道:“仝老,你练的僵尸神功,在下只怕不是敌手。”

这一句话,似是搔到了仝化的痒处,微微一笑,道:“老夫掌下,很难留下活口,你不如束手就缚吧。”

江堂道:“教主口甜如蜜,心狠如刀,兄弟如是束手就缚,也无法留下活命。”

仝化道:“这个么?老夫可以代你向教主求情,留下你的性命。”

白天平暗暗忖道:这江堂真是能屈能伸,他似是等待什么,故意拖延时间,不惜在口舌间低声下气。

但闻江堂呵呵一笑,道:“仝老,教主想杀的人,非死不可,所以,要在下重回天皇教,决无可能了。”

仝化道:“那只是一条路走,你我在武功上分个生死出来。”

江堂道:“但在下自知难是仝老僵尸神功的敌手。”

仝化道:“那你准备如何?”

江堂道:“在下希望、仝老能够退下,换别人动手。”

完全是一派商量的口气,仝化似是被江堂吹捧的话拘住,一时间,颇难作主,沉吟了一阵,道:“换谁呢?左老小伤未愈,不能请他出手,老夫如若退下,难道要教主亲自出手不成?”

江堂道:“那最好了,他是教主,我是副教主,我们之间,有什么冲突,应该由我们两人解决才是……”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仝老,你看到那身着黄衣,背插双剑的人了吗?”

仝化回目一顾,道:“早看到了。”

江堂故作神秘地道:“你平常没有见过他们吧?”

这几句话,声音很低,就是站在附近的白天平,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仝化点点头,道:“不错,很少见过他们。”

江堂道:“仝老想不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仝化怒道:“江堂,没有什么可神秘的,天皇教这么多人,老夫怎能个个知晓?”

江堂道:“仝老,天皇教再多人,本来也和你无关,不过,那些黄衣人有些不同。”

仝化道:“还不是和别人一样,老夫瞧不出他们有什么不同之处。”

江堂道:“教主对两位,已经不太信任,所以,调用了他亲自训练的杀手,作为他身侧的护从。”

仝化哦了一声,道:“有这等事?”

江堂道:“事实俱在,难道仝老还不肯相信吗?”

望望那些黄衣人,仝化皱皱眉头,道:“就算他调来亲信从卫,那也没有什么不对。”

江堂道:“那证明了一件事,教主对两位,已经动摇了信心。”

仝化冷哼一声,道:“江堂,咱们不谈这些了,目下重要的是,你是否准备和老夫动手?”

江堂笑一笑,道:“仝老武功高强,在下怎是敌手,所以,能够不动手,咱们最好是不动手了。”

仝化道:“好!那你就跟我去见教主吧!”

江堂道:“二老身份特殊,教主对两位一向重视,希望仝老能放在下一马。”

仝化摇摇头,道:“不行,你如不肯束手就缚,那就只好和我动手一战了。”

江堂道:“仝老一定要和在下动手吗?”

仝化道:“如不和你动手,老夫又如何向教主交代呢?”

江堂道:“好!仝老一定要动手,那就请罢!”

仝化右手一探,疾向江堂抓去。这一击的,速度不快,但却笼罩了江堂半身数处大穴。

江堂一闪身,退避了七八尺远,才算把这一招避开。

仝化大喝一声,攻势突然一变,双掌连环劈出。

这一次,江堂也不再闪避,左右双手,指点肘撞,硬封仝化的攻势。双方短兵相接,近身肉搏,掌指攻势,更见险恶。但见指点、掌影,交错飞闪,片刻之间,已然搏斗了七八个回合。

忽然间,双方一齐向后退闪,成僵持之局。

仝化冷冷说道:“江副教主,你是真人不露相啊!”

江堂道:“仝老一再迫逼,在下也不得不全力施为了。”

仝化突然右手一探腰间,摸出了一把蛇头阔口的短剑,道:“江副救主,亮兵刃吧!”

江堂一皱眉头,道:“仝老,咱们不是拼命,何苦亮出你多年不用的兵刃呢?”

仝化道:“那是因为你江副教主太高明,拳、掌之上,只怕在千招以上也无法分出胜败,说不得只好以兵刃比个高下了。”

江堂一直以弱者的姿态出现,轻轻吁一口气,高声道:“仝老,听说你那蛇头阔口短剑中名堂很多,能射出七种不同的毒针,是吗?”

仝化道:“不错,老夫已然十几年没有用过兵刃了。”

江堂把声音提得很高,似是有意让白天平等听到。

他点出对方兵刃的优点,用意在白天平或洪承志一人,出面接替他和仝化动手,白天平也听懂这个意思,但他却装作不懂。江堂心中尽管恼火得很,但却没有法子。

但闻仝化冷笑一声,道:“江堂,你再不亮兵刃,老夫要出手了。”

右手一探,蛇头阔口剑,冷芒森森的指向了江堂的前胸。

江堂一闪身,避开了仝化的剑势。仝化一击不中,剑势一转,一道寒芒,疾射而出。江堂脚还未站稳,寒芒已到身前。

这兵刃的恶毒,就在暗器紧连在招术之后取敌,就算是一等武林高手的人,如是不知道兵刃特性的人,也很难闪过这等间不容发的暗器追袭。

但江堂确有非常的武功,心中又早已有了准备,右手一挥,突然在面前闪起了一片寒芒。

但闻波的一声轻响,一枚长遍四寸的钢针,跌落在实地上。

江堂吁一口气,道:“仝老,你好毒辣的手段。”

仝化冷笑一声,道:“江堂,听说你练成了一种‘破云斩’,何不施展出来,让老夫见识一下。”

江堂突然放声大笑了一阵,道:“仝化,你当真要和我拚命了。”

仝化道:“不错,你是否愿和老夫放手一搏?”

江堂似是也动了怒火,道:“咱们要不要助拳的人?”

仝化道:“不要。”

江堂道:“好吧!仝老一定想和在下拚个胜败出来,江某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咱们这一战定要拚个生死出来。”

仝化道:“好!咱们不死不休。”

江堂突然脸色一整,厉声喝道:“如是有人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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