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手冢家的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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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手冢家的一族-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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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你回来了。”身后传来手冢前辈沉静礼貌的声音。

    “恩。”双鬓发白的老人声音沉厚,脱下木屐,踏上地板,“又是刚回来?”

    “是的。为了即将开始的关东大赛,最近网球部一直在特训。”

    “全力以赴是很好,但也不能疏忽身体。”老人说话简洁有力,语气不容抗拒,不等回答低头看了一眼我身上的和服,“是彩菜朋友的女儿吗?”

    “我叫北条奈美,母亲和彩菜阿姨是很好的朋友。我们家刚刚搬来隔壁,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事实上,手冢爷爷身上的气场比部长更甚,极端压力带来的压迫感反而让刚刚还不知所措不知该说什么好的我反射性地应答了上来。

    手冢爷爷微点了一下头,径直走进客厅的沙发坐下,手冢前辈也跟着坐在了对面。看到气场相近相对而坐的祖孙二人,十分没胆量去参一屁股的我只得可怜兮兮的站在沙发背后发呆。而已经开始对话的祖孙显然也没有招徕我的意思,此刻的我总算理解了文子妈妈说的“只有单身男人没有女主人的家庭总是显得剑拔弩张”的真正含义:因为他们谁也没有招徕客人的习惯啊!虽、虽然我不是什么正经客人。

    “月末家里老太太要办寿,你有什么打算。”交挽双臂的老人微闭着双眼。

    双手置膝的手冢前辈默然片刻,“为了准备关东大赛最近十分繁忙,可能没有时间去。”

    “就那样做吧。”老人表情不变地回答,似乎看到了饭厅里饭菜犹自冒出的热气,“还没吃饭?去吧。”

    手冢前辈站起身,“是。您吃过了吗?”

    “恩。为了躲开警视厅的那群人去了海堂家,在那里吃了。才知道除了我,他们连海堂那个老家伙都没放过。”

    手冢前辈没再说话,微低了一下头,退出座位,相比气场压迫得我连神经反射都凸显出来的手冢爷爷,我还是宁愿和手冢前辈呆在一起,于是我谨慎地用文子妈妈教导的最标准姿势向面前的老人鞠了一躬,退后,

    “鸣声那样美,

    吃下的却是蜥蜴,

    优雅杜鹃鸟。”

    手冢爷爷定定看了一眼我脚下轻轻晃动的和服下摆,微闭双眼这样吟咏道。
第十一章 观感扭曲的邻家哥哥
    叫声温婉的杜鹃鸟,吃的原来是蜥蜴吗。这段俳句的字面是这样说的。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哪位名人的俳句,其中又有什么典故,但就字面来理解,说的大概是表里不一、知人知面不知心一类的东西。如果成为这段俳句的形容对象,大约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而退出客厅的我也确实很惶恐,不明白出了什么错居然得到手冢家爷爷这样一句评价。

    说“评价”大概也不那么准确。虽然手冢爷爷是在看了我一眼之后吟出了“杜鹃”句,但之后他微闭双眼,与其说是在看我,不如说是想到了什么似地发出慨叹。可是,谁让现在的我十分心虚呢。惶恐地想或许手冢家的爷爷看出了什么端倪所以指责我装淑女也说不定。像这种老派传统又充满威严的老人,大概很不能容忍这种类似欺骗的行为吧。

    “爷爷并不是在说你。”退出客厅在餐桌前坐下的手冢前辈仿佛看穿了我,这样说道,我立刻投去感激的目光,而对方已经拿起筷子一丝不苟地继续吃起了饭。

    好吧,外冷内热嘛,虽说前辈的不苟言笑让我觉得很难应付,但我绝对可以理解刚刚那句话所释放出的善意。不过我当然不会冒冒失失地去接着问“那爷爷说的是谁”之类的问题,即使是很短时间的接触,我也可以感觉到刚刚发生在客厅的祖孙对话里包含着某些我不知道的复杂内容。那种异常的凝重和压抑感可是真真切切的。这也让我不禁感慨虽然是阳光励志动画,但动画中的人物也各自有各自的遭遇。就算是对话早就结束的现在,前辈的表情虽然一如平常毫无变化,但那比军姿还端正的坐姿和精密如机器的夹菜顺序还是让我感觉到了非同寻常的紧绷。牛颊肉、海蜇皮循环两筷,然后是一口寿司,如此再循环,好吧我承认我很无聊,但不敢乱动又没人招徕的我除了暗地里观察下前辈吃饭也实在无事可做。刚发现这个规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巧合,特意留神验证了一会儿,结果一直到用餐结束,我震惊地发现前辈竟然从头到尾贯彻了这个规律,该说真不愧是部长吗,果、果然是很有控制力的人呢。

    “饭菜很美味,谢谢款待。”放下筷子的前辈礼节性地向我点点头,“你喜欢比什么都好,不过我母亲有‘厨神的手腕’,彩菜阿姨也这么赞过呢。”我尽量若无其事地回答,刚刚我已经考虑过了,与其气弱心虚丑事被看到不如把脸皮放厚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毕竟,以文子妈妈和彩菜阿姨的关系,以后和前辈见面的日子还长着呢。虽然对方在我心中曾经是神一般存在着的不可冒犯的偶像,但现在成了我的邻居、母亲密友家的哥哥也是事实,不早点转变心态可不行。想达到用平常心去面对手冢前辈肯定需要一段时间来调适,但一切都要从有这个意识开始不是吗。

    “厨神的手腕?我以为是赌神的手腕啊。”对于我强扮出的若无其事,前辈语气平静地这样回答,“家学渊源,我是这样听说的。”

    彩菜阿姨你到底都说了什么啊。强撑住的若无其事被瞬间击碎,我结结巴巴,“那、那个,请不要和我母亲说这件事可以吗,我、我现在已经没有再赌球了。”当初起意赌球也不过是想小小地赚点彩金,替彩子买到想要的照相机弥补我隐瞒她的愧疚,就我本人来讲对赌并没有太大兴趣,而且那种地方去了一两次就会发现鱼龙混杂,环境并不像一般的学生活动那样单纯,有时甚至能看到抽烟打耳洞满嘴脏话的社会人员参与其中,大概只要掺上一个赌字,形形色/色的人都会闻风而动吧。不过手冢前辈你也太犀利了好吗,居然一开口就说赌球的事,简直是戳中死穴啊,如果换了说我在学校打架到停不下手或是和彩子一起冒犯你的话,我都还可以想办法在母上大人面前勉强应付过去的说。

    “你的朋友没有告诉你吗,那种地方和暴力团或多或少有牵扯。”

    就是因为后来知道了所以才要死死瞒着母上大人啊,阿勒,忽然反应过来的我谨慎地打量了一眼说完话平静走进客厅的手冢前辈,“我的朋友”什么的,果然是在说彩子吧,看吧看吧,前辈果然还记得我和彩子议论他“心结难解”的事,真是糟糕的前事啊,我干笑着跟着前辈走进客厅,这时手冢家的爷爷已经不在了,“去那种地方很容易被卷进事端,网球部就有这样的前例。”手冢前辈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虽然是很生活化的动作,却硬生生被我看出了上司训话的味道,所以我也不由自主地毕恭毕敬,“我明白的,以后绝不会再去了。”

    手冢前辈也确实很上司化地点点头接受了我的答案,似乎想揭过这个话题,把电视遥控递给我,“想看什么?”

    “啊,请不要在意我,我看什么都可以。”在手冢前辈隐晦而大度地说透了不太愉快的过往后让我觉得稍稍自然了点,但对方忽然间如此邻家哥哥似的举动还是让我有点接受不/良,尤其这位“邻家哥哥”仍旧摆着一张部长属性的严肃脸孔,还真是让我有种扭曲的观感。

    听我这么说的手冢前辈将频道调到一个俳句讲座的节目,画面上穿着和服的节目主持人正在俳句描写的漫山红叶的意境中穿梭漫步,“听说在青少年俳句大赛上进了决赛?这个节目的嘉宾里有一位京都大学的古文系教授,在讲座上发表的俳句还比较有启发性,你可以看看。”

    。。。。。。

    明白这应该是一贯态度认真的手冢前辈的好意,但我这种狠狠被寒碜了一顿的感觉还真是让人泄气啊,这么吐槽着的我再度被母上大人邮件着信声打断,“和你彩菜阿姨一起在回去的路上。有没有和哥哥好好相处?和彩菜阿姨说了你在学校被欺负的事,彩菜阿姨说已经和哥哥说了以后要好好关照你!听说哥哥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喔,要好好向哥哥学习!”

    “哥哥”不需要你说也知道我在学校把欺负我的人揍趴的事好么。至于彩菜阿姨和前辈说要“关照”我,我也已经深切地感受到了,虽然对方的关照让我感到很扭曲,但仔细想想,这才是不苟言笑认真严肃的手冢部长的风格不是吗,真的成了春风和煦温柔亲切的邻家哥哥,那就不是部长了。

    于是我和手冢前辈就这样看着俳句讲座直到彩菜阿姨和文子妈妈回来,“啊,国光在陪奈美看俳句讲座呢。”彩菜阿姨将一只长木方盒稳稳放在客厅靠墙的矮柜上,“国光,怎么样,文子阿姨家的女儿,果然像我说的是个‘精通俳句的古式淑女’吧。”完全没有注意到不知不觉间又被寒碜一遍的我,彩菜阿姨继续介绍,“这是隔壁北条家的文子阿姨。”

    “您好。”

    “啊,果然一表人才,奈美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不会。”

    “那就好,那就好,那么今天我们就告辞了,”文子妈妈站在玄关处打招呼,在看到了进门处多出来的男士木屐时改变了主意,“是手冢爷爷回来了吗,啊,就这么站在门口我真是失礼,彩菜我还是去向老人家问声好吧。”

    “那我去通报一声。”提到手冢家的爷爷就立刻换了语气和用词的彩菜阿姨放轻脚步,向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脱了鞋走进屋里的文子妈妈也停下了招呼声,屏气敛息地立在客厅一角。

    “回来了吗。”就在我想着“手冢家的爷爷气势果然很足”的时候老人从二楼的房间里踱了出来,和式地板发出咚咚的沉重踏步声,上楼到一半的彩菜阿姨立刻从楼梯上退了下来,微躬身回答,“是的。”

    “这是刚搬来隔壁的北条夫人和女儿,北条小姐现在和国光读同一个学校。”

    “看到您身体健朗我万分高兴,今天突然拜访给您添麻烦了。”文子妈妈走到彩菜阿姨身边,用同样的姿势恭敬回答。

    “恩。以后多多来往吧。”站在二楼居高临下的老人依然简洁,文子妈妈却好像得到肯定一样面有喜色地鞠了一躬。

    “买东西了?”老人继续问话,严厉的视线扫过客厅矮柜上的方木盒,特意做旧的褐色盒顶上有汉字刻纹,并不难猜到里面装的是哪类东西。

    感觉彩菜阿姨打了个顿,毕竟之前都是深怕对方等待似的飞速应答,“是一支清代的雕花大肚瓶,准备在老太太六十大寿时呈上。”

    答话说完的那一刻,手冢宅瞬间陷入死寂,我觉得周围的气温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可是手冢家的爷爷不发话其他人更不敢做声,好一会儿才听到楼上的老人说,“恩。”
第十二章 手冢前辈的家庭关系
    “手冢家的爷爷究竟是何方高人啊。”第二天晚上,背广辞苑到脑袋发麻、决定观看前一天手冢前辈推荐的俳句节目调节调节心情的我,坐在电视前向要出门的文子妈妈问出了早就想问,但被浩如烟海的日语词汇拖住没问出口的问题。“我绝对没有不尊敬的意思,但‘退休在家的前警视厅高层’,我这样理解没错吧。”彩菜阿姨也好,文子妈妈也好,对那位老人的态度不会太夸张了吗。彩菜阿姨暂且不说,和母上大人接触久了就知道她是那种外表柔顺,内里却很有几分傲气的京都式女人,遇上手冢家的爷爷,居然也一副觐见封建领主的家臣般低声敛气的做派,实在让我觉得不寻常。

    “啊拉,小孩子乱说话。”文子妈妈立刻像驱邪一样双手合十朝天响亮地拍了一巴掌,真是的,拜神社的时候也没见有这么虔诚的说,“不要乱说这么没轻没重的话!”母上大人教训道,“那位先生虽然已经隐退,但绝对还拥有相当的影响力!虽然你不了解,但手冢家爷爷活跃的年代,你还没出生呢。我们这一代人年轻的时候可是常常在警视厅的采访和发布会上看到那位先生的身影长大的。”

    原来是这个原因吗,我有点疑惑地看着文子妈妈,觉得这样的理由并不十分让我信服。因为家里的生意,文子妈妈接触的客户里也不乏退休的官僚,但我也从来没见过她露出如此小心翼翼的态度。“好吧好吧,”大概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太敷衍又被我疑惑的目光盯住的文子妈妈到底忍不住轻举双手表示投降,不知道是不是和彩菜阿姨这个昔日好友重逢的缘故,最近的文子妈妈越来越多地被我捕捉到活泼又童心的一面,“你这个小丫头越来越难应付了。不过接下来的话只在家里说喔,”文子妈妈放下为出门准备的购物袋,神色郑重地在我对面的坐垫上坐下,“手冢家的爷爷曾经是大人物只是一方面的理由,还有一个理由,是他家那位老太太。”

    我想起了前一天彩菜阿姨和文子妈妈的低语,“是和手冢爷爷关系很疏远的‘老太太’?”嘴被猛地捂住,文子妈妈欲言又止地警告我,“这种话在外面绝对不许乱说!”

    不说不说,我赶紧顺从地点头,好不容易从文子妈妈的魔爪下解救出嘴,我抱怨道,“觉得手冢前辈家的气氛很怪才想多问问内情,就怕我以后不小心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犯了他家的忌讳嘛。母上大人你再这样一惊一乍我干脆就不问了。”

    “你——”觉得我“犯了手冢家的忌讳”的担心很靠谱的文子妈妈看到我故意装出的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果然急了,“不行,我觉得你还是知道的好,”终于如我所愿地干脆了起来,文子妈妈动作迅速地拿起电视遥控换了几个频道,画面转到了晚间新闻,放送页面的下方正在循环滚动最近众议院选举的候选人票数。除了地震插播,对其他滚动消息没什么兴趣的我睁大眼看了一小会儿宣传某著名神社近期要重现平安时代起十分盛行的古老神事的新闻,“明白了吧。”文子妈妈用一种“还需要我解释吗”的表情说道。

    表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我十分茫然地回望过去,文子妈妈脑门的青筋跳了两跳,抬手挥袖,纤长白皙的手指几乎要戳进电视里,“看这儿!”被指住的是放送页面下不知循环了几遍的候选人票数插播,我定神盯住,很快其中就出现了一个叫“手冢博昭”的名字。

    “怎么看也是个男人的名字。”和传说中的老太太有什么关系吗?

    “你都不看新闻的吗!”说对了呢,穿来之后就被各种如山般的麻烦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我还真没怎么看新闻,就连看电视也想着学俳句的我容易吗。文子妈妈抓起遥控又是一顿猛按,“继承父亲的一切壮烈战斗的女儿。承负着父辈的期待,以绝对的人气、天然的表现力、无言的活力给陈旧依然的政界带来激震的麻理子。今天我们将向您介绍了前日本外相手冢麻理子的生平事迹,让您领略她出类拔萃的政治才能和异乎常人的革命性理念。”主持人震撼性的声音仿佛要撞开电视一样从屏幕里冲了出来。

    麻理子,我念了念这个名字,虽然不怎么看新闻,我也十分熟悉它。毕竟是日本担任过外相的唯一女性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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