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可同样闭着眼睛,两年前的生死之役让彼此都有个更深的了解,可是还没等他们用这些了解来加固他们的感情就这样生离了,说不想怎么可能?
有些东西*不明,严可也不想去往深了想,可后来他才知道他错了,因为他的逃避把他们两个都推到了无底深渊。
*
*
*
*
“严可,严可,到家了,醒醒。”楚钧停下车轻轻推了推副驾驶上的严可,也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脸上的肌肉都严重扭曲。
严可身子一晃骤然惊醒,他抹了一把脸惊慌的说:“什么,到了吗?”
楚钧看着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有点担心:“走,我送你上去,顺便陪你聊聊。”
严可摇摇头,伸手去开车门:“别,我又不是大姑娘也不怕遇到劫色的,你还是早点回家去,孩子和安老师都在家等着你呢。”
楚钧知道严可这人的防御性很强,他不喜欢的事儿别人再坚持也没用,他点点头,“那好吧,有事儿给我和老贺他们打电话。”
严可拍拍楚钧的肩,好兄弟间说谢谢有点矫情,他推开车门走出去。
“严可”楚钧忽然降下车窗玻璃喊,“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严可回头冲楚钧笑笑,然后又摆摆手,慢慢的往家走。
当电梯不断上升的时候他就有点后悔放楚钧走了,一个人的家真的好寂寞呀,打开房门看到的是黑乎乎的一团简直能让人的心冷到极点。
可是今天严可打开门却一愣,客厅里虽然还是黑的,但是有一线光从没有关好门的卧室里透出来,就像稀薄的火种,让人燃起光明和希望。
可这种感觉只持续了几秒,严可立马就觉出了不对劲,他早上走的时候明明是关好灯锁好门的,卧室里怎么又可能开着灯,莫非是有小偷?
严可摸了一只高尔夫球杆,然后蹑手蹑脚走到卧室门口。
当他踹开门闯进去对着牀上的人抡起球杆时,那人大叫着握住球杆,“严可,是我。”
“歹徒”长得高大英俊,正是白天刚见过的韩非。
“韩非?你怎么进来的?”严可握着球杆的手更加用力,同时他感觉到寒气从他的脚底透过来,让他浑身冰冷。
韩非松了手:“想来怎么还来不了,你这地儿不错,夜景挺美,但我还是喜欢老房子。”
提到老房子严可的表情又一瞬软弱又转为狰狞,“哼,老房子,从我爷爷死了后我就不敢住那里了。”
严可的话比狠狠敲韩非一棍子都来的痛,他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对不起。”
“对不起?韩非你说对不起?你韩非不是说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后悔不需要道歉吗?你毁了两个家庭自己却逃得远远地,5年后你又回来说对不起?是你也觉得良心不安吗?”严可越说越生气,一球杆打在旁边的台灯上,登时水晶玻璃碎裂。
尖锐的水晶玻璃四下飞溅,本来挺好看的台灯成了碎玻璃,韩非很难过,他知道他和严可之间也像这一地碎玻璃,再难恢复到当初的模样。
韩非艰难的开口:“严可,我还是那脾气做了就不可能后悔,我道歉只是为对你造成的伤害,事情要是再来一回……。”
“够了,再来一回?只一回我就失去了未婚妻失去了爷爷失去了家失去了尊严,你还想让我失去什么?”严可的球杆重重敲着地,埋了五年的愤怒眼看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
韩非岂是个被动的人,他光着脚从牀上跳下来,踩着地上的玻璃渣子一步步走到严可面前,不知是他的气势太过侵略严可不由自主的退后,直到后背抵到墙面。
韩非咬着牙猛然撕开他的衬衣,然后扒下来甩在地上。
“严可”他又向前一步,“我离开这里不是为了逃避,是没有办法,你看看,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韩非的身上大大小小不是刀伤就是弹孔,有的已经变淡发白,有的却狰狞如新,一道道横竖交错,很是恐怖。
“这里,看到没?”韩非指着心脏偏左一点点的一个弹孔说,“这是给恐怖分子打了一枪,差一点点就打穿心脏,我在牀上躺了一个多月。还有这儿,是在非洲热带丛林里给毒蟒咬了一口,当时没有血清差点也挂了,这里是地震时候给石板打断了肋骨,断了的肋骨戳到脾脏里,差一点我也死了,我觉得我这人特命大,换了别人哪一次也得死的透透的,可我还活着,老天为什么还让我活着?躺着不能动的时候我就自己琢磨,最后我才琢磨出来一定是因为还有你,严可,我欠你的你欠我的总该要算明白,到时候是生是死都无所谓了。”
韩非大声吼着,到最后都破音儿了,因为用力,他头上的青筋凸起,眼睛却含着泪水,没错,是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流下来。
“严可,我去非洲维和,不是为了逃避,是为了恕罪,是恕罪,你知道吗?”那么强硬的韩非再也撑不住了,严可永远都是那柄能杀了他的刀,他不用做什么,就这样冷漠空洞的看着他,已经比子弹穿心毒蛇噬骨痛上一百倍。
严可被他的眼泪震撼了,韩非怎么可能流泪,他说懦夫才会哭,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可今天他怎么就打了自己的脸?
微微偏过头,严可猛然看到玻璃窗上印出自己闪着蓝光的脸,竟然也是一片泪迹,果然他还是比他更懦弱,严可,心软了吗?能原谅吗?
严可猛的推开韩非,背对着他调整好情绪,再转身的时候又是韩非最怕的冷淡,“韩非,别说了,事情发生了再自虐也没用,我爷爷回不来,小慈也回不来,我们的—过去也回不来,我不知道你还想要什么,如果想和5年前那样强要我这副身体,你随便,我也只剩这个了,苟延残喘污秽不堪,修补着别人却补不了自己。”
严可的平静让韩非害怕,什么都不顾的严可根本就是一柄军刺,只一下就可以捅到他心脏里,抽出来时却一点血迹都不沾。他有点冷,上下牙齿磕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声音,然后他很仓促的说:“不会,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要强,我走了。”
韩非几乎是落荒而逃,连上衣和鞋子都没有穿。
谁比谁更狼狈?严可终于撑不住,他贴着墙身子慢慢软下去,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大口的费力的喘息。
韩非一路跑到大街上,他不敢停也不想停,他怕停下来就走不出过去,永远被困在无底深渊里,他不怕下地狱,他怕的是再也追不上严可。
这已经是晚秋,凉风刺骨,韩非光着膀子光着脚一直跑一直跑,他短发甩着汗水,五官冷硬胸肌发达,顺着胸部的线条几块结实的腹肌蔓延滚动,最后收在低腰牛仔裤里,而裤子包裹下的翘臀长腿因为跑步的动作更呈现出一种力量的美感,沿路已经有不少人对着他拍照录像,还有姑娘对着他尖叫,估计明天的网页上肯定又出来一个果跑哥。
韩非根本就顾忌不到这些,他用跑步宣泄着身体里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他要紧紧抓住的最后却失去的如此彻底?
217。番外 ……非你不可严医生篇 (六)
韩非从边疆回到b市后本以为又可以和从前一样与严可亲密无间,可是他却发现根本就不可能了,严可长大了,眼界更开阔,他在医学院里是风云人物,身边围着男的女的一堆人,而且他已经有自己的好朋友,据说都是很出色的大学生。
呵呵,大学生呀,特么的老韩高中才上了一年还是个学渣。
不管承认与否,韩非都觉得他和严可的距离越来越大,严可喜欢看晦涩难懂的原文书,他特么的看漫画都能睡着,严可喜欢看书喝茶听音乐,他只喜欢格斗喝啤酒听叫牀,这距离,快到月球了。
严可对待韩非的态度和从前没什么改变,依旧冷冷淡淡的,但现在韩非却没有脸皮黏着他了,都20的大老爷们儿了在卖萌就他妈的傻 ;逼一个。
这天,韩非休息,没打招呼就去找严可,拉着他要一起去吃饭。严可有点儿为难,“韩非,我们改天吧,今天我一朋友生日,说好的要去给他庆祝。”
韩非一听心里就堵上了,他浓眉一扬:“感情现在有了新朋友就不要我了,得了,我走。”
“你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别没劲。”严可拉着韩非,他也好久没见韩非了,也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今天是好哥们儿谢家辰的生日,他不能不去。
韩非冷冷一笑,“那谁有劲您找谁去,我回家睡觉。”
“别,这样吧,我们一起去,正好和大家都认识认识,他们听说我有一个当特种兵的发小儿对你挺好奇的。”
严可一通顺毛才把韩非给安抚下,这哥们儿冷静下来也人摸狗样,他问严可“那我是不是该带礼物呀,你朋友男的女的,喜欢什么呀?”
严可笑他,“不用,我带着就行了,你就跟着去吃去玩就好了,韩大爷。”
他们去参加生日会是在一所私宅里举办的,寿星公是个富二代,家里排场大,不过谢家辰这个人很随和,看着没什么架子,几个朋友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而且都是优等生,所以气氛很好。
严可挨着给介绍,谢家辰,楚钧,贺赫,有意思的是这几个竟然都不是医学院的,楚钧和贺赫都是法学院的,谢家辰是财经学院的,都不知道这几个家世个性气质各不相同的帅哥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楚钧是带着女朋友来的,现场还有几个女孩说是同学,其中有个叫付夕瑶的女孩特别喜欢黏严可,一脸的花痴模样。
本来看到三个帅哥韩非就不爽,付夕瑶他就更不爽,他看着搭在严可手臂上那双女人的手简直想过去给她掰折了。
严可看韩非兴致缺缺,没等到吃生日蛋糕就起身告辞,付夕瑶特别失望,不过这姑娘很机灵,马上站起来说有事要走,让严可送一程。
严可没推辞先打车把姑娘送回学校去,在姑娘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才和韩非回家。
已经是夜里11点多,韩爷爷早睡了,两个人悄悄的摸到厢房。
韩非点上一支烟,严可伸手给夺过来,“又抽烟,不是说要戒吗?”
韩非摇摇头,他坐在阴暗处,严可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总觉得有点狰狞。
他从桌子抽屉里找出一个糖罐子,那是严可为他戒烟给买的果汁软糖,他捡了一个蓝莓味道的扔嘴里,然后问:“严可,那丫头是不是看上你了?”
严可正在铺被子,他现在住学校的宿舍,周六周日才回家,可是他的被子一直都很松软,爷爷隔几天都要给他晒晒。
“谁,你说付夕瑶?那姑娘不错吧,长得好成绩也不错,是我们医学院的校花,我和她挺有话题的。”
韩非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翳,“那你是喜欢她了?”
严可点点头:“有点儿吧,我想和她处处看。现在上大学了,我总可以谈恋爱了吧?”
韩非淡淡一笑,蓝莓在嘴里全化成苦味,“可以,早点让你爷爷抱孙子。”
这一晚,纵使佳人在怀韩非还是失眠了。
他有点烦,想起来抽烟又怕严可发现,好容易憋到天亮,也憋出了一个挺完美也挺损的主意。
脑子里那根管子通了韩非又来了精神头儿,早晨韩爷爷熬的地瓜粥他喝了三大碗,韩爷爷一个劲儿捻着胡子夸他,“小伙子一看就生龙活虎的,有干劲儿!”
严可瞟了他一眼:“这叫神经病!”
韩非心情好懒得跟他计较,吃完饭主动去洗碗,和严可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什么活都不让严可干,因为他怕看到严可掌心上的刀疤,这样会让他痛恨自己的无能,关键时刻还要严可来保护他。
韩非觉得要先下手为强,没等严可和付夕瑶正式开始,他就先行动了。
韩非现在可今非昔比,就算要追个姑娘也弄得很有套路,先找人摸清了付夕瑶的生活作息,在她经常出现的路上安排个人去抢她的钱包,然后韩非从天而降异常神勇的打败匪徒还带着姑娘去医院做检查,打坏人的时候就是一个神勇彪悍,对待姑娘就是一个细致温柔,他立马能感觉到付夕瑶的心在荡漾。
接下来就是有意无意的邂逅,付夕瑶只要出了校门哪里都能看到他,有几次她笑着问是不是他跟踪她,韩非欲言又止一脸的落寞,看的付夕瑶心都要碎了。
有一天晚上付夕瑶忽然接到韩非的电话,说有点事儿想和她说,付夕瑶这些天也在严可和他之间煎熬,可就刚才电话里韩非几句低语就让她把持不住,几乎立即澎湃着想把心掏出来给韩非。
韩非说要和她喝酒,一杯杯红酒不知怎么就灌进付夕瑶的肚子,韩非一个劲儿和她说他和严可的感情有多么好,两家又是世交,这些话听在付夕瑶的耳朵里就成了韩非在友情和爱情中挣扎,最后爱情战胜了友情,她激动的捧着韩非的手深情的说:“韩非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们兄弟反目。”
从酒吧出来付夕瑶已经烂醉如泥,韩非把她扔车上直接就去了酒店,顺便他打了一个电话,把徐麟也叫去。
徐麟现在经商,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韩非在他公司里有投资,哥俩狼狈为歼赚了不少钱。他进酒店房间的时候韩非正在抽烟,进门就喷了他一身的骆驼味儿。
徐麟看看牀上,“非哥,这样干什么,不会要玩3 ;p吧?”
韩非横了他一眼:“你放屁,去,便宜你了,干完了叫老子,老子给你把风去。”
徐麟是个人精,他很快就懂了韩非的意思,不客气的脱了自己和女人的衣服,又摸了一颗k仔喂到女人嘴里,提枪上马,大大快活了一番。
韩非定的是酒店套房,他喝着红酒听屋里的动静儿越来越大,那女的还挺**的声儿很大,他闭上眼睛,慢慢想着严可,严可肯定不会这么叫,就算干的他再狠,他估计也只能忍着。
完事儿后,女人已经给徐麟弄晕了,他提着裤子出来笑呵呵的说:“非哥,滋味不错, ;长得好身材也棒,虽然不是处儿,不过也挺紧,很久没搞到这样的极品了。”
韩非心说严可看上的能差吗,他拍拍徐麟的肩膀:“兄弟你不错吗,够持久呀,那妞儿给你搞肿了吗?”
徐麟摸摸头:“一般一般。”
徐麟走了,韩非脱了衣服躺在牀上,看着垃圾桶里的卫生纸和安全套,他嘴角一勾,渐渐露出笑意。
姑娘醒了后发现自己已经和韩非做了心里其实很高兴,迷迷糊糊的记得他那儿又大又持久,花样儿也忒多。张爱玲女士曾经说过,通过阴 ;道就能到了女人心里,这下子韩非的地位简直是牢固不破的,可是韩非却一脸痛苦懊悔状,不断打自己骂自己,说自己禽 ;兽不如抢了好兄弟的女人。
付夕瑶温柔的安慰他,让他什么都别管一切有她。当天回去后她就找严可摊牌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严可只是认真的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