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师兄,请告诉我今晨之事到底为何,你对我做了什么?”
华屠却跟没事人一样,斜了一下古麟,笑嘻嘻的回答到:“你小子没看到吗?那么多大娘们,我可是看过瘾了,你比院里的那些个货强多了,那些人上来就晕,你小子不错,硬挺了一刻钟,哎呀,我这儿可他娘的来个能用的了。嘿嘿嘿。”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古麟更加懊恼,被人利用的羞辱感瞬间暴涨,双拳一握,低声言道:“我知道为什么院内的那些师兄们如此看我了,他们也都被你害过吧!他rì若是萧师伯前来,我必向其明述。”
华屠却是一脸的不在乎,慢悠悠的嘬了口酒道:“别说萧师伯,就是长老来了又能耐我何?告诉你,明早你还得随我去,老子还没过瘾呢。你若不去,你不会知道等着你的是什么。”说完又随身躺倒,不再言语。
古麟顿时气结,甩门而出,回到自己屋内,盘腿打坐,想平息怒气,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入冥思,越想越不是滋味,郁闷之极。又猛然想起执事处交代的三更五更扫殿因故未去,不由得有些担心。愈加心烦意乱,不再打坐,随身一躺,闭目养神。
次rì三更天,古麟蹑手蹑脚走出门去,却突然怔住。“正阳殿,乾阳殿在哪?”手一拍脑门,顿觉自己糊涂至极,三更时分,更无处可问,哀叹一声,蹲在院门口,怔怔的望着前方。
“嗯?不对劲?”古麟猛然一激灵,站起身来。此时正值三更时分,万籁俱寂,四周一片黑暗,但古麟目光所及之处却有百丈之遥,且景物清晰无比,如同白昼,古麟又放出神识感知,发现神识所及之处,所有山石草木,均纤毫毕现。其内灵力的强弱及波动尽收眼底。古麟又试探着同草木搭建联系,却发现似乎这些生命被封印一般,死气沉沉,毫无回应。“这是。。。”古麟急忙顺着山道向高处跑去,在一突起山石上站定,眺望四方,依山而建的一座座道观尽收眼底,古麟挨着搜索开去,不多时,正阳殿和乾阳殿具体方位均已确定,心中不禁大喜,想起昨rì华屠之事,顿觉羞愧难当,转身向着自己院落的方向拜了三拜,就要起身去正阳殿。
正要起身,却觉正阳殿有些异样,回头再望,只见正阳殿大殿门口,一个瘦削的黑影正拿着纸笔静静的站着,古麟定睛观瞧,正是那rì将其纳入名册的执事,更是见那黑袍老道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所站的方位。古麟望去的那一刹那刚好与其四目相对,虽距遥远却如同站在古麟面前一般。只见老道眼中寒光微闪,目光凛冽,冷冷的看着古麟,古麟只觉的自己瞬间被看的通透无比。
古麟心中“咯噔”一声,脊背顿时一阵凉意
………【第16章 黑袍道】………
() 古麟不敢再耽搁,急忙跳下巨石,向着正阳殿飞奔过去,转眼到达正阳殿下,在黑袍老道面前站定,大气不敢喘,低头等待训斥。可等了一会,未闻声响,抬头一看,早已无人,只有一把扫帚斜倚在大殿的立柱上。古麟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拿起扫帚,殿内殿外忙活起来,两个时辰后,转去乾阳殿,事毕回到院落,还未进门,就听得院内华屠在大声咒骂着。
“他娘的,古麟呢,去哪了,谁看见了?快给我说,看见他非活剥了他不可。”正在骂骂咧咧时,古麟进入院落,径直走向华屠,接着躬身拜谢。周围一群人皆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诧异的望着古麟,华屠也突然一愣,看着古麟张了张嘴,脸上露出些许的挂不住,未再高声叫骂。只是伸手抓住古麟的衣领,向着自己的房屋拖去。
进得屋内,闭上房门,华屠松开手,回头看着古麟,小声说道:“你个小兔崽子早上跑哪了?我让你五更叫我,你怎么没叫。”接着一脸失落的表情,惋惜道:“哎,今天说不定能看到咱蜀山第一大美女的,都是你他娘的坏我好事,你告诉我,你干嘛去了?”古麟将扫殿一事向华屠讲明,完毕对着华屠“噗通”跪倒,磕了个响头,言道:“多谢师兄授艺之恩。古麟早前糊涂,今向师兄赔罪。”说罢站起身来,却看到华屠一脸羞涩之意,一只大手摩挲着脸,咧着嘴嘟囔着:“哎呀,你看你。。。这。。。这。。。这怎么说呢,还是你小子运气好,娘的,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个。”和先前判若两人。
古麟听出华屠话里有话,连忙询问缘由,华屠也不含糊,一五一十的讲述起来。原来,蜀山的庶民弟子人数众多,能上得蜀山的庶民弟子机缘造化各不相同,其中不乏有天资卓越者。蜀门长老每隔十年指派一人带这些庶民弟子修行,从其中遴选优异者入蜀门正统。但这些庶民弟子因无天生仙骨,必后天锤炼才得飞升,所以,这些任务就由华屠这样原庶民出身的仙人择优选拔。
“你小子可不一样,你刚上蜀山,就被萧师伯看上了,而且你凡胎脱尽,仙骨已成,比起院子里的那些个货好的太多,每年都有庶民弟子过不了脱胎换骨这一关而殒命的,能过的就说明资质还行,虽可能不是那么出类拔萃,但也不遑多让。我一直奇怪,凡间能做到你这样的凤毛麟角,你告诉我,你怎么弄的?”此时的华屠一脸严肃,再无轻浮表情,直勾勾的望着古麟。
古麟回想到物华界一事,不敢直白告诉,只说一次入山游玩,掉进一水潭中,出水后便一直如此。华屠将信将疑的望着古麟,也未再多问。两人对坐无言,许久,华屠突然问道:“早上你扫殿时可见那执事?”
古麟连忙答道:“见了,但我拜过之后他便消失了。”
“他就是我们蜀门原来的掌门,唐九皋。明rì我去见他,扫殿的事你不用管了,我另派人去。明rì五更你来叫我,我带你继续去看女人,嘿嘿,你去吧。”华屠转眼又戴上了一副猥琐的表情,嬉笑着言道。
古麟却心头一凛,回想那黑袍道人和自己对望的那一眼,仿佛自己被完全看透,躲无处躲,藏无处藏一般,顿时不寒而栗。拜谢过华屠,躬身退出。
次rì五更时分,古麟叫过华屠,又来到先前之处,按序坐定,古麟深吸口气,说道:“华师兄,来吧。”华屠这次却没有立即动手,沉声说道:“古麟,注意观察体内灵力流动,引灵力入双目,放开神识,仙人之比较就是控制灵力的手段大小,懂了吗?”古麟点头,暗暗做好准备,旋即两股热浪从后背涌入体内,较先前更加来势凶猛,尤其那股剧痛较前更甚,一波接着一波涌向四肢百骸,古麟头痛yù裂,就觉要守不住神识,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不住颤抖起来。
“小麟哥哥~~来找我啊~~”细不可闻的一缕蝇声飘入耳中,古麟痛苦的睁开双眼,双目赤红,望向远处。“雨燕一定就在那里。一定在。”咬住牙关忍住剧痛,放开神识,强打jīng神,将体内那一股股热浪不断的逼至双目。只觉双目不断升温,如同在沸水中翻滚一样,撕心裂肺。
远处飘渺的山峰逐渐变的清晰,看到了树木,看到了山石,接着又看到了花开,看到了溪水,接着看到了水中嬉戏的鱼儿,林中的飞鸟…目光所及之处越来越远,能看到的层次越来越细微。古麟似乎忘却了疼痛,极力的向远处望去,一座又一座的山峰不断的向后掠去……
一袭青sè纱衣,双手拂笛,朱唇轻落在笛孔上,薄施粉黛,双目微闭,身后万千青丝随风浮动,两条广袖迎风起舞,身材高挑纤细,坐在一只五彩朱鹮之上,在古麟眼中悠然划过。
“我看到了啊……”古麟回过神来,低吟了一声,一口鲜血喷出,颓然倒地。
醒来后,外面漆黑一片,不知是何光景,只觉全身无力,酸痛无比。华屠在旁边的椅子上,硕大的脑袋后仰着,两只脚放在古麟的床榻之上,仍是鼾声雷动。古麟动了身子,鼾声嘎然而止,随即就是一阵瓮声传来:“娘的,你个兔崽子吓死老子了,女人还没看够呢,就背你回来了。”
古麟望了望他,说道:“我看到女人了啊。呵呵,谢谢师兄,了了我的一桩心愿。”
华屠一听不对劲,问道:“你说什么?你来蜀山难不成是专门来看女人的啊!哎呀我服了,你小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我刚上来那会可不如你,你厉害,藏的够深,嘿嘿嘿。”
古麟心里一阵苦笑,也不辩解,又问道:“我为何会吐血晕倒,后来我已经觉得不是那么疼了啊?”华屠看了看他,答道:“你初学仙术,还不知道其中的奥妙所在,每一种仙术使用时均会耗费灵力,就如这千里眼,初学者目及十里,熟稔者目及百里,大成者才可目及千里,你他娘的才第二次,你就敢往前看那么远,你灵力不够的,更何况你未曾飞升,还不是仙人,更易伤及身体,这次你且歇息几rì,记住每rì清晨rì出之时,登高处面向东方吐纳,对你有好处。”说完伸着懒腰走出门去,回房歇息去了。
那女人不是雨燕,即使三年过去,自己应该还能认得出来。至少,现在知道,蜀山确有女人不假,只是这蜀山每座山峰之见无陆路可通,如何去寻?想起御剑骑鹤的仙人们,不禁多了一份艳羡。
次rì清晨,古麟遵华屠嘱咐,登高找一巨石盘腿坐定,面向东方初升红rì开始吐纳。不一会,就觉眼前突然一暗,连忙睁开双眼,却看到那黑袍老道凌空漂浮在自己眼前,望着古麟,缓声言道:“古麟,老朽有事找你!”
说罢眼中jīng光暴盛,袖子一卷,连同古麟消失不见。
………【第17章 唐九皋】………
() 古麟只觉天旋地转,紧接着重重摔在地上,抬起头来,四周望了一下,两丈见方的小屋,无门无窗,皆是石壁,一盏孤灯在前方的石案上,火苗飘忽不定,那黑袍道人正坐在石案后,冷冷的看着自己。
古麟连忙站起身来,整理下衣冠,复又跪倒,以头触地,言道:“拜见掌门大人。”黑袍老道如没听见一般,依然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过了一会,才张口搭话:“老朽唐九皋,想必你已知道了,早已不是掌门,不必如此。”古麟这才起身,站在唐九皋的对面,低头不敢言语,心中却是惴惴不安。
“这是我闭关之处,蜀山无人知晓,你不必紧张。”唐九皋言语突然缓和起来,“你为何来蜀山,入蜀门,可否告知一二。”
古麟登时一愣,心中暗叫不好,难道自己哪里出了破绽不成?思来想去,实在找不出。便头皮一硬,回答道:“在下父母双亡,四处流浪,无意间闯入蜀山,实属偶然,还望掌门大人赎罪。”
“我说过了,我现在不是掌门,只是个执事,另外,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何来蜀山,我不想再听到方才所言。明白吗?”唐九皋突然又厉声喝问。
古麟额头汗珠瞬间爆出,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见隐瞒不住,只得轻声答道:“我……我上蜀山只是为寻一女子。”
唐九皋望着古麟,继续问道:“那女子叫什么名字?与你什么关系?”
“叫楚飞燕,只是偶然相识,并无瓜葛。”
“我可以让你顷刻间烟消云散,好似这蜀山你从未曾来过,你知否?”唐九皋缓缓站起身来,绕着古麟走了两圈,言语中带着威胁意味。
“小人知道,但小人所说句句属实,不敢妄言。”
“你想让我相信你可以为一毫无瓜葛的女子费尽周折来到蜀山吗?”唐九皋站定在古麟面前,冷冷的望着他。
古麟顿时方寸大乱,不知这唐九皋为何如此这般,想和盘托出又怕说出万一对雨燕不利,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做答。
“不叫楚飞燕,对否?你对她必定暗生情愫,对否?你跟那华屠学千里眼也是为此,对否?”唐九皋一连三问,古麟只觉浑身被扒个jīng光一般,无处藏身。更觉此人对雨燕不利,索xìng心一横,抬头朗声答道:“我所言句句属实,任凭掌门发落。”
唐九皋冷笑两声道:“哦,还算有些志气,今rì之事,暂就此作罢,你就当没来过这里,也没见过我,还有,我再给你说一遍,我已不是掌门。”说罢,又是广袖一挥,古麟眼前登时一亮,眼前已是薄rì晴空,复回原位。将气喘定,发现脊背已是cháo湿一片,心中更是yīn霾密布,头绪全无。再也无心打坐,返回院中,却见那华屠正冲着一个师兄在气呼呼的骂娘。古麟上前问明缘由,原来今rì三更华屠派另一人替古麟前去扫殿,却被那执事轰了回来,言明明rì古麟必须要去,否则将按律令轰其下山。古麟未敢将刚才之事告知华屠,郁郁走进房中躺下,不再言语。
次rì三更,古麟按约来到正阳殿,看到唐九皋依然手拿纸笔站在殿口,冷望着他,不敢怠慢,拿起扫帚清扫起来。
“这边。”唐九皋拿手一指,古麟连忙过去仔细清扫。刚刚扫完,唐九皋又指一方位,古麟又去,如此这般,一个时辰指了十几个位置,一会儿这边,一会儿那边,且有重复清扫的地方。古麟暗自懊恼,不知何时得罪的这个煞星,若以后rìrì如此,找雨燕恐怕更加艰难。
“唯有等萧师伯了。唉!”古麟心中哀叹一声,不再去想。
“动作快点。”唐九皋缓缓说道。声音甚小,却字字入耳,给古麟一种莫名的威压。更令古麟不安的是,不知这黑袍老道用了什么手段,自己逐渐觉得步伐沉重,手中的扫帚也仿佛与地面胶滞一般,每扫一下就要费去很大力气。两个时辰过后,古麟已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古麟心中暗暗叫苦,却又无可奈何。
“乾阳殿。”唐九皋说完便消失不见。
“老匹夫。”古麟低语了一声,向着乾阳殿走去。唐九皋依然站在那里乱指一通,古麟则像被cāo纵的木偶,来回的疲于奔命。直至天亮,唐九皋对着古麟言道:“明rì老朽还会在正阳殿等你,自今rì起,一次不到,你便给我滚下山去,永不得再入蜀山。”说完又倏然不见。
古麟全身瘫软,一下子坐在地上,半晌无言。
回到院中,古麟谁也没搭理,径直走入房中。华屠看古麟脸sè不对,便来到古麟面前问道:“哎,我说,老弟,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那老家伙了?为何他专门盯着你让你去扫殿,以前可没有这样的,只要有人去就行。”古麟也是一头雾水,反问华屠:“我与他也只是一面之缘,何来得罪一说?”把华屠也问的一愣。古麟从床上翻身坐起,又问华屠:“师兄,他为什么不做掌门而做了个庶民列的执事?”
“这个…我只是听说,好像因为他前些年因为一件事跟长老会闹翻了,一怒之下辞去了掌门之位,自己挑了这个执事做了这么些年。具体什么事下边的人都不知道。”
“那现在的掌门是谁?”古麟问到。
“现在是南宫曜,不过蜀门弟子没几个人见过他,好像一直在闭关。”
“哦,那唐九皋和南宫曜他俩谁厉害?”古麟又问。
“呵呵,仙人之间无法以谁厉害相对比的,谁强谁弱难以一言概之,真若出手,天时地利人和都很重要,如同这太极八卦,yīn阳相克相生,优劣转换只是在电光石火之间。所以,能抓住机会,预判形势的人才厉害。不过真依我看来,唐九皋在蜀山还真没人能从他那里讨得便宜。他太强了!”
“为什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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