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宠溺地捏了捏我的脸颊笑道:“你是我的娘子,我不心疼你心疼谁啊!”
我俩坐于路边的茶棚里一边喝茶一边等待去置办马车的小平子。中午的太阳甚是毒辣,眼见子渊的额边挂着一粒粒晶亮的汗珠,我不由自主掏出帕子帮他拭去汗水,他显然对我的柔情甚是愣了一愣,抓着我未来得及缩回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柔声道:“君儿!”
我羞红了脸,忙缩回手道:“还有好多人看着呢!”
果然,我俩容貌出众,衣饰华丽早已引人侧目了,如今再加上他这亲昵举动,更是吸引了喝茶的及过往行人等所有人的眼球,我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跺脚气道:“都怪你!”
这家伙却不以为意是笑道:“本公子与自家娘了亲热,又不犯法,怕什么!”
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讲不清啊,你自己脸皮厚,本姑娘脸皮可薄着呢!
好在远远地见小平子正赶着马车过来了,速度还真快,这才两盏茶的工夫,真是有银子好办事啊!
但见三匹骏马拉着装饰华丽的车身,实木车架,两边有窗,窗上挂着现成的百花朝阳花纹的帘子。既然遮风挡雨,又能看风景。
我抢先一步掀开帘子登上马车,天啊,也太舒适了吧,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小窝啊!但见车内有锦被软枕,茶几上放着一壶香茶及包子烧鸡等吃食。随后登上马车的子渊刚在我身边坐下,便听小平子道:“少爷少夫人,请将就着吃点东西,这烧鸡是奴才特意跑到城里有名的朱记烧鸡铺买的,味道应该还不错!”随即又补充一句:“奴才刚才已在城里吃过午饭了!”
子渊体贴地撕了只鸡腿递给我,我也不客气,接过鸡腿就啃起来,不一会,一只烧鸡几只包子便被我俩消灭得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了,子渊却打趣道:“我今天突然发现,君儿的胃口真不错啊!”
我马上羞红了脸,道:“今天难得出宫,君儿心里高兴,一时比较饿,就多吃了点!”
心想:还说我呢,你不也一口气吃掉大半只烧鸡加5只肉包子嘛!你胃口也不小嘛!
他却开心地搂过我道:“那以后就常带君儿出宫玩,让你每天都好心情地多吃东西,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我才高兴呢!君儿,你太瘦了!”当下我心里暖洋洋的,他这是真的在关心我,要对我好吗?
马车一路颠簸,摇摇晃晃的,像睡在摇篮里一般,睡意渐渐袭来,我俩就这样静静坐着,背对背,进入了梦乡。 。 想看书来
57、出宫(3)
一路晃晃悠悠,直到马车突然停住了,我才清醒过来,睡得好累好沉啊!不对,怎么感觉这么沉啊?睁开眼一看,只见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舒服地躺在软榻上,而我则可怜地被人高马大的他当做抱枕似地夹在怀里,难怪睡得这么不舒服!
悄悄地想抽回我的手脚起身,怎奈他夹得太紧,怎么抽都抽不动,推推他,没反应,睡得跟头死猪似的!
我不禁坏坏地一笑,计上心来,附在他耳边,大叫一声:“大懒虫快起床,天亮了!”
果见他立马惊醒,一骨碌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连声问:“什么大懒虫?在哪呢?哪有虫子?”
以前听太后说起过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怕虫子,起先我还不信,今日一试果真不假!我得意地终于见着了他出糗的样子,笑得俯倒在案几上直示起身,子渊被我笑得莫明其妙,傻傻地瞪着我,:“这丫头怎么了?”
我指着他,强忍着笑意道:“哪有什么虫子,你就是那只大懒虫!”也许他从没有听说过“大懒虫”这一词,待弄明白意思后,不禁耍赖地抱着我不松手,道:“我就是条大懒虫,现在这虫子就粘上你不放了,怎么办呢?”
我不禁哑然失笑,这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吗?怎么粘人的功夫连我这个小女人都自叹弗如。
“少爷,小姐,荣城到了!”小平子隔着帘子禀报。
子渊这才放开我,走出马车,我赶紧整理整理衣服头饰,紧跟他下车。
出来一看,天色已傍晚,城内家家户户,炊烟四起,已然做晚饭时间了!
因也不急着赶路,我与子渊手挽手,不紧不慢地在街上东逛逛西逛逛,小平子驾着马车远远地跟着。
因天色已晚,什么绸缎庄茶叶行,金银珠宝店等早已打烊了,青楼茶馆,酒肆客栈在渐渐朦胧的月色下却越加热闹活跃起来。这荣城是从京城一路南行所经过的第一座城镇,虽不如京城那般大规模,但其月色下的热闹与繁华却也丝毫不逊于京城皇都。
但见客栈酒楼南来北往的商贾客商一拔又一拔,我们一路走来经过了七八家客栈,也没见子渊要进去的意思,直到逛了近一个时辰,他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我道:“君儿走累了吧!”没待我点头,他马上又说:“那就在这家客栈歇了吧!”
我抬头一看,“抱月楼”,嗯,这客栈的名字起得有点意思,到底哪里不对呢?对,是脂粉味太浓了!只见子渊已饶有兴趣地进了客栈,来不及多想,我只有赶紧跟上去。
迎上来的是位打扮妖娆的老板娘,三四十岁年纪,风韵犹存,想必年轻时也必是个美人。脸头的珠钗,一脸的谗笑,亲热地招呼道:“哟,客官您来啦!您这是要吃饭还是住店啊?”
“先吃饭,后住店!”子渊答道。
“哟,这小姑娘长得真是俊俏,月娘我阅人无数,还从未见过这么美貌的姑娘呢!”老板娘转眼看到紧跟在子渊身后的我,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惊讶道。
我可不想再次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忙又向子渊身后缩了缩,子渊握了握我的手以示安慰,不悦地瞪了这饶舌的老板娘一眼,这老板娘本想拍马屁的,没想到没拍好却拍到了马腿上,见子渊神色不悦,马上换了一副笑脸,命小二上酒上菜,殷勤伺候。
我俩拣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了,我这才松了口气开始细细打量这家客栈,但见这里装饰得倒也华丽雅致,光顾的客人也多半衣着鲜亮,想必都是些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或是生意人,总之一句话:来光顾这里的都是些有钱人!
不经意地目光投向窗外,这一看我终于明白这间客栈为什么叫抱月楼了,因街对面就是家规模很大的青楼,叫“群芳楼”但见对面楼上倩影重重,门口自有美貌女子迎来送往来来往往的客人,见子渊瞧得饶有兴趣,我心下不屑:“色胚!偌大后宫环肥燕瘦,这么多的女人,还不满足,还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见他看得起劲,我也不招呼他,自顾自地吃起来。这里的酒菜虽不若宫里御膳房里做出来的那般精致,倒也别有一番风味。比如什么叫化鸡,玫瑰鸭,即使在宫里也没吃过,倒是前世在武侠小说里常看到这些个菜名。
吃饱喝足了,见子渊还在傻愣愣地看着对面挠首弄姿的美女,也许在他看来,后宫女人再多再美,但青楼女子却别有一番风情。就像是御膳房里御厨做出来的美味佳肴吃久了也会腻,偶尔换种口味会别有一番滋味。
照他这样的看法,估计到半夜这顿饭也吃不完,于是好心提醒他:“相公,菜都凉了,快吃饭吧!”他这才回过神来,“哦,君儿,你已经吃好啦!”,忙端起饭碗,津津有味地吃起来。真是秀色可佐餐啊,欣赏过美人的他心情大好,吃饭也特别的香。
敏感地感觉到似乎总有两道若有若无的目光投向这边,我四下张望,寻找这目光的来源,原来在斜对面临窗位置上,坐着和我俩年纪相仿的一位公子和一位姑娘,见到我探询的目光,那公子举杯向我致意,这人是谁啊?我并不认识啊!定是刚进门时老板娘那一声惊呼才会令他一直在注视我们!
细细打量之下,这公子倒也生得风度翩翩,玉树临风,虽不若子凌那般温润如玉,也不若子渊这般俊朗倜傥,却另有一种洒脱不羁的潇洒气质。再看他身边那位姑娘,十五六岁年纪,细眉凤眼,清秀活泼,更有一种江湖儿女的那种洒脱飒爽的动人气质,绝对是个与宫中女人不同风格的绝色佳人!
瞧这两人衣饰华丽,气质高雅,绝对出自大户人家,再观他俩神态举止却更像是兄妹俩。
58、巧遇(1)
见子渊吃饱喝足了,叫小二过来结帐。
“客官,总共15两银子!”
见子渊向我投来疑惑的眼神,我知道他是对15两银子到底是多少根本没概念!我也只能对他无助地摇头,21世纪的我倒真是从没使过银子。
但见他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金元宝递给小二,问:“这个够了吗?”
小二立马两眼放光,忙点头道:“够了,够了,太多了,还要找您银子呢!”
子渊大方地摆摆手,“不用找了!”
不顾小二的千恩万谢,子渊拉过我的手刚要离座,迎面急急忙忙走过来一陌生汉子,但见这汉子面黄肌瘦,一身簇青色长袍虽干净整洁却已十分陈旧。不知他是否因为走得太急,经过子渊身边时竟不小心撞着了子渊,忙作揖陪礼道:“在下家中老娘病了,因急着回去照料,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恕罪。”子渊不以为意,摆摆手,让他走了。
谁知那汉子才走没两步,便被刚才频频向我举杯致意的公子用剑拦下了,只见这肌瘦汉子陪笑作揖道:“*,您拦下小人却不知又为何故?”
哦,原来他们俩认识!
谁知那位*指着子渊道:“把那袋金子还给这位公子!”
子渊闻言一摸口袋,装金子的荷包早已不翼而飞了。
那汉子见事情败露,忙跪下求饶道:“小人老娘重病没钱抓药,不得已这才重操旧业,请*放了小的,小的今后再也不敢了!”
言毕又向子渊磕头,“这位公了,您贵人大量,饶了小的吧,小人不能被关押官府,小人还要照顾重病的老娘啊!”
我见这汉子虽行径可恶,却也感动于他的一片孝心,不禁动了隐恻之心。
只听那*道:“把金子还与这位公子,本公子也就不再追究了,你回去吧!”
只见那汉子又向子渊磕了个头,双手奉上那装满金锞子的小荷包。
子渊却犹豫着没有接过来,想了想,对那汉子说道:“你老娘病了要银子抓药,这袋金子就送给你吧,只是以后要好生侍候老娘,养老送终,寻个正当的营生,切不可再干这偷鸡摸狗的勾当!”
那汉子倒是万万没想到子渊不但不追究他还赠与他金子,明显地愣了愣,随即感激涕零地拜倒在地,“谢公子大恩大德,我王二狗定会听从公子劝告,好生奉养老娘,再不行偷窃之事!”当下千恩万谢地去了。
子渊抱拳向这位*致谢道:“在下谢*出手相援!只是江兄好生厉害,怎么就瞧出来那汉子偷了在下的金子,在下却一点也没感觉到。”
那*显然也甚是钦佩子渊的侠义心肠,对子渊甚是好感,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王二狗本是荣城有名的神偷,有几次犯在我手里,经过规劝,倒也改邪归正,安分守已过日子了,只是这次他老娘病得厉害了,他除了会偷没其他谋生的本领,我见他今日在这客栈转悠了半天,知他在找有钱的主伺机下手,刚才公子付帐时出手大方,必是入了这小子的眼,才会向公子下手!”
子渊如梦初醒:这就是钱财外露,炫富的下场!
子渊为了答谢*相助之恩,定要另置酒席相谢。道:“若不是江兄相助,在下这金子可就要丢得不明不白了,现下赠送于他也算是做了件善事。这顿酒席还请*不要推辞了。”
那*见子渊穿戴言行虽是出自富贵之家,却也颇具仁义之心,早已有心结交,忙回礼道:“今晚眼见大家都用过晚饭,且天色已晚,也就罢了,反正大家都住这间客栈,明日江某必在此恭候,与公子把酒言欢。”子渊当下称好。
那*自我介绍道:“在下江正南,为荣城本土人氏,奉家父之命去江南办一些事情,不想在此巧遇公子,真是幸会!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周以和,京城人氏,也是奉家父之命去往江南谈一些绸缎买卖。能结识江兄,甚是有幸!”我心下好笑,这家伙撒起谎来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啊,还真是顺溜极了。
“哦,那可太好了,大家同去江南,不如结伴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子渊当下附和。
但见江正南转而向那边桌子招手,唤道:“柔儿,快来见过周公子。”
只见那洒脱娇俏的佳人施施然来到眼前,向子渊行礼道:“敏柔见过周公子!”嗓音清脆,甚是悦耳。
子渊显然被眼前这位俏佳人吸引了,但见她面若秋水芙蓉,身材高挑,腰侧斜戴佩剑,少了小女儿般的娇羞,更显英姿飒爽,令人耳目一新。子渊不觉瞧得痴了。
但闻那江正南介绍道:“这是小妹江敏柔,硬是要随我一道去江南见识见识,因家父溺爱,自小习武,不懂女儿家规矩,让周兄见笑了!”
子渊这才回过神来,笑答道:“哪里,江兄言重了,我看令妹甚好!”
反观那江小妹,此时也正两眼滴溜溜地在打量着子渊,碰到子渊灼热的眼光,倒也娇羞得低下了头。
当下约好,一行人结伴而行,见时辰已晚,约定明日再聚,当下告别回房。
楼上贵宾客房“清雅居”内,一番云雨过后,子渊没有像往常一般呼呼大睡,而是静静地搂着我。我倦懒地缩在他怀里,听着他熟悉的心跳声和那浅浅的呼吸声,我知道他还没睡着,而且在想心事。
街对面群芳楼内阵阵琴弦丝竹之声传来,搅得人心烦,我轻轻地侧了侧身子。
“君儿,还没睡着吗?”
“嗯”
沉默了一会,但听他又道:“君儿,我想像普通百姓家的小子那般去追求自己喜欢的姑娘!”
“哦,皇上身边的女人都是主动巴结您的,您这主动去追求别人,倒是很有意思!”
“你说,晚上所见那位江敏柔江姑娘,她会喜欢我吗?”
“皇上您文才武略,*倜傥,那位江姑娘必定会为您心动!”
“哦,真的吗?”果见他神情甚是得意。
“只是她若是知道您是当今皇上,她也会对您又敬又怕,也会如宫中其他妃嫔一般了!”
“朕既然要亲自去追求,必不会告诉她真实的身份,只说我是京城做绸缎买卖的!”
“哦,皇上您这主意不错,只是她若是知道您有了妻室,怕也是不乐意做妾呢!”我提醒他。
显然他倒是没考虑到这一点,只见他沉默了许久,方才道:“君儿,你会不会介意朕去追求别的女人?”
他这是在试探我还是真的在乎我的感觉呢?说实话,没有她也会有别的女人!三年一次选秀,眼见再过几个月又到大选的日子了,他身边的女人还会少吗?我已无所谓了!但如果回答得太干脆,他必定又会不满,又会认为我不在乎他,我只得沉默了许久,方才淡淡道:“臣妾听皇上的,只要皇上高兴臣妾就高兴!”
“君儿,我的君儿!”显然我的回答甚合他心意,“朕向你保证,即使朕身边的女人再多,朕最终还是最喜欢你!”
他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心里却计划着如何去追求别的女人,我不觉感到可笑。
“君儿,那以后我们也以兄妹相称吧,我仍唤你君儿,你就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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