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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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玉落-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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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梨花玉落
文/娜炎

【文案】

    年前,父亲的离世,将青雀送到西漠。

  年后,同样是父亲的离开,将青雀送进了梨玉的生活。

  两个本该是千差万别,隔着千万里的人,就这样被一根姻缘线牵连在了一起。

  原本应该幸福简单的生活,却因为另一人的出现,全部崩塌。而这人,原来也是将青雀和梨玉推到一起的人。

  他与她能否冲破一切,再续前缘?跨越千里的姻缘线,能否经得起重重考验,重新将青雀和梨玉,牵绊在一起?


本书标签:王妃  王爷  专情  古代  短篇  免费


☆、梨花玉落(一)

  北风呼呼吹着,卷起沙粒吹打在秦王青雀的脸上,青雀牵着他的战马,慢慢地走在自己的封地上。不同于其他兄弟在富庶的东南,他的封地,在西北边上,这里有一望无际的草原,成群的牛羊,但已习惯湿润温柔江南的青雀,在这里却只有难熬。城里头富裕些,百姓也大都安定下来,这里连着边境,百姓做着往来客商的生意,倒也算安居乐业。青雀被贬至这里,也有半年的光景了,刚来的时候,娇贵的身体很不能习惯西北的环境,伴着脑袋也总是想不开,所以日子总是难熬。青雀总是会想,为何一样是嫡子,他的兄长可以安稳地坐在皇宫里,而他却要在这里,最粗放的封地上受苦?他的母亲虽然是继后,但一样得父亲的宠爱和敬重,他母亲养大了皇帝大哥,没有为自己的儿子谋取皇位,而是把皇位交到了故皇后之子的手上,换来的却是自己的儿子被贬离京城,离开母亲,离开荣华富贵。
  青雀还记得离开京城的那天夜里,母亲宽慰他时的场景。一整夜,母亲始终在劝他,劝他不要记恨大哥,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秦王青雀是所有皇子里头除了皇帝之外,唯一的嫡子,也自然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如果不将他遣走,朝堂不会安稳。所以为了朝前朝后,他都应做出自己该做的事。青雀看着母亲慈祥的脸,终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但母子俩其实都明白,皇帝这样做不仅仅是为公,于私,他们从来都不是一对要好的兄弟。皇帝从小就不喜青雀,青雀聪明伶俐得父母宠爱,他更不喜幼弟,如果不是早有准备,如果没有强大的外戚,如果青雀母亲肯为儿子争取,那局势,也就不会是这个样子。青雀有时还会想问问仙去的父亲,为何不定他为储君?难道仅仅是因为兄壮弟幼吗?但一切都只是青雀的假想,父亲已经故去,大局已定,一切都不可能改变。
  青雀牵着马儿走在回王府的路上,后头跟着内侍蒋福海和两个小厮,只着了常服的他们,没有人认出来。走着走着,忽而见到人群里有一阵喧闹,青雀好奇地张望了一下,人群围着两个在拉扯的女子,一个年长些,一个还是个小娘子,她们在教坊门前哭着相互拉扯。青雀好奇,将马儿交给小厮,往前走了上去,加入了人群。那位年长的妇人,拉着小娘子的手,往外走,但小娘子却一心想挣脱妇人,往教坊里去。看到这一幕,青雀与旁人一样,自然是不明白,教坊于良家女子而言,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好人家的娘子避之不及,怎么还会有想往里走的?
  蒋福海也将马交给了小厮,上前与旁人探问,道,“叨扰这位郎君,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这妇人怎么和小娘子在教坊门前拉扯呢?”
  “哦,这位贵人可是过客?不知道这事吧?这一大一小两个女子,是城里头唯一一家书院的院士,荣院士的家眷,年长的是继室荣夫人,小的,便是荣院士唯一的女儿。唉,命苦啊,许多日前,荣家书院着了一把大火,把院子家当全烧光了,荣院士惦念两本古籍,进火场里头去抢。书是抢出来了,可人却也不行了,没出两天就故去了,留下这孤儿寡母的。偏又碰上一个无良的叔父,他告说荣院士这脉没有男丁,所以这一档家财理应全给了他,这地方的府衙是这叔父的妻舅,估计也拿了不少好处,没两天就判了荣氏母女败了官司,再往上头告诉又是官官相护,无处申冤,荣氏母女就一下子没了靠山又没了容身之所。唉,真是可怜呐。估计是这小娘子想卖了自己,给姨娘一笔养老钱财吧。”
  青雀边听边皱起眉头,又仔细地瞧了瞧这母女俩。小娘子虽然哭得雨带梨花,但仍能瞧出姣好的容颜,一身守孝的白衣也能瞧出原先是富贵人家,但金银首饰都没有了,像是刚落难的样子。
  “那这母女两个都没有其他亲人了吗?”蒋福海又问。
  “没有了,连那叔父也是旁支的,娘家好像是外地来的,在这儿没人可依靠。”
  “荣娘子瞧着年纪也不小了,没许人家吗?夫家也可以依靠啊。”
  “可不就是说嘛!如果荣院士早些为女儿定下一门亲事,那现下荣氏母女顶多也就是少了一副像样的陪嫁,去到夫家也能安定下来。可荣院士总是推说女儿还小,回绝了上门提亲的人,其实就是太疼爱他家这小娘子了,想多留两年,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谁能料想出了那么一档子天灾呢。”
  “什么天灾!要我说,就是那贼叔父放的火。”边上一位老人家也探出头加了进来,“荣家书院上下,那么大的院子,这要从头烧到尾,可得好一会儿呢,哪能那么快就全毁了?准是有人放火呗!还能有谁?准是他那个没皮没脸的叔父。”
  “姨娘,让我去吧姨娘!阿爹的棺木还停在义庄呢,没有钱怎么让阿爹下葬啊!”所有人都被荣娘子一声哭喊引了过去,只见荣娘子跪在了她姨娘面前,大声哭求。
  “不许去那种地方!不许去!我荣氏一门书香几代,你若是进了那道门,我还拿什么脸面见列祖列宗,还有你死去的亲爹娘!我今日就是拉着你一起撞死,也不许你进那种地方去!没钱我就去给人当婆姨,做饭洗衣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让你卖了自己!快跟我回去!”
  “姨娘!那以后呢姨娘!姨娘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不要你管!你只管待在屋里,没皮没脸都让我这老婆子去,你要清清白白的,绝不能进那道门!回去!”荣氏妇人扯起地上跪着的娘子,拉着要往回走,两人又拉扯开了。
  “唉,听说荣院士的棺木都是赊的,平时还有些薄面的人家都不敢开罪府衙的,想帮把手也都只能作罢。”
  青雀听不下去了,他早有耳闻这一道的官府,仗着天高皇帝远,总是为所欲为,他已警告过州刺史,但看样子没有任何效果。
  就在这时,荣氏妇人终于将娘子拉了起来,挤出人群,正要走,蒋福海接青雀的会意,拦住了荣氏二人的路,恭敬地说道,“恕小人鲁莽,二位可否且留一下?”
  荣氏二人都还在擦拭脸上的泪水,冷不防叫人拦住了去路,荣氏妇人机警起来,把女儿掩在了身后,道,“这位贵人,有何事?”
  “我家郎君听闻了荣家书院的事,想帮一帮荣夫人和荣娘子,不知,二位可愿意?”
  母女二人疑惑地互相看看,又看了看蒋福海,再张望了一下他身后的青雀,但见青雀略欠身问礼。瞧着他们主仆二人有礼的样子,荣氏妇人有些动心,试探道,“不知贵人是哪位尊者?可以帮到小妇人?您若真知道荣家的事,该知道那边儿都是官家的。”
  “我家主人既然提出了,就一定能为荣夫人讨回公道。”蒋福海有礼又有些得意地说道。
  看着青雀主仆二人坚定的样子,荣李氏还是没敢点头答应,望着女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出她的疑虑,青雀上前开口道,“荣夫人请且告诉在下落脚之处,在下改日,定当带着好消息,迎夫人和娘子回荣府。”
  荣李氏看了看女儿,考虑良久,终于开口道,“现下小妇人住在原先家佣的小院里,就在我家书院边上,贵人随处一问便知。”
  “那好,请夫人和娘子,静候佳音。”
  “那,先多谢贵人了。”荣李氏和女儿欠身福礼,青雀伸出一只手在身前,请她们免礼。而后,荣氏妇人便领着女儿回去了。青雀临走前,瞥见荣家娘子回望过来,青雀下意识地转首过去,只见荣家娘子微微一笑,点头向青雀,不知是不是道谢。
  ……
  第二日清早,青雀和蒋福海,就领着从外头找来的仵作、提刑官到了荣家原来的书院,一片焦黑,但从还立在那儿的龙骨架上,还是能想象出原样儿,清古的课室,学童们的朗朗书生,伴上幽幽的古琴,即使这是在遥远的西北又怎样,青雀已经能感受到浓郁的书卷气息。
  提刑官和仵作,一到地界上就开始忙活了,但没有两刻钟,就回来了。
  “怎么了两位?这就好了?”蒋福海问道。
  提刑官看了看仵作,仵作摇了摇头,叹了声气道,“这哪里还用得着再看呢?下官随处张望了一会儿,再明显不过,这是人放火烧的,嫌不够快,加了好多助燃的物件。”
  “还看得出来?都过了那么久了。”
  “除非把这片地连根翻过来埋在地下,不然,就逃不过下官的眼睛。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做的事儿,就看这府衙里的提刑衙役和仵作,愿不愿意做了。”
  提刑官的话说到了点上,府衙当然是向着那边的了,一条船上的怎么会公正办案。
  “哼,准是以为他们赢定了,所以这地方就这么凉在光天化日下。”蒋福海愤愤不平地说着。而青雀已经开始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做了,即使有秦王的身份在,他也该办的有理有据,光靠秦王身份压人,这跟那边就无任何区别。
  正在这时,从角落里走出一个老婆子,一身暗色的青衣,拿着竹篮,东张西望地,望见青雀一行人惊诧地愣在原地,待醒过来后连忙要跑,又一时慌不择路不知该往哪儿去,杵在原地直打转。蒋福海见她这幅模样儿有些好笑,而她发髻上一朵小白花入了青雀的眼,一下子就明白这是荣家的人,便挥手让小厮去把老婆子叫过来。小厮走过去温声有礼地把老婆子安稳住,引了过来到青雀面前。
  “这位阿婆,可是荣家的人?”青雀问道。
  老婆子还有些怵,不知是不是该答他的。
  “如果是荣家的,不知可否听你家夫人说起过,昨天在路上撞见的人?”
  老婆子转着眼睛开始思索,终于笑了起来,两个巴掌啪的一个击掌,叫道,“哎呀,就是您呐?”
  “正是在下。”
  “老身给您请安啦。”
  “客气客气,阿婆快起。”青雀着身边的小厮赶忙扶起要跪地行礼的婆子,待她站定,青雀提起了自己刚才的疑惑,“阿婆,在下看阿婆刚才小心翼翼地左右审看,这是做什么?一看见在下几人又神色慌张?这……”
  “贵人赎罪,老身也是无奈,这地方,已经不是我家主人的了,那些人守在各住不让老身进来。本来今日是我家主人的小冥祭,可是他们这么守着,夫人娘子连想进来烧些纸钱都不行,所以只留在屋里给主人祭拜,老身就想偷着试试看,能不能跑进来,给主人烧纸钱,能烧多少是多少吧。”老婆子边说边流泪,不时用衣袖擦拭。
  “真是作孽,进自家院子却要偷偷摸摸地。”
  “可不是。啊对了,贵人,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小厮丢了两个钱给看门的,说看中了这地方,可能花大价钱买下,这就进来了。”蒋福海说道。
  听了这个,老婆子不说话了,可泪却更多了,青雀和蒋福海互相看看,也只能叹息一声。帮着老婆子祭拜了,又跟她聊了几句,原来这婆子夫家姓沈,两夫妇无儿无女,就住在书院边上的小园子里,没人依靠,年岁又大了,荣家看他们可怜,就让在书院里头做做杂活儿,贴补贴补他们,现在荣李氏母女两个全靠他们收留,沈家婆的老伴儿出去找活计了,希望能让这四口人的日子过的舒坦些。
  祭拜完了,沈家婆邀青雀一行去家里坐坐,但青雀想想还是婉转地回了,说好下次再跟荣氏母女见面的时候,要带着好消息去的,现在去,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还是不去了吧。于是沈家婆跟青雀道别,自己回去了。
  ……
  沈家婆回到自家小屋后,正好荣李氏在料理午膳,而荣家小娘子在做揽回来的绣活,见到她回来后,赶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计,问起了那边的状况,“阿婆,你还好吗?他们有为难你吗?”
  沈家婆摆着手,边说边笑,道,“没有没有,娘子放心,老婆子可遇见贵人了。”
  “贵人?”
  “那贵人说,他就是昨个儿夫人和娘子遇见的那位。”
  “呀,是他?”一大一小都被沈家婆的话给惊住了。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她们谁都没有真的把一个路人的话当真,不是不愿相信他,实在是觉得希望渺茫,但是没想到,那人还真的在履行自己的诺言。荣李氏扔下了手里的锅碗,拉着沈家婆急急的问,而荣氏娘子,开始仔细地回想起昨日的情景,不尽对这位贵人充满了好奇。
   


☆、梨花玉落(二)

  三日后清晨,青雀身着朝服在荣家书院里头,面向着焦黑的课室,背后头,站着一群瑟瑟发抖的大小官员,蒋福海端着秦王印章站在青雀左边上,另一边,跪着几个青雀找来的人证。
  “各位,本宫就不浪费大家光阴了,咱们开门见山。荣家的事,本宫都听说了,也看了府衙的卷宗。的确,这事看后半,没有多大问题,要不要给足荣氏母女安家的钱和地,也看新主家人的意思,把人赶走虽然可恶,但顶多再赔些钱财给她们,倒也再无他说。”青雀讲着,转过了身子,隐约间,听见谁的一句缓气。“但,这事的前半,可没那么简单。”青雀提高了嗓门,又听见几个倒抽冷气的声音。“庆县县令。”
  “下,下官在。”一个男子从人群中疾步走出。
  “荣氏母女可告过官说,这大火系有人故意纵之?”
  “有,有过。”
  “那庆县府衙中的提刑和仵作,是怎么说的?”
  “无,无此事,此场大火,系,系荣氏家仆未处置好柴火所致。卷宗中有记载,殿下……”
  “是吗?”青雀伸手向旁边的小厮,小厮递上一份记事录,青雀举着录本道,“这里是另外三个郡县的提刑来此地做的勘察,他们敢用上相头颅担保自己所写的实录,荣家大火,系人为之,里里外外不下十个纵火点。庆县县令,你与你的下属,可也敢担保自己所说的话?”
  “下,下官……”县令支支吾吾地回话,既想挺直腰杆为自己作保,却又害怕万一实情被揭发,会真的要了他的命。
  县令的小算盘全看在青雀的眼里,除了笑他愚蠢,也别无他说。“荣佐官。”
  “小人在,小人在!”一个华服小官跪在青雀跟前,这人并未着官服。
  “这荣家书院出事那晚,你在哪里?”
  “小人在教坊……”
  “你在教坊?接的倒是快!荣佐官记得倒是清楚,似乎是早有准备,如果与此事无关,又何须准备对词?”
  “小人,小人是,是在教坊,县令问过许多次了,所以,所以小人记得。”那人结巴着回答青雀。
  “是吗?那好,这些人你该认识。”青雀指向边上跪着的两个女子,“这是先前荣佐官在卷宗上提及的,当夜陪侍荣佐官的女子,和那家教坊的鸨母,该认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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