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找试试。”
萧乐顺着绳子找,没看见,片刻,现红色绳子连接着黑色的,又顺着黑色绳子看到左边,终于在灯管旁边的内壁摸到了音乐盒。
“老公怎么做的?”
“也没什么,音乐盒的拉杆接上转轮,收紧绳子就能转动几圈。”
萧乐兴致勃勃的玩了会音乐盒,又看见书柜里摆放的木盒,打开看了是辆四驱模型车。
“老公小时候的宝贝?”
“三年级时买的,很喜欢,虽然不玩了也不舍得丢。”
“保存的真好,跟新的一样。还有其它宝贝吧?”
陈依把些过去玩过又很喜欢的收藏品都拿了出来,萧乐一件件看一件件问,不时笑说小学时班里男生也都玩这些。彼此说些回忆里的趣事,不知觉天色黑了下来。
文文也回家了,放下书包就跟萧父问好,又探着脑袋朝陈依房里望,听到说叫她进来时,满脸的期许兴奋,又夹杂几分紧张。见到萧乐时,眼睛一亮。见萧乐满面微笑一点不冷淡,才渐渐没那么紧张的敢开口说话。
萧乐让陈依把买给文文的礼物拿了进房,见到是喜欢吃的巧克力文文高兴的就直接往怀里一抱,欢欢喜喜的说谢谢。
萧乐开了一盒喂了她一块,文文忙说好吃,又抓了块喂萧乐。完了又拿出去给陈父陈母和萧父品尝。
“文文好可爱呀。有个妹妹真好。”
“嗯。”
没一会,陈母就说开饭了。等到外头陈父和萧父结束了棋局,众人依次落座。
尝了口陈母煲的汤后萧乐和她父亲都赞不绝口。但陈依觉萧乐并不完全吃的习惯母亲做的菜,其中口味比较清淡的酸甜排骨之类萧乐频频伸筷,油盐较重些的则尝过后再没有吃,奈何陈母还总给她夹,一会碗里就堆满。
“老公,我吃不完,你帮我吃点吧。”
终于没办法的萧乐悄声求助陈依,早看出她处境的陈依自然义不容辞。
吃过晚饭,萧乐和她父又呆了会才双双起身告辞。
陈依送她们父女离开回家时,陈母和陈父已经拆开了那些礼物。
“这领带不便宜吧,还有那条珍珠项链。”
“我说了这条项链我见过,三千多块,你那条领带肯定也少不过四五千。”
陈父不以为然道“哪有那么贵,人家第一次来凭什么买这么贵的东西?”
陈依有些迟疑,一时也不知道该否实话实说。
就听陈母语气冷淡的道“你不信明天我们出去逛了看看。”
陈依暗想左右瞒不过,陈母毕竟是常逛街的人,东西的大概价值总还是看得出来。
“商贸买的,项链三千多,领带七千多……”
“啊!”陈父吃惊大叫。难以置信的打量手里那条领带,旋即气怒的责备陈依道“你怎么回事!当时怎么不这么贵的东西你也敢叫人家买?我们还得起吗?啊!”
陈依无言以对,早料到会是这场面,就等着陈母的责备话时,竟没有等到如期的责难。
“亏你还是个男人,这都不明白人家女娃子她爹的意思!”
陈父有些莫名其妙。“你说人家还有什么意思?”
“人家是在暗示我们高攀不起!不然凭什么第一次见面送这么贵的东西?他能没有听那个女娃子说过我们是做什么的?肯定晓得,送的这么贵就是在暗示我们他女儿跟我们娃子不合适,根本不能谈对象晓得不?”
陈父反感的斥责道“你这女人就是疑心病多,把人往坏处想。人家是有钱不在乎这点东西,到你嘴里就说成这样,既然这样人家还来做什么?吃饱了撑的?”
“你就是粗心!再有钱又怎么的?有钱人就不会算帐了?他们还是两个小娃子你以为她爹有钱就会这么平白无故的送这么贵的东西?”
说着说着已经变成了争执。
不过陈父似乎懒得为这种事情吵架,跑了去洗澡。
陈母却跑陈依房里,找他谈话。
………【第三节 是自卑还是现实?(下)】………
“你爸他这人软耳朵根子,看人只看表面。但是你不小了,应该要懂事。刚才说得你都听见了。这女娃子是漂亮,我都不晓得你娃子咋把人家骗到得,可是人家家庭条件我们差的太远。不是说我们自卑,这是现实的问题。你爸他在亲戚朋友里头说起来算最好的前两个,这只是跟普通老百姓比。这女娃子家里不一样。”
陈母叹了口气。
“这项链我也不贪他们的,还有那领带,你看要是能还就还回去。这女娃子他爹意思明摆着在说你们不合适你晓得吧?人家有钱人比我们还会算帐,再有钱,他花这些钱送给哪个对他有用的人当人情不行?为什么就给我们?莫名其妙也没得这样充阔气的。你跟那个女娃子还来不来往我说了你也不会听,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你别耽误学习就行。可是我话要先跟你说在前头,别因为人家有钱就随便拿人家的用人家的。而且你跟她也谈不久,她家里太有钱,你说她穿的用的,样样都不得了,你们怎么谈的成?再说就算真的谈到长大了,你也没有地位没有尊严,晓得不?”
“知道了。不过退是不可能了,今天该说的话都说过,当时就没劝住。”
“那就算了,下回那女娃子过生的时候跟我们说,再还她个人情就过去了。一来一往只当让自己花钱买了这些东西就是了。”
陈母离开房后,陈依默然无语。如果昨天以前他未必会多想,但今天他不由自主想起梦里的李茵。
陈母的揣测让他想起梦里的李茵。从李茵身上他明白一件事,有钱人绝对不是笨蛋,即使花钱买口气、买个面子也绝不会挥霍无度的,没脑子的全凭高兴乱甩钱出去。
陈依很小的时候就曾听说过包括陈父在内很多大人的财梦。他们总会说要是了大财怎么怎么的花钱要买这买那,怎么怎么豪爽的让亲友一起过好,买个大别墅一起住每个亲朋友好有送部车等等之类的美好梦想。
但梦里的李茵让他明白,有钱人并不会考虑如何挥霍金钱。
萧乐的父亲是个很会算帐的人,那天的对话让陈依感受深刻。
这时候陈母的揣测让他不得不多想。
这问题让他感到郁结。邀请萧乐来家里,本来是希望彼此相处的更好,结果确是这种情况。萧父的心思到底如父亲说的,还是母亲说的?陈依即便有自己的判断和看法,也不敢就此武断认定。
越不能认定,他感到越烦恼。因为区别会决定是善意还是恶意。
文文抱着盒巧克力过来,掰了块递给陈依。
“哥,这个杏仁的好吃。你女朋友人很好呀。”
陈依勉强笑笑,接过吃了。
忽然为文文这句话有所感。
‘这不是庸人自扰么?管她爸好心还是恶意,我又不是跟她爸谈恋爱!萧乐今天哪来恶意?我这烦的不是莫名其妙么?’
正如文文所说,萧乐很好。
“喜欢她吗?”
“嗯,很喜欢。”文文狠狠点头。又掰了块巧克力拿给陈母。
放下心里的包袱,陈依匆匆跟陈母说了声就抓剑跑去园林练功。
炼气的日子虽然不长,但陈依觉得修行进度很快,身体的内力已经很有充盈感,运转的度也非常快,一提气就会有种力量奔腾、迫不及待宣泄的冲动。他觉得反应度也变快了很多。
于成杰有转笔玩的习惯,时常转飞,因为他不断追求转的更快更好。
最近好几次飞到后面时陈依都能凌空一把抓住,以前明明看到,但反应时笔已经飞了过去。
陈依朝树身踢了一脚,震坠片片落叶。
薄而没有开锋的健身剑急挥动,几乎全部落叶坠地时都被斩开两半。这结果让陈依有些颓然丧气,两天前就会疏漏几片叶子,时至今日还是如此。
‘也难怪要被师父雪藏,我这样的本事出去大概只能被安哥鲁莫亚族捏死,连烈火承受我的攻击都那么满不在乎。’
练完气,他又踢脚树身。
结果还是有几片树叶遗漏,自觉当时明明看清落叶坠下的先后次序,自己琢磨又觉得是手里剑太长太笨,挥动不能灵便,尤其时离身体近的那些。也不明白师父何故就让他用这种剑练习。
他回到家时,陈母从睡房出来,说他的小女朋友打过电话来,就又去睡了。
陈依答应了声去洗澡,完了拨通萧乐家电话。
那头刚接不久,就听见萧乐父亲隔着门叮嘱她电话别聊太晚,要早点休息。
萧乐答应罢了小声对陈依嘀咕抱怨道“以前觉得爸爸老不在家没人管我,现在又觉得他好烦呀,什么都管,一点都不自由。”
听的陈依有些哭笑不得。“总不能想他管时就在,不想的时候他就消失吧?就算是最听话的小狗也会有添烦的时候,何况人。”
“老公,要不哪天我觉得爸爸太烦就跟你私奔吧!”
“嗯,去我家乡。”
“那地方好吗?”
“好啊,那的菜油盐比我妈下的还狠。”
“讨厌啦!碗里的菜我又没碰过又不脏,你还惦记着笑话人干嘛?”
陈依正待接话,那头萧乐忽然精神倍增的笑道“老公老公!差点忘了,爸爸说要请叔叔阿姨还有文文来我们家坐坐,还说昨天跟你爸爸棋局二胜二负结果未定,想乘机再决雌雄。呵呵……叔叔象棋下的挺厉害呢,我爸从读书到工作都是身边人里头的棋王。”
“原来是两王相遇,棋逢对手啊。”
陈父爱好象棋,过去如何不知道,但在亲友圈子里棋艺可算屈一指。
“那记得要跟叔叔阿姨说声,千万要来,明天我下厨喔!”
“我会跟他们说声。”嘴里这么答应,陈依心理却估计母亲不会愿意去。
次日周六,陈依把萧乐家邀请的事情跟父母以及了。
陈父显得很高兴。
“行啊,人家请到了哪能不去?昨天的棋还差一盘才定胜负……”
“就晓得棋棋棋!人家是怕我们不明白他的意思晓得不?还傻乎乎的上门去找不自在?你莫在那说什么棋了,人家昨天输的两把就是让你的,今天再下你肯定输!”
陈母一番话说的陈父极其不满。“我还要人家让得?他棋艺咋样我在棋盘上还没有你晓得?就你老把人往坏处想!”
陈母冷冷道“我把人往坏想,好,我问你,今天你打算买什么上门?”
陈父一愣,琢磨了片刻,一咬牙狠心道“人家够意思我们也不能不知礼。他们花多少我们回多少的礼就是了!钱是多,但我还不至于就拿不出来!”
陈依早猜到陈父会有这番决定,他向来是个要面子的人,而且是个别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的人。陈母所以总责备陈父花钱大手大脚,就因为经常性别人请陈父吃饭如果花了三百,他回请过去就是按八百一千的菜单点。
陈父常挂嘴边的话就是饿死也不能不要脸。
陈母的神情依旧冷淡,嘴里蹦出一句话,把陈依听呆了。
“是应该这样得。我再问你,后天人家再来,带上几万块钱的礼,你还不还?你还得起几次?”
陈父也呆住了。陈母仍旧在说。
“人家就是怕我们不明白,今天我们不去就算了,下次那女娃子过生我们回个礼就算不欠他们什么。你今天去,别人晓得你还不明白,明天就再来,我们什么情况?人家什么情况?这面子你争的起吗?”
………【第四节 也许只是巧合】………
陈父不耐烦的起身回房换衣服,不满的声音穿过房门丢出来。
“你爱去不去,就把人往坏处想!”
“你非要说去就去吧,反正花的是你的钱,你不信就看,看你下次怎么打肿脸充胖子!”陈母也动了气。
“撑不起就不撑,我们什么条件别人不是不知道,有那份心别人也不会怪!”
“死脑筋!”陈母气怒的跑到房门口责骂一句。“到你还不起的时候就变成什么了?成了靠娃子占人家便宜得好处了晓得不!那女娃子晓得什么?心里就会觉得我们娃子的爹妈不像话懂不懂?我们是没得人家有钱但是我们也没得这么穷死不要脸,你非要把别人当傻子傻好心充这胖子随你便,我话是说过的!说了你不信,你以为人家是傻子,真得跟电视剧里头那样反对就傻乎乎把女娃子锁屋里不让出来啊!人家才没得那么笨,你想想看,人家能眼看自己女娃子这么大点谈朋友?还乐呵呵的上门到男娃子家里玩?人家笑着脸来笑着脸走就能让我们屋里鸡飞狗跳,我们还不识趣……”
陈母的话没有换来陈父任何反应,她独自气恼半响,就揪着陈依细数往事。
“我跟你说,不是我小心眼看待人。你也晓得,我娘屋里以前差点就是地主阶级,那时候很有些钱。就听你婆婆说过不少事儿,俗话说礼轻情意重,亲友之间没得什么事情能力有限礼多礼少都不遭人怪,有钱的家子给穷亲戚朋友得礼也不得太重。不是小气,是怕让人觉得有亏欠觉得被看轻了觉得拿钱压人晓得不?礼重了别人本来就穷,要点脸的砸锅卖铁都得想办法把这礼还上,送重礼成害人了。要是碰到那种光拿礼不回礼的就会觉得这人就攀你富贵得便宜,有钱的家子也懒得再跟你来往。女娃子她爹能是这些都考虑不到的人吗?拿这么重的礼还能什么那意思……”
陈母过去的家庭确实如此。也许是这缘故,陈母骨子里的性格还是有些跟一般人不一样的地方,很多事情想的很多也很复杂,虽然经常会让人觉得杞人忧天或者把人想的太邪恶。但有些时候,总会正中事实。
陈依很小时就现了,陈母不嫌穷,但也从不眼红人富,更没有攀富贵的心里,对生活上的需求属于那种非常知足的类型。她从没有受骗,即使刚来深圳什么也不懂,在外面遇到多少街巷骗术都没有上过一次当。
“左右现在都是在猜,爸也说去,昨天人家的礼总是得还,就不如。如果她父亲真的还带礼来,到时候我拿回去。”
陈母看他也不完全相信自己,无可奈何又有些气恼和丧气。
“好吧。你谈什么样的女朋友不好怎么就找个差距这么大得!”
陈依无言以对。
最后还是全家人一起去了萧乐家拜访,在楼下时陈父陈母就吃惊于面前那栋少见的高层住宅楼。在那年代住这种房子给人第一直觉就是有钱、有身份。陈父陈母也是这样的直觉判断。
“他们是有钱啊。”
陈母不冷不热的插了句话,让陈父脸色霎时阴沉。
“早跟你说了跑过来就是找不自在。”
进了萧乐家里,陈父陈母的惊讶就更多了,不说房子本来就大,上下两层连着装修成复式,陈父也说是第一次见识。
萧乐的父亲看起来还是那么温和有礼,熟络的叫萧乐招呼陈母和文文,独自把陈父叫上一旁的棋台。
陈父啧啧赞叹的把玩那副象牙棋子,直说造工精美。
萧乐沏了茶水,又陪陈母说了会话,想看看房里各处,萧乐答应了就带她去,陈母也有兴趣的跟了去。
一圈转完回来时,陈母也没有了刚来时的冷清表情,不吝赞语的夸说房子装修的如何好。文文怀里抱了个芭比娃娃,萧乐说看她喜欢就塞给她带回去。
闲话一阵,萧乐家的保姆从厨房出来,说菜都切洗好了。萧乐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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