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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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侵-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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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疑问?瓦西里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似乎他也有着同样疑问等待着知己般的呼应。

    既然敢于绑架,为何不在用特赦令救下他儿子一命的时候直接动手抢人呢?眼睁睁看着军方的人把他儿子带走,然后去绑架别人来交换儿子?这样非但麻烦,效果也要差很多啊。金正兴说。

    又装糊涂,又装糊涂。瓦西里说:那天被派去击杀李朝阳的人,不正是你的干女儿高书桐吗?他李东勋再蠢再冲动,也不能在高书桐手上抢人吧,他敢得罪你吗?一个廖家声就够他受的了。

    是吗?这个我真忘了,书桐没跟我说起过。金正兴转移话题:照联盟惯例,俘虏应该充实到开凿运河的一线去吧。我马上去落实这个事。

    青壮年俘虏开凿运河,妇孺卖作奴隶,老弱病残发配开荒。列昂尼德补充道。

    我知道我知道。金正兴笑着说:这个交给我。

    金正兴离开后,列昂尼德将手里的纸张放在瓦西里面前,纸上还有一部分他没念出来的内容:太平洋岛屿联合众国使团随押送俘虏船只出使我欧亚联盟。

    瓦西里盯着纸张,神色冷峻起来,说:你有什么看法。

    列昂尼德回到得很干脆:我没有看法,现在的联盟是华夏族的联盟,我决定跟着你走,你怎的看法,就是我的做法。

    瓦西里站起身来,使劲拍了拍列昂尼德的肩膀,没有说话。

    队伍到达京省一名为安途的车行后,朴振韩从每人手里抽取了50联盟币作为路费,按每辆每日4联盟币租了十驾马车,又以每日1联盟币雇了10个车夫。50人乘坐10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往满省而去。

    朴振韩这事办得漂亮,坐车可以避免日晒雨淋,以及行李负重之苦,极大地赢得了大家的欢心,众人对他的拥护程度又加深了几分,偶有支配调度,众人莫不照办,衣食住行秩序井然。

    满省位于第六区与第二区交界处,队伍到达满省后,即将进入第二区地界。车夫将车队带到安途车行在满省的分店,结清了工钱,就各自赶着马车离去了。朴振韩按同样的价钱新雇了马车马夫,继续上路,下一站是伊尔库斯科省。

    进入第二区后,风土人情马上出现天翻地覆的变化。随着不断深入,气温逐渐降低,时值八月,第六区正是盛夏炎炎,这第二区却凉爽如春。一路所见,多是黄发白肤、高鼻蓝曈的俄罗斯族人,偶有其他民族的人出现,不是经商的倒爷,就是出差的官员。

    第二区的治安状况明显要差了很多,队伍甚至在一天之中遇到过两伙盗匪,不过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以朴振韩为首的40位竞武赛晋级者虽然年轻,毕竟是从各省精英中选拔出来的强者,加上女孩的保镖们,实在是一股相当强大的力量,尤其是其中由八个意念操控者组成的毁灭小队,其恐怖杀伤力是一般的武装力量无法抗衡的。当有蟊贼出现,几乎用不着金中照的剑术组顶上,毁灭小队几个大招丢出,没死的都立马逃得没影了。

    时间很紧,而且路况不佳,朴振韩不得不让车夫日夜兼程。一天跑下来,车夫灰头土脸,马累得口吐白沫,坐在车内的众人也不好受,一个个被颠得腰膝酸软,眼冒金星。运气好遇上大驿站,就用高价换取精神饱满的健马,队伍在洗漱进食、补充给养后,继续上路,不得稍歇。

    整个队伍六十多人,除保镖外,多数人都是非富即贵,养尊处优长大的,第一次出这样的远门,虽然苦累,但是觉得分外新鲜刺激,很快就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尤其是参加选美的赛的几个女孩,每到夜间赶路就兴奋得无法自持,大呼小叫。

    8月12日,队伍经过了伊尔库斯科,经过简单休整,继续往前。下一站西伯利亚。

    车夫已经换成高大的俄罗斯族人,马车动力也换成了品种更优良、素质更出色的卡巴金马,路况好转,队伍行进的速度得到了大大的提升。

    俄罗斯族马车夫对异族人有着明显的蔑视,虽是雇佣于人,却神情倨傲,面目阴沉,不时用俄语彼此呼喊交流,放肆狂荡。汉语虽然早在百年前就已成为世界通用语言,但有些种族还坚持保留自己的语种,并引以为傲。实际上,联盟是禁止除汉语外其他语种的教授和学习的,这几个俄罗斯族车夫的行为明显是在挑拨队伍中所有华夏族人的情绪,因为汉语最初是华夏族人的语言。

    内力组中华夏族的人几次想冲出车厢,把车夫按住暴打一顿,一个个都憋红了脸,可朴振韩没有任何表示,他们就不敢妄动。多日以来,朴振韩已经成功树立了办事利落,杀伐果决的领袖形象,在众人心中树立了强大的威信,没有他的示意,谁也不敢乱来。

    可朴振韩是大韩族人,他从俄罗斯族车夫那里感受的挑衅远远没有华夏族人来得强烈,而且为了全大局着想,他是不会同意有人去暴扁车夫的。因为车夫兼职向导,得罪了他们必定麻烦重重,别说南辕北辙把他们带去别的地方,就算只是绕一绕路,偷一偷懒,误了了大家参赛的日期,他朴振韩可担待不起。

    朴振韩甚至专门登上各辆马车,告诫众人要沉住气,只要到达了目的地,换一个车行,换了马车和车夫,再教训他们不迟。

    渐行渐晚,皓月高升。当马车经过一片高原的时候,女孩们兴奋得尖叫起来。

    月光像水银一样洒落,把整个高原染成了一片银白世界,车轮的低沉的转动和夜枭的尖利的呼喊给这个世界抹上了魔幻的色彩。这异乡的神秘,这黑夜的刺激,与美景交揉合一,撩拨着青春萌动的女孩们。清凉的风从窗口吹过,清醒香甜,就像恋人的呼吸,这是多么浪漫的时刻。联盟最杰出的勇士们在前后保卫,替我挡却这流乱的世道;颠沛的旅途,孱弱的宵小,统统无妨我的美丽和骄傲,我就是那万人瞩目的公主。

    女孩们憧憬着在天心选美大赛决赛舞台上的无限风光,无法成眠。



………【46】………

    肖萌被女孩们的尖叫惊醒,睁开眼,窗外银白的月光映入眼帘,有那么片刻时间,她忘了呼吸,这美妙景象超乎了她最绚丽的幻想,她急迫地想要分享。

    对于19岁的肖萌而言,这样的美景,和心仪的男人一起观赏最合适不过了,她最先想起的是金中照,但是念及他木讷得几近冷漠的行为方式,和之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肖萌狠狠地打消了去金中照所在的马车上凑热闹的想法。多日以来,自己和他没有过多交流,似乎他照样过得很好,那个小女孩不在他身边,他也根本没有半点向自己亲近讨好的意思,看起来对他而言,自己完全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肖萌又气又恼,恨不得金中照马上浑身长疮烂成血水。

    然后她又想到了薛岳,那个实力强大得近乎恐怖的男人。在选拔赛第一轮,肖萌面对薛岳的时候,直觉告诉她,自己根本没有半点机会。薛岳有意流露的磅礴气势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感觉自己就像只蚂蚁,但不甘心就这么被淘汰,于是解开了上衣的两颗纽扣,于是薛岳败了。

    肖萌下身渐湿,就是那天晚上,薛岳让她体味了她从金中照身下从未得到的快感。金中照是侵入式的,是直接的,是从头一个频率到尾的,总是让她在固定的阶段湿润,在固定的频率下痉挛,然后在差不多固定的时间内,得到**。薛岳恰恰相反,他若即若离,时轻时重,让她捉摸不透、欲罢不能,最后**来得分外猛烈,让她几乎昏死过去。等她清醒过来,薛岳已经走了。联盟竞技比武四年一届,对许多人来说意义非凡,可是这个薛岳,居然就为了一次风流,把晋级的机会拱手想让,这气度胸襟,不禁让肖萌有些神迷,也有些自得,只可惜,薛岳不在这里,肖萌几乎想轻叹一声了,然后她摇醒了魏明婷。

    魏明婷得到金中照许可后——实际上,她不会认为金中照会阻拦她做任何事——就和肖萌去呆在一起了。

    魏明婷揉了揉惺忪睡眼,突然神色一凛,看见车窗外白得离谱的月光,更是脸色大变,大叫道:车夫,停下。

    车夫没来得及反应,魏明婷已经跳下车,向朴振韩乘坐的那辆车跑去,她必须先通知朴振韩,至于如何机变应对,那不是她分内的事。魏明婷边跑边边提醒大家戒备,此时大多数人都在睡梦之中,她希望自己的音量能够将他们吵醒。

    肖萌所在的拳掌组最先反应过来,这得力于肖萌毫不客气的那几脚,一个个跳出车来,立马向最中间的马车靠拢,这辆马车上坐着他们的保护对象,参加选美比赛的女孩们。

    然后朴振韩被值守的人叫醒。所有的马车都停了下来,车夫熟练地将所有车辆围成一个圆圈,所有人都下车呆在圆圈里,江红叶等10名选美佳丽在最中央,然后是以阮友明为首的意念操控者,外层四方分别是金中照率领的剑术组、任风雨率领的轻功及拳掌组、朴振韩率领的内力组。

    空气中纠集着浓稠的不详气息,很多人都是头一次经历这种阵仗,手心大量往外沁汗,紧张得一个劲地打寒颤。队伍出发这么多天,时有风吹草动,但像现在这样如临大敌还是头一次。

    怎么回事?朴振韩问魏明婷:你突然示警,有什么问题?

    所有人都看着魏明婷,这个问题也是他们要问的。

    魏明婷苦笑一声,说:我只是不希望你们稀里糊涂,死在梦里而已。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三大寒冰禁咒之一的,万物冻结。

    除了金中照等少数几个人由于浅见寡识,继续迷茫,其他人都神情微微一变。

    这几乎是所有寒冰操控者的终极追求。魏明婷说:通过鲜血的献祭,来发动撼天动地的一击,冻结方圆百里内的一切生灵。联盟史上纪录在案的三次这种禁咒的发动都是在月中的午夜时刻,所以万物冻结又叫,月……光……弥……撒

    月光弥撒?选美佳丽们都似有所悟,她们现在才发现今晚的月光是如此怪异:莫非是有人在发动禁咒?

    你是说,现在有人在发动万物冻结吗?我们在攻击范围内?是不是针对我们?朴振韩一下子问了三个关键问题。

    朴振韩没问魏明婷为何确定有人在发动禁咒,也就是禁咒发动的先兆和表象;也没有问禁咒威力大小,在默认情况下,只要是禁咒就代表九死一生。

    魏明婷对朴振韩的问题很是赞许,有这样的队长坐镇,他们或许能躲过一劫,语气也轻快了一些:我有幸见识过传说中的最后一次万物冻结,当夜的月光和今晚并无二致,而且,诸位寒冰操控者可以感受一下,无数冰寒气息正在由四面八方向此地聚拢,所以,很明显,有人在发动禁咒,而且很不幸,我们就在禁咒攻击范围内。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禁咒并非针对我们,那太浪费了。

    她话未落音,队伍就躁动起来,少部分人表示很惊恐,生怕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大部分人并不相信魏明婷的禁咒之说,其中一部分人认为把月光的异常作为禁咒发动这么严重的事的表象,实在太过轻率;另一部分则是对联盟史上三次万物冻结的发生年月有着大致的了解,最后一次发生应该是在至少五十年前,明显不是二十出头的魏明婷所能见识到的,所以,她在撒谎。

    场面纷乱起来,着急的急得要死,不着急的唯恐天下不乱。

    大家安静。江红叶的家将保镖吴松泉说话了:我保证,这位女孩说的一切都是真的,19年前,确实有人发动过一次月光弥撒,由于范围较小,而且生还者不多,所以不为世人所知。请大家赶紧上车,速速离开这里最好。

    这下大部分人都有些惊慌了,禁咒可不是闹着玩的,宁可信其有才是正确的态度。

    朴振韩说:大家不要恐慌,既然禁咒尚未发生,我们现在就赶紧乘车鞭马,离开此地。

    魏明婷说:这禁咒的启动时间相当漫长,我也不知道我们发现得是否及时,能不能在禁咒发动前脱离它的覆盖范围。

    朴振韩说:既然不知道,那就只有尽力一试了。大家现在赶紧上车,我们就直往前进,请轻功组的人二人一组,前去探路,见到任何异象,立刻报告;意念操控者每车一人,注意能量流动方向,配合车夫,尽量使马车垂直于能量流动方向前行,以防进入禁咒覆盖区腹地,其他人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众人领命。

    朴振韩冷静沉着,对形势有着明确判断,并且能作出合理指挥,让大家都大为心安。

    金中照捏着剑柄的手汗出了一层又一层。19年前,月光弥撒,小泽芳子……各个片段剪辑融合,现在他才明白,自己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金中照自幼随裴行远长大,裴行远不许他叫自己师父,更不许他叫自己爹,年少的时候,金中照几次三番追问不休,裴行远才将他的身世含含糊糊地说了一些。

    金中照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裴行远的好友,那一年金中照周岁,裴行远前去金家访友,发现金家所在的整个村庄都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冻成了冰雕世界。金中照的母亲在临冻僵前把金中照推入地窖,合身扑在地窖口上挡住了寒流,才救下金中照一命。裴行远发现金中照的时候,他已经只剩了半条命了,几天没有进食,加上地窖空气污浊,如果不是地窖顶凝集的水珠刚好能滴进金中照嘴里,恐怕他早就死了。裴行远从金中照父亲身上搜到一封来自小泽芳子的信,至于信的内容,裴行远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后来金中照渐渐年长,裴行远日益对他严厉苛刻,他便不敢追问身世的事了。

    现在听吴松泉说起19年前发生的月光弥撒一事,他才猛然将一切融汇贯通:吴松泉所说的“范围较小,而且生还者不多”,极有可能描述的就是自己父母所在村庄的遭遇,显然他们是死于一场谋杀,而非裴行远刻意文饰而成的自然灾害。而且那个写信给父亲的小泽芳子,必定和自己父母之死有着莫大的关联,即便不是杀人凶手,也相去不远,否则,如果小泽芳子能置身事外,为何裴行远始终不肯告诉自己信上的内容?

    对于裴行远的苦心,金中照是理解的。裴行远只告诉他父母惨死的景象和唯一线索小泽芳子的姓名,坚决隐瞒了其他信息,既给了金中照追查问题的动机,又控制了他复仇的**。如果金中照有能力自己调查出事情真相,才可能具有复仇的能力,如果连事情真相都查不出,也就没有必要去复仇了,单凭一腔仇恨,与送死何异?知道仇人身份明细反而徒添烦恼,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就以为父母是死于一场天灾,不用去找谁报仇雪恨,平平和和地过一辈子算了。

    浓烈的杀气从金中照身上漫散开来,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把剑拔出的**。拔剑会伤人……拔剑会伤人,金中照默默告诉自己。他知道如果此刻拔出剑来,杀气如此浓烈,剑气必定会伤及无辜。



………【47】………

    大家都火速上车坐稳,八个意念操控者都各自选了辆马车,并着车夫坐下。俄罗斯族车夫们知道此刻性命攸关,全都收起了桀骜,施展浑身解数,在意念操控者指引下驾着马上在高原上飞驰。

    马匹耐力都相差无几,全力奔跑之下,不一会就把十辆马车拉了个并驾齐驱。所幸这一片高原地势平坦,十辆马车齐头并进倒也无妨。

    金中照和吴松泉在同一车,他尽量克制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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