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在奥地利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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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开在奥地利的梅花-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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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身边的海德里希,那家伙似乎还听得津津有味!
  “禽兽!”将军心中暗骂道,正面走来一个士兵,向他们三人端端正正地敬了个军礼,他们二人都看似漫不经心地回了个礼,但将军却知道这个人正是他们行动中的一员。士兵向将军使了个眼色,将军只是转了转眼珠,就别开了脸,这个士兵的出现表示他们所有的人都准备好了,就等元首到来了。但是这个动作除了将军明白外,几乎没有让任何人察觉。
  “冯?施特隆德将军,有什么事情吗?”海德里希冷不丁地冒了一句出来,将军连忙回答道:“啊,没什么,这个士兵是专门为我开车的,所以和他比较熟。”
  “将军,我可提醒您,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别总和下面那些小兵混得那么熟,否则以后容易没有威信,您说是吗?” 海德里希笑容可掬地说道。
  在将军眼里,他笑得象只极度狡猾的狐狸,刚才他看似毫不在意的回礼,却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于是他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心里却不得不提醒自己要小心这个极度危险的后辈小生。
  就这样,三个人各怀心事地在集中营里等待了几个小时,临近中午时分,将军的副官小跑步远远地从营外赶来,见状,将军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是元首到了吗?行动要开始了!
  没多久,副官跑到将军身旁,在向其他两位敬礼之后,向将军立正报告道:“报告将军,元首的车在半途出了些问题,元首的警卫队长在前一站的哨所里打来电话,说元首突然决定不来了,让我们取消原定的视察内容。”
  将军一听,心里大为失望的同时又不禁担心,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引起元首的怀疑了呢?纵然他内心焦急万分,但他面上还是维持着冷竣的神色,点点头道:“知道了。”
  听到元首不来的消息,希姆莱和海德里希都显得有些失望,尤其是海德里希,他觉得自己不仅失去了一次向元首表露心迹和忠心的机会,也失去了一次显示自己能力的机会,于是有些恼怒,脸色阴沉着就一言不发走回了大楼。
  希姆莱看上去并没有特别的沮丧,只是耸耸肩,道:“看来又白忙一场,早知道元首不来,我们还能多睡会。也好,将军,您这几天的脸色可不太好,年纪大了,别太累了,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会吧。”说完,慢悠悠的朝大楼内走去。
  凡是在希特勒身边呆过的人都知道元首的性情多变,所以他取消原计划的行为没有人会感到意外,只有将军暗暗地为路德维希担心,是否组织的计划中哪里出了差错。见他们两人都回到了办公楼内,于是将军立刻走到门口守卫处,那里的士兵就是昨天晚上换防的抵抗组织成员,所以他一走进守卫处,那名士兵小心地观察了左右的情况后,就迎了上来,压低了声音问道:“将军,怎么回事,怎么他不来了呢,是不是他知道什么了,您还是要联系贝克上将一下,我们也好决定是不是要继续等待下去。”
  将军点头道:“我也是在担心哪里出了纰漏,你们先不要急,还是等一等吧,元首性情多变,难保过几天又来。我等会到办公室里打直线电话问他,你们先不要贸然行动,切记切记!”将军说完后,点了支烟,慢悠悠地往回走,临走前在门口大声还说了句:“不要因为元首不来,你们就掉以轻心,要打起精神来,听到了吗?”
  “是!”门口守卫的士兵声音洪亮的回答到,一切都在不动声色的传递着信息。
  深夜,办公楼内静悄悄的,希姆莱和海德里希都已经离开办公室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只有将军办公室里还亮着昏黄的灯光,临近午夜12点的时候,电话铃声如期而至,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将军立刻从闭目养神的状态中一跃而起,抓起电话:“喂,路德维希吗?下午就一直在找你!到底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吗?……恩,恩,……是的……什么,不是我们这里出问题吗?……哦,是吗?……那就好,我知道了,实在太可惜了,还会有机会的,我们再等待吧……我明白了,再见!”
  挂上了电话后,将军长长地舒了口气,这短短的通话,终于让将军明白事情的大体经过,也让将军放下了从中午开始一直悬着的心,原来并不是路德维希那里漏了什么风声,而是元首在来捷克的中途突然收到苏联东线战场的战报,前线的战事连连战败,德军陆续从原本占领的阵地上节节撤退出来,离苏联首都莫斯科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
  元首知道后大发雷霆,叫嚣着要杀了斯大林,也顾不上到这里视察了,于是立刻调头回柏林,准备和几位参谋长好好地制定出明年的作战计划。由于还没有进入到路德维希他们预先埋伏的地区就驱车回柏林,而且为了面子,不让那些反对冬季进攻的将军们抓到自己部署失策的把柄,于是他才对外声称是因为车子出了问题才无法来捷克视察。
  只是令将军可惜的是,就是因此,也居然让他逃过一劫!难道上帝还在庇佑着他吗?难道上帝对他带给人类的灾难还是无动于衷吗?放下了心之后的将军却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失落,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还如何形容。
  得知元首不能来时,自己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松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后却是不能自抑的失望。对元首的生、死,也许就在他的转念之间。他究竟该如何摆正自己的位置,该如何正视自己内心的想法,看来并不是一朝一夕能简单说服自己的啊!将军解开领口的纽扣,重重地将自己抛进了沙发里,揉着发酸的眼睛,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二天,将军借口保卫元首而进行的警戒行动撤消,迅速的将所有的守卫再一次换防,将原来的守卫依旧调回,所有的人员调动全部恢复原样。对将军的这个举动,希姆莱和海德里希也因为心情不佳,根本对这些在他们看来不值一提的问题懒得理会,将军也因此得以不动声色的将所有抵抗组织的人员全部调离了捷克,送回了柏林,于是特瑞新集中营又变得一切如常,恢复了以往的沉寂。

  快乐的圣诞节

  12月24日,圣诞节的前一天,通常这是欧洲的人们过得最隆重的节日,算来这已经是我在欧洲度过的第四个圣诞节了。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年的我有了自己心爱的人,而我要和他一起共同度过这个重要的节日。
  自从沃尔特回到维也纳之后,为了能更好的照顾他,也能常和他在一起,我常要学校、医院两头跑,很少有时间能去看在柏林的赫曼,我在感到歉意的同时,只能让维罗尼卡替我带去亲手做的小点心,表示我对赫曼发自内心的问候。
  24日的早上,我早早地向叔叔和丽佐道出新年的问候之后,就和维罗尼卡一起先乘火车来到了柏林。为了弥补一下自己长久以来对赫曼的歉意,也为了向自己的好朋友亲口道出节日的祝福,我决定在圣诞节的前一天这个重要的宗教节日里去看望赫曼。
  前一天去看望沃尔特的时候,我将自己的这个计划告诉了他,沃尔特微笑着点了点头,但是特别强调着说道:“既然白天你要去看望朋友,这是理所应当的礼节,你就放心去吧,不过圣诞夜你一定要陪我过!虽然我也知道在这个时候你也应该和你的叔叔一起过,大家团聚在一起,但是这就算是我任性的要求吧!越是在这样重要的日子,我越是想和你在一起,好吗?”对于他的这个要求,我自然是不会拒绝的,欣然答应。
  来到柏林陆军总医院,维罗尼卡去办进门手续的时候,门卫还热情地和她打了个招呼,看来她已经成了这里的熟客了,的确是将这里当成娘家般地跑地很勤快。我们俩个七拐八扭的在浩大的医院病区里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幢四层病院建筑的门口,爬上四楼,长长的走廊尽头就是赫曼的病房。
  当我们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病房里来探病的亲属比平时多了不少,每个病床前都有亲人嘘寒问暖,端茶送水,一番温情和乐的景象。施耐德先生已经先我们一步到了这里,见我们来了,也是笑容满面的和我们打着招呼,赫曼看见我也来了,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向我伸出手道:“呀,云,你今天怎么会来,早知道你来,我一定要好好梳洗梳洗,都怪维罗尼卡,也不早点告诉我!”
  我笑着也伸手过去,握住了赫曼温暖的手道:“今天是圣诞节前夜啊,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不来看你呢?我还记得,有人说过如果有可能的话,要回来和我们一起过节的啊!所以我不能不来啊,你是我的好朋友,自然是一定要来的嘛!不过,是我要维罗尼卡瞒着你的,好给你个惊喜啊!”
  维罗尼卡这时象个羞涩的小媳妇般躲在施耐德先生身后,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们,我逗趣的心顿起,指着她对赫曼道:“瞧这家伙,只要一到你这里来,立刻变得端庄得体,温柔地象水一样,和她比啊,我倒象是鲁莽的人了。赫曼,还是你的魅力大啊!”
  赫曼笑而不语地看向她,眼睛里明显多了份温柔,我看着这对在和平年代中几乎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反而被兵荒马乱的战争牵扯在了一起,成为了相互扶持的情侣,这不能不说是天意弄人。也许令人憎恶的战争带来的唯一的好处就是促成了一对对乱世中生出的儿女情吧,一如我和沃尔特一般。
  施耐德先生这时也呵呵地笑了起来说:“苏小姐,维罗尼卡的确是个不错的孩子啊,这些日子如果没有她的帮助啊,我一个人还真是挺不过来呢!我前几天还在想,等赫曼伤好出院了,让他向部队里打个报告,找个时间就让他们结婚……”
  “施耐德先生……”维罗尼卡听到这个话,一张脸顿时涨地通红,羞涩地扯着施耐德先生的衣袖,小声的嘟囔道。赫曼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在一旁静静地笑着。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不是吗?能看到你们得到幸福,我由衷地替你们感到高兴,上帝保佑你们!赫曼你要快快地好起来,我可等着参加你的婚礼哦!维罗尼卡,你不要哭啊,这是多好的事情啊,记得以前你说过的吗?我还要当你的伴娘呢!看,现在你一直以来期盼的事情不是成真了吗?终于梦想实现了,不是吗?”我搂着已经激动地热泪盈眶的维罗尼卡笑着说道,心里觉得万分明亮,喜悦的幸福感充盈着我的心间,晚上回维也纳我一定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沃尔特,让他也和我一起分享这个快乐!
  维罗尼卡笑着点点头,拥抱了我,赫曼这时说道:“云,谢谢你的祝福,我一定会好好养伤的,有她在我身边,我怎么能好的不快呢?……听说你的爱人也在医院里,他好些了吗?”当提到苏云的爱人时,赫曼的眼睛里还是闪过一丝忧愁。
  赫曼的问话,让我想到了沃尔特的病情,在布维医生的精心诊治和医院全面的护理之下,他的病情已经有了很大的起色,加之本来身体素质就比较好,身上由于急性肾炎而引起的水肿都已经逐渐消退,而急性的黄疸肝炎也在药物治疗下基本痊愈了,不但脸色也恢复正常,连肝脏的功能指标都已经接近正常值了,布维医生已经决定让沃尔特在新年过后,再进行一次身体检查,如果各项指标基本恢复,就可以下床散步了。现在只要保持静养和持续的休息,以让身体机能逐渐恢复。
  于是,我回答道:“谢谢关心啊,他的身体已经逐渐在恢复了,医生说下个月就应该能下床走了,赫曼你的伤口都拆线了,过不了多久也可以下床了吧?”
  他抚了抚肚子上的伤口,道:“是啊,总是躺在这里,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以前打仗的时候,就想睡个安稳觉,可现在天天睡得腰酸背痛,反而想下床走路了,人的想法真的是很奇怪啊!”
  大家就这样谈天说地的闲聊着,赫曼和施耐德先生吃着我们带去的小点心,听着维罗尼卡耍宝似的说着笑话,而我则卖力地配合着她。欢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病房里洋溢着浓浓的温情,人人的脸上都显得很温柔,甚至连一向被世人认为世界上最生硬的德语在这一刻,听上去也变成了温言软语。
  下午三点多钟,我看时间不早,于是提出要先回维也纳,毕竟我答应了沃尔特,要陪他一起过圣诞夜的,所以维罗尼卡也知道这些,没有多挽留,只是送我到车站,离开前,趁她先去叫车的时候,我认真的对赫曼说道:“赫曼,看见你能和维罗尼卡在一起,我真的很高兴,我自问,对你我绝对没有她尽心尽力,作为好朋友,我感到很惭愧。但是你们如果能得到幸福,这将是我最开心的。”
  赫曼摇摇头,诚恳地告诉我:“云,不要对我感到抱歉。感情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对或者错。我感谢你对我的坦白,至少让我知道自己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地位。我也承认对她的感情远不及你,但我试着在尽力爱她,也许现在还是感激大于爱情,不过你说的不错,她真的是个非常好的姑娘,我也不想放弃她,所以不久的将来,如果我和她真的走到了结婚的那一刻,就应该是我真心爱上她的时候。 同样,我也祝福你和你的爱人能得到幸福!……云,圣诞节快乐!”
  “恩,谢谢,圣诞节快乐!”带着他温暖的祝福,告别了赫曼和施耐德先生,我离开了医院,在维罗尼卡送我上火车前的一刻,我搂了搂她的肩膀,温言道:“真的替你感到高兴,赫曼对你越来越好,而且施耐德先生也那么喜欢你,今天你能和他们一起过圣诞节,也就意味着他们都接受了你!……维罗尼卡,圣诞节快乐!”
  她微笑着点点头,吻了吻我的脸颊,道:“谢谢你,云,我一直以来都感谢上帝让我有你这么个好朋友,圣诞节快乐!一路平安!”
  火车的鸣笛声响起,我挥手告别了维罗尼卡,登上了返程的旅程。圣诞节前夜,我和沃尔特共同度过,这也是我期待以久的日子啊!
  黄昏时分,维也纳陆军医院里,布维医生和沃尔特正凑在一起小声的谈论着,病房里其他几个病人都被布维医生有意识的先后转到别的病房里了,诺大的房间里只有沃尔特一个病人,用布维医生的话说,因为病人病情特殊,需要特殊护理,加上沃尔特贵族出身,自然需要特别对待,所以没人对布维医生的这个明显偏心的做法提出异议,沃尔特也得以在更安全、更清净的环境中考虑关于地下抵抗组织的事情。
  “沃尔特,不要总板着脸,就算这次行动失败了,我们还会有机会的。” 布维医生拍了拍沃尔特的肩膀道。话虽这样说,但他自己的脸色也有些懊丧。
  沃尔特紧皱着眉头,半饷不语,居然这次行动中途夭折,一份来自东线战场的战报就这样救了希特勒一命,难道上天也在帮他吗?第三帝国还要在军事扩张、种族灭绝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吗?德国的未来还是要继续掌握在这个人的手中吗?那些苦难多舛的犹太人命运不得不仍旧要悲惨下去,没有人能解救他们吗?无数的问题如潮水般的涌来,让他感到满心的痛苦。
  沃尔特内心中有种无形的挫败感,一种妄图挣破束缚,想要努力伸展拳脚,为现在这个混乱的局面、为德国做些什么的想法一直以来就在他的脑海中,可现在首次行动就宣告失败,不能说在心理上的打击还是不小的。
  “路易,我不否认的确这次行动的失败对我的打击不小,但我还是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放弃!等我身体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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