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水火土》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金木水火土- 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办公室的老师还坐着谈天;这间办公室里有八个老师;此刻里面坐了五个。有的老师正收拾东西;大概要回去了。
  梳楼喊了声报告。一个老师打量了她一眼;笑的慈祥;“这个是老夏的课代表;聪明着呢。”说着又对她说;“找夏老师啊”
  梳楼点了点头。
  “夏老师刚出去;他包还在;大概还要回来的。你坐下来等吧。”
  梳楼道了谢;局促地坐下来。几个老师又开始聊天。刚刚收拾东西的两个老师已打过招呼回去了。
  梳楼有些急了;踮着脚在地上画着圈。秋烯焰这次刚好可以有借口不等她了。
  墙上的时钟时针已转了半圈;那几个老师也起身要走。“别等了吧;他大概回去了。包是忘了拿吧。”
  梳楼觉的有道理;说不定;老师忘了要她留下来。
  “打个电话问问吧;让个小孩子等了这么久。”
  “喂老夏啊;你在哪儿呢你们班有个学生等了你很久了啊。”
  “奇怪,你们老师都不知道你在等他。”那个老师挂掉电话对梳楼说。“等等吧,大概会回来一趟。”那个老师走到门口,看了梳楼一眼,又走回来打开抽屉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东西之后才又走出去。末了,又加了一句,“要是他没来你就先回去吧,这个门拉一下就好了的。”
  梳楼又道了谢;一肚子委屈。要是秋烯焰不等她;她就要一个人过马路了。
  &&&&&&&&
  “爸爸;现在是绿灯;我可以过去吗”
  “嗯;过去吧。”
  可是那辆车却一个急刹车;显些撞在自己身上。她惊恐地回头看爸爸;他正背过身去打电话。
  “小孩子小心点!”司机看她小,倒没有怎么凶她。
  她唯唯诺诺地点头,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
  &&&&&&&&
  早该明白了啊。梳楼有些无奈地看着时钟,爸爸他一直不喜欢自己,早就该明白了啊。
  “梳楼同学;真是对不起;让你久等了。”门口走进一个男子;四十多岁样子;蓄着短短的胡子;大概是忘了剃吧。
  “没有没有。老师有什么事吗”梳楼站起身来,险些以为爸爸出现在了门口。
  秋烯焰看了看表。放学三十分钟了;值日生也该放了吧。他素来沉的住气;眼见学校已少有人影;他还是坐在跑道边的石凳上又等了等。临近夏天;知了扯着嗓子在树叶间嘶鸣;天空晚霞一片;落日斜挂在远处的楼顶;照的瓷钻熠熠生辉。
  秋烯焰听到周围的风声;皱了皱眉;起身往四年级的教学楼走去。
  教室里已打扫干净;桌子也放的整整齐齐。讲台上却还放着女生的背包。
  数学老师拉了张椅子在梳楼身边坐下。细细打量着梳楼。
  梳楼脸微热;手死死抓着校服;声音里有微不可察的颤抖。“老师;如果没有事,我;我该回家了。”
  男人眯了眯眼;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他突然向前将梳楼揽在怀里。
  梳楼的心跳失了节奏;她觉察到老师的身子在不自觉的颤抖。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绕在她脑海里;让她险些哭出来。她拼了命地挣扎;却哪里动的半分。“妈妈,会,会担心的。”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声音抖的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梳楼》

  男人一只手将她狠狠禁锢在自己怀里;一只手将她的两只手腕抓紧;把头靠在她瘦小的肩上。他的气息扑在她耳边;他几乎听到她的心跳像四处乱奔的野马。
  “老师。。。。。。妈妈会担心的,妈妈她会担心的……”女孩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哀求,却怎么也动不了。
  男人的手从后面摸着她的耳朵;她的眼睛睁的十分突兀。“老师;我是您学生;我是您的学生。。。”男人却将她的头摁在自己肩上。梳楼的下巴被硌的疼了;怎么也张不开;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呜呜声;眼泪像断了的线般落在男人肩上。
  “别哭……哭什么……老师不会太粗鲁的……”
  秋烯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回音。
  “哥。。。哥。。。”梳楼听到敲门声;眼泪落的更厉害。心里在狂肆地喊,“救救我。。救救梳楼。。。”她的下巴靠在男人肩上,嘴巴根本张不开。
  门口没了动静。
  男人眼中像有团火焰般燃烧;久久不灭;他痴迷地闻着她的头发。“梳楼,丝丝杨柳丝丝雨,春在溟蒙处。楼儿忒小不藏愁。几度和云飞去觅归舟。天怜客子乡关远,借与花消遣。海棠红近绿阑干。才卷朱帘却又晚风寒……好词……蒋捷,婕儿……没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客乡……”
  梳楼心如死灰;静静地;空洞地睁着双眼。她看到一面雪白的墙;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面墙。
  有只大手在抚着她的后背;“你的眼睛;像极了她;本是纯澈的原意;却总是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去看;勾人魂魄……”他的唇缓缓落在她脖颈;她头一缩;紧紧咬着下唇;呜咽不成声。却怎么也不敢闭眼;唯恐她此生再也不能睁开。
  门口突然传来十分奇怪的声音;似乎有人在用东西砸门。
  男人皱了皱眉;用手捂着梳楼的嘴;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
  梳楼求救地看着门;像受尽屈辱的小鹿。
  “夏常新;我知道你在里面。”
  噙满的眼泪夺眶而出;刷刷地像忍了许久终于决堤。是秋烯焰……是他……是秋烯焰……
  “你开门!我看到你钻进学校的;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男人微微一怔;有人看到他从钢丝网钻进来么他瞅了眼梳楼;“别喊;否则;你的清白可就毁了。”
  绿漆不锈钢门打开;男人俯视着秋烯焰;意味深长。
  秋烯焰似乎没看到这个人;伸手将后面满脸泪痕的梳楼拉到身边面无表情离开。
  “梳楼同学的卷子明天天改了再给你。”
  梳楼觉的秋烯焰的手紧了紧。她停下来;抽回自己的手;低下头;眼里全是眼泪;滴在地板砖上;摔的粉身碎骨。
  秋烯焰回眸;辨不清喜怒;他唇色较浅;此刻也只是轻轻抿着。
  女孩子双手遮了脸;突然蹲下身去;哭出声来。瘦小的身子筛糠般颤抖着。
  秋烯焰看着她这样子,皱了皱眉。
  妈妈看着魂不守舍的梳楼;沉声说;“秋烯焰;我有没有说过不能欺负妹妹。”
  秋烯焰放下书包,没有答话。
  妈妈似乎还要说什么,梳楼说,“哥哥没有欺负我。”小女孩紧紧抓着裙子,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却小心地不让妈妈看到。
  妈妈的脸柔和下来,“那先吃饭吧,一定饿了吧?”
  “吃过了。”秋烯焰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换台。
  “妈妈我先上去了。”
  妈妈看了眼一直换台的秋烯焰,又看了眼梳楼挺得笔直的脊背,有一瞬间的恍惚。
  梳楼听到楼下妈妈在对秋烯焰说,“儿子,你是不是欺负妹妹了?”
  秋烯焰没有说话。
  妈妈说,“男孩子欺负女孩子是不对的。大的欺负小的也是不对的。梳楼是这个家的女儿,是你的妹妹!我们应该保护她不被欺负,谁要是敢让她不开心你应该动手去揍别人自己就更不能了知道吗?”
  “嗯。”秋烯焰放下遥控器,提起书包往楼上走。
  妈妈抚了抚额,“难道我真的老了吗?”
  第二天;妈妈已经做好饭菜;又极为用心地装在了饭盒里;两个孩子都一反常态没有起床。妈妈跑上楼发现梳楼的门没锁就直接进去了;梳楼侧着身对着窗外躺着。
  “梳楼;该起床了哦;要迟到了呢。”
  床上的人拉了拉薄被;轻轻嗯了声。
  妈妈笑了笑;又嘱咐别再睡着了便转身出门去了。
  秋烯焰坐在书桌前写试卷;看到穿围裙的女子只是默默放下了笔;他醒的极早;又极为清醒;便拿出试卷来做。“我想转学。”
  妈妈怔了怔;转而笑的平和。“现在累点才正常;毕竟你们都要毕业了。”
  “妈妈;我也想。”门口;穿睡群的女孩子怯怯地望着她;似在极力隐忍;手一直抓着裙边。
  “怎么了是不是被欺负了谁那么胆大敢动我们家的孩子?”她微微挑眉;昨晚他们就回来的比往常晚;还以为是两个人闹矛盾了,现在看来;倒是一起遇到不愉快了。
  梳楼只觉的脖颈一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慌忙低了头;瞬间红了眼眶。
  彦都又一次回头;不安地转向门外看了很久。
  林桔桔只说不知道;晚上再打电话问问好了。“大概是病了;不必太担心了。”
  彦都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如果是病了;为什么考神也没来呢
  一天的烦乱无比。
  “老师怎么知道呢请了一天的假;明天大概就来了。”
  “可是;就是因为昨天老师留下她;今天才没来的啊”
  “这种事能和老师有什么关系呢昨天老师早早的就回去了;包都忘在办公室了。对了;彦都同学的数学成绩那么好;想不想做我的课代表啊”
  男孩满眸的委屈;尚在想同学的事;后面这句没听清。
  傍晚时分;落日余辉。热气尚未褪去。妈妈听到门铃跑出去看;一个小学生模样的孩子站在铁门外;正往里面张望。
  “小朋友;找谁啊”
  “阿姨您好;请;请问这是秋梳楼同学的家吗”
  妈妈轻笑着看了他一眼;“是啊。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没。。。没。。。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来上课了;生了很严重的病吗”桃花眼里满是紧张。
  路边的车里走出一个三十左右的妇人;对秋妈妈一笑;“这孩子担心她;非要过来瞧瞧。”
  妈妈温和一笑;眉眼弯弯。“我们家梳楼转学了。他哥哥嚷着去C中附小;她也非要跟着去。进来坐坐吧。”
  男孩一脸的失望;又往里面望了几眼;摇头笑的有礼;“不用了的;谢谢阿姨;阿姨再见。”
  C中啊那不是很远了都只有一个多月就要放假了;为什么也不给他讲一声呢哼;太讨厌了;他才不要去看她呢。
  妇人揉了揉他的头发;“别再闷闷不乐了。等你长大些;就去那边读初中好不好”
  “不好;不好。。。”男孩红了眼眶;躲在妈妈怀里喃喃。
  妇人笑意深深;不再言语。我努力教会你勇敢,你却要用来保护别人,竟有些遗憾呢。
  八月;烈日炎炎。
  一排排穿军装的学生大汗淋漓地站在太阳底下。统一的绿色迷彩服下;很难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汗水从额头沁出;落在眉毛边;似乎积的厚重;滑入眼睛;一阵酸涩。梳楼用力眨了眨眼。身子隐约有些摇晃;只是拼了命地不让自己跌倒。
  从没想过;站着也是这么折磨人的事。太阳也真是够意思;明明知道这段时间新生军训;却还是这么勤劳地天天出来。难怪那时候;秋烯焰整个人黑的跟包公似的。这么晒下去;谁都得成非洲人。
  “好;休息一下。”那一刻教官的声音仿佛天籁,学生如获大赦,原本英姿煞爽的队列像坍塌了的建筑般东倒西歪。
  原地休息。教官正和前排的学生扯谈;“那个孩子看到了吗别人半睁着眼也比你的大。不对;别人就是笑成一条缝;也比你的宽。”
  那个女生顺着教官的目光看去;恰好看到女孩抹了抹脸上的汗;用帽子给自己扇风。她不屑地回过头去;“眼睛大才没有什么了不起。她不会说话的。”
  教官面色一顿,意味深长地看了梳楼一眼;又去和前排的女学生说笑了。
  身影覆盖在梳楼被烤糊的解放鞋上;一瓶水递到她眼前。她抬头;看到一对义眼般阴沉的眼睛。微微笑了,接过水;狠狠吞了大半瓶。
  男生突然拔笋子般蹿了一大截;看人时总是要低着头。更有种隐深的意味。
  大概家离学校近;偶尔带瓶水过来瞧瞧。说不定;还是妈妈叫的呢。想到这儿;梳楼皱了皱眉。
  突然走来的人一言不发;引起其它人纷纷侧目。
作者有话要说:  

  ☆、重逢

  接过水瓶子;他淡淡然远去。梳楼看着他瘦弱的背影;低下头继续扇风。
  做为一个没有血缘的哥哥;他做的已极好了。妈妈嘱咐的他都一一做到;从他读初中开始;已经带着她独立生存了。他虽冷漠;却也从不苛责。
  经历了军训的学生站姿都不一样;老师微笑着点了点头;满意地让他们坐下。
  梳楼觉的有目光纷纷投向自己;却始终没有抬头。半垂着眼眸;睫毛宛如蒲扇;又密又长。
  美女从来都是藏不住的。
  也有很多从原先的小学一起升上来的学生;大家奔走相告;一时间梳楼的教室人来人往;送情书的人都排着队等着。更有打趣的说;哥们儿;前面的都没收;我们明天来吧。
  女孩发育良好;已开始有了少女该有的身姿;若非她常垂着眼睑;绝对是妖娆魅惑无比。由于是第一天;各个老师都只是介绍了自己;说了些这学期的计划以及勉励学生的话;所以上午的课上的比较轻松。
  在这个班;梳楼认识一些人。可都只是泛泛之交;谈不上朋友。下了课;她便站在教室外的走廊处。教学楼是U形的六楼建筑;初中部在这所学校属于附属部分;附属小学里成绩颇好的学生直升初中;此后前四十名会直升高中重点班。所以初中每个年级都只有两百人;每班四十个;规划的很好。
  秋烯焰的教室在五楼;正对着梳楼的教室。她眯了眯眼;仰望着对面。下巴于脖子处的弧线十分奇妙;只是多了几分暴晒未好全的黑。
  秋烯焰从走廊上走过,对站在走廊上悄悄打量自己的女生们视而不见,窗户上露出的脑袋一个一个争着往下看;秋烯焰皱了皱眉眉,微微抿着浅色的唇;看到梳楼后;停住了。
  梳楼看到对面的各个楼层都挤了许多人;无趣地侧了头。恰好看到少年双手插在口袋里;默默转身。她眼神暗了暗;复又垂头跟了过去。少年的五官更加坚毅,唇色浅浅,眼神冷如寒冰。双手插在裤兜里,看上去总有些淡漠和难以接近。
  她走过的地方;行人不断。
  九月的中午依旧燥热。梳楼和秋烯焰进了食堂。食堂里往日人不多;学校并不禁止低年级的学生带饭。
  金部一坐在电风扇下面;正抱着双手打盹。双目狭长,鼻梁笔挺;还有少许令人羡慕的白皙,很好看。
  秋烯焰和梳楼默默坐下;金部一缓缓睁了双眼;见是他们;懒懒打了个呵欠。“来了啊。”
  梳楼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哥。”
  金部一懒散的笑了。“竟黑成这样了。”少年的声音较之两年前;更多了份成熟;却也多了些慵散。
  金部一从没去过附小;在他看来;接送小孩子上学那是亲哥的事;和他无半分钱关系。
  梳楼虽知道他在这所学校;却并没怎么见他。
  几个人默默吃着饭。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坐了许多人;甚至还有认识金部一的过来问候;顺便看一眼梳楼。
  金部一从来都兄弟多;懒懒笑了;“这是我妹;将来考哈佛的;都识相点别招惹她。”虽是玩笑的语气;可他止于眼底的笑意却明明白白告诉别人;他是认真的。
  梳楼的余光看了一眼秋烯焰;他正面无表情吃饭;似乎根本没听到这事。本来就两个都只是名义上的;她何必跟自己较劲呢。她习惯了喊他秋烯焰;却喊另一个哥。
  四年级时;她曾问金部一家需不需要一个妹妹。
  当时的秋烯焰也是平静如常。金部一倒是吃了一惊;眯着眼打量了她许久;邪邪笑了。“怎么;你想给我当妹妹啊”目光在秋烯焰身上顿了顿;“成;今天就跟哥哥回家。”
  刚好到了十字路口;绿灯亮着;秋烯焰薄唇微抿;从容不迫地过了马路。
  梳楼几乎是没花时间反应就直接跟了过去。似乎此刻跟丢了;她便再也无法过那个路口;再也无法。
  梳楼深深吸了口气;他是自己的家人;从自己受惊后睁开眼看到他时;就已深深认定了的;他是她的家人。她那时问金部一;不过是为了初煊而已。
  金部一剔了剔牙。凤眸微眯。
  梳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女孩梳着简单的马尾;嘴角轻扬;酒窝深深。
  她垂了眸;微微一笑,原来他也有了早恋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