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盲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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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盲妃-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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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霏有些晕眩,后背隐隐传来一阵阵麻木疼痛。矮榻没有床垫被褥,她觉得自己背部的骨头都快被坚硬的木制框架撞散了,可见上官昭璃的力气用得多大。
上官昭璃却没走过来,他将她扔上矮榻,人却还站在一边。刀削斧刻的轮廓掩在帘幕之后,暗暗沉沉看不清神情。
霏霏拧起眉,强忍疼痛,妖娆妩媚地笑,“宫南傲算什么货色,他让你验你就验,上官昭璃,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听话了?”
“宫南傲?你已经和他亲密到直呼姓名了吗?霏霏,你就这么偏袒他?”此刻的上官昭璃却根本听不进任何和宫南傲相关的话,耳朵自动过滤了“货色”这两个字。
霏霏好笑地哼了一声,翻身转过了身体,都懒得再看他。他需要的是冷静和反思,这种话说出来,只能证明她已经没有办法和他沟通了。
这一个动作却激怒了上官昭璃,他紧了紧下巴,笑得冷魅决绝,“你这么背对着我,想必是不喜欢我的方式,嫌我的风格不对你的胃口。”
霏霏冷嗤,说的话比往常更刺耳难听,“狗咬人原来还要方式,还有风格?”
上官昭璃充耳不闻,沉默一会儿,声音突然变得柔情蜜意,语调缠绵,“果真是我不够好,本王就学学宫南傲,看这样能不能满足你。”
霏霏这次没有回话,上官昭璃也没有打算再等她回话,一步一顿地向她走过去。行走之间已将宫南傲邪肆妖冶的风流痞气学了十成十,九龙玉环的腰带被扔到地上,撞出清脆的响声,他敞开的领子里顿时露出一线玉色,甚至能隐隐看得到属于男子胸膛的紧致流畅的线条。
他的视线露骨地扫过她的脸,她的锁骨,她的肩头,又滑过每一处赛雪肌肤,还不满足地追寻着大红舞裙缝隙间偶尔露出的春光。
霏霏动了真怒,立刻从榻上坐了起来,她不是货物,不可能任由他检验作践。要是宫南傲这样对她,她会冷静地想对策,分析敌我力量强弱,就算先示弱伪装,最后失了身子也必将将他击杀。可换成是上官昭璃,她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宁肯一开始就以卵击石玉石俱焚。
内力被充分地调动,飞快涌进十指,她拼着暴露所有底牌也不允许他当真验她的身体!
上官昭璃另有奇遇,自身功夫完全能和宫南傲的魔功相较,自然没有忽略她指尖细小的动作。他脸色一沉,脚下的步子一停,不怒反笑,“好,很好,本王竟然一直被你蒙在鼓里,当真以为你是柔弱女子!”
霏霏挑衅的脸鲜亮又刺眼,“我从来也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是一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
她盛怒之下吐露心声,同处怒火包裹之中的他却又一次错过了关键内容。
“本王倒想知道,你这么艰苦地在本王身边忍了七年,到底想做什么,还有什么秘密!”上官昭璃再抬脚却是忽地加快了动作,一闪身便将刚刚下榻的霏霏压回了床上,顺手点了她的穴道。
她的眼底几乎沁出血色来,衬着眼角绯红的胭脂色,明艳得像上佳的鸽子血宝石,又或者被熊熊火焰包围的凤凰花,“上官昭璃,原来你和宫南傲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强盗罢了。”
“没有区别,强盗?你也让他这么对你了吗?”上官昭璃俯下脸,冷淡的眼注视着她愤怒时格外美艳的眸子,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却更让人觉得危险。
下一刻,他没有预兆地贴住她的唇,狂暴地吻密密麻麻落下,彻底夺走她的呼吸。霏霏奋力挣扎,他则更疯狂地侵占她的每一寸香甜,霸道地将她的舌勾入他的口中,又不轻不重地啃咬。
不同于之前两人互相抢夺主动权的吻,这个吻完全是强迫性质的,融入了上官昭璃所有的怒火。
唇齿相交,上官昭璃放开她,眼神清澈冷寒,连呼吸都没有乱。他睇着霏霏脸色潮红,呼吸不稳的窘迫之相,黑眸之中隐约透出嘲意,“怎么样,本王和他,谁的技术更好一些?”
霏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似乎是想用眼神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应是死了无数遍。上官昭璃冷眼漠视,烧便烧吧,他的女人,他还能怕了?
他压制住她的后脑,让霏霏不得不将视线集中在自己的胸前,亲眼看着他轻佻地用齿解开她的衣襟,用舌尖在她的身体上肆意描绘,让她冰冷的身体彻底燃烧起来,“这里,有人碰过么?”
果真是学得宫南傲的调调,他那懒懒得一斜眸,幽深钢蓝色的瞳孔是更难言说的邪魅。
就算到了这种时刻,霏霏依旧桀骜不驯。她不屑地哼了一声,迳自闭了眼,再不去管他不老实的手指,只自己全心全意地运气冲穴。
衣带扯散,艳色红裙坠落,床帐散落,只有暧昧的影子偶尔晃过。
霏霏静心冲穴,已经自我封闭了五感,当她冲破穴道的瞬间,身下突然传来疼痛。尽管那手指只是浅浅一探,很快就收了回去,那痛却鲜明地存在着,证实着她被侵犯的耻辱。








040 掌捆璃王

霏霏一双妩媚凤目顿时睁大,她迅速并拢双腿,一手把掉落一半的帐帘撕下来裹住身体,几乎是同时,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扇向上官昭璃的脸。
上官昭璃身子下意识往后一仰,却在即将避开时停住了,生生受了下来。她的力气不大,内力却雄厚得诡异,狠得像是恨不得打断他半边脖子。他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几道红印顿时浮了起来。
上官昭璃深吸一口气,已然知道自己被宫南傲和蕉夏怜刺激得犯了大错。就算不曾和女子有过肌肤之亲,他还是能判断的,她一定是处子,不会有错。
他本来就是外冷内热的暴躁脾性,宫南傲根本不怕被他发现她还干净,他要的是霏霏对他心死,而且要让他自己来做。
上官昭璃最熟知霏霏性子,他的心仿佛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前所未有地慌乱无措。他对她做出这样的事,她……
就算不敢去看她,他也能感觉到身下的女子极端狠戾、憎恨、失望和心伤的眼神……像被信任的伙伴重创的狼,那样的眼神,身为一国之王的他竟无法正视。
“上官昭璃,怎么样,你对这个结果满不满意?”他主动挨了她一耳光,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动容,平静无波的声音冷冷响起。
他哑口无言,她冷笑一声,又是一耳光。
“前一下是还你数月前那一巴掌,这一次是给方才的你。”她面无表情,声音平静,酝酿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然,“上官昭璃,我累了,陪你七年,我后悔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上官昭璃的心顿时被紧紧攥成了一团,眼底蔓延无边的疼痛,他不顾一切地抓住她的手,“霏霏,原谅我……霏霏,我错……”
“啪。”
作为羽陌一直以来唯一的王位继承人,这是上官昭璃第一次认错,却被又一个耳光打断。他摸着自己的脸,却没有愤怒,只是茫然。
她……已经连他的道歉都不再稀罕……
“原谅”这两个字,点燃了她平静之下最后的怒火,她狠狠掀开他的手,“上官昭璃,你凭什么以为我就一定会原谅你。你把我当作什么,你把我的身体把我的心当作什么?你偶尔一点小阴谋得逞,小聪明成功的奖品吗?你的宠幸,你以为我稀罕,你以为对我而言这就是你的施舍,我应该感恩戴德吗?你以为你想要,我就要给?”
“我知道我对你而言什么都不算,但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把我看得如此廉价。你说我有秘密瞒着你,既然你想知道,我什么都告诉你。希望你不会后悔。”霏霏笑得灿烂,“我是杀手,‘百花杀’堂主之一,红妖媚老的亲传弟子。”
“什么?”上官昭璃蓦地僵住了,眼神几次变幻,不敢置信,“你……”
霏霏望着他眼底的痛,更望着那痛里一丝格格不入的警戒。她自嘲地勾起唇角,转开眼,不想再看下去。他是一个身居高位的王,天生对无法掌控的势力抱有警惕和怀疑,哪怕那个人是她……可她,只想要一个会无条件信任她支持她保护她的人。
或许是她手上无辜的人命太多,上苍报应,所以她总是找不到。想到这里,她的神色更为讥诮——找不到就不找,她的人生没有“凑合着”三个字!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我残忍嗜血,不问是非只认心情。我杀过你的大臣,伤过你的宫女,我随时携带银针,几次想要对你动手。”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我只是一颗安排在你身边的棋子,只是那个棋手太笨,她忘了我有多桀骜多自私,忘了我不可能成为一颗好棋子。她以为把这颗棋子的心捧出去就能赢得你的信任,所以让我以生死作赌骗你相救,以欲擒故纵诱你上钩,以雪地长跪除你威胁,以满手鲜血护你王权。”
“我这七年的恶行,加上对你的不恭不顺恣意顶撞,抵你的所作所为,我们两清了。”她将他完全僵硬的身体从身上推到一边,捡起衣衫穿好,翻身下榻。
她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他伸手想要拉住她,她利落地撕断了半透明的殷红长袖。
“霏霏,本王不会放手,永远不会……”
他的话恶狠狠的,却有无声的悲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苍茫的,竟像她的心。这是她第一次从上官昭璃身上感觉到外强中干几个字,霏霏已经走到了门边,她的脚步一停,脖子动了动,似是就要回头。
上官昭璃暗不见底的眼中瞬间爆开惊喜。
她没有转过来,说了句什么,素手一拧绞歪锁芯,推门跨了出去。
日光照在一面被撞碎的镜子上,反射进他低垂的眼,刺出火辣辣的痛来,突然想要落泪。
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上官昭璃,那个笨得天下第一的棋手,是我的心。”








041 百花杀

凤耀山,满山的姹紫嫣红,蝶影戏蜂,美若仙境,可谁也不知道如此磅礴又秀美的山却早已被人凿空了山腹。
地宫恢宏大气,清一色的黑色布置,每三步便有一尊凤凰状的银樽,羽翼上卷携着明媚的火焰,将这个地下世界照得如同白昼。任何地方都一目了然,没有任何守卫,高手或者极端敏感的人却能发现浅浅的呼吸声无处不在。
地上不是木质地板,也并非石料,而是一层黑色的绒状物,看起来像地毯,实际却是一种花的茎叶。这花冬日盛放,花色艳红夺目,零零星星,看起来就像淅淅沥沥的人血。此刻是秋季,花苞不多,却已有了一股淡淡的腥香。
只因这花名叫“嫣然”,极净之名,极恶之性,花色美如佳人嫣然一笑,却性好鲜血。天下很早以前曾经掀起过一场烧毁所有“嫣然”的风波,都以为它已经灭绝,无人知道这里还有。
百花开后我花杀,无数人恨透了的“百花杀”之所以一直寻不到踪迹,只因为红妖媚老根本没有打算把它暴露在地面上。“百花杀”之人,若离开地宫,必带血而归,浇灌“嫣然”。
地宫最大的一间宫室,一面以东珠镶嵌的墙壁前立了四个女子。这是“百花杀”的议事厅,不仅一把椅子都没有,而且已经空了许久。
因为没有人敢在那个人面前坐着,也没有人敢在她不在的时候擅用议事厅。女子们的神情有些不安有些紧张,她们突然来到这里,还是因为那个人。
红妖媚老闭关七年,终于要回来了。
为首的女子始终面带笑容,眼神幽深,腰间悬着一柄长剑,剑鞘上用篆文刻着“风啸”。
紧跟着的女子发间珠钗不断,身姿魅惑,涂着豆蔻的尾指微微翘起,红白诱人,却不知藏了多少种毒物。她的眉心精心绘着一弯鲜红的月,细看似乎是变形的花体“追月”。
第三个女子眼神有些空,动作却很沉稳,她的指节相比起他人更加显粗,显然指上功夫了得,颈上系了一条黑带,用深紫的丝线绣着“雨殇”,紫近于黑,几乎看不出来。
最后一名女子脸色冰冷,不进人意。她的腰带是一圈银色的链圈,挂着一枚玉环,工工整整刻着“灭雪”二字,更衬出她的寒意。她最特别的在于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无意外女子从来不会修减,她却是一头显眼的短发。
四人正是红妖媚老座下五堂主中的“风、月、雨、雪”,当年红妖媚老闭关,便是“追月”妒忌霏霏,用计将她关在棺中,埋进地下。她本来是想让她死得痛苦一些,却不想阴差阳错被上官昭璃救起。
其他三人曾在羽陌见到霏霏的踪迹,都以为是她自主选择,想回来就会回来,故而从来没有与她接过头。五堂主各司其职,除了霏霏被格外厚待,隐隐临驾四人之上以外,其他几人都是互不干涉,追月才侥幸将事情瞒了下来。
影堂失去堂主,灭雪无情无欲,追月见过了五年红妖媚老都闭关不出,便联合了风啸,排挤与霏霏交好的雨殇,现在两人共同掌管影堂,俨然已经是“百花杀”势力最大的两个。
本来她正一边想尽方法打压风啸,一边暗暗布置,想要用火药炸塌山体,埋了红妖媚老,再推到地龙翻身身上,谁知却陡然收到红妖媚老的传讯。追月看起来不动声色,后背却早湿了。
风啸这只笑面虎太聪明,似乎已经猜到了她的所作所为,但迎霏霏回来对她们没有好处,所以她帮着她一起封锁了消息。但最近她打压风啸急了一些,风啸一直命人关注霏霏的消息,会不会趁机告诉红妖媚老……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空旷的大殿依旧静得连心跳声都听得到。四名女子仍旧维持着统一的身子前倾,两腕交汇的动作,脸上眼中找不到一丝不耐烦。
机括声突兀地响起,“咯吱——”宛若老旧的木地板在申吟。这声音本不大,但回音重重,更增阴郁。
追月脸色瞬间惨白,她瞥了风啸一眼,女子笑容深深,含笑回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东珠墙壁缓慢地转动起来,完全地转了一周,露出后面的沉香九头雕龙木椅,上面慵懒地倚着一名雍容华贵的女子。
她发髻高挽,穿着红色长裙,胸口一片怒放的嫣然,眼妆画得很深,一双与霏霏相似的凤目似笑非笑,白皙的肌肤上一抹妖娆的半面妆。既是妩媚娇娘,又似不动生色间取人性命的妖魔,轻易将四名女子都比了下去。
“风啸”
“追月”
“雨殇”
“灭雪”
四人上前一步,异口同声,“——恭贺师父神功天成,吉日出关——”
她们的声音里都含了内力,议事厅空旷,回声环旋,震得四方嗡嗡作响。
七年多了,女子仍是笑颜若妖,毫不显老,眼波俏丽锋锐如刀。她支着尖尖的下巴,声音有些冷,“免了,霏儿呢,怎么不来迎接本座?”
追月顿时牙关一紧,终于流露出服软神色,风啸得意一笑,知道她放弃了影堂势力,也等于放弃了一大半继位的可能。
红妖媚老何等眼力,自然发觉她们二人神色诡异,她眼神掠过追月难掩僵硬的身体,轻笑一声,裹着血味的杀气蔓延开来,“追月,你似乎不是很高兴看见本座?”
风啸急忙向前一步,“回师父,师妹早在七年前离开了地宫。”
红妖媚老果然转移了注意力,身上的阴冷之气却疯狂滋长,“她在哪里?”
“这个月在秋荧王宫。”
“这个月?那她以前在哪里?”
“羽陌王宫,传出过嫁为王后的消……”
“喀擦”
风啸急急后退,刚才站立的地方赫然成为一片焦土,周围的嫣然纷纷蜷缩起来,瑟瑟发抖。
红妖媚老垂着眸子,看不清神色,遍身阴霾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四人都不由得紧张,师父喜怒无常,独独和羽陌上官氏过不去,在“百花杀”几乎是一个禁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很好,上官氏有胆子,她也算本事。”她冷笑,阴恻恻地拨弄着尾指上的鎏金红宝石护甲。“那如今,本座调教出的这位王后,是跟……”她顿了顿,咬牙切齿,“……上官熙去的秋荧?”
“师父有所不知,上官熙早已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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