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盲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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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盲妃-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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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宫南傲双臂抱胸,目光看起来有些散漫,笑得并不友善,“本王又不是洪水猛兽,你坐过来,先说说第三个。”
霏霏稳当地坐在原位,自顾自地道,“三,我要完全的尊重。类似今天这样的事情不可以再发生,绝对,不可以。”
宫南傲毫不犹豫道,“不可能。”
三个字,不容拒绝。
霏霏闻言却笑了出来,“那我们就没有谈的必要了。傲王,您慢走,不送。”
同样是斩钉截铁。
察觉出她不经意流露的欢喜,宫南傲轻蔑地哼了一声,嘲笑她的想当然。他的目光愈发冷狞可怕,如同恶鬼,绝色皮囊却不曾有变,笑容妖魅,如同艳鬼。
“你以为,谈不谈,是你说了算?”
“这里是我的屋子,你夜半闯入,主人说得不算,你说得算?”
“你的命在本王手里。”
“刚刚确实在,现在却不一定。”
争锋相对,四句话出口两人同时沉默,气氛一时寂静如死,剿灭了之前所有和睦的表象。
有人叩了叩窗沿,是宫南傲的手下,证明她所言不虚。
宫南傲冷冷睨着她,缓兵之计,她确实聪明,是他大意,信了她的“臣服”二字。
霏霏面无表情,心中却有些侥幸,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瞒过宫南傲的。
宫南傲没有立即离去,“咚咚”声又响了两次,开始催促。
“呵。”良久,他笑了一声,笑意不达眼底。他突然抬腿在桌上狠狠一踹,圆桌倾倒,木屑飞舞烟尘四起中他身影飞起犹如鬼魅,宽袖一展,滑出一截乌黑的东西,眨眼到了霏霏肩头!








019  琴战

“呵。”良久,他笑了一声,笑意不达眼底。他突然抬腿在桌上狠狠一踹,圆桌倾倒,木屑飞舞烟尘四起中他身影飞起犹如鬼魅,宽袖一展,滑出一截乌黑的东西,眨眼到了霏霏肩头!
那是一只四指精钢爪,如果被抓住就是四个血洞,想挣脱除非撕下一块皮肉来。
宫南傲已经被激出了真怒,精钢爪甩出之后才有些后悔,手腕临时一拧,爪尖避开了她的头脸。
“喀擦!”
精钢爪四指收拢,抓碎一把木头。
“砰!”
半空中一个圆凳摔在地上,那凳面上赫然一个拳头大的洞。
宫南傲眉锋一跳,手一抖精钢爪无声缩回。他看了看地上的圆凳,又抬头看着远处席地而坐的女人,眸色渐渐加深。
霏霏回以一笑,完好的那只手随意在五根琴弦上扫过,叮叮咚咚甚是好听。
早在他暴起前她就浑身戒备,宫南傲踢桌,她长袖一卷带起案头的古琴。
精钢爪滑出,她已经飞身后退,顺便用足尖在刚刚所坐的圆凳上一勾一挑。
在她借力后纵的时候,圆凳已经迎上爪尖。
这个攻击挡得似乎轻轻松松,但及其考验人的反应力、灵活性以及警惕性。
她是从坐下来的那一刻起,就在盘算着怎么躲闪他伤害他,嘴里却还说着甜言蜜语。
口蜜腹剑,何等深沉的心机?
宫南傲微微侧过头,深吸一口气,冰冷可怕的脸上重新绽放出妖娆的笑靥,细看却荡漾着冷佞和狠戾。
“本王倒忘了,你不是一般弱女子。”他似乎赞赏一般点头,言笑之间有种纨绔公子的不怀好意,眸光更是阴晦莫测,杀机暗藏,“这样的女人,本王岂非更不能错过?”
他缓缓上前一步,咄咄逼人,“这样的游戏,本王岂非更要陪小菲儿玩一局?”
霏霏不回答,就算她对宫南傲笑得胸有成竹,心中也完全没有底。四指精钢爪虽然没有真正抓住她,但爪风扫过,已经伤到了她的筋骨。肩头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她现在几乎没有力气抬手。
她曾经的武器是一把古琴,琴中藏剑,无论琴还是剑,在她手中都能杀人。
但现在……
霏霏尝试着动了动被折断的那只手,暗中咬紧牙关,无论对手多可怕,只有一只手她也要搏一搏。现在只能希望上官昭璃的侍卫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傻,早些赶到。
窗外又响起“咚咚”声,宫南傲慵懒地勾起嘴角,轻飘飘扔出一句话,“既然璃王的暗卫难得来一次,你们也不必谦让了,改变计划,直接揍。”
霏霏的心又是猛跳一下,胸口也腾起一股子火气,这傲王也太狂妄了!
宫南傲不急着攻击,他站在原地,负手倨傲地俯瞰着她,眸底辗转一抹冷冷的轻蔑。
霏霏将全身内力灌注于指尖,略过了起手势,直接单手在弦上轻拢慢捻起来,一根弦,双弦合声,三弦合声,四弦,五弦……内力顺利地融合在琴音之中。
她只有一只手能用,雪白的手指在铜色琴弦之间飞快翻飞,如同缭乱人眼的蝶。陡然之间,她五指一抡,琴音蓦地加快,挟着澎湃的内力狠狠击向宫南傲!








020  钓美人

她只有一只手能用,雪白的手指在铜色琴弦之间飞快翻飞,如同缭乱人眼的蝶。陡然之间,她五指一抡,琴音蓦地加快,挟着澎湃的内力狠狠击向宫南傲!
音波因为无形,所以无法阻挡,要么闪避要么就只能硬接。霏霏唇角微扬,狂狷如宫南傲,绝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容许自己退让的。
果然,宫南傲懒洋洋地抬手一拨,轻描淡写地化开了攻击,顺便一脸嫌弃地上前一步,“什么曲子,这么难听?”
他只说琴曲,却绝口不提她隐藏其中的偷袭,显然是嚣张狂妄到了极点,暗示她的攻击对他而言完全不值一提。
“姜公垂钓。”霏霏并没有像他预料中一般惊慌失措,平静的声音掩去了后面的狡黠。
姜公垂钓——愿者上钩?
她要玩,他就让她玩,给她长个记性,让她明白有的人不可以随便当作玩伴。
因为——输的代价她必然承受不起。
至于赢?不可能。
宫南傲俊脸上的笑百媚横生,华丽浓密的眼睫扇了扇,“既然是游戏就该有个像样的规矩,小菲儿,你只要攻击本王一次,本王就上前一步,若是本王到了你的面前,就算你输。你不攻击,也算你输,如何?”
轻若浮云的“如何”,却没有任何疑问的意思,其中笃定深深,根本不容人拒绝挑衅。
霏霏不语,这个规矩可以说正中她下怀,但由宫南傲提出来,却反而让她很不安。
然而,目前的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好。”她牵唇一笑,手指沿着琴弦从头到尾顺了一遍,从容不迫地应战。
攻击一道接一道挥出,宫南傲一步接一步上前,霏霏几乎能嗅到他身上浓郁华凉的高贵熏香。
“可怜的小东西,你只怕还不知道,今天本王的王妹是被你的准夫婿——上官昭璃主动抱进国师府的。他欺负你是个瞎子,公然负你,与其负隅顽抗为他坚持,你还不如跟了本王走,你这么对本王的性子,本王必然好好宠着你,你信不信?”
“小菲儿,本王昨天曾经收到王妹的传书,上面说上官昭璃已经对她提了求娶的意思,后位相待诚意十足。小菲儿,你痛不痛?”
“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可怜他不仅不知道,而且还为了别人贬你入奴籍。啧啧,大婚前夜被取消婚典,多么大的耻辱。小菲儿,只要你跟本王走,本王可以许你一生荣华,更可以许你一场更加盛大的婚礼,让四国都为我们献上祝福,你愿不愿?”
宫南傲一边走一边说,或是露骨地揭她的痛处,或是深情款款地作出承诺,句句攻心。
霏霏全都置之不理,面若冰霜,攻击仍然不急不躁。
迈出第十三步,宫南傲华美的眼瞳似乎笼上了一层薄烟,迷离如梦,他摇摇头,表情不屑地再次踏上一步,妩媚的眉眼载着满满的志在必得。
就算她不受他言语所扰,也必输无疑。
此刻,两人之间已不超过十步。
霏霏没有紧张,相反,她飞快弹奏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慢了下来,纤细的手指缠绵地绕着琴弦,每一勾一抹都似乎粘了糖霜。时而若即若离,时而难舍难分,似乎情人之间的挑逗,清高中流露出一抹艳色。
人如冷云寒风间的浅紫妖月,曲子也在不动声色地蛊惑人心。
宫南傲的眼神更加朦胧,他的脚步还在向前,但明显没有之前的果断干脆,显得迟疑犹豫起来。
霏霏听着他踩在地上的声音,轻轻松了一口气,无声地冷笑一下,拨弦的速度保持不变,启唇低低吟唱起来。
宫南傲似乎不可阻挡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的神色很认真,似在侧耳倾听。
她的歌没有词,嗓音低婉优柔,江南沙堤般九曲回肠,一声声虫儿似的钻进他耳中,继而轻而易举抵达他的心脏深处,初听顶多暧昧了一些,再听却媚得像是非把人的心魂都勾出来一般。
霏霏不紧不慢地弹着,哼着,宫南傲穿着华贵黑靴的脚提了起来,向后移动,却在落下时悬空顿住了。
霏霏皱了皱眉,声音更软更媚,其中的冷已经荡然无存,从冰化成了水。
宫南傲冶艳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挣扎,却转瞬即逝,浓雾更快地弥漫开来,浑浑噩噩,湮没了他眼底所有的清明。
终于,那悬空的一步落下,稳稳实实。
已经后退走出了第一步后退,后面的就简单了。
霏霏心念一转,微微加速,琴弦在她的手指间颤抖呻口今,她道,“开窗。”
宫南傲僵硬地转过身,打开了窗。
“嘎吱”一声,半人高的窗扇完全展开,微冷的夜风灌进来,吹动宫南傲莲青色的长衫,铺开一片青色的云,猎猎翻飞间,边缘墨色的麒麟纹栩栩如生。
霏霏一字一字咬得分明,“跳下去。”
宫南傲毫无抵抗地更近一步,手抓住了窗框。
“砰——”
窗外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没有意识的人是不知道用轻功的,一个大男人从三楼这么跳下去,非死即伤。
霏霏满意地停了手,她舒展一下肩膀,在琴弦一端随手一抹,随即抱起古琴,似乎是想将客栈提供的琴放到一边。
正当她放心地转过身去,身后突然响起一声低沉而轻鄙的笑。
一片青色的云无声无息滑过来,等霏霏错愕地回头,两人之间已不超过三步。
“随便打落一只‘苍蝇’你也相信,这么一点小把戏,也想欺骗本王?”宫南傲语速飞快,伸出的手也不慢,狠狠扣向她的肩胛!
“咻!”
五点铜色星光蓦地从霏霏胸前的琴身上飞出,分别射向他眉心、双目、喉咙、心口!
他来势汹汹,琴弦去如飞箭,两者离得更近!再高的武功,要是没有防备,不足一步的距离根本没有人可能躲过!
她用攻击掩盖杀招摄魂曲,他假意被迷惑,想麻痹她,却不曾想她根本没有用摄魂曲!
这才是她真正的杀招!
真正的姜公垂钓,愿者上钩!








021 变成聋哑

这才是她真正的杀招!真正的姜公垂钓,愿者上钩!
宫南傲轻蔑自负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他的膝盖飞快地向前一跪,上身后仰,结实精瘦的腰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嗤——”
几声轻响,如同薄薄的刀锋划过两人的耳膜,挑动人的神经。
霏霏反手把古琴向宫南傲当头一砸,随即飞快后退,就着敞开的窗口向外一跳。
上官昭璃的暗卫和宫南傲的手下正在交手,刚刚被宫南傲打落的“苍蝇”应该是前者。如果上官昭璃的暗卫已经靠近窗口,她或许可以逃过一劫。
是的,逃。
对于宫南傲这个野兽一样的男人,再可怕的杀招她也没有信心将他一击狙杀。如果他没有死,她刚刚的行为已经足够惹怒这头凶兽!
刚刚嗅到窗外清新的空气,心还没有放下,迎面却撞上一股巨大的压力。
霏霏一愣,她完全没有想到窗口是宫南傲的人占据!什么样的主子才能为了作戏,居然连自己的下属都想杀就杀!
她身形稍阻,还来不及回击就被挡了回去,下一刻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足踝。冷冰冰的,像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
那样的力道,竟是恨不能捏碎她的脚腕!
宫南傲横臂一拖,将她探出窗口的身体拽了回去。
霏霏不甘心,她单手抓住窗框就势翻身,另一只还自由的脚狠狠踢向他的下颌。
宫南傲哼了一声,一把抱住了霏霏的小腿,继而将她双腿并拢,向窗内再次一拽。霏霏的身体完全失去了平衡,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下坠。
这一次,宫南傲没有接住她,任由她直接撞在了地上。
霏霏一直没有来得及穿鞋,被宫南傲抓过的脚隐有湿滑,空气里是她熟悉的铁腥味。
她让宫南傲见了血,或许还有机会。
身体像碎了一样,霏霏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她在地上一弹又想起来,宫南傲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在她颈后一劈,女子终于软软地倒了下去。
“主上,是否先行离开?”在窗口阻挡霏霏的男子跳了进来,他并没有说他们已经抵挡不住上官昭璃的暗卫,因为王赭知道面前的主子最讨厌处于下风,哪怕那是事实。
宫南傲没有发怒,他现在还不打算和上官昭璃直接冲突,看着脚边昏迷的霏霏,水红的唇残忍地勾了勾,“本王先走,你们记得善后。”
“是!”王赭恭敬地低下头,身体却猛地一震。宫南傲散漫地抬起眼睫,王赭再欠了欠身体,头也不敢抬,飞快地从窗子跳了出去。
苍天!
他竟然看到了血迹!
地上的血点看得虽然不清楚,但明显是紫黑色的!王练过“斩天”,那是王的血!
王见血了!
一个女人让王见血了!
一个瞎了的女人让高傲的王见血了!
小的会冒着生命危险为您立个衣冠冢的!王赭崇拜地想,他根本没想过她还有可能活下去,伤过王的人没有哪个不是尸骨无存。
宫南傲一身华贵的莲青色长衣已经血迹斑斑,肩膀上的衣料被染成了黑色,明显被琴弦击穿了。
他的眼角还有一道细细的红痕,从侧面看好像加长的妩媚眼线,衬着落在肩头的长发,多了丝阴柔。
血色,无声无息涌进他魔魅的瞳孔,流露无尽的森冷,他轻轻道,“小菲儿,你会后悔的。”
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与狼狈,竟然是被他最看不起的女人和残废加诸在他身上。
宫南傲失了笑容的脸冷如坚冰硬石,他走到那张还没有人躺过的床边,半晌,扯出一个冷入骨髓的笑容。
这么一点羞辱,璃王,你笑纳。
“王赭!”
王赭哀嚎一声,不是吧,他心里想什么王都能知道?
他乖乖回到宫南傲身边,听见主上波澜不起地吩咐:“在床上做个完事的样子,关键的地方一定要明显。”
王赭当然明白什么叫“完事的样子”,他毫不惊诧地应下,“是!”
这个主子狠得很,只要是能打击到对手的事,他才不会管什么忠孝仁义,哪怕毁去一个女子宝贵的名誉。
不过……反正这女人也活不久了,名誉也没用了吧。
宫南傲冷笑着走开,把霏霏从地上拉起来,冷冷地抗在肩上,光明正大地推门离开。
霏霏是被呛醒的,喉咙里被人硬生生灌下某种冰冷腥腻的液体,恶心得像是钻进了一条蛇。
她想要挣扎,却软得没有力气,手被沉重的东西坠着,连抬起来捂住自己的嘴都做不到。
熟悉而陌生的液体从口鼻溢出,在脸颊上肆虐,她艰难地咳嗽着,冰冷的勺子却还在不依不饶地往她嘴中灌。
那是血,虽然味道很怪,但她认得出。
霏霏坚决地扭开脸,拼命抗拒,“血……不……”
回响在自己耳边的声音也是熟悉而陌生,嘶哑如同七十老妪,完全失去了原来的冷媚可人。
霏霏僵了僵,不敢置信,她张了张嘴,这次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有嘶嘶的气流。
那个男人……他……想毒哑她!
盛着古怪血液的勺子附骨之蛆一般再次抵了下来,霏霏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像一头疯狂的小兽,避开勺子狠狠地咬住了来人的手指。
她蜷缩着的身体颤抖着,剧烈起伏,明明应该只够她维持呼吸的力气,她却把手脚链子末端连着的巨大玄铁块都拖得动了动。
那玄铁块有多重侍女不知道,但她看见数个壮汉一起使劲,才摇摇晃晃勉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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