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得如此深情之后。只是不知为何,心底竟有一丝莫名的痛!
“不行!绝对不行!”程以帆立即大加反对。
开玩笑,他怎么能让这个“头号情敌”吻他的雪薇呢!
龚李云以无辜的口吻提出疑问。“为什么不行?这是我对小薇的一份心意,
连程程都答应了,你为何要反对,莫非你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或难言之隐?”
“我是──”程以帆真是没了主意,心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反正你就
是不能吻她!”
这可怎么办,总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招供”吧!如果这样,少筠铁定不会
轻饶他。这混帐真是要帮他们吗?还是因为他不知道现在躺在棺木中的不是假
人?!
“大哥──”注意到程以帆怪异反应的程少筠,脑袋瓜开始强力运转。
难道大哥是因为深爱雪薇姊姊,所以才不愿意让令扬吻她?就像他无端毁谤
人家一样?
这个念头一经产生,很快便充塞程少筠全身。
对!一定是这样,傻哥哥,既然对雪薇姊姊用情如此之深,当初又何必…
…算了,看在他在最后这一刻及时“悔悟”的份上,我就再帮他一次吧!
于是,她转身对龚季云说:“令扬,我明白你对雪薇姊姊的一片心意,这令
我很感动,但我又想了一下,让你去吻一个已过世一个多月的人,实在有些不
人道,对你也不太好,所以,我想我们何不取消,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对!对!少筠说得对,有这份心意就够了,不必非得付诸行动不可!”
程以帆马上为妹妹帮腔。
此时此刻,他真是打从心坎里感激亲爱的妹妹。
龚李云却坚持己见的说:“没关系,我不介意──”“不行!”程以帆气盖
山河的大吼。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僵凝。
一切情况都如龚季云所预料般的进行,因此他很满意的偷笑在心中,继续他
未完成的游戏。
只见他无奈又委屈的叹了一大口气。“你们是怎么回事,当初是你们要我来”
娶“小薇的,现在我只是想表达自己对小薇最后的情意,你们却又是两样反应,
这太没道理了吧!”
这男人分明是在找喳!程以帆恨不得给他一拳,无可奈何之余,只好又转向
妹妹求援。
程少筠左右为难极了,一方面她深受龚季云对关雪薇的情意感动,而且他这
么做,关雪薇一定会很高兴,她知道,但另一方面,她又不忍心见哥哥如此慌
乱的神情,这可怎么办?
最奇怪的是,她本身似乎倾向哥哥这一边,为什么呢?
正在伤脑筋之际,摹地灵光乍现。“我看这样吧!不如由我代替雪薇姊姊接
受你的心意,反正我曾代雪薇姊姊吻过你,所以,意义应该是一样的,你觉得
如何呢?令扬。”
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佳方法。今日的他在她心中已不像昨天那么差劲,她才
愿意做如此的“牺牲”。
呵!他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龚李云暗地泛起“正中下怀”的笑意。“程兄以
为如何?”
“这──也好,这不失是一个好办法。”程以帆只稍稍迟疑一下便投下赞成
票。
这正是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啰!与其让他心爱的雪薇被眼前的可恶男
人吻去,不如由妹妹代替,反正他们本来的目的之一就是要凑合他们两人嘛!
该死的老哥!程少筠不禁在心中低咒一声。虽然是她自己提出这个办法的,
但他身为哥哥,好歹也该表现一下兄妹之爱呀!居然如此轻易的表现出“重色
轻妹”的态度。
看我以后怎么“回报”你。
龚季云肴她眼中的怒气愈来愈明显,心中可乐了。对!愈生气愈好!这样待
会儿要上演的戏才会愈精采。
“既然你们都同意,那就这么办吧!不过,我还有另一个要求希望你们能应
允。”
“你到底还有什么要求?”程以帆几乎是用吼的。
“我希望能亲自为小薇换上婚纱礼服,相信穿上白色婚纱是许多年轻少女共
同的美梦,小薇当然也不例外,只可惜她──唉!所以,我希望至少能为她穿
上婚纱。”他唱作俱佳的表现,一点也不输给奥斯卡金像奖的最佳男主角奖得
主。
“不行!我绝对不答应,要穿,叫少筠代穿就好,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打开
棺木,绝不!谁也不准打扰雪薇的永眠。”如今之计,他只能以这种方式“护
驾”。
如果眼光能杀人,他早把龚季云这个好色男给杀死千百万次,居然一再打他
的雪薇歪主意,想看雪薇的身体,门都没有,连他都还没看过哩!
而程少筠则狠狠的瞪了大哥一眼。这个死老哥,你给我记住,你今天欠我的
两笔“大债”,我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哼!
“大哥的话不无道理,我看就由我代替吧!你们等一下,我出去换一下婚纱
就来!”说罢,她怒气冲冲的冲出“水月宫”。
“我陪你去!”龚季云说著便跟了出去。
一切情况都如他所愿的进行!
龚季云很快就赶上怒气冲天的程少筠。
“你跟来干什么,留在里面多陪陪你的小薇不是很好吗?”程少筠口气甚差。
其实她方才在“水月宫”里就已发现,她之所以会这么生气,似乎和这个男
人有些关系。
龚李云一点也没把她的恶劣态度放在心上,依旧笑著一张自以为可爱的脸说
道“稍安勿躁,否则错过千载难逢的”好戏“,可不要怪我没告诉你哦!”
他一向很懂得如何“诱惑”别人。
“好戏?”这话果然成功的引起程少筠的注意。
“是啊!而且是和你本身有重大关系的好戏呢!”他刻意营造出神秘兮兮的
气氛。
程少筠的好奇心已逐渐战胜怒气。“和我有关?”
“跟我来吧!”他说著便自顾自的转身往回走。
“可是我还没换──”她话才说一半,眼看他已走了好几步,便二话不说的
跟过去。
不… 会儿,两个人又回到“水月宫”门口。
程少筠才想说什么,龚李云便示意她保持安静。
按著,她看见龚李云伸出手去碰触门边那个电脑锁。
程少筠见状,悄悄的告诉他:“我劝你不要白费心机了,这个电脑锁可是尖
端科技的结晶,除非知道密码,否则是打不开的,而密码又经常更换,目前只
有我大哥知道而已,你就不要……”
“小声点,我们要偷偷潜入啰!”她话还没说完,龚季云已经解开电脑锁,
在她耳畔轻轻说道。
“呃?!”怎么可能?程少筠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居然两三下就解开那复
杂的密码!
难不成是哥哥告诉他密码的?不可能啊!那为什么──如果她知道他本来就
是个电脑天才的话,就不会如此惊讶了,就算她已发觉他不是那么差劲无用,
却也不会立即把他捧上天,当他是天才!
“快过来,否则就要错过好戏啰!”龚李云直向她招手示意。
基于好奇的心理,程少筠决定先按捺住满腹的疑问,看看他所谓的“好戏”
再说。
她很合作的悄悄挨到他身边,一起躲在“水月宫”入口附近的隐匿处。
在她还搞不清楚状况时,惊天动地的吼声已经传进她的耳中。竟是她老哥的
声音!
浑然不知已有“窃听者”侵入的程以帆和关雪薇,正吵得不亦乐乎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你躺在里面,你最好马上给我说清楚!”
这会程以帆之所以敢如此大声吼叫,正是仗著“水月宫”的隔音设备相当优
良,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在龚李云和程少筠出去后,便从冷冻棺木里坐起来透气的关雪薇,坐在那儿
像个坏心的小巫婆般朝他笑道:“这样不是很好玩吗?怎么,难道你不喜欢这
个游戏?”一想到他方才那些“英勇的表现”,她就难掩笑意,真是值回票价
的演出。
雪薇姊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躲在一旁的程少筠几乎要惊叫出声,幸好龚
李云早料到她会有此反应,眼明手快的捂住她的小嘴,在她耳畔轻柔细语:
“稍安勿躁嘛!更精采的还在后头呢!”
刹那间,程少筠显然“顿悟”了什么,眼神迅速从惊愕转为诡谲慑人,态度
也变得十分冷静。
一旁的龚李云见状,心中可乐了。很好,这丫头的反应比我预估的还有意思,
这么一来就更不会无聊啦!
而不知已遭“背叛”的小俩口们,则是愈吵愈起劲“你们两个串通好来捉弄
我?”这个想法令程以帆大为光火。
关官薇一派无辜的口吻说道:“谁捉弄你了,我不过是按照令扬的要求去做
罢了,人家可是很尽心的在帮我们解决少筠的事,你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
好人心“啊!”
“你就那么相倍那男人是真心帮我们,不会出卖我们?”他愈说妒火烧得愈
旺。
关雪薇偏就要再刺激他。“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令扬才不是
那种人,他绝对不会背叛我的!”这是她深信不疑的真心话──她的哥哥怎么
可能背叛她嘛!呵呵!
噢!poorbaby!如果她知道她口中那个“君子”,此刻正在上演“背叛进行
式”,她就不会说得这么自信啦!
听到这儿,程少筠不禁以一种怪异的眼神,斜睨了身旁的“君子”一眼。
那位“君子”则彷若弥勒佛般的应对。
“要不要好心的君子告诉你故事的真相啊!”他迅速又巧妙的将身旁的她搂
进怀中,并捂住她的小嘴,让她不至于因他这番举动而尖叫出声。
程少筠不想用力挣脱这个乘机占她便宜的男人怀抱,然而,那股熟悉的舒适
感却让她打消念头,尤其他那极富磁性的醉人嗓音,不停在她耳畔像吟诗般轻
荡,更让她芳心悸悸,甚至有一种浅醉的幸福感。
这就是这个男人的魅力之一?她不懂,不过她知道自己并不讨厌腻在他怀中
的感觉,在第一次的拥抱时,她便已发现这个事实。
“他们是为你好──”龚李云见她不再挣扎,遂松开捂住她小嘴的手。
很奇妙的感觉,他发觉自己似乎很喜欢把这个娇俏甜美的小丫头楼在怀中娇
宠哩!
程少筠的悄悄话中已明显的少了许多喷怒。“我知道,这件事铁定和贾潘安
那个恶心鬼有关。但是,这个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我最爱的两个人竟然联合
起来欺骗我、设计我,把我像傻瓜一样要待团团转,甚至还害我把自己的初吻
给了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真是太可恶了!”“中看不中用”几个字不
是很有说服力,纯粹是迁怒。
“你还不笨嘛!一猜就中。”他一向欣赏聪明机伶的女孩。“那个绣花枕头
是指英俊潇洒的我吗?”
她翻了翻白眼,略过他的“废话”,继续自已的问话。“你究竟是谁,和雪
薇姊姊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雪薇姊姊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把你找来?”
聪明的她,既然已知道“诈死”的骗局,自然没有理由继续当傻瓜。
她决定以最短的时间,掌握全盘的情势,以利接下来的行动进行和“报复计
画”。
“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为什么小薇要设计你去吻我呢!”他一向很懂得如
何堵住别人的嘴,转移人家的注意力。
程少筠果然羞红了脸,有些恼怒的低声警告他:“不准再提那件事,那是我
这一生最大的侮辱和失败!”
一想到就有气,她的“初吻”竟然就这样胡里胡涂的葬送在这个男人手里,
不!是嘴上。
“这怎么会是侮辱和失败,你成功的强吻了本世纪硕果仅存的超级帅哥,这
可是一项创举啊,应该好好的表扬一番才是。”瞧他说的那么陶醉,还真像是
那么一回事呢!
程少筠力持冷静的表明立场,“你少在那儿说白痴梦话,我承认你是我见过
的男人中外表最好看的一个,但你不要以为你真的那么人见人爱,我一向最讨
厌的就是虚有其表、脑袋空空、一无是处的差劲男人,所以不管雪薇姊姊是为
了什么目的找你来,你最好安份点,别打我的主意,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
龚李云坏坏的逗她。“是吗?可是我看你明明已经偷偷爱上我了啊!”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恶心!”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脸皮厚到家的男人,
虽说她已发现他并不像地想像中那么笨,昨夜在梦中又偷偷梦到他,但这可不
代表她会对他有意思。
“不要再说笨话了,省得妨碍我听他们两个在说些什么。”
说著,她便把注意力转回程以帆和关雪薇身上。再和他说下去,准会气死,
说不定还会一时冲动,还没等到“适当时机”就提前“现身”,那就不好玩了。
程以帆正极力保持冷静,不表现心中的妒意,对眼前令他又爱又气的刁蛮女
人说道:“那你说,那个男人接下来会怎么做?他会怎么告诉少筠,我们这桩”
诈死“的骗局?”
“这点我也不清楚,不过结果一定会令我们满意,让我们免遭少筠报复就是
啦!”关雪薇十分笃定的嫣然一笑。
在程以帆还未做任何反应之前,认为“现身”时机已到的龚季云,冷不防在
程少筠耳边轻吹了一口气。
程少筠因而一阵心悸轻颤,反射性的跳起来大声嚷道:“你想干什么?大色
狼!”
“少筠?”
程以帆和关雪薇像活见鬼般的齐声大叫。
程少筠这才惊觉自己上丁那个坏东西的大当,不禁低咒一声,恶狠狠的瞪了
龚李云一眼。
而始作俑者龚李云则潇洒自若的起身,笑得好不开心。
围绕著坐在“水月宫”里的四个年轻人周围的气氛,实在不能说还不坏。
面对程少筠一反常态的冷静笑脸,程以帆和关雪薇两人真有“如坐针毡”
之感。
尤其是关雪薇,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亲爱的哥哥会出卖她,正以一种含冤带怨
的眼光,不时飘向龚李云,其中多少还掺杂著求援的成分。
而龚季云依然维持一派“天下太平”的作风,笑著一张“牲畜无害”的脸,
等在一边看好戏。
最后,还是程少筠先有动静。
“大哥,雪薇姊姊,你们怎么从刚才到现在都没喝过一口茶啊!这可是我为
了庆祝雪薇姊姊”死而复生“特地亲自冲泡的好茶啊!怎么,莫非你们觉得这
茶不好喝?”她笑得令人十分不安。
“不!当然不是──”程以帆吞吞吐吐的接腔,就怕那茶中有“多余”的
“调味料”。
“那就快喝啊!”程少筠眼中闲著诡谲的光芒,“雪薇姊姊也是,怎么不喝
呢?还是你们认为我以茶代酒有欠诚意?”
“不!当然不是──”程以帆真是有口难言。
龚季云很热心的当起“劝茶”义工来。“我说程兄、小薇,你们就给点善意
的回应,学学我捧捧程程的场吧!”
语毕,他又高高兴兴的喝掉一大半的茶。
“可是──”可怜的人,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少筠的厉害,才会喝得那么开心。
两个知情的人,不禁对他抱以同情的眼光。
眼看龚季云不知天高地厚,喝得心满意足的样子,程少筠感到不对劲。
这个笨小子如果知道我的“本事”,还笑得出来吗?
一直到现在她才注意到,从懈逅他至今,他都是维持著一O 一号表情哩!
“你们都自身难保了,还管那个呆瓜做什么,就让他自生自灭吧!搞不好他
待会儿真有个什么时,还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那副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