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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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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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何必这么贬低我,你知道的,我不是这样的人。
  兴许是尤安刺耳的话伤到了自己,有淡淡的苦涩出现在他的眼中。
  呵呵……真好意思说,果然还是你。
  小安……
  是少爷?怎么,上了树就只记得飞,不记得跑了?你以前可是一直跟在程夕的屁股后面叫姐姐的,这么快就忘了这么一段有趣的往事了。嘲弄,是那么的赤luo裸。
  我一直都很尊敬她。倒是你,怎么可以那么淡然。
  哦~我差点忘记了,你的亲生骨肉都可以被你毫不留情的杀掉,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愤怒像潮水般涌来,他恨了,心也痛了,那个姐姐,那么爱那么爱的人,他怎么可以……那下着暴雨的夜晚和姐姐撕心裂肺的哭声他忘不了。她曾经那样的哀求,只是想要保住腹中的孩子,可是,换来的只是冷淡的一句“动手”。然后啊,她不哭了,只是那样默然的望着他,望着那个在自己心里留下深深印记的俊美男子,再后来,她笑了,抚摸着流淌着鲜血的腹部,疯狂的笑了,笑到世界颠倒,笑到大地悸动,笑到天色诡暗、雷声阵阵。可是啊,这些似乎都还不够。他的伤害太轻了吗?他还要告诉她,他根本就不爱她。
  他愤怒的看着尤安,发红的双眼疯狂的噬咬着他的血肉,凌迟他的灵魂。即使身子被拳头殴打得不成样子,他还是这样看着他,不死不罢休。哪来的温柔,一切都是假象。仇恨会让人愤怒、发疯,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活的比他还痛苦,他会不会好受一些。同样是爱,也是有区别的。
  同样是爱,也是有区别的。
  他可以为你付出生命,我也可以。
  我曾经为你死,你知道吗?小夕……
  我以为只要救了母亲,就可以陪着你一起走,可是谁会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母亲一手策划,我可以有选择么?
  他们的锁链那么长,牢牢地禁锢着我,我连死都做不到。
  我爱你,我们不是兄妹,我好想告诉你,真的好想……
  可是你,和易生在一起。
  仇恨来的那么轻而易举,它击溃了我……
  同样是爱,怎么可以有区别呢?
  怎么可以……

  ☆、第四章    爱入骨,痛入髓

  时间总是在悄然无息中离开,那么爱她的那个男人,她应该深深的憎恨的男人,已经离开那么久,久到她连自己是不是爱过都不再确定。曾经自以为是的信任,在现实面前被轻易的击垮。她深深地爱,变成了一场误会。只是后来,在听见依依死亡的消息时,心里那一块已经结结疤的地方似乎又被人轻轻撕扯开,缓慢的,却不再疼痛。
  易生,你是不是在怨我。香里的心里突然掀起一阵忧伤,依依死亡的消息,并不是她愿意听闻的,但是实际上,在事情发生之前她是知情的。她没有去阻止她对程芸下手,这样送死的行为,她阻止不了。
  易生,依依那么痛苦,我不忍心,她想去见你,我没有阻止,也不愿意连她最后的希望都剥夺,你……怨我吗?应该是恨我的吧。
  易生,我们这样颠沛流离的活着,你怎么忍心……我不再恨你,那不是你的错,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是……他……
  说到最后,香里的语气变得冷漠,眼中的疼痛也被仇恨掩盖,那个她那么爱过的一个男人,那个伤的她遍体鳞伤的男人,那个男人……
  为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抵不过一句疑问,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香里跌坐在地上,手臂被利刃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滴沥滴沥的、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眼神凄迷,哀痛在长时间的积压下终于翻涌而出。
  我们那么……那么……爱,现在才知道,失忆那段时间才是自己幸福的时刻,如果可以,她想要一直都不要记起,即使爱到骨头里也不要记得那个人,恨到绝望的那个人,尤安,我好恨你……
  人们总是将不愿意承受的事实抛在脑后或是埋葬在心底,以为只要不再记得就会幸福,可是,不是那样的。相爱的时候越幸福,分开以后就越痛苦,爱与恨就犹如是双面花,相伴相生,从中间撕裂不如拦腰切断,断的越干净越好。
  如果不曾遇见,如果没有相爱,是不是就没有了伤害,我的小孩……如果你不是我的孩子,你是不是就不会死……如果……
  尤卡静静地站在门外,想要进去看看她却始终犹豫,那个她深爱的男人,那个她憎恨的男人,那个杀死她腹中骨肉的男人,就是他的弟弟。他和尤安一样,什么资格都没有。可是对她的爱却那么深,对她的心疼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一年前如果没有带她回来,事情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呢,自欺欺人罢了。
  尤卡看了看门内的女人,那个曾经骄傲美丽的女人早已经不在,如今的她,心里筑起了一道墙,他走不进去,她的痛苦,他也没有资格分担。
  妈妈……一声轻轻的呼唤拦住了他转身欲走的脚步,这个女人……妈妈……妈妈……一声声的呢喃震荡着他的内心,愧疚的情绪越发浓烈,如果她还活着,香里是不是就会幸福很多,可是妈妈已经死了,在自己的手中断了命。
  推开门,尤卡走到香里的身边,将意识朦胧的她圈在自己怀里,走出了训练室。
  小卡。一身黑色中山装的尤天恒叫住了尤卡,香里这是怎么了?他担忧的看着小卡怀中昏睡的女人,他是不是又一整天呆在训练室里,真是不要命了。
  大哥,她失去的记忆……似乎都恢复了,所以在训练室里折磨自己。大哥,我该怎么办才好?尤卡的眼中流露出痛苦、不安与迷茫。
  小卡,尤天恒犹豫片刻说道,一年了,时间差不多了。。
  哥……
  就这样办吧,不能再拖下去了。
  呵呵……呵呵……小夕快来
  安哥哥,你等等我,不要跑那么快,啊……安哥哥,小夕摔倒了,好痛,呜呜……好痛……
  小小的人儿光着脚丫在草地上坐着,小男孩低下头,伸出舌头在小女孩的伤口上舔了舔,笑嘻嘻的看着哭鼻子的小女孩。
  小夕乖,不哭,哥哥给舔一舔,妈妈说,受伤了就伸出舌头舔一舔,这样就不痛了。
  呜呜……安哥哥骗人,明明就很痛,呜呜……
  额……小男孩伸出手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嘟囔道,爱哭鬼……
  兴许是男孩的话被女孩听见了,小女孩哭的越发大声了。
  小安,怎么了?远处传来稚嫩的声音。
  啊!二哥,快来快来,小夕摔倒了。
  那小男孩一听,顿时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看着膝盖上的伤口,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道,小夕乖,要勇敢,不哭。
  清脆的声音吸引了小女孩的注意力,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望着眼前长相清秀、棱角分明的脸,顿时笑了。
  啊!不哭了,不哭了,哥你真厉害。小安在一旁蹦蹦跳跳,指着小女孩说道。
  小夕来,哥哥背你。
  嗯。小女孩趴在大男孩的背上,小小的手紧紧地抓搂着哥哥的脖子,俏生生的模样惹人爱怜。她摆了摆脑袋,怯生生的说,哥哥你的声音真好听,就像……就像……
  就像什么?
  就像……就像我们家小白的叫声……
  额……身下的人儿的脸顿时囧的通红。
  哈哈哈哈,二哥,你的声音像狗叫,像狗叫……
  哥哥……**上的人拉着尤卡的手,轻轻的叫出声。
  梦这么美,如果能一直梦下去,该有多好。
  身体一震,尤卡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滴到了身下人儿的脸上。
  妈妈,她叫我哥哥,她叫我哥哥了……

  ☆、第五章   距离

  醒来时,已至清晨。
  昨夜的梦变得模糊,但是梦中的那个人和掌心传来的温度仍旧让她贪恋着,即使不再记得那个人的容颜,那份纯净和静谧依旧萦绕在她的心头,余下淡淡的温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想是药力的作用,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感。
  你醒了。尤卡推开门走进房间,一丝温柔挂在眼角。
  谢谢。握住被子,香里显得有点不安,眼中的防备还是刺伤了尤卡。他突然怀恋起处于睡梦中的那个女孩,在无助的时候喊着哥哥的那个女人,她是她,又不再是她,有什么东西变了。
  将手中的药和蜜枣一起递到她手中,尤卡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手中蜜枣,香里的心里泛起一丝甜蜜,可是转而又被另一种情绪取代,这种异样的情绪她很清楚,所以心里越发的痛苦。哥哥……一生呢喃从她的口中吐出,那么悲伤,那么无奈和绝望。
  古色古香,香榭楼阁。尤家其实是传承千年的世家,最早是为皇帝诛杀反贼的暗卫,后来被当作棋子弃掉。在战争年代,尤家的大长老诛杀了当时的无能家主,趁着天下大乱的局势保留下来,这才有了如今的财富和地位。这座白塔其实年代并不久远,原来的宗祠在家族打乱时被贼人防火烧毁,只是抢救出了祖宗的牌位,后来为了保险才修了这座高塔。顶楼就是宗祠,顶楼下一层是族长的阁楼。
  大哥。
  进来。
  天恒推开门就看见站在窗户边的男人刚硬的身姿,冷峻的侧脸在暖暖的阳光下丝毫不见柔和,这个男人,是尤卡的天。在尤卡重伤时站在他的面前,挡住所有的子弹,在家族大乱面前诛杀乱人,保护自己,从绑匪手中救出自己,废掉一只手的这个男人就是尤卡的天,从小到大他都站在自己面前,从不退缩,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大哥,有这样一个哥哥尤卡觉得很幸运。
  小卡,你最近心境不稳,是因为香里吗?平淡的话语从尤天恒的口中说出。
  大哥……对不起。小卡低下头,乖巧的就像是个孩子。
  记得家族大乱母亲去世时说的话吗?
  我记得。
  记得就好。小卡,你应该明白,对于这个家族来说你就是矛,小安是盾,而我就是那个手持矛盾的人,我需要你们在家族前进的时候扫清障碍,在面临威胁的时候抵挡外敌,我希望你记得自己的责任,不要被感情左右,明白了吗?一股冷冽的气息从天恒的周身散发出来,那是一种甜腻的腥味,只有取走很多人的性命的人身上才能散发出这样的味道。
  大哥,我明白,可是……值得吗?尤卡的心里越发的苦涩,这个人身上已经沾满血腥,他曾今承诺要让大哥安安心心的做族长,自己做他的矛,不让他的手上染血,可是,最后却是大哥保护自己,用满手的鲜血保护了自己。
  值得?什么是值得,这个家族能站在如今的地方俯瞰他人是无数人用鲜血换来的。家族、家族,没有族,哪来的家,我们要做的只是守住他们的希望,守住他们的灵魂,守住自己的家,只是这样而已。小卡,我知道你心存怨言,只是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提,这个家,是母亲用命换来的。悲伤就像是翻涌的河流在他们两兄弟心里冲撞,那里早已经支离破碎了。
  大哥,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提。
  香里现在怎么样。
  没事了。
  那就好。一个月后她出师的事情,你安排吧。
  嗯。
  出去吧。
  天际依旧明亮,只是从山谷那边飘来的乌云渐渐挡住了山谷的半边天。
  起风了……
  天恒依旧站在窗户边,眼前似乎出现那个女人的身影,坚毅而隐忍,美丽而善良,即使满身伤痕也不蹙一下眉头。这个女人的身影那么长,似乎和小时候的样子不再一样了。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他们都那么小,她还那么可爱,天恒到现在都还记得她跌倒以后哭鼻子,当时自己还站在远处嘲笑她来着,弟弟跑过去把她背回来,那时,她脆生生的叫自己大哥,那个声音真好听。如果一切都是以前的样子该多好啊,他还想听她叫自己一声,大哥。
  豆大的雨滴答滴答的落下来,打在窗户上,又流淌到地上。
  哎……重重的一声叹息过后,他关上窗户,转身走到沙发上躺了下来,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他的气息,那么悲伤,他早已不是那个他了。
  一月后武阁,我在哪里等你。莫名的冷漠,他又变成以前的样子了。心好疼。
  是出师吗?
  是。
  我知道了。

  ☆、第六章   如果后悔

  海天市,夜晚。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城市的人们就像活在一个大的熔炉中,乾坤颠倒,不知所谓。一个人的一生,要么命运多舛,要么顺风顺水,命运的车轮在人生的道路上不断碾压,那一道道的痕迹不是人生又是什么?
  尤安拖着疲乏的身躯回到程家,现在的他就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在酒吧和程家之间徘徊。这里不是他的家,从来都不是。黑暗中,他疲惫的躺在卧室的沙发上,尽力的想让思想放空,可是似乎一切都是枉然的,他忘不了她,一如最初那么爱,只是如今,这份爱不再纯净,它伤痕道道,狰狞难看,他无尽后悔,却永远错失了她。
  安哥哥,咯咯……安哥哥……你来追我呀,快来……
  安哥哥,你不要这样对我,小汐好难过,安哥哥……
  尤安,我恨你……我恨你……
  睡梦中,尤安眉头紧锁,眼角滑下的泪水那么晶莹,那么苦涩。不要……尤安从噩梦中惊醒,额头上是细密的冷汗,身上感觉莫名的寒冷。梦中的人儿笑的那么美,那么天真,可是……可是……尤安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发出孩子一样的呜咽声,眼泪怎么那么多,怎么停不下来,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自己蜷成一团,滚烫的气息那么无助,小汐……黑暗中,他像一头受伤的狼,舔着自己的伤口,叫着爱人的名字,这份后悔,他只有自己承受。
  安哥哥,小夕摔倒了,呜呜呜……好痛……
  小汐乖,哥哥舔舔,舔舔就不痛了,乖,不哭……
  哥哥骗人,明明就很痛,小汐不喜欢安哥哥了,呜呜呜……
  男孩的眼神干净,无助、焦急的情绪落在单纯的女孩眼中,不可以,小夕不能不要哥哥,不可以……
  那么急切的,他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地,那时候,他们都那么珍贵,不带一丝杂质。
  安哥哥,那人是坏蛋,要带走小夕,小夕只有不停的跑,不停的跑,小夕好害怕,怕再也见不到你了,还好,还好……那天下午,小夕结白的裙子被染得绯红,白玉般的肌肤伤痕累累,手腕上的淤青,脚上的伤口刺激着尤安的眼睛,他眼神通红的看着她,心里的巨大恐惧将他淹没,如果再也看不到她,如果……他不敢想象。
  兴许是被尤安眼中的杀气惊吓住,她无力的抬起受伤的手,捧着他的脸,温柔的看着他微笑,安哥哥,小夕没关系的,看,小夕好好的呢……,安哥哥,你不要这样……眼泪顺着脸庞落到她的手上,滚烫而炽热,他看到了她眼中的一丝惊慌,看到她那么努力的对着她微笑,看到她眼中的温柔,他的心就这么被触动,莫名心安。他低下头,吻住她的额头,在她耳边呢喃,小夕乖乖的睡觉,哥哥带你回家。
  这个晚上,他一直抱着她,想搂着最珍贵的东西,温柔的搂着她。
  看,多么美好,那个时候多么幸福。犹记得睡梦中的女孩笑颜如花、温婉如玉,身旁的男孩眉目似锋、眼角含情,他们就这样躺在那里,不言不语。
  他一直都奢望着能像小孩子一样活着,可以哭,可以闹。不用深究人性,不用考虑现实,更不用受制于人的**和贪婪,那样该多好。
  如今,一切幸福都是虚妄,再谈及的都是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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