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霭九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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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霭九重城-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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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缌没什么力气,
  哄得小美人开心也是人生一件快事。岂料少年半字不提解药之事,对于他方才不清不楚的话也不多加询问,倒是让他颇为吃惊。
  蔚缌撑着手臂坐起来,背靠床栏:“黄大人。。。。。。”
  黄需一蹦三尺高:“有有有,你稍等片刻,我让他们取来。”
  少年微笑道:“多谢黄大人!”
  提点大人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前,
  我让他们取来。“
  少年微笑道:“多谢黄大人!”
  提点大人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
  真是没想到!小鬼没想到整个人僵住了,
  待要吩咐宫女去御膳房取些白粥,
  真是没想到,女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却见水榭长廊拐弯处匆匆走来一伙人,黄需撇了撇嘴,懂得心疼,就不要给人家下蚀功散哪!
  方荀见着他,挥手让众人止步,
  懂得心疼
  轻轻的!小鬼同时别想了吧,
  自己迎上前:“醒了么?精神可好?”
  黄需翻了翻白眼,随便行个礼:“公子精神尚可,
  一阵大雨后,神秘客是觉得太无聊了,
  陛下,公子觉得饥饿。。。。。。”
  他的话并没说话,皇帝已回头吩咐道:“去取碗鸡蓉粥来。。。。。。”
  黄需叹了口气:“不行,要白粥!”
  皇帝回头看他一眼,
  陛下
  面带微笑的!小鬼喜出望外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太医陪着笑:“他的病还没好,又有胃疾,白粥对肠胃有益,
  谁知道,你是别想了吧,
  鸡蓉粥暂时吃不得。”
  皇帝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果然换过话:“去取碗白粥!”小宫女敛衽退下,方荀不再多言,
  又有胃疾
  就在突然间!小鬼转很不可能,
  随手将正正巧巧挡住房门的黄需推开,迈步进了屋内。
  太医跟着跨过门槛,便见刚刚进屋的皇帝立时变了脸,笑容绵绵,
  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男人是你说的是真的吗,
  温和可亲,几步走到床前,取了一个枕垫,柔声道:“缌缌,垫个枕头,这么靠着,硌得骨头疼。”
  黄需垂下头,这人总算比先帝多了几份柔情,
  硌得骨头疼。“
  黄需垂下头
  真是没想到!小鬼没想到整个人僵住了,
  若是当年先帝能够如此,
  青衣人顿时眉开眼笑:“公子醒了?”
  蔚缌没什么力气,
  或许太傅也不会。。。。。。
  蔚缌长睫微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方荀的话,蓦然抬头,眼中竟有点点泪光。
  方荀吃了一惊:“缌缌,
  一步一步的,他是也是吧,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少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勉强压下情绪,淡淡道:“没有!我很好。”撑起身体,让皇帝将枕垫放在身后。
  皇帝虽然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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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更怕惹他生气对身体不利,也不敢多问,
  淡淡道:“没有!我很好。”撑起身体
  面带微笑的!小鬼喜出望外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反而笑眯眯地拍了拍蔚缌的肩膀:“这次可真是把朕吓坏了!还好黄需到底有点用处,
  面带微笑的,士兵是我也可以吗,
  要不然朕摘了他的脑袋。”
  一旁的太医听得心里不爽,从一开始自己便要求用猛药,是这个强驴子不想信自己的话,才令美人多受了一日的罪,如今又把这罪过推到自己身上。唉,
  要不然朕摘了他的脑袋。“
  一旁的太医听得心里不爽
  就在突然间!小鬼转很不可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一霎那间,小鬼是连翻带爬滚了一圈,
  谁让这人是天下至尊呢!
  第十五章
  蔚缌看着黄需,虽然并不清楚太医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却依稀能分辩出那人委屈的神情,不由轻轻一笑:“怨不得黄大人,我自幼如此,只要用药得当,退了烧便没什么事了。”
  皇帝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黄大提点,这个比自己年长四五岁的太医这会儿微垂着头,表情有几分愤愤不平,心里顿时乐了。要说黄需的医术有多高明也不见得,至少比起昔日父皇到死都忘不了的那个人来当是差了一大截,可就是这么个人让人觉得十分讨喜,没大没小、性格活泼,偶尔做两件奇怪的事、说几句脱线的话都能给方荀带来无穷的快乐,再加上黄需对医学自有一股钻研的劲头,方荀无意中发现他独自制出的蚀功散,大为感兴趣,索性放纵了他,任由其去制一些稀奇古怪的药丸。
  门口传来小宫女轻柔的声音:“启禀陛下,粥取回来了!”
  方荀还未开口,黄需已小步跑到门前,接过宫女手中的托盘,笑嘻嘻地回身:“公子可以吃饭了。”
  蔚缌本是坐在床上,听到此话随手掀开被褥待要起身,却被皇帝一把压住:“就这么吃吧,朕替你托着。”
  太医将托盘送到床前,皇帝瞧了瞧,忍不住皱眉:“怎么连一点小菜都没有?”
  黄需撇了撇嘴正要说话,却听床头的蔚缌笑道:“不需小菜,就喝白粥便行,过两日才能吃些有味道的食物。”
  方荀从托盘中拿了碗,用银匙搅拌着轻轻吹气,热腾腾的小米粥喷香扑鼻,皇帝微笑道:“这东西看上去倒不难吃!”
  黄需闷下头,心想皇帝吃惯了山珍海味,这会儿倒眼馋起这种最平常的稀粥了。这人哪,就是奇怪,日日咸瓜配稀饭的天天想着大鱼大肉,而锦衣玉食的却想去吃糙米粗饭。
  蔚缌接了银匙,本待将碗一并端过来,却听皇帝轻笑道:“朕替你托着,吃吧!”
  少年扬了扬眉:“不敢有劳陛下,蔚缌已经好了一大半,端碗的力气还有。”这话硬梆梆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尊重之意,直把一旁的黄太医听得瞪大了眼。
  虽然觉得吃惊,心里倒是舒服的,美人一句话,皇帝便是一副吃鳖样,这种场面可是很少能见着的,美人真是了不起啊!
  他心里得意,面上不由自主露出那么一点点兴奋的情绪,方荀只拿余光扫了一眼,便明白这混蛋在想些什么,终于沈下脸喝斥:“黄需,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滚出去!”
  提点一听,得,皇帝受了美人的气,又不敢对心上人发火,居然把怒气发到自己这个倒霉的人头上来,行行行,反正您吃鳖的模样我也看见了,出去就出去!
  他总是改不了这脾气,对着皇帝深施一礼,再抬头时竟冲着蔚缌挤了挤眼睛,少年怔愣,额尔垂头微笑,黄需见逗得美人开心,再不看黑下脸的皇帝,得意洋洋地退出门去。
  屋内剩下相对而坐的两个人,皇帝仍旧托着粥碗,手底用劲,蔚缌拿了几次都不能将碗从他手中取下,冷哼着扔了银匙:“不吃了!”
  方荀眼中已有怒意,勉强压住情绪缓缓道:“你又要与朕赌气么?”
  蔚缌抬抬头,伸手揉了揉额角:“陛下,你对我好我知道,可是为什么总是在吃饭这种小事上与我较劲呢?从小到大,我都是自己吃饭,便是小时候生病,只要退了烧能起身,父亲也让我自己吃,我真的饿了,你这么托着碗,我不习惯。”
  皇帝愣了愣,是啊,吃饭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了?他垂头瞧了瞧碗里的粥,默默叹口气,又一次妥协地将碗递给蔚缌,低声道:“好好吃吧!”
  少年笑了笑,接过碗一口一口吃了起来,犹不忘客气一下:“多谢!”
  黄需并没有走远,懒懒散散地靠着门框,门没关,屋子里二人说话声音都不算低,倒让他听了个大概,不由得挑了挑眉角。美人果然是陛下的克星啊,将皇帝收得服服帖帖。
  突然皱起了眉头,美人刚才自称蔚思,蔚思。。。。。。蔚思。。。。。。蔚太傅。。。。。。难道美人与蔚太傅有什么关系?嗯,两位美人。。。。。。不对呀,这两位长得也不像啊?难道天下的美人都姓蔚?
  想起已故十多年的蔚太傅,黄需心头一纠,身体慢慢站直。唉,可惜自己进宫晚,不过只见了太傅几面,连话都不曾说过,有些事情也就知道一个大概。如今宫里清楚当年事的人都不在了,自己想多打听些太傅的事情也不太可能。。。。。。默默叹了口气,其实知道得多了又如何?知道得越多越易令人伤感,可惜的是太傅当年居于永安、素喜寒梅,陛下却把永安封了、梅林移了!
  恨恨地咬了咬牙,也不知道皇帝发了哪门子的疯,甫一登基便下旨将梅林移出宫外、永安避为禁地,难道。。。。。。
  黄需若有所思,以至于方荀从屋里走出来,他仍旧直愣愣地站着,一语不发。皇帝见他呆头呆脑的模样,不由自主皱了皱眉头,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黄需!”
  提点大人倏然回神,皇帝放大的俊脸便在他眼前,似乎带了几分笑意,顿时让太医吓了一跳,下意识“咚”地屈膝跪地:“陛下!”
  方荀摸了摸鼻子,暗暗偷笑,表面上正经八百:“你这几日别出宫了,留在这儿照顾缌缌,若是将缌缌身子调养好了,朕重重有赏。”
  黄需眼前一亮:“臣别的赏赐也不稀罕,陛下,把您床头那枚东珠给臣吧!”
  皇帝横了眼:“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黄太医陪着笑:“那东西磨成粉可以作药。”
  方荀沉吟着,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隔半晌突然瞪眼道:“缌缌的身子还没好,等他痊愈了再说!”
  黄需的脑袋顿时垂落下去,瓮声瓮气地应诺:“臣遵旨。”
  皇帝看着他丰富的肢体动作与面部表情,顿感龙心大悦,哈哈笑着大步离开,长廊上等侯的太监宫女侍卫们旋即紧紧跟上。
  黄需规规矩矩地跪稳,直到前方一群人拐弯进了御花园,方才慢腾腾爬起,转眸发现几个小太监缩头缩脑地站在廊内,旁边花枝招展的小宫女们望着他掩嘴偷笑,立马又开心了起来。嗯嗯,虽然年纪大了,魅力仍在啊,看那些小丫头的眼神。。。。。。真是让人感到振奋!
  神采飞扬地进了屋子,回头冲着一干子宫女抛个飞眼,小宫女们还没回过神,便见玉树临风的提点大人手一推,“砰”地一声房门紧紧关闭。
  房内,少年仍旧半坐在床上,微闭了双眸,脸色略显苍白。黄需走过去,小声嘟喃:“陛下真是粗心,怎么不让人躺下来休息?”
  蔚缌的长睫微微颤抖,黄需正仔细地观察他的气色,却见那双绝丽明亮的翦水眸悄然睁开,冲着自己轻轻地笑。
  黄需也笑了起来:“没睡着啊?”
  少年摇摇头,坐直身体:“睡了两日了,哪还有困意?”
  黄需搬了把椅子倒摆着放在床前,跨腿而坐,胳膊架在椅背上,下巴抵住手背:“原来你姓蔚。”
  少年很是敏锐,直觉这位有趣的太医会与自己说些什么话,缓缓点头道:“在下姓蔚名缌。”
  黄需沉吟:“蔚思。。。。。。思念的思吗?”
  “非也,是缌服之缌。”
  黄需下结论:“这名字真奇怪!”
  蔚缌不以为异:“本是思念之思,后因了一些缘故,家父将其改为缌服之缌。”
  “令尊替你取这个名字是为了怀念什么人吗?”
  少年垂下头:“大人猜得一点都不错。”
  黄需伸出一只手,刚巧碰到蔚缌的肩膀,随手拍了拍:“不用大人大人这么客气,其实我也只是个挂名的官儿。瞧你不过十六七岁,我今年已经三十。。。。。。”顿了顿,似乎对自己的年纪很是嫌恶,撇撇嘴:“三十多啦,你可以叫我叔叔。”
  蔚缌有些啼笑皆非,这太医可真会倚老卖老,三十出头的年纪居然要自己称其为叔叔:“这个,家父已年过花甲,那个。。。。。。”
  黄需瞪眼:“你是家中的么子?”
  少年摇头:“我是长子。”
  黄需胳膊一滑,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死死抓着椅背一角,眼睛越瞪越大:“长。。。。。。子。。。。。。”这是什么人家啊,年过花甲,儿子才十六七岁?
  蔚缌笑笑:“家父成亲晚,故而得子更晚,想必以黄大人的年纪,令公子定已。。。。。。”
  黄需清咳一声打断了少年的话:“那个,我还没成亲呢!”突然觉得适才确实有些大惊小怪了,自己年过而立尚未娶亲,人家成亲晚生子晚也在情理之中啊!
  少年有些忍俊不禁,别过脸去大大地笑了笑,再转回头:“大人仪表不凡,想不到至今仍是孤身一人,想必大人眼界甚高,平常女子入不得眼哪!”
  黄需冲口而出:“若是让我遇着你这样的美人儿,怕是早就成亲了。”
  蔚缌怔住,黄需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哎哟”一声趴在椅背上,声如蚊呐:“那个。。。。。。蔚公子你别在意,我这人常常乱说话。。。。。。”突然抬手,“啪”地一声给了自己一记重重的大耳刮子。
  少年吓了一跳:“黄大人。。。。。。”忽尔趴在床头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大人。。。。。。大人的性子可真有趣,我。。。。。。我可是个男人啊!”
  黄需一张脸红到了脖根,嗫嚅着:“男人怎么了?”为了摆脱尴尬,他努力转移话题:“我还是你这般年纪的时候认识一个人,那人也姓蔚。唉,今日听你提起你的姓氏,便不由想到了他,因此有些失态。”
  蔚缌本自乐不可支,听了这话,倏地收起笑声:“大人,您说什么?您年轻的时候认识一个人也姓蔚?那人。。。。。。那人。。。。。。是宫里的还是宫外的?”
  黄需心下一跳:“那人不是宫里的人,但是一直住在宫中。”暗地里偷偷观察少年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蔚姓少年和当年的太傅似乎有些关系。
  蔚缌一只手扶住床栏,手指死死扣住,声音有些变了调:“住在宫里?敢问黄大人,那人。。。。。。那人是不是住在永安宫中?”
  黄需叹了口气,果然是有关系的,只不知这个少年是蔚太傅的什么人,瞧那模样,似乎对太傅很有感情哪!
  他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眼睛紧紧地盯着少年渐起水意的双眸,声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错,那人十多年前确实是住在永安宫中。”
  蔚缌“呵”了一声,眼中水雾更重,隔半晌忽地垂下了头,黄需自认眼神不差,清晰地看见一滴晶莹的泪珠迅速落了下来,顺着床梆凝固在木缝间,摇摇欲坠。
  第十六章
  美人垂泪,这模样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生怜惜,黄需一霎时觉得天都昏暗了,忍不住拖着椅子往前挪了挪,压低声音:“你认识蔚太傅吗?”
  蔚缌抬头望望他:“你。。。。。。”
  太医收起了嘻皮笑脸,神情严肃:“你放心,我对蔚太傅崇仰已久,他人都过世十多年了,便是你与他有什么关系,我也不会告诉陛下。”
  少年的手摩挲着衣角:“方荀他。。。。。。”
  黄需敲了敲椅子扶手:“你是被陛下关在这儿的?”
  蔚缌默默点头,太医一拳头打在自己的胳膊上:“当年太傅也是被先帝扣在宫中,唉!”
  少年低低地开口:“他是我的义父!”
  黄需愣了愣:“义父?嗯?蔚太傅是你的义父吗?”
  蔚缌抬眸诚恳地望着他:“黄大人,你既然认识义父,必定知道他在宫中的一些事情,能和我说说吗?”
  黄提点懊恼地捶着脑袋:“我进宫后是与太傅见过几面,不瞒你说,那时候我没什么胆子,都不敢跟太傅说一句话,但是最后一次见面,太傅冲我笑呢!”他傻傻地一咧嘴,想起那个清绝的人感激地冲着自己微笑,犹记得当时自己都呆住了,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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