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狐情未了痴王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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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狐情未了痴王狐妃-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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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霜抿着嘴,将纱巾系牢了些,只露出了鼻子与眼睛这小长条。御街两边已是人头攒动,百姓们议论纷纷,炸开了锅。御林军极力地维持着中间的通道,见有推攘,厉喝一声,百姓急忙退了回去,有些人手里还拿着菜儿,大喊道:“该杀,该杀……”

白如霜跟阮燕北站在屋檐下,片刻,鸣锣开道,远远的一行人骑着高点大马而来,随即是提着大刀的十多个刽子手,那明晃晃的刀,闪射着光,让人毛骨悚然,睁不开眼睛,后面就是一长队的囚车,百姓们谩骂着,尽情的发泄着,好似跟他们都有深仇大恨。

白如霜垫着脚,伸长了脖子, 见领头是司马栋,领着刑部与三司的官员,目光平视,神情严肃。白如霜激动的心情失落了几分,虽然见到司马栋这般亲切,可是她想见的人是宛烈扬。难道他病了吗?还是太子爷不管这杀人的事?

阮燕北见她垂头丧气,拉起她的手,边走边道:“走,绕到菜市口去,他或许早在那里了,这里只是押人的!”

白如霜欣喜地点头,跟着他一路狂奔,绕到菜市口,囚车还没有过来,但是百姓们却已不少。那监斩台离斩首台有丈许,此时只有兵丁,依然没有人。白如霜跟阮燕北挤进了人群里,阮燕北将她护在胸前,扶着她的肩,挡住别人的冲击。犯人一到,人群也骚动起来。司马栋上了监斩台,而四十多个人被推上斩台,五花大绑,就连几个孩子也是。啼哭的声音尖锐刺耳,一阵阵震人心弦。

“哥哥,满门抄斩,真的是大大小小都要杀掉吗?可是害人的,不是才几个吗?那些孩子多无辜啊?”阮燕北不想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该是恨之入骨才是啊!或许就是这个丫头太善良了,才被人害成这样。或许也正是因为她的善良,才会有这么多的男人爱护她,喜欢她。他也一样,就想保护她,无条件的护着。阮燕北低头在她的耳际轻叹道:“是啊,但是按律该是灭九族的,就算没有夺太子位的事,废后所做的夺子杀人的恶事,有皇家亦是大忌,更何况她们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不恨吗?”

白如霜静静地道:“我恨,她们三番二次的害我,可是一人做事一人担,惩罚了恶人也就罢了,为何要杀孩子呢?还有这些人好像是丫环跟仆人。不行,太子一定是以为我死了,才这样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是我的罪过,我会更倒霉的。我要写封信给他,让他放了无罪的人!”

白如霜转身往外挤,阮燕北只得护着她出来,但是人越挤越多,水泄不通。白如霜用尽力,哀求着往外走。她沙哑的声音根本无人理会,阮燕北将她抱了起来,高声道:“借过,我妹妹生了病,会传染的,快让开……”

周边的人听得这样一吼,又见她脸儿遮的严严的,信以为真,急忙闪躲,阮燕北抱着白如霜到了外围,两人急急找了家店,借了纸笔,急急地写了起来。阮燕北突听得太子爷三个字,担步出门,果然见人身穿杏黄色的袍子,头上带着金冠,骑马而来,果然是气势逼人。阮燕北急声道:“如霜,好了吗?太子爷来了……”

白如霜急忙放下了笔,奔出了门。只觉得心口怦怦直跳,高兴地潸然泪下。他瘦多了,下额似被削过一边。脸儿冷若寒冰,白如霜不由自主地轻呼着奔上了前。可是她的声音就算喊破了喉咙,他也听不到。阮燕北带着她往里挤,凭着他的臂务,几乎将百姓当成墙一样扒开,一个一个,让她往前去。忽得她停下了脚步,面容失色。阮燕北察觉到了异样,抬头探去,只见宛烈扬的身侧立着一个穿着素雅的女子,一身白色的绣花锦袍,头上梳着云螺髻,胸前佩着硕大的珍珠链子,碧玉耳坠摇晃着。虽说这貌谈不上上乘,但也是个清秀可人的丫头。阮燕北嗔怒道:“是不是看到这个女的,你又伤心了?有什么可伤心的,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为这种人伤心不值得,女人对他来说,就像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白如霜阖上眼脸,虽然她知道,她不可能是他唯一的女人,可是她没想到,他又纳了妃。而且这穿着打扮,不就是当初的自己吗?那串珍珠她也曾有过,可惜毁在火里了。而且她身边的丫头不就是红珠吗?站在他身边的应该是自己啊,而现在她人不人,鬼不鬼,却只能远远的看着,日思夜想,却原来早已被人替了。白如霜拭去了泪,调转了头,又往外挤。但是挤进容易,出去更难。 她扑在了阮燕北的怀里,哽咽出声。阮燕北轻拍着她,安慰道:“不伤心,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也是值得了。以后别这样傻,也不用牵挂了,不是你对不起别人,是别人对不起你。看,那个是谁?还是大肚子?”

白如霜拭去了泪水,抬头探去,竟然柳茹儿也被带来了,侍卫将她押了过去,让她立在刑台前。她的头发凌乱,双手绑着,由两个女衙役押着。面无表情,似乎家人的问斩也无动于衷。

白如霜想着自己的脸,胸口急速的起伏着,恨不得冲上前去,问个明白,她为何要如此歹毒?只是她的目光又情不自禁地移到了宛烈扬的身上,突见那女子半掩着脸,跟他嘀咕着什么,不由得醋意泛滥,咬着唇瓣,只至嘴里一丝咸味。他怎么可以这样,头一回,以为她死了,娶了三个,这一回以为她死了,又娶了,算什么独爱她一人,全是假话,这个骗子,她恨死他了,她有今天,全是他赐的。白如霜目光微敛,狠狠地瞪着他。他坐在正中的椅上,面容冷俊,低垂着头,他的心里根本没有她,相爱的人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他不爱,她心寒……

“如霜,我们走!”她颤抖的身体,伤心欲绝的表情,让他心疼。伤心了也好,看到了,才会死心。才会安心地山庄养伤,他从来都不觉得当娘娘比当农妇好。为官的仗势欺人,这皇家更是不可一世,他向来不喜跟这些人往来的。

白如霜转身抓着他的腰际,往外走。孩子的哭声从前方传来,白如载的心似被钝了一下。听得边上的人说:“作孽噢,还是个刚来投胎,就要死了,估计一岁都不到吧!大概是饿了……”

白如霜回头,见那妇人被松了绑,边哭着边给孩子喂奶。她突得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可怜,想起母狐舍命相救,倘若这个女人有能力救孩子,她也一定会的。白如霜从袖子里将纸掏了出来,塞在阮燕北的手里,叹道:“哥哥,你帮我将信扔过去,不管行不行,我做了,结果如何不管我的事!”

阮燕北凝视着她的眸子,她的眸子闪动着泪光,真切地肯求,让他难以拒绝。倘若刚刚是被她感动,那么这一次她已触动到了他的心房。在她伤心欲绝的时候,她仍然想救这些让她失去一切的人。阮燕北着重地点头,从怀里掏出了碎银子, 用纸儿包住,再用丝帕包好,扎紧,用力一挥,东西飞了出去,几乎是直冲宛烈扬而去。侍卫们见一不明物,还以为是暗器,急忙冲前大嚷道:“有刺客,保护太子……”

宛烈扬这才回过神,还以为真的是有人来劫场。侍卫将东西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打开,见是一张纸还有银子,急忙递上。宛烈扬这才收回了视线,让众人退下。当他的眸子看到纸上的字时,手不由地微微一颤,急呼道:“司马栋,你过来,看看这个……”

司马栋见宛烈扬的脑袋僵硬的颤动着,神情激动异常。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上前拿过了纸,不由地大吃一惊,抬着探向宛烈扬道:“太子爷,真是娘娘的笔迹吗?不会是有人想救人,故意的吧?娘娘不是找到了……”

宛烈扬往后踉跄一步,将面前的桌台一掀,冲上刑台, 望着人群,眼前只见着一脸不明事因的百姓,这些人都抬起了头,看着眉头紧锁,表情复杂至极的宛烈扬。宛烈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觉得堵得慌,四处旋转着,仰声大喊道:“如霜,白如霜,你给我出来,在哪儿?白痴你给我出来……”

百姓听得一声狮吼,身体后倾,场子里一片寂静,只有无数莫明其妙的眼睛,聚集要他的身上。司马栋奔上了前,扶住疯了似的宛烈扬,劝道:“太子爷,你别这样……”

司马栋轻叹着摇头,一个多月了,都变成白骨了,怎么可能?可是宛烈扬显然又一次相信了,他又何忍去破坏他一点希望。当时庙里鲜血淋淋,那还有活路?再说身上中了致命的一刀。

“司马栋听令,立刻让御林军与衙役,堵住这里的每个出口,本太子要一个个查年,快……”宛烈扬深提了口气,立刻恢复了神智。双手叉腰,看着百姓,不由地露出了笑容,这个白痴跑不掉了,居然跟他开这么大的玩笑,抓住就死定了。害得伤心欲绝,给她守了一个月的灵宫。突得一想,找到尸骨时,面目全非,可是穿的衣服是她的呀?怎么回事?她的灵魂回来了?还是她成仙了?他的脸又立刻僵木几分。

猛的回头,见到了蓬头垢面的柳茹儿,仇人相见,真是刻木三分。倘若白如霜无事,皇上的确打算饶了柳家无辜之人,不想这个女人这般狠毒,宛烈扬是如何也不肯放过的。废后被处以绞刑,而她因为怀着皇家骨肉,才暂免一死。生下孩子后,凌迟处死也不解其恨。这个可恶的女人,不知悔改,今日就是让她看看,亲人一个个因她而死,这是什么滋味。宛烈扬一跃一下,揪起了柳茹儿,怒喝道:“毒妇,你说,如霜到底在哪儿?”

柳茹儿眼眶深陷,眼脸下垂。可是她依然憎恨这个男人,憎恨这个家庭,父亲从小的冷漠,母亲从小的严苛,都让她无从悔起,她的今天,就是他们给逼的。柳茹儿闻言先是一惊,她明明骗过了他,难道白如霜回来了吗?那日阮燕北抱着白如霜走后,两姐弟慌忙逃跑。丫环青儿牵着马车就躲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可是柳茹儿不甘心,想着那人带着白如霜,并非回京城,想着宛烈扬必不庭她。反正是个死。她岂能让宛烈扬好过。再则白如霜受了这样的伤,说不定无颜见他,她要最后赌上一把,让宛烈扬生不如死。于是她趁小青不备,杀死对她忠心耿耿的丫环,还让柳毅害了她的鼻子,划开了她的脸,挑了筋脉,又换上了白如霜包裹里的衣服,将她推入了悬崖。只是她没想到,白如霜会写信回来,但是宛烈扬这伙人已方寸大成,对她的话深信不疑,看到宛烈扬气得手脚发软的样子,好是解气,只是没想到,今天她又出现了。她来了吗?哈哈,她不敢出现吧?那张破脸她有什么脸面来见宛烈扬?柳茹儿嘴角露着阴阴的笑容,直抵宛烈扬的眸子,几许得意地道:“太子爷,你不知道她在哪儿吗?不是要出殡了吗?当然在棺材里……”

宛烈扬抬手向她刷去,柳茹儿仰起了脸,冷笑道:“打啊?宛烈扬你打啊,去,拿马,将我戳成窟窿,哈哈,看看呐,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却是一个暴王,一个喜怒无常的残暴……”

宛烈扬强压着杀的怒火,指着她怒喝道:“看在白如霜的面上,我可以放了无辜的人,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如果你不说,一个个的杀给你看,让你看清楚,这些人全都因为你而死。说,柳毅将她关在哪儿了?柳毅躲在哪儿?”

柳茹儿毫不领情,眸光微敛,嘴角浮着一丝冷笑。宛烈扬再也控制不住了,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这太子不当也罢,他非将这个女人给杀了。司马栋急奔过来,抱住他道:“太子爷,冷静一点,她一条贱命,不值得。娘娘若是还活着,她一定会回来的,她不是说八月二十回来吗?或许咱们都上柳茹儿的当了,或许娘娘现在是自由的,不愿回宫而已”

“哈哈,那你们就等着啊,八月二十她就回来了,她重新投胎了,对,秦可人生的女儿就是她,你好好疼吧……”

“来人……来人,将这个毒妇的舌头割下来……”宛烈扬只觉得透不过气来,脸色铁青,指着柳茹儿说不出话来。

柳茹儿依然放肆地笑道:“宛烈扬,我早说过,你会后悔的,我还告诉你,宛明俊根本不是你的种,是宛烈清的,他知道你打仗去了,偷偷回来一趟,他来看柳芸儿,我在他们的酒菜里下了药,他们就干了好事,可是那个该死的柳芸儿,居然不跟他走,说是爱上了你,活该生病死了,被丑事折磨死的,不信你去滴血认亲,我从小带着他,不想伤了他,但是今日,俊儿对不起了……”

“你……你这个疯女人……”

“太子爷,咱们寻白妃娘娘要紧,这种疯子说的话,千万别信,咱们不能再上当了,娘娘一定还活着,这是喜事……”司马栋只觉得手痒痒的,别说宛烈扬,连他也想将这个女人,亲手掐死。实在是太可恨了,可是他又怕宛烈扬又一次气血攻心,伤及肝肺。用力地搂着宛烈扬的肩,朝场外而去。刽子手们面面相觑,更是莫明其妙,需得一个个排队,查验过方得离开,害得有些做贼心虚的在逃之人,往久逃窜,被逮了个正着。


报复


转眼到了八月十五,盈盈的月光倾洒着大地,宫里张灯结彩,依然热闹非凡。皇家决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故去或被废而停止那华丽的庆祝。太子宫里的人却是忙忙碌碌,秦可人傍晚时分觉得肚子疼痛,马上要生了。

原本是好事,但是对宛烈扬来说却是当头一棒。那日他跟司马栋将几千百姓一一排查,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是他相信她一定来过,这的的确确是她的笔迹,也让宛烈玄确认过了。他每天去刑部去司马家,等着她回来。可是今日,他真的懵了,八月十五,秦可人居然要生了,那是白如霜的生日啊!难道真的被柳茹儿那个毒妇说中了,她重新来投胎了吗?他愣愣地坐在书房里,也不许人点灯,也不许人打挠,胡思乱想,乱想胡思。他的心都想碎了,鬓间早生华发。他痛楚地阖上了眼睛,用力地摁着头,想将那侵蚀他的坏心思挤压出去。可是越来越难受,心里堵得透不过气来?他原是不相信什么神仙、鬼怪的,可是她又是这么的特别,他不知道,他想不明白,无力地垂倒在桌面上。不,不会的,她一定活着,那个该死的柳茹儿,临死前她依然咬住不放,依然说她死了,居然还说她的笔迹她早就让人临摹了。这个歹毒的女人,本该千刀万剐,却难产死了,真是便宜她了。

“太子爷,您怎么还在这里啊?秦妃要生了,我们去院外等着吧!月亮可圆了……”娇嗔的声音从耳际传来。

宛烈扬忽得抬头,朦胧的光线里,他看到熟悉的身影跳到了他的面前。宛烈扬倏得立了起来,轻呼了声,将她抱在怀里,激动地颤抖着:“如霜,你这个白痴,你终于回来……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你不会死的,你有九条命……”

“嗯……太子爷,我是珍珠,快放开我……”珍珠推开了宛烈扬,涨红了脸笑嗔道:“您又想白妃娘娘了,我是珍珠,娘娘不是说八月二十就回来吗?您就放宽心,别多想了,想多了会想出病来的。倒时娘娘回来了,你若是病了,那该怎么办?”

宛烈扬失望地回过了身,立在窗前,珍珠轻叹了口气,上前道:“太子爷,我明日要走了,皇上赐了我家金银五千两,还有良田三十亩,还有房子,并派人送我回家,所以我要走了……”

自那日,珍珠就呆在太子宫,在别人眼里,太子爷会纳她为妃,皇帝也这么提了,但是珍珠不同意。这反而让宛烈扬对她多了几分关心,宛烈扬轻叹道:“回家好啊,家人定是都等着呢?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到司马府找司马枫……”

珍珠撅嘴道:“司马大人早说了,他有心向佛,以后不管这人间的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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