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妃,你果然是故意的,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就知道这些,你知道到头来害的是谁吗?是皇上,皇上关系到家国社稷,就算是大公主得了重病,倘若真的治不好,也是天意,可是你却因为大人的恩怨,来害才刚出生的孩子,你何其狠毒?害得我历经艰难得回来的唯一的草药救了孩子,本来皇上的病就好了,你懂吗?如果要救皇上,只得发兵南丰国,两国交战,你知道要损失多少人马,倘若战争频起,关系到天下百姓,你明不明白?皇上,不是我心狠,就秦妃如此狠毒之心,我不想救心颜了!你吃了花瓣,就算治不好病,也会增强益体。我们走……”
白如霜拉着宛烈扬,往房里走。紫陌也是愤怒,若是皇子跟公主都死了,她们这些人也没命了。故意大声道:“娘娘,别生气了,大王子刚刚吃了奶,笑了呢?娘娘的药真是管用!”
秦可人微微一愣,原本阴冷的脸,被紫陌的话给击碎了。秦可人不敢置信,可是她不得不信,因为此刻白如霜一点也不担心,她说她用草药救了孩子。秦可人突得像疯了一样,冲向侍卫,求嚷道:“皇后娘娘,求你救救心颜,我给你跪下,请你帮忙,心颜是无辜的,她是这么可爱,她是我的唯一,娘娘,对不起,我救你了。我给你磕头,只要你救心颜,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秦妃,哧,对不起,你是真的了?先有我还只是怀疑,我一直以为,你跟别人不同,想不到你也是这般的狠心。心颜病成这样你难受,你害了我四个孩子,倘若我没有急时赶回来,你让我情以何堪?你让我跟皇上怎么面对?可恶……”白如霜听到她认错的哀求声,反而暴跳如雷。她宁可秦可人不承认,她宁可秦可人不是有意的。一想到可能发生的事,白如霜恨不得冲上去,将这个妇人暴揍一顿。她分餐露宿,在迷雾时险些走失,再也出不来。在云指峰顶冻得像冰柱一样,结果却被她给毁了,还让她的孩子受尽了痛苦。
宛烈扬紧紧地侧搂住她,从来没见她这样生气过。可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她的暴怒反而让他平静了下来,轻声宽慰道:“如霜,别生气,你长途奔波,别气坏了!”
秦可人跪在地上,重重地磕着青砖,求饶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再不会了。娘娘,求你救救心颜,再不救就来不及了。皇上,求你了。皇后娘娘,你是皇后,心颜是你的孩子啊,她的名字都是你取的,她跟你还是同月同日生的,娘娘,她跟你有缘。我……我愿意将心颜交给你……”
秦可人痛哭流涕,额头上片刻血迹斑斑,白如霜撅着嘴,深叹了口气,下了台阶,伸出手道:“接着吧,这是最后一片,恐怕也是人间最后一片,你给心颜服下,好好照顾她。谁也不会抢你的孩子,本宫也不跟你计较,本宫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倘若你有气,只管冲我来,如果你敢再对我的孩子不利,我决不放过你!”
“不会的,以后我一切听姐姐的,再不犯糊涂!”秦可人伸出了双手,执于头顶。白如霜缓缓地张开了手,花瓣像是水晶石一样,边上的侍卫唏嘘出声。秦可人也是诧然,白如霜急声道:“你还愣着干什么?握紧了,此手喜阴!”
“是,谢娘娘大恩!”秦可人颠颠撞撞地奔出了乾宁宫。
“走吧,快回房歇着去!”宛烈扬宠溺地看着她,随即回头道:“你们几个,此事不要乱张扬,免得有些人来求医,皇后可不是神仙,明白吗?”
“是,皇上,奴才明白!”可是侍卫谁的心里不是多了一份敬畏,谁相信皇帝的话,他们早就对这个带着四个孩子跑的尊敬万分,如今更添一分。
白如霜搂着他的脖子,安慰道:“皇上,你放心吧,我会帮你找到草药的。我不怕毒物,这一次,我去云顶峰,被一条毒蛇给咬了,但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三哥紧张得跟什么似的,要帮我吸毒。可是我真的没事,我想我是个百毒不侵的人。上次我吃的龙珠花,可比这次好不知多少倍,上次的整株花都像有光芒流过,可是这次只是像冰光一样。现在我想啊,上次那一束光芒,定是嫦娥帮我呢!”
“是嘛,我不担心,有你在,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不会因为朕的病,就离开朕吧?”宛烈扬打趣道。
白如霜拧了拧他的面颊,笑哼道:“你说呢?只有你负我,我才不会负你呢?我天生是个好女人,从一而终,再过几年,等孩子们大些,我跟你一起去攻打南丰国,还有趁这两年,我要研制出对付南丰国毒药的东西,免得南丰国使起毒雾什么的,我们未打先败了。”
“嗯,你倒考虑的周到!”
“在路上不是闲着吗?就问了三哥许多的问题,那个南丰国决对不能冒然而进的。那里山林密布,而且暴雨多,日头毒,听闻过了那道山,那里四季严热,林子里的毒物千奇百怪的。当然南丰国人想攻进我们宛西国也不容易,他们人不及咱们多,而且那边的人矮小,又不善骑马。”
“好了,你就别说话了,好好睡一觉,我也是,我也累了,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对了,你见了元玉婷了吗?她怎么说?”宛烈扬帮她脱了鞋子,忽得想起,忍不住惊声道。
白如霜边脱着衣服,边轻叹道:“我们去的时候,她过逝了。好像是因为听到皇上驾崩,她的确是皇上认识的那个元玉婷,是三哥的姑姑。她留下一封信给三哥,说是此生空余恨,自入空门也难休。皇上,咱们是不是将她跟父皇合葬一起,让她们在地下相伴!”
“你说如何就如何吧!只是人若死了,一切都空了。若是父皇没有驾崩那该多好,兴许咱们现在也可以随时出去走走,父皇要是知道你生了四个孩子,一定高兴地给你褒奖!”宛烈扬搂着她,又是一阵叹息。
白如霜倏地立起,捧着他沮丧的脸,凝视着他,撅起了小嘴道:“皇上,我不许你这样。我要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你,你眼睛一瞪,就让人生畏,威风凛凛的,好不好?就算你的病治不好了,你还是好皇上,我还是你的皇后,不是吗?难道夫妻就为了床事而在一起的吗?那还做夫妻干什么?”
宛烈扬心底一片柔云浮动,像是浪花冲向了她。灿然一笑,将她抱住,深提了口气,铿铿然地道:“好,你说的对,你这个小白痴,现在才像是大人。”
“你个大白痴,你现在像个小孩……啊呀,不说了,困了,我的眼皮都打架了,我要抱着你,好好的睡一觉!”白如霜阖上了眼睛,嘴角含着笑意,像是盛开的桃花。她的身体有点凉,但是她却是一团火,温暖着他,点亮他的心房。莫名的眼眶一红,想起点滴,初见她时,他对她所做的,而今天她给他带来的欢乐与温暖,无不让他感动。
这一觉睡到天黑,醒来时,白如霜还是迷迷糊糊的,越睡好似越困。软软的像一只小狐狸,就这样赖在他的怀里不肯离开。宛烈扬让她坐好吃饭,她却理直气壮地扬言,以后会有四个孩子跟他抢,现在她要好好的享受。
孩子的浅痕过了二天就好全了,身上没有一点的疤痕,完好如初。宛烈扬要为白如霜重新庆生,她来到人世已经二年多了,可是从来没有为她过过生辰。加之孩子康复双喜临门,宛烈扬一提议,就得到所有人的拍手叫好。
“皇上,不如三喜临门吧,皇后娘娘还没坐过花轿呢?不如您亲自从宫门口接一次皇后娘娘,让咱们也再喜一回。”红珠笑盈盈地提议,上回白如霜看到南兰云坐花轿,她的眸里除了嫉妒还有深深的羡慕。
不等宛烈扬开口,白如霜举手道:“对,我还没有当过新娘子呢?现在就成了老娘子了,我要坐花轿,你就从前门将我抬进来,在宫里走上一圈,让我过过瘾就行了。我们再拜堂成亲,不然名不正言不顺,我这个皇后很没面子呢!”
宛烈扬汕笑道:“这传出去,岂不让百姓笑掉大牙,亏你们想得出来,孩子都生了四个,还成亲,你要坐花轿就自己坐去,还要朕陪着你胡闹!”
“皇上,你这样说,我心里很生气,什么叫胡闹,我是皇后,我说成亲就成亲。你不能反对,你说后宫的事让我管的。我没让你从司马家,或者阮家抬我进门,已经够给你这个老新郎面子了,你不能拒绝,红珠,立刻给我准备喜袍,反正别人有的,我都有要,给皇上也置一身……”白如霜霸霸地仰起了下额,笑斜着宛烈扬。
“丢脸你知不知道?呵……怎么有你这般厚脸皮的?”宛烈扬哭笑不得,一想反正这宫里冷清久了,她要闹就让她闹去。
“要不,咱们发个皇榜,规定夫人没有成亲的,都得补上怎么样?”
宛烈扬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脑勺,笑嗔道:“行了,你自己一个人疯就够了,你还唯恐天下不乱了。你以为皇上就可以随便张贴皇榜啊,这种闹剧也张贴,以后若是有危急之事,百姓也当是玩笑了。到那时就危险了,小白痴,又打回原形了,唉……”
白如霜不服地呶了呶嘴,但是见他笑逐颜开,又随了她的意思,心里别提多开心了。日子总要开开心心地过,那能总是这样死气沉沉的……
司马枫被阉?
九月,天高气爽,乾宁宫摆放着形态各异的菊花。除了黑色与绿花,几乎是五彩缤纷,有如狮鬃,有如细雨,有如大朵的芙蓉花。乳娘几个都抱着孩子,跟在白如霜的身后,看着乾宁宫里满地的高低不同的菊花,加之随见飘的杏叶,好似蝶儿向花来。
“好美噢,这是哪个花匠种的,真是太好看了!”红珠跟紫陌几人赞赏不绝。
白如霜嗅着菊花,陶醉其中,淡笑道:“美吧,以后一年四季乾宁宫都会花团绵簇,这是我上回破了案的花匠成木山种的。他种的什么莲花呀,还要美呢!可惜我不在,又生了孩子,一时将他给忘了,昨儿才想起来,不过呢皇上说菊花有些悲怆,所以成亲那天才没有摆过来。”
白如霜一想起成亲那天,就抿着嘴笑。她瞒着宛烈扬,通知了所有认识的人,等花轿到了乾宁宫,宛烈扬进院一看,傻了眼,乾宁宫里站满了人。恭祝完毕后,是一片哄堂大笑。刚刚回京的司马枫更是逮着了机会,非得两人一手抱一个孩子,行大礼。君没有了君架,臣也没了臣样,好似成了大家乐的游戏。欢天酒地,乾宁宫里乐了一个晚上,直到凌晨才散去。两人酩酊大醉,睡到了傍晚十分才醒来,手拉着手,想起昨天的事,又一阵傻笑。
“紫陌,你们看娘娘又在想成亲的事了,要不,娘娘再来一回?”红珠轻笑着,抿嘴道。
“去……一回才有意思呢?我们去御花园走走,乳娘抱上皇子与公主,多看看花,多看看天,孩子才会聪明。以后,我还要带着他们到处去玩。”白如霜一身粉色与紫色相间的裙子,丝带飘飘,耳际带着东珠,摇拽生辉,身体如初,俏丽有脸上两汪秋水,熠熠闪动。看得一旁的侍卫,都移不开眼睛,高贵艳丽,比牡丹雍荣一分,比荷花清纯一点,比寒梅赏目一些。
红珠跟乳娘几个极忙答应,求之不得。总在乾宁宫呆着,也着实太闷了。三个月大的孩子,已经是活灵活现,虎头虎脑的,时不时还噢噢呀呀的说上几句,好似迫不及待地要跟大人说话。乳娘们带着这样的孩子,自学跟神仙攀上了亲,比自己样生的孩子还喜欢。而且给皇子当乳娘,加之这样和颜悦色的皇后,只觉是前世修了大福了。
白如霜一行人刚走,宛烈扬领着司马栋兄弟,面色凛然,怒气冲冲地进了乾宁宫。听得侍卫报,白如霜到园子里去了,倒是松了口气,急忙嘱咐侍卫,她若回来,立刻回禀,随即嘱咐人将大门关上。应子荣让李禄去端水,自己则立在了门外,守候着。
宛烈扬刚一坐下,拍案而起,指着司马枫厉声道:“司马枫,你胆子真是不小,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指责朕为了一已之私,发争战。你想选择吗?什么叫朕的一已这私?”
司马枫抿着唇,低头不语,皇上受了伤,他也替他难过,他身为男人,自然知道这种伤的痛楚。可是南丰国的确是难攻,山势复杂,气候复杂。那些百姓也是复杂。不像东突国,大家都在草原平地上,凭借着实力说话。那种地方,就算有谋略,也难以应用。
司马栋作揖道:“皇上息怒,枫,你快给皇上跪下,向皇上说个清楚!”
司马枫见宛烈扬暴跳如雷,才跪地请罪,在朝堂上谁也不敢反驳皇帝的决定,他若不站出来,皇帝真的要立刻发兵。深提了口气道:“皇上,臣知道皇上会生气,可是皇上,臣是亲自跟你一起打过仗的。臣没有别的意思,臣想说,没有打过仗的人,不懂得打仗中的各种危险因素。打仗也不是文官们纸上谈谈,自以为是就可以的。南丰国跟东突国不一样,东突国我们花了前后七八年的时间,因为皇上的指挥,三年后才大捷,虽然大捷,但是我方的损失也是难以估量,那些从战场上刚刚回来的战士,刚用性命换来官职,换来厚禄,如果马上又投入到另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战中,势必会退缩之心。更何况,面丰国攻难守易,我们这里有几个人真正了解南丰国?如今我们是要攻,如果要攻连那边是鼠穴还是蛇洞都不知道,如何去攻?南丰国现在还未敢进攻,就是敬畏宛西国的强大,倘若我们败于南丰国,那就助涨了他们的气嚣,那时南丰国的野心就会变成行动,我们就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更何况,先皇有你这们的儿子,为他顶着,您的儿子还是襁褓之中,万一有个闪失,您让皇后怎么办?让皇子跟公主怎么办?所以臣以为,天时不够,地利全无,人和还欠,不能打,起码不能主动进攻。除非南丰国来犯,攻与守是不同的,攻者为侵,敌方百姓为了护家,必是全力反抗,相反就是我方的百姓全力支持皇上,所以攻打面丰国,还请皇上三思!”
“来人……将司马枫给朕拖出去,重打四十大板,可恶的东西,你身为人臣,就怕让你打仗是不是?什么退缩,朕看退缩的就是你……”宛烈扬在气头上,明知他有理,也是怒火中烧,伤不在已自然不急,可他日夜要对着白如霜,对着文武百官异样的目光。早就受够了,白如霜若是不回来,他早就调集大军,赶到南州府,领兵冲向南丰国了。
“皇上,臣说的话哪句是不对的?忠言逆耳,难道您现在连臣的忠心话都听不进去了吗?再说了,谁敢说皇上的不是,皇上是自己想得太多……”
“司马枫,你给朕闭嘴,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难不成你这个家伙,到现在还窥觑皇后吗?贼子之心,其心可诛,好……来人啊,将司马枫拉出去,施宫刑,让他知道什么叫想多了?”宛烈扬怒声如雷,双手撑着桌面,听得司马枫的话,快要血喷当场。脑袋轰的一声,直冲脑门,脸儿因怒涨得通红。
司马枫不敢置信地抬起了头,凝视着宛烈扬,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冷笑道:“皇上,士可杀不可辱,你若杀了臣,臣无话可说,本来臣的命就是皇后救的,可是你别污辱臣,臣是喜欢皇后,可是臣坦坦荡荡,没什么窥觑,你就这样怀疑一心一意对你的皇后吗?臣不服……”
“司马枫,你闭嘴,你疯了不成?”一边的司马栋一直给司马枫使眼色,司马枫就是畅其所言,视若无睹。司马栋被司马枫的无礼,惊心动魄。皇帝就是皇帝,皇帝没有错,只有对。伴君如伴虎,向来聪明的司马枫,大概也是疯了,然而要疯的还有他,他是被这房里的气息吓疯了。
宛烈扬冷冷地瞪着司马枫,可恶至极的东西,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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