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之时再动手,有何不妥?况且,捉妖师本就是我们的敌人。”
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竟叫的无以反驳,可非鱼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深深呼吸一口气,将夜血歌按在石椅上,“话是没错……”
“既然没错,那就对了,你不用担心,那些人不能对我怎样,晚上等我好消息就行。”
被抢了话,非鱼咬牙切齿,吼道,“夜血歌,不可以随便伤人性命,就算是敌人也不可以。”
夜血歌皱了皱眉,疑惑的开口,“可是,你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偿之,他们伤了你,我岂可不理?”
非鱼已经吐血身亡,为什么每次和他讲道理,都是不可理喻?
看见非鱼双眼朦胧,举头望天的表情,夜血歌更加坚定心中所想,正愁找不到那仇家呢,现在送上门了,自然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们。
“夜血歌,算上我一个,我正愁有气没处撒呢,正好。”花折月将手中的糕点一口吞下,红衣一闪,人已经蹿了出去。
夜血歌一见,露出一抹笑容,瞬间,消失在庭院之中,剩下非鱼呆愣原地,什么情况?说好的月黑风高呢?
街头之上,看着手中的感应盘快速的转动起来,初画大惊失色,这个感妖器是感应妖的兵器,转动的越快,那说明妖越厉害,离他们也就越近。
噼里啪啦之色,伴随着火光一闪,感应盘中间的那根指针忽然断裂,掉在地上的感妖器碎裂成片,于此同时,一片火光站在跟前。
花折月款款而来,莲步轻移,无比妖媚,看着地上碎裂的感妖器玩味一笑,“哟?东西坏了?”
初画震惊无比,这妖来者不善,身后的几名师弟一看见花折月不由得后退几步,个个害怕的摸样。
“你们胆子倒挺大,找上门来了?”又是一个声音传来,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一双眼眸仿佛冰山上的利剑一般,迸发出一道道冷意。
初画咬咬牙,抽出身上的利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小妖,休要猖狂,今日我是来讨回我玄心门的宝物,若你乖乖送回,本姑娘暂且过你们,如果不然……”
“不然呢?”花折月不以为意的样子,又是上前几步,与夜血歌并排站在一起。
夜血歌冷笑一声,随手一挥,街上的人立刻动弹不得,既然小鱼说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的身份,那定住就好了,如此一来,倒更好的能解决事情。
☆、第十九章、偷袭成功
热闹无比的街头,瞬间变得安静,诡异的静谧流淌在几个人中间,战火一触即发。
“师姐,那妖好厉害,我们不如回去请师傅吧?反正那炼妖壶他们也不能用来做什么。”其中一名年幼的弟子扯了扯初画的衣服,害怕不已。
“你若怕死,自可现在就回去。”初画呵斥着那名弟子,握紧了手中的剑。
其余几名弟子咬咬牙,向前站了一步,共同抽出背上的剑,“小妖,我玄心门岂会怕了你们妖邪之物?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夜血歌一笑,这一笑,如同寒冬里的大雪,冷的刺骨,“那我就叫你们看看,什么叫胜者王,败者寇。”
话音刚落,气氛陡然变化,平地轩起一阵大风,风卷起了他的黑衣,此刻的夜血歌犹如嗜血的修罗一般,而面前的几人,就犹如食物。
强大的压迫感叫的初画透不过气来,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这么莽撞,眼前的妖比想象中的不止厉害一点点,可如今,没有退路。
“夜血歌,你给我住手。”
突如其来的喊声,叫的夜血歌一惊,瞬间回过头去,一双眸子里的寒意早已经散去,取而代之是浅而易见的温柔,而周边那庞大的压迫感几乎同时消失不见。
“你个女人又来捣什么乱?男人办事,你呆一边去。”花折月不爽的开口,本想打个痛快,这下一搅合,估计没戏了,他就知道,这个夜血歌绝对不会再动手的。
非鱼瞪了他一眼,拉着夜血歌的衣袖,并不说话,反而将他直接带走,看着消失在面前的人,初画还回不过神来,就这么结束了?
花折月翻了翻白眼,看到初画他们一副松了口气的摸样,也只是耸了耸肩,一并离去。
客栈内,非鱼走来走去,时不时叹息,时不时怒目,但,仍旧一言不发,而花折月跟个没事人似的,仍旧是吃吃喝喝。
“小鱼,我没错。”夜血歌理直气壮的开口,他哪里错了?不过是替她教训伤她的人而已,哪里错了?
非鱼咬咬牙,将头一转,狠心道,“你现在出去,我想一个人呆会。”
夜血歌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一旁的花折月将他拖了出去。
另一边,初画与几名弟子一直呆在一处破庙之中,口中念念有词,终于在幻想中见到了想见的人,迫不及待的开口,“师傅……”
幻想中出现一名老者,满头银发,却精神抖擞,一双眼睛满是精光,少了修为之人的温和,看见初画,温和一笑,“可是遇到麻烦了?”
其余弟子一见到幻想中人,一齐跪拜在地,齐声道,“师傅。”
老者看了看跪拜的人,眉头一皱,不悦道,“你们几个如何在那?出什么事了?”顿了顿又问道,“初画,前些日子借你的炼妖壶呢?”
提到炼妖壶,初画心中一紧,咬咬牙还是如实道出,“师傅,初画无能,炼妖壶被夺,那妖几次三番的出言不逊,今日,弟子几个差点命丧他手。”
听到炼妖壶被夺,老者再也没了刚才的严肃,脸色难看了几分,稳了稳心神,立刻问道,“怎么回事?如实道来。”
初画跪在地上,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出,老者一边听着,眉头越锁越深,终于在听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之后,震怒,“好大的胆子,居然有如此猖狂的妖孽?胆敢不把我玄心门放在眼里?”
“师傅,那三个小妖简直是太放肆,还扬言要铲平我们玄心门,请师傅做主。”初画跪在地上,声音里带着愤怒,隐约可见一丝窃喜,只要师傅出马,那几个小妖还不得等死?
果然,老者大发雷霆,幻想也跟着震动起来,待得幻象消失,空气中留下一股火药味。
“师姐,师傅要出马了吗?”那名年幼的弟子不明白最后幻想的意思,绕了绕头不好意思的问道。
初画白了他一眼,“那还用说?”
那名弟子似乎听懂了,可还是遗憾的开口,“可是,师姐,那几个小妖并没有说要铲平我们玄心门啊,为什么师姐刚刚……”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头上传来痛感,初画用剑柄敲了敲那名弟子的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不这么说,师傅怎么会来收妖?凭我们几个,早就被杀了。”
那名弟子揉着敲疼的地方,嘀咕着,“说就说嘛,为什么敲我的头,真疼,师姐太凶悍。”
走在前面的初画立刻回过头来,怒目瞪着,“你说什么?”
那名弟子立刻噤声,一直摇着头,“没,没什么。”
刚出破庙,初画还在为白天的事情耿耿于怀,太气了,堂堂捉妖师居然被几个小妖给压了下去?说出去太丢人。
“师姐,是那两个小妖。”其中一名弟子小声的嘀咕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二人。
看见不远处的二个人影,可不就是花折月和夜血歌吗?初画心里出现疑惑,他们三个没在一起?顿时闪过一计,真是天助我也,随后对着身边的弟子耳语几句,稍后便带着那名年幼的弟子往另一处而去。
房间内,非鱼一直躺在床上,愤愤不平,她当然知道夜血歌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她安全才会去杀人,可是自己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天道轮回,有因有果,徒增杀孽,会有报应的。
房间的烛光忽明忽暗,瞬间漆黑一片,非鱼并没有在意,也许是风大将烛光吹灭了吧。
可事实并非如此,利剑出鞘的声音,银光一闪,初画朝着床上的人就是偷袭,吃痛的非鱼即刻起身,可还没来得急看清人影,又是一剑而来,鲜血四溢。
“谁?”
借着月光,非鱼看清了持剑的人,居然又是初画,这个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放过的人,居然伤了自己!
接触到愤怒的目光,初画冷笑几声,“你个小妖,被我斩妖剑所伤,功力大减,我看你现在拿什么和我斗?乖乖的跟我回玄心门。”
☆、第二十章、防不胜防
郊外,夜血歌心情很糟糕,一言不发,相反的,花折月仍旧是走到哪,情就留到哪,忽然之间,叫他有些羡慕了,饮了一口酒,入喉的苦涩让他咳了几声。
“嘘……”花折月在他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及时的阻止,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筷子,朝着不远处一使,顿时传来连连惨叫声。
夜血歌一惊,看着草丛中已经倒地的人,连连叹息,居然都没发现有人在监视自己。
“你魂游太虚的,哪里会注意到这些?走了,该回去了,我看天色不早了。”花折月看透了他心中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
夜血歌并没有一丝放松,反而拧着眉头,忽然神色凝重,“遭了。”
“恩?什么事情遭了?”花折月转过身看了看身边的人,可身边哪里还有人影?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之上,怔了怔,动作真快,跑这么快做什么?什么事情这么严重?用得着连法术都使出来了?一眨眼这影子都见不着了。
果然,在到达客栈的时候,床上的血迹验证了所想,夜血歌双眼通红,拳头握的紧紧的,这些个玄心门的人,名为正派,居然偷袭。
紧随其后的花折月自然看见房间的情景,心中大惊,难怪,难怪自己在看见那些个监视的弟子心生异样,可反应还是慢了一步。
“喂,你去哪?”
夜血歌头也不回的说了句,“玄心门。”
“你想死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玄心门是什么地方?”花折月一下子将夜血歌拦住,正色道,“玄心门的人并不是你见到的那个人三脚猫的功夫,况且,现在炼妖壶也在他们手中,你有把握斗的过吗?”
“就算是地狱,我也要去闯一闯。”
花折月拦住他的去路,再次劝道,“且不说你斗的过炼妖壶,那个掌门,玄古,你斗的过他?他的修为已近仙,你去了只有死路一条。”
夜血歌一直皱着眉头,对于他的话充耳不闻,反而怒视着,“我死不死与你何干?若你怕了,自可就此分离。”
被激怒的花折月立刻跳了起来,一手揪着他的衣领,生气吼道,“我狐王会怕死?我是为你好,好不容易寻得你,怎会轻易让你死?好,既然如此,我跟你一起去。”
玄心门,四周一片绿意,高大宏伟的建筑直充云霄,淡淡的仙气萦绕在周围,气派的建筑,清新的空气,才刚到门口,初画就感到舒心不少。
长舒一口气,他们总算安全到了,一路上风驰电掣的,不惜御剑飞行,终于平安到达,唯一可惜的是死去的几名弟子了,想到这里,初画暗中握紧了拳头,同门的仇,非报不可。
就在达到大殿之际,却看见一个娉婷的身姿坐在最上方,一丝异样出现在初画的脸上,这个人她见过,那还是在很早以前,那时候自己只有十岁,而今已经过了十年,这个人又来做什么?
“初画?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玄古看见来人,微微惊讶着。
这声呼唤将走神的初画给拉了回来,瞧了一眼在座的女子,一脸淡漠的表情,一袭紫纱裹身,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薄施粉黛绝美的五官,庄严、高贵,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他们几个,尔后又将眼神看向别处。
仅仅这么一眼,初画已经觉得此人不可亲近,淡漠的眼神,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叫她望而却步。
“师姐已经将那其中一名小妖给收了,此刻就在炼妖壶里。”那名年幼的弟子开口道,心中只感叹面前人的漂亮,那不仅仅是漂亮,简直是一种摄人心魄的美。
“哦?既然如此,那将小妖直接炼化就是,无需禀报为师。”
初画站立起来,解下腰间的炼妖壶,一路上的披星戴月,那葫芦依然一尘不染,可见一斑,恭敬的递上葫芦,开口,“师傅,那小妖尚且有两个同党,初画不是对手,只收的其中一个修为低微的妖,想必同党会赶来营救,待将小妖全部收入葫芦,再将其炼化,以绝后患。”
原来是想利用自己捉住夜血歌和那只狐狸?果然卑鄙,葫芦里的非鱼愤愤不平,要不是自己大意了,怎么会被收了?难怪不把自己炼化,还以为良心发现,结果是想收了自己的同党。
这么一说,玄古总算明白,安慰的一笑,并没有接过葫芦,只看了一眼,继续开口,“如此,此事你处理就好,既然回来了,两个小妖断然不敢在玄心门闹事。”
此时女子忽然起身,声音淡漠,“既然掌门有事,那我不便打扰,就此告辞。”
听闻女子要走,玄古大惊失色,情急之下拉住她的衣袖,“上仙,老道还有一事询问,可否留步?”
女子不悦的看向拉着自己衣袖的手,秀眉微微一拧,似是讨厌他的触碰,玄古也意识到不妥,急忙松开手,屏退了初画他们,紧张的开口,“上仙,老道已经修为千年有余,离飞升还差一点,敢问大仙,何时能完成所愿?”
女子微微一笑,神情不屑,“我既然答应过你,那么自然也如你所愿,你这般着急,难道是信不过我?”
玄古一怔,这么说,自己成仙之事又遥遥无期了么?
门外,屏退的初画颇为不爽,什么时候疼自己的师傅会将自己屏退?生气之下使劲摇晃着葫芦,“都是你这个小妖,害的葫芦被抢,现在师傅生气了,都怪你,非鱼,我跟你没完。”
门口的人一停,非鱼?这是哪个小妖?
见到女子停步,玄古的心又活了过来,赶紧上前几步,试探的开口,“上仙?老道成仙之事……”
女子并不答话,反而思考起来,嘴角轻扬,看样子这个玄心门今日倒太平不了,瞧着那门外的妖气,那两个妖不是那么好对付啊,千年来的无聊倒不如看看热闹。
葫芦里的非鱼被这么一晃,晃的头昏脑涨的,加上身受重伤,很快的,葫芦里的烈火便往身上灼烧,随即陷入无边无际的痛苦之中。
☆、第二十一章、冲冠一怒
玄心门外,早已经是乱作一团,看着杀红了眼的二妖,众多弟子战战兢兢,敌进一步,他们退一步,早已经是无路可退。
夜血歌冷眼看着倒地的尸首,面无表情,唯一能代表心情的那便是一地的血腥,抬头看见越来越近的玄心门,心中默念道,小鱼,我答应过你不伤人,可他们伤了你,所以,今日,我绝不会放过他们,一日不见到你,我便一直杀下去。
一名弟子快速的奔跑,路上跌倒不少次,可依旧迅速的爬了起来,边跑边喊道,“师傅,师傅,不好了,有两个妖来讨人,说是再不交出来,铲平玄心门。”
玄古正为成仙一事心烦气躁,听闻此事,怒气横生,大手一摆,也顾不上掌门的身份,随着那名弟子去到外面。
一到外面就看见一片哀嚎,鲜血的颜色将整片天空染成猩红。
“老道士,交出小鱼,否则,我屠你满门。”夜血歌直接长剑一直,血迹顺着剑身直滴而下,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画出一个又一个圆点。
没见过如此嚣张的妖,而且还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好歹自己是个地仙,什么时候受过如此的待遇?玄古大喝一声,双眸出门怒气。
那一声,犹如洪钟一般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