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前方不远处迎面冲来了五个人,桥上人不多,所以这群奔跑的人很是显眼。人越跑越近,洛书文只好闪到一旁让他们过去,他可不想惹这些看起来像黑帮的人,因为他们穿着黑sè的衣服,手里拿着钢刀。这推测貌似很不严谨,不过每个人对事物难免会有预判的,搞艺术的他自然更靠感觉判断了。
洛书文一闪身,就撞到了旁边的一个人,这个人个子看起来挺高的,相貌也略显英俊,眼神出奇的冷酷,竟似还发着光,像极了一头狼。
还好他没我帅,不然要被他比下去了。洛书文心想。
这个高个子冷冷地看着他,冷峻的目光似乎可以洞穿一块钢板,洛书文心里一阵发凉说了句对不起就转身继续向前走,他不想被这种目光盯着,上海的秋天已经有点凉了,他可不想冻死。
哪知他向前行进的路也没那么好过,那几个黑帮打扮的人竟朝着他飞奔过来,他感到一阵惊讶,但黑衣人手中挥来的刀已让他来不及做无谓的遐想,便投入到不间断的闪避之中。
洛书文的反应很快,五把钢刀竟未能碰到他分毫,更显游刃有余。
这帮人似乎不是闹着玩的,他们好像真要杀我!洛书文心道,感觉很不可思议,我哪里惹他们了?而且这些人看起来好像没那么强壮,挥刀的力量和速度却真够强的,我先脱身再说。
又一个灵敏的闪避,洛书文便离开了这片刀光剑影,转身,踢腿,连续三击,三个人已倒在了地上。
洛书文对自己腿上的功夫很有信心,毕竟几乎每天都在练,一练就是十几年,另外两个人站着的黑衣人看到三个同伴倒下得如此轻松,居然不退反进,也冲了上来,而那三个倒地的人,也立即爬了起来,五柄刀又站到了一起,向着眼前的音乐教师发起又一轮进攻。
这帮人的体质怎么这么好,我的腿功除了高手以外不可能还有人能站起来啊!而且这帮人功夫不怎么样!洛书文刹那间充满了疑惑,但形势又逼得他再度发起进攻。
这一次,他尽了全力,但对手手中有刀,人数又多,又增强了防范,他明显感到吃力了很多,五个人的刀很快将他围住了,他的腿又没有对手的刀快,情势非常不利,他感到死神在向他招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中,洛书文后背的刀手倏地倒地了,背后一个人应迅速闪了进来,只出了三拳便打倒了三个人,剩下一个人目瞪口呆,似乎不相信有人出手的速度与力量可以强大至此,就在这一错愕中,洛书文的脚背便已扫至他的太阳穴,一击便让他应声倒地。
洛书文定了定神,才看清帮助他的正是那头“狼”。
“狼”开口道:“你没事吧?”
洛书文笑道:“没什么,多亏了你,不然我今天就得被剁了喂鱼去,呵呵。”
“你的腿功不错,练的是跆跟吧?跟哪位师傅学的?”高个男子的语气冰冷,目光直视着洛书文。
“跆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是我伯伯教我的。”
“跆跟是朝鲜半岛上盛行的一种功夫,主要以腿法为主,那里的人还会练一些空手道和唐手道,看来你并不清楚啊。你以后要小心了。”依旧是那么冰冷的语气。
“以后?”
“是的。”陌生男子笑了笑,连笑容都透着冰冷,“你没发现这帮人功夫不怎么样但体能出奇的好吗?而且你仔细回忆一下,他们在攻击你的时候都是张着嘴的,似乎是要吃掉你,你不觉得奇怪吗?”
洛书文回想了刚刚的一幕,似乎的确如眼前的男子所说,异常奇怪。
陌生男子继续道:“这些人诡异的行为看起来像是中了毒,这种毒明显不是一般地方可以获取的,背后很可能是一个组织,而且会是个很可怕的组织。而这样的组织,这一次失败了,就必定会有下一次。”
洛书文直听得脊背发凉,是啊,他说的很有道理。
陌生男子看了看他,笑了笑,这一次笑得有些温暖了:“年轻人,不必担心,我刚刚逗你玩的,你多注意一下周边环境就好了,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会被追杀的人,倒像个书生啊。”
“呵呵,我是个音乐教师,在艺术学院教的,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洛书文。不知英雄高姓大名?”
男子的脸再一次陷入了冰冷:“你的废话还真多,我们估计没什么交集,你还是赶紧走吧,这五个人一会儿就会醒过来。我就说到这里,好自为之,我走了。”语毕,转身便大步离开。
真是一个怪人啊,洛书文心念,还好我长得比他帅,哈哈。他望着陌生男子渐渐消失的背影,发出一声叹息,希望这一切只是意外。
转身离开了黄浦江大桥。
洛书文在跑,跑得很急很急,即使他已累得气喘吁吁,他依然在坚持,因为后面有一大帮黑衣刀手在追赶他,他们张着嘴,恨不得将他咬成碎片。
洛书文很害怕,他不想被这群似已丧失人xìng的怪物追上,被追上的后果只有死。可他们人多,他打不过,所以只能跑。
渐渐地,在这片黑暗之中,他的力气渐渐被吞噬,而身后的人已经只有十步之遥。他已经跑不动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手们的刀划过他的颈动脉,再肆意啮噬自己的身体,他仿佛见到自己变成了骷髅,那样子就像是被剃干净的鱼骨头,好yīn森,好恐怖。。。。。
啊!!!
洛书文醒了过来,原来只是梦。。。。。
他看了看表,已经七点半了,是时候起来了,但总觉得很累,也许是做了个噩梦吧。只是庸人自扰罢了,他心想。
“夫人,行动失败了,呵呵。”这个被称作廖叔的人笑着说。
“很有趣,廖叔。”黑衣女子也以淡淡的笑声回应,“你的人不错!”
略有光亮的小房间里,这两个人静静地坐着,似乎黑暗与寂静是属于他们的。
廖叔起身,缓缓地走出了房间,回头:“夫人,不会让你失望的。”
黑衣女子头上的黑纱依旧遮着她的脸,透着说不出的神秘,她轻轻颌首,神情复杂的说了一句:“也许,有些东西在改变。”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话什么意思,略略迟疑了一下,转头迎上廖叔的目光:“我也很期待,希望能成功。”
廖叔笑了笑,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一连串的皮鞋声。
慕容傲站得很直,因为他自诩“生平未作亏心事”,所以觉得要挺得直才能继续惩恶扬善,不负他上海jǐng界第一神探的称号。
此刻的他正站在艺术学院的大门口,静静地看着身旁的学生一个接一个的走过。不愧是学艺术的,男的俊,女的靓,哪像我们jǐng察局啊,唉,他心里发出一声叹息。
正想着,一个清丽脱俗的身影闯进了他的视线中。好美啊!他竟似看得有些痴了,他不是没见过美女,但眼前的学生无论是从相貌还是从风仪上都绝不逊sè他看过的任何一位女子除了她。也许是学生独有的清新吧,看来我已经老了,呵呵。
其实他不老,今年也才二十八,正是男人应有作为的年纪,但看到了这帮学生,他也不由得服起老来。
这个女孩子似乎也看见了他,转过头来对他笑了笑,笑得很阳光,仿佛能融化玉龙山顶的雪。慕容傲也只能笑笑,即使他再骄傲,也不能对着这样的美女冷若冰霜。
女孩子走了,这短暂的目光接触却让慕容傲的心泛起了一丝涟漪,这感觉很美好,难道这就是爱情?感觉确实不错,他心想。
又有谁能想到,这位年近三十的jǐng长至今单身,而且从未恋爱过。
“慕容jǐng长!洛老师来了!”门口的保卫远远地看到了洛书文,便急忙提醒慕容傲。
当慕容傲看到洛书文时,便被他特有的艺术家风格吸引住了,年纪轻轻,相貌英俊,才华横溢,不愧是一位“音乐骑士”,不过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此番前来的任务可不能忘。
“洛先生,如果你现在有课的话,就请暂且搁下,本人慕容傲,jǐng察,有案子请你协助,借一步说话,请见谅。”语气严肃而冷漠,言语简单而jīng炼,似乎不给对方说“不”的机会。
洛书文打量着他,眼前的男子眼神中的坚毅及语气中的冷漠像极了上海的jǐng察,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等等,慕容傲?他不是上海第一神探吗?找我干嘛?不过,这家伙没我帅啊,哈哈,洛书文似乎对外貌很在意,总是想跟别人比一比,他自认为他的外貌天下第一。
“好的,到那边的角落谈吧,我上午没有课。”洛书文指了指不远处的墙角。
暗室内,十个jīng壮的男子昏迷在了地上,他们是怎么昏迷的,没人知道。但接下来,往往不会有好事发生。
门被打开了,一个医生装束的人走了进来,默默地看了这几个男人几眼,便自顾自的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注shè器,静静地将这些不知名的液体注入昏迷者的体内。随后便转身离开,连门也没有关,这些人的生死他似乎毫不关心。
“昨天晚上,黄埔大桥上死了五个人,身着黑衣,旁边散落着五柄钢刀,通过指纹鉴定表明钢刀是这五个人的。有人看到昨天傍晚你和另一个人与这五个人进行过搏斗,所以请你协助一下。”慕容傲道。
“你的意思是说,你认为他们是被我们打死的?”洛书文觉得很好笑,他记得当时只是打晕了他们几个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他们的死因是动脉血管爆裂,而非死于强烈的搏斗。”
“那我不就没嫌疑了?我只是跟他们打了一架而已。”
“这个。。。由于导致他们动脉血管爆裂的原因尚未查明,所以我只是来例行公事,做个询问,请不要介意。”
“那我能提供什么帮助呢?”洛书文有点烦了,语气也没有那么友好了,这jǐng察真是的,又不是我杀的,找我干嘛!
“我想知道另一个人是谁?”慕容傲冷冷的问。
“你怎么不问问我事情发生的经过?”洛书文笑着问。
“当时还在场的人的口供基本上一致,就是一帮人不知为何的对你发起进攻,然后你和另一个人将他们一一击倒,最后就走掉了。我不知道你跟他们什么过节,也没兴趣知道。”慕容傲顿了顿,“但是,无论你是不是凶手,你都只会告诉我跟那些在场的人告诉我一样的东西,因为你知道旁边的人都站得比较远,绝对不可能看得十分清楚,所以我没兴趣听废话。”
“你这jǐng察原来有两把刷子啊,哈哈。”洛书文觉得这个jǐng察有点意思了,“不过,你恐怕要失望了,因为另外一个人我根本不认识。”
“真的吗?那他为什么要帮你?”慕容傲问道。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也许因为我比较帅吧,呵呵。”洛书文打了个趣。
慕容傲顿时无语,无奈道:“那好吧,看来你确实不知道什么,如果你想起了什么,请立刻到jǐng局通知jǐng察,最好是我,这案子我负责,谢谢合作。”说罢,转身就走了,也没有等洛书文说句“再见”。
洛书文又笑了,这jǐng察,跟那个冷死人的人真有点像,有意思。
转身便朝着学校走去。
慕容傲很无奈,尽管他已经做好了一无所获的准备,但还是有点失望的,毕竟这案子实在很难查,人证基本上都比较远,物证方面有价值的实在少得可怜,只能寄希望于那些法医了,看看他们能从尸体上找出什么线索。
他怎么也忘不了昨天晚上jǐng察局局长,自己的顶头上司刘chūn虎对他的训示,严令他尽快破案,因为他手头上还有几个案子没有结,这不由得令他感到十分苦恼。一想到刘局长那个胖子趾高气扬的对他呼来喝去,慕容傲的拳头不由得就捏得很紧了。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局长的,人像个肥猫,脑子也没那么灵光,功夫差不说,连三公里都跑不动,简直就是个饭桶啊,不知道他背地里收了多少贿赂,要不是没证据早查了他!慕容傲很是气愤,他也知道即使有证据也拿刘chūn虎无可奈何,毕竟他背后的关系网很大。
转念一想到方才那个清秀可人的小姑娘,慕容傲心里就轻松了许多,甚至有些愉快。
今天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嘛!
随后,便加快了脚步赶往医学院。
已是傍晚,洛书文依旧陶醉在音乐的海洋里,独自演奏着肖邦的钢琴曲,音律很是悠扬,一段感情浓烈的曲子在他指间竟变得如山涧清泉徐徐流出般沁润心田,恐怕也只有这位钢琴骑士才能让花丛中的大炮声变成除夕之夜的鞭炮声那样让人快乐,而完全隐去了应有的悲壮。
演奏厅里依然只有一个人,那个让人难以忘怀的女孩子,甄希。
“洛老师,这段曲子在您的演奏下怎么感觉变了味?是我的问题还是。。。。”甄希疑惑地问着。
琴声顿时停住,这一刻似乎有了乐曲本应有的感情。
“啊,不好意思,我是情不自禁才问的,您继续。”甄希很尴尬,任何人都知道音乐家在演奏的时候是不能打扰的,这是对音乐的践踏。
但洛书文这样有风度的人又怎么忍心责怪一个陶醉在他音乐中的人呢,况且这个人是他的学生,还是个漂亮的女学生。
“没关系,我手指也弹累了,该休息一下。”洛书文用微笑抚平珍惜的尴尬,“同一首曲子,不同的人弹就有不同的味道,正如做菜一般;而乐曲的感情,并不取决于旋律和节奏,真正决定它的是演奏者的真实情感,正如作家通过文字来表达他的感情,同一个字不同的人用就有不一样的感情,至少程度不会相同。”
“这好像是哲学,我不是很明白,不过,作为您的学生,我还是会努力的,不会给您丢脸,嘻嘻。”甄希笑得很灿烂,也很好看,洛书文专注的凝视着她,仿佛在看一件艺术品。
她真的很好看,他心里念道。
能在这傍晚时分跟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一起音乐人生,真是一件令人惬意的事情啊!
“甄希,一起吃饭吧?你昨天答应过的,还记得吗?”
甄希脸微微一红:“记得,那。。。好吧。”
“黄浦江边有一家很美味的牛排馆,保证你过口难忘,唇齿留香,怎么样?”洛书文的描述永远是那么生动形象,一个十仈jiǔ岁的小姑娘似乎很喜欢听这种话。
甄希笑了笑:“好的,小女子全凭洛老师做主。”
洛书文也笑了,笑得很开心,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开心了。自记事起,他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华伯在他生rì的时候买蛋糕给他吃,他每次都会一个人吃完,因为华伯不喜欢吃蛋糕。可惜后来,华伯还是死了,病死的,那时他才十五岁。自那以后,快乐这两个字似乎再也跟他没关系了,无父无母的他,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华伯,又怎么能开心起来呢?
想这些干嘛,解决晚饭是首要任务,洛书文回过神来,发现甄希很认真地在看他,“怎么了?我又变帅了么?”
洛书文的风趣让甄希不由得一笑,“刚刚您的表情有些忧愁,很有艺术感。”
“哈哈哈哈,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不告诉您,慢慢猜去吧。”甄希的脸又泛起了红cháo,转过身去,“我饿了,老师。我们快走吧。”
“好。”
“根据最新尸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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