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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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约定-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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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好朋友。”她把来龙去脉简单说明。

“哦,那你一定知道茱莉亚。”

“你是说‘茱利亚的咖啡店’啊!谁不晓得。”

“原来你不知道,我没说什么哦!”苏非奶奶赶紧闪人。

“茱莉亚?茱莉亚是谁啊?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名字?”纱英偏着头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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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上的生活,就像是被上帝遗忘似的,时间是最奢侈的挥霍,她可以在海涛声中睡到自然醒,在海 边散步,跟着苏菲奶奶学做菜,做香喷喷的饼干,捻着针线缝被单,在五彩花园里捻花惹草。

纱英偶尔从花海里窜出头来,觉得自己老是在做梦,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过这种生活,美好到有些不真实。

她也常常会到wind的“茱利亚的咖啡店”的店里帮忙卖饼干,或wind驾船去雅典接观光客时,她帮着看店。

大部分的时候,她支着下巴在柜台后看着来来往往的观光客,很奇怪,就是没有东方人会来,即便有,对于她的存在也没什么感觉。

她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已然隆起的肚子,真的像个孕妇,不是主播台上那个光鲜亮丽,一个星期要造型百变的平山纱英。

台北现在不知道怎么了,唉!清粥小菜的日子过久,还真有点想念台北的一切。

她记起要跟柴姐连络,因为从上次她“出事”至今,都还没打电话回台北哩!要是让她们知道她被抢劫,一定紧张得杀到希腊来。

她拿起店里的电话,试着拨国际线。

“喂,麻烦帮我接台北,对方付费……”

在短短的等待时间,她满怀着期待和思念的迫不及待。

“喂,柴姐,柴姐是你吗?我,我好想你……”

“我很好,一切都安定下来了……”

“柴姐帮我一个忙,我的护照和重要证件都被偷了,现在身上一毛钱都没有,我……”

“我知道,风早就告诉我了。”

“反正小孩也没事,你帮我汇钱过来就更完美了,擎风对我也很好,你放心。”她腼腆的笑着。

“当然,我自己的弟弟当然放心,茱莉亚在吗?帮我向她问好。”

“我来这么久,没看见什么茉莉亚。”她嘟起嘴,为什么大家都在谈论她。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我才要问你荣莉亚怎么回事?”

“不说了,帮我问风,娱乐新闻要开始了。”柴姐那边吵杂声音不断。

“哦!”她疑惑的挂了电话。

吃完晚餐后,wind轻敲她的房门,拿了一个袋子给她。

“试试看合不合身?”

她接过纸袋,拿出一件丝质孕妇装,一丝惊讶夹杂着惊喜,因为他从没想到wind会送她衣服,还是孕妇装哩!这些日子来她身上的衣服都是苏菲奶奶拿着人家送的旧衣物修改过的。

“送给我的?”

“是呀!不然送给苏菲奶奶吗?”

两个人都笑了,难得他也有幽默的时候,“你的孕妇装还真不好买,怀了身孕看起来还这么娇小,不过我还是帮你找到了一件小一点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试穿看看,不合身的话,我们明天再拿去换。”

他出了房门,轻轻地掩上门,传来下楼的脚步声。

嗯,我们?他刚刚说的是“我们”,什么意思?

纱英用雀跃的心情穿上wind送的衣眼,站在镜子前照前照后的,样式虽然简单,却不失清纯,要是在台北,她绝对不可能穿得这么中规中矩的。

“哇,好漂亮呀!wind你看,很合身,纱英你真是我看过最美丽的孕妇。”

嗯,苏菲奶奶的嘴真甜。

但真正让她憾动的是wind的眼神,有那么短短的一霎那,wind看着她的眼神,让她一时之间失了方寸,心跳也没法管的狂跳着。

是恋爱了吗?要不是因为爱恋着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情?

她刚刚打电话时只顾着和柴姐讲话,根本忘记要打给安培。

她移情别恋吗?

不可以!那是孩子的父亲呢!

怎么能说忘就忘!

“嗯,呀!很合身,明天你就穿这件,我们要去雅典。”

“去雅典做什么?”

“要产前检查呀!你忘啦!我已经跟医生约好,还有警察那边也该去问一问吧!不知道抢匪捉到了没?”

对,抢匪固然可恶,她却不希望那么早就找到她的东西,一旦找到了,她岂不是要离开这里了吗!

当初她自己说找到就要离开的。

她发现,自己已经渐渐爱上这里,而且也不知不觉中爱上那个木头人。

意外地找到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一个理直气壮留下来的理由。

不是演艺事业如日中天,红遍全球的平山纱英,不是爱情面前渺小委屈的平山纱英,不定原来的平山纱英。

门光照在她的窗前,原本照在脚趾头的月光一路往小腿肚挪移,抬头一看,很想念在日本的家人、台湾的朋友、观众,还有安培。

今天又要很早很早睡,早到她连时钟都不想看了,既然决定要留下来了,就得要学着习惯这里像蜗牛一般速度的生活态度。

现在她是纱英了,只属于圣淘维尼岛的纱英。



第六章

纱英躺在妇产科的检查室里一张洁白的床上,医生拿着机器在她隆起的肚皮上滑来滑去的。说来好笑,这是她怀孕至今第一次做产检哩,心情好复杂,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却也藏着一丝淡淡的惆怅。

“来来,孩子的爸爸一起进来看。”医生雀跃喊着,那么高兴,到底是谁生孩子。

wind还来不及辩解什么,就被护上小姐给拖进来。

纱英躺在床上笑着看他一脸羞赧,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你看,这是孩子的头,这是孩子的手……”医生在一旁指着。

当她透过超音波看见了孩子的心跳和模糊的手和脚,她几乎快要哭出来了,一种圣洁的使命感填满她的心。

呀!原来拥有一个生命是这么神奇的感动。

“咦!”医生停在肚子上,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了?”Wind冲口而出,比纱英还紧张。

“看样子这个孩子还挺调皮的,他不想让你们这么早就知道性别,不过这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孩子很健康,而且母亲的状况也不错喔!恭喜你们。”

“谢谢,谢谢医生。”

wind不停地鞠躬哈腰向医生护士道谢,看在纱英眼中,有一股幸福的感觉在心中窜动着。Wind在她擦肚皮时,很有礼貌地别过头去,不让她感到尴尬,不过应该说尴尬的是他自己吧!

走出医院大门,wind温柔地搀扶着她。

“累不累?等一下我们吃完饭,去百货公司走一走,顺便再买一些婴儿用品,还有你需要的东西。”

“你干嘛对我那么好,让我觉得很,很不好意思。”吃东西的时候,她这样问着他。

“嗯……”他歪着头,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你这样子,好像孩子是你的一样,我从小到大没碰过像你这么奇怪的人。”

“我从小到大也没碰过像你这样的人呀!”

“怎样,我这种人怎样?”

“意外!一个在生命中奇怪的意外。”

“只有奇怪而已吗?”

“嗯……我想不出别的形容词。”

真是的,怎么会碰上这种一点都不罗曼蒂克的人,死脑筋!

在婴儿用品部门,Wind拿了一堆可爱的小东西,凑到她眼前。

“这个好不好?”

“那个喜不喜欢?”

两个没有经验的人在店里来来回回的,一时拿不定主意。

“还是该找苏菲奶奶来的,她养大了四个小孩,很有经验的。”

wind有些懊恼今天没有硬把苏菲奶奶带来。要不是临出门前,她到强森家帮忙带小孩。

“这件事比去逛街还重要,有你陪着就够啦!况且我老了,走路又慢吞吞的,还是你们年轻人自己去。”看来苏菲奶奶也是很有原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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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进去问,我在门口等你,”警察局门口,纱英临时怯步了。

“怎么了?”擎风疑惑的看她。

“不知道,我不喜欢警察局,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在中国人的观念中,警察局不是孕妇该去的地方,再者,她并不想那么快破案。

“好吧!那我就不勉强你了,你坐在阶梯上等我,不要乱跑喔!”wind慎重地叮咛交待着进了警察局。

她百无聊赖地挺着大肚子,坐在台阶上看着街道上的人车交错往来,脚边摆满了大包小包的。

欧洲城市本身就是一则美丽的符号,走在欧洲街道上,光是看建筑物就是一种莫大的享受,不像在台湾,满坑满谷的铁皮屋和毫无风格的铁窗。

也许是美丽的地方待久了,她开始能够体会“潜移默化”这句话的含意。

这段时间,她只要一张开眼就是人自然的山水花草,而悠闲缓慢的生活步调,让她的心情总是处在一种很平和的状态,再加上,苏菲奶奶和wind将她照顾得很好。

她曾亲眼看见一个职业妇女,连要被推进产房生产,还在打手机交代事情。

现在想来很不可思议,但在台湾这种事并不夸张,几乎时有所闻。

当时她曾经和柴姐两人说:“搞不好,我生孩子的时候还拿着麦克风吧!”

超猛的,难怪纱英你会红,怪点子比别人多。

不远处三三两两的人群,拿着各种形状的标示牌,上头写着抗议的字眼,大慨是示威抗议的活动吧!

这是个民主国家,只要是和平温和的诉求,每个人都可以在街道上表达自己的想法,这一点也是台湾人该学的。

如果她现在在台北,她一定是坐在电视台里,啧啧不停地摇头,因为台北只要一有人走上街头,台北交通准打结。

而现在,她却挺着大肚子坐在欧洲某个国家的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的异乡人,这里没有人会认识她。

wind一会儿的时间推了门出来,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

“好消息好消息,警方说他们已经掌握了抢欧的行踪,就等时机成熟,一举成擒,听说是一个很大的抢劫集团,横行欧洲,专对观光客下手。”

“那,我们还是等消息罗!”她的心情是很矛盾的,如果一直找不到证件,她就没办法领台北寄来的汇款。

忽然,在示威游行的队伍中有人缓缓走过来。

“wind……”有个柔软女性声音在呼唤着。

而wind竟也转头了,好像在怀疑是在叫他吗?

如梦幻般清秀的外国女孩,蒙陇的走到他们面前。

“wind,真的是你,我竟然在雅典跟你相遇,真是太,太……”女孩讶异得说不出话。wind倒没有那么夸张,不过看的出来,也是非常开心地,张开了双手。

“茱莉亚…”

“wind……”

“你回国了?”

“我回来了。”

“你……”

“你还在这里?”茱莉亚的眼神充满感动。

纱英傻了眼的看着wind操着她也熟悉的语言跟别人说话。

他!他!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怎么老是有出其不意的状况发生在这个既神秘又温柔的男人身上。

她就是茱莉亚?传说中的朵莉业,大家嘴巴里称赞的茱莉亚。

听说,当初他们本来论及婚嫁,茱莉亚为了自己的理念放弃了wind。

这是当初wind为了茱莉亚买下这个咖啡厅,并且取她的名字,可是她就这么跟着绿色和平组织到欧洲各分部推广工作。

纱英也明白小店里那么多的环保小东西为谁作的。

“你还是没变,那股对环保的热情和你的坚持,”wind握着她的手,有点感叹。

两个人热烈地一来一往开心地聊着,完全无视于坐在台阶上的她,但她可是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嗯,我也很怀念那段日子……”茱莉亚然瞥了一眼坐在台阶上的纱英,挺着大肚子正要起身wind温柔地扶起她。

“嗯,对不起,只顾着聊天,难道……你快要当爸爸?”茱莉亚震惊不已。

“不!她是我姐姐的朋友。”他斩钉截铁的否认,瞬间松开她的手。

“哦!”茉莉亚恢复笑容。

“你好。”纱英强颜欢笑,可是她的心揪成一团,仿佛快被撕裂。

“她是台湾来的吗?”

“她,她不是……她听不懂希腊话,是个日本华侨吧?嗯,应该是吧!”

连他也不确定地看了纱英一眼,眼前状况似乎复杂了起来,他温吞了好半天,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个说来话长的故事。

示威队伍已经慢慢走了,有人喊着茱莉亚的名字,要她快快归队,他俩话说得更急了,根本也没时间解释。

“我还在圣淘维尼岛,你可以来找我。”

“好,我有空会去找你的,你要好好保重,”茱莉亚边说边回头,看着走远的队伍,“很高兴,真的很开心在雅典碰到你。”

“我也是,你也要好好保重。”

两人说完又紧紧地抱在一起,互道再见,茱莉亚跑向那个属于她的人群里去,wind两眼含着雾水看着远去的茱莉亚,一直到队伍消失在街头。

经历了刚刚的冲击,两个人各怀着心事站在警察局的台阶上。

“我们回去吧!”wind大概还处在激动的情绪中回不来。

回圣淘维尼的船上,掌着舵的wind一脸开心,不停地吹着口啃,那个人,开心的时候就会吹口啃。

纱英一直鼓着双颊,不晓得在气什么。

一想到他和旧情人这么热情地当街拥抱,她还真的有点妒嫉。

在岛上住了几个月了,却连他的手都还没牵到,这个木头原来也有热情的一面,今天总算让她开了眼界。

一直到家,吃晚餐,纱英都没有说话,因为今天在雅典发生的事让她冲击很大。

“怎么啦!不舒服吗?我看你从雅典回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擎风直视着她。

“没事啦!可能是太累了。”纱英没理由的搅拌着汤。

“对,今天跑了那么多的地方,一定累了,那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晚安。”

wind说完,又吹着口哨出门,留下闷闷不乐的她。

要死了,他干嘛这么开心呀!口哨吹了一整天都不会累的吗?

和旧情人见面那么开心!

搞不好就是去找她!

她要跟去看看,他玩什么把戏!不是为了自己,是帮柴姐盯着他啊!

她下了床,拿了一件薄外套走出房门,迈着孕妇独有的外八字走路法,往码头的方向走去。

在这个小岛上唯一有夜生活的地方就是码头上的几家小酒吧!是岛上的渔民喝酒聊天的娱乐场所,wind每个晚上都不在家,一定是在酒吧里。

她豁地推开了酒吧的门,半跑半走的到吧台前问老酒保。

“wind呢?他人在哪里?”

岛上的人都知道有个东方女人住在wind家里,关于她的一切都是从苏菲奶奶那儿听来的,平常她不太跟当地人打交道的。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有志一同的看着她。

要不是昏暗的灯火下,满屋子的香烟在残影中飘渺着,她会以为连空气也僵祝

“你找wind呀!他不在这边,他现在应该在工地那儿。”酒糟鼻的老酒保笑咪咪地看着她。

“工地?工地在哪里,他在那里做什么?”

“做啥?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距离这里不远,在码头后面那条路一直走就到了。”

老酒保说完,酒吧所有的人都露出暧昧的笑容,在昏暗的光影下,气氛挺诡异的。

工地?什么鬼地方!

脑海里闪过酒吧里那些人窃笑的嘴脸,她突然想到那种地方去。

不会吧!wind应该不是这种人吧!原来岛上的人称妓院为“工地”,真是没啥创意。

想到wind现在正窝在女人的温柔乡里,一副浪荡风流的样子她就生气,愈气外八走得就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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