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做两年弃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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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做两年弃妇喔-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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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赶到医院,院外挤满许多媒体记者,想要采访这场帮派大火并,顾心洛戴上帽子、墨镜,躲过众人的注意,相信也躲过了李业派在附近的人马,拿出钱买通医院后门警卫,赶紧进了医院。
  她没有花太多时间寻找庞政雄,因为她在五楼的个人专属豪华病房外,看见汪奇那群人,还看到一个女人嚣张叫嚣的模样,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李业的女儿——今晚本来要嫁给庞政雄的人。
  顾心洛脱下帽子,拿下眼镜,走上前去。她的气势惊人,俨然是这里的主人,打算掌控一切。“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敏四人回头,看见她时还有点吓到,但随即镇定过来,众人齐声叫好,“夫人好!”
  顾心洛站定,“到底在吵什么?”
  李奎不屑的看了李业的女儿一眼,随即恭敬的向顾心洛说:“夫人,这个女人一直吵着要见老大。”
  “你就是李业的女儿?”
  “我是庞政雄的老婆,我才是庞家夫人。”
  顾心洛撇撇唇,“婚礼不是没结成吗?”一副状似嘲笑的样子。
  “你闭嘴,你这个被政雄抛弃的女人,我告诉你,我跟政雄很早就在一起了,我们已经上过床了。”
  “笑话,政雄玩过的女人这么多,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顾心洛不再看她,看向汪奇,“找弟兄把这个女人赶出去,吵死了。”
  “遵命,夫人!”一群黑衣人一拥而上,将还在不断叫嚣的女人往外拖走,现场顿时恢复安静。
  只剩她还有他们四人,都是自己人,顾心洛的心防瞬间松懈。她握着沈敏的手,眼眶泪水已经浮现。“政雄怎么样?”
  沈敏眼中也是充满疲累与伤痛,“老大受了重伤,流了很多血,杜医生刚刚帮他动手术,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
  顾心洛重重喘了一口气,整个人将紧绷了好几个小时的情绪放松下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会有事……”
  她再接着问:“帮里……死伤严重吗?”
  一旁三个男人脸上都带着伤痕,光看就知道那场战役之激烈。
  汪奇说:“死了上百个……可是李业那边也是一样……”
  “你们的伤还好吧?”
  “我们都没事,只是小伤。”
  顾心洛下意识的吩咐着,虽然她已经与庞政雄离婚,却主动帮他吩咐处理好一切,她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他担心的。“一定要妥善的照顾死伤弟兄的家人,我记得庞家存在银行有笔基金,必要时要动用。”
  顾心洛看着这副景象,心里一痛,整个人几乎要崩溃,怎么会这么惨烈?怎么会……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们就没有办法脱离这种刀口噬血的生活?
  一旁的李奎隐忍许久,终于发飙了。“夫人,我不懂为什么老大不准我们去找李业直接对决?我们为什么要这样闷着头挨打?我们为什么不杀回去?老大为什么要这么孬种……”
  顾心洛看着李奎悲愤说着,却冷不防给了他一个巴掌,瞬间将他给打醒,停住口中的抱怨。
  她流着泪,“你们老大拚死想要带着你们,带着群义帮上万个弟兄,脱离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他拚死想要让你们不再背负帮派份子的恶名,他拚死想要开创一个新事业,让你们衣食无缺,他拚死拚活,却换来你骂他孬种!李奎,你对得起良心吗?”到最后,她几乎是用吼的。
  政雄的心,她都懂……
  四人眼眶一湿,一向沉着、最为忠心的李奎不禁落下泪来,他低下头,忏悔说着,“夫人,对不起……”
  顾心洛摇摇头,“没有人想一直待在这个圈子理,你们要改变心态,政雄已经改变了,他不想一天到晚动刀动枪,看来你们都不够了解他……”
  汪奇擦去眼泪,恭恭敬敬的对着顾心洛问道:“夫人,现在情况真的很严重,黑鹰帮等于向我们宣战了,看来他们还有洛杉矶部分警方的支持。
  “这两年来,老大给了一些弟兄各数十万美元,让他们离开帮里,现在这批弟兄都回来了,他们要帮助群义帮,请夫人做出决定,现在是不是要恢复群义帮?”
  顾心洛看看四人,每个人都是伤痕累累,现在刀子已经架到脖子上,喊和平已经没有用,她必须帮政雄做出这个痛苦的决定。“好!群义帮恢复运作。”
  “遵命!夫人。”
  顾心洛交代道:“恢复运作后,不要主动滋事,目前先以防卫庞家为主,黑鹰帮正在势头上,我们不要去以卯击石,记住这一点。”
  “我们知道了。”
  顾心洛深吸一口气,接下来,她就要进去看他了。
  虽然自从嫁给他以来,她曾经想过会有这一刻,却在真正来临时,依旧感觉到自己无力承受……
  那种看着他受伤的痛苦实在太痛,如同刀割一般,她宁可由她来承担这一切……
  顾心洛一人走进病房,没有人陪她进来,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跟庞政雄需要独处的时间。
  病房内安安静静,房灯点着微弱的光线,不刺眼,却足以照亮一切,足以让顾心洛一眼就看见病床上的男人。
  他就躺在那里,英俊的脸庞上有着伤痕,她分不清楚是新伤还是旧伤,就如同她分不清楚,现在的他们,真的是他们以前希望见到的未来的自己吗?
  顾心洛站在病床旁,低下头,看着脸色苍白而虚弱的他,眼眶再度濡湿。她强自微笑,伸出手抚摸他的脸庞。
  忽然,一滴泪水落在他脸上,滴在他脸上的伤口;昏睡中的庞政雄似乎像是感受到一样,扯痛了一下,眉头一皱。
  见状,顾心洛再也忍受不住,崩溃哭出声,她勉强控制自己的情绪,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你总是这样,遇到什么事都不肯跟我讲,以为只要让我没事就好,可是你以为我事后看到你这样,我会开心吗?”
  “……”庞政雄没有回应她,依旧持续昏睡着,口鼻罩着氧气罩的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握起他的手,看见他手掌里沾着的血渍,不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顾心洛不敢想,但那一片片的血渍,混着他的体温,是如此的热烫烧灼。
  她也不敢放,依旧紧紧握住他的手,他们都曾经为彼此沾了血,为彼此改变了自己,却依旧无法脱离这一切。
  现在,谁能拉他们一把……
  “政雄,你说要让我幸福,却跟我离婚了,没关系,我原谅你:你说要带我环游世界,却还没做到,没关系,我原谅你;你说我是你唯一的女人,不过从以前到现在,你身边这是很多莺莺燕燕,这也没关系,我原谅你:可是……”
  低下头,将额头紧紧贴靠着他的手臂,顾心洛泣不成声,“可是你说过要陪我到老,如果你敢食言,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听到没有……”
  睡梦中,庞政雄仿佛听见了什么,竟也不自觉的落下眼泪。
  顾心洛吸吸鼻子,收拾着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好了,别哭了!我相信你不会丢下我的。可是我要告诉你,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从现在开始,我跟你一起拚,我跟你一起解决这个问题。”微笑说着。
  “你身上的每一道伤,庞家每一个死去的人,还有妈曾经受过的伤害,我统统会帮你们报仇,我会帮你们讨回公道。”突然,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不禁灿烂一笑,笑中带着悲切的泪水,“这几年下来我都不敢问你,我们有没有机会永远离开这里?我们可不可以找到一个很好的地方,就这样住下来,再也不需要面对这里的一切……
  “政雄,等这一切结束之后,你要给我一个答案喔!”她含着泪水,驱上前去吻了吻庞政雄的额头、他的眉眼、他的鼻子、他的唇,突然间,她竟然在他的口袋里看见一样东西。
  顾心洛伸出手,将庞政雄上衣衬衫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原来是当初离婚时她从手上拔下的手镯,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沾满了血,纸张相当僵硬难以摊开。
  张开纸条,里头是她熟悉的字迹。
  那是庞政雄在今晚的一切发生之前,亲手写下的纸条……
  我知道我可能撑不过今晚,如果今晚过后我还活着,定要为心洛再戴上这个手镯,一辈子不准她再摘下来。若不行,请帮我收尸的人,完成我这个最后的要求。将这个手镯砸碎,不要让心洛步入我母亲的后尘,不要让她困在庞家,让她去追求她的幸福。
  庞政雄笔
  顾心洛再度崩溃,看着那陪伴她两年多,自庞母传下、象征庞家媳妇的手镯,晶莹剔透的翠绿色中带着一些朱红,那仿佛庞政雄在受伤之际,所做出最后深切痛楚的呐喊。
  顾心洛放声痛哭,“你真的很自私,你已经把我拖下海,怎么可以弃我于不顾?你怎么可以……”
  她拿着手镯,毫不犹豫的立刻戴上,“看着,我已经戴上了,你拔不掉的,我不可能在失去你之后,还有办法去追求什么幸福,我可没你这么博爱,我顾心洛永远都是庞政雄的女人。”
  她再度展现温柔的一面,轻声在庞政雄耳边说着,“不要再去想那些傻事了,好好的养伤,接下来交给我,我会想办法的,政雄……”
  话还没说完,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接着沈敏他们开门进来。
  顾心洛赶紧擦掉泪水,转过身挺直腰杆面对来人。“怎么回事?”
  “夫人!”沈敏焦急说着,“我们接到消息,李业可能再度找人来攻击我们,可能趁着老大现在昏迷的时候趁胜追击。”
  顾心洛没有心慌,看了看四周,一堆伤兵,她自己一个女人,打架用枪也都做不来,她的男人又身受重伤。
  李奎挺身而出,“我带几个弟兄去挡他们,所有弟兄都准备好了。”
  汪奇与卢勋也站出来,“我们也去。”
  顾心洛摇摇头,“今天晚上不适合。”
  “为什么?”
  看看躺在床上的庞政雄,“政雄受了重伤,你们每个人也都挂彩,今天晚上不要跟他们正面冲突。”
  “那怎么办?”李奎问着。他不敢再质疑顾心洛,知道她已经有资格成为他们另一个领袖。
  “今晚你们撤离这里,回到庞家。马上就要天亮了,相信李业的人马也只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可以为所欲为,天亮了以后他们应该不敢乱来;你们保护政雄回到庞家,再联络杜医生过来照顾政雄。”
  接下来四人开始行动,推着庞政雄的病床就打算离开。
  一群人来到后门,后门的警卫已经被顾心洛用钱打通,而后门外已经停了庞家派来的好几辆厢型车,还有几十名黑衣人等待接应。
  送庞政雄上了车后,沈敏一群人转向顾心洛,“夫人,跟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她摇头,“我不跟你们走了,你们要保重,全力保护政雄。”
  “为什么夫人不跟我们走?这四处都是李业的人马,夫人会有危险的。”汪奇焦急问着。
  “你忘了,全加州都知道我已经跟政雄离婚,他们以为政雄已经对我没兴趣了,他们根本不会注意到我,我进出洛杉矶现在比你们还要安全。放心,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这……”
  “不要罗唆了,快点离开这里。我不会有事的,你们……要好好保护政雄……”她向他们深深一鞠躬,“我谢谢你们了!”
  “夫人,不要这样……”沈敏眼眶一红。
  她的鞠躬带着感谢,更带着一丝歉意,因为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必定会引来全天下的怒骂。
  可是她不在乎,她豁出去了,她完全豁出去了。
  她已经下定决心,下定决心要帮庞政雄解决这个问题。
  庞政雄背负着太多的负担,扛着太多的包袱,无法放手去做,随时随地要考虑整个庞家的人,考虑整个群义帮的弟兄,考虑一旦这样做了以后,未来有没有机会脱身,还他一个平静的未来。
  但她没有这些负担,她本就是个孤儿,孤家寡人的,她大可放手去做,她甘冒天下之大不讳,也要放手去做。
  顾心洛戴上帽子,留下一头长发披在肩头,戴上墨镜,往来时路走去,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政雄,原谅她最后选择这么做!
  不真正除掉李业,将永无太平之日,就让她一个人牺牲,换得彻彻底底的宁静……
  回到宿舍时,早就已经天亮许久,顾心洛走进屋内,一眼就看见庞母,看来她也是整晚没睡。
  庞母一看到她回来,立刻上前。
  顾心洛脱下帽子,拿下墨镜,一双眼又湿又红,庞母知道她哭过。“情况怎么样?”
  顾心洛深呼吸,“政雄受了伤,但已经没事了,现在只需要好好静养。不要担心,政雄一定会没事的。”
  “这样就好。”突然间,庞母看见了她手上的手镯,“政雄把这个手镯还给你了?”
  顾心洛眼眶隐约含着泪水,却俏皮一笑,“没错!妈,我可告诉你,这个手镯我可不会还给你。”
  “谁要你还?你喜欢就收着!”
  顾心洛笑了笑,心里一阵凄楚。她刻意掩盖这种伤感,揽住庞母的手臂,“妈,你一定等了一整晚,赶快去休息吧!”
  “我不累,这让我想起年轻的时候,在家里等政雄的父亲回来,或是等待医生告诉我他受伤的消息,甚至也想起那一次……”
  顾心洛紧紧抱住庞母,“别想,从现在开始,妈,你要学会不去想那些事情,学会忘记那些事情……”
  放开庞母,顾心洛下意识的向前走去,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的头发更长了,乌黑亮丽,她一直保养得很好。
  可是……可是……
  她的纯真不见了,她的朝气蓬勃不见了,这些年下来,除了岁月的痕迹,她到底遗留下了什么?
  镜中的那个女人满脸的憔悴、脸色惨白,仿佛饱受风霜;当年的她,已经不在了……
  当年……突然间,她想起她小时候外婆帮她梳头的时候,那是她记忆中最温馨的时光。
  外婆总是轻柔的梳着她的头发,站在她身后跟她说着话、聊着天,那也是她们祖孙最亲密的时光。
  外婆呢?外婆去哪了呢?
  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谁是她可以回忆的呢?
  “妈,你可不可以帮我梳梳头发?”
  庞母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她身后,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一下一下,轻轻梳着她的头发。“好漂亮的头发,心洛,其实你是我见过政雄身边最美的女孩,难怪只有你可以让政雄的心留下。”
  “妈,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后不后悔?”
  梳着头发的手梳到一半,停了一下,没多久又动了起来。
  庞母无语,顾心洛以为自己得不到庞母的答案,却又听见庞母开口。
  “没有,没有后悔。”
  “为什么?”
  庞母轻轻一笑,“也许曾经想过,如果没有走这一遭,或许人生会过得更好,可要真是如此,那我也失去了人生当中的一段真爱……”
  她带着皱纹的脸上有着欣慰,看来她终于说服了自己,告诉自己对于这段感情的无悔。
  顾心洛落下泪水,看见镜中站在自己身后的庞母脸上也净是泪水。女人的无悔,是痴?这是傻?
  她们都不求答案,人生无解的事情太多了,就算有解那又怎样?走过,最重要……
  “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懂了。”靠在庞母怀里,像个向母亲撒娇的女儿,庞母也欣然的紧抱着她。
  “不要想太多,相信男人吧!他们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
  接过庞母手中的梳子,庞母走进寝室,独留顾心洛一人坐在客厅的梳妆台前,依旧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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