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搜!”一个身穿金色战袍的男子走了进来,朝他一步一步的逼近而来。
“太傅,陛下有令,限你在一炷香内找到他要的东西,然后再把这里烧了。”
男子皱了皱眉头,瞥了眼床底下的血迹,转身扬了扬手中的宝剑,“走!”
“母后——”幽静的邀月阁传来一声凄惨的呼唤,床榻上的男子猛地睁开充血的眼眸,轻咧殷红朱唇,喘着一股犹如白开水烧开的蒸汽。
轩辕逸虚弱的坐起了身,乌黑长发披泄在后背上,后背上的白色寝衣早已湿润一片,他轻轻倚在床头上,下颚微微昂起,抬手插进前额的秀发,遮住了那双嗜血的眸子,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原来是在做梦啊!
不,那不是梦,而是十岁那年的记忆,像恶魔般缠绕了他整整十四年。
“王爷!”慕天问一脚把门踹了进来,迅速绕进了屏风,见轩辕逸醒了过来,但他察觉到王爷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甚至有些恐怕,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担忧道,“王爷,你没事吧?”
轩辕逸默不作声,良久,他开口问道:“王妃呢?”
这一问,慕天问脸色一僵,回想起小王爷千叮万嘱不能告诉王爷,王妃出征的事,他开始结结巴巴道:“王妃…。王妃她……”结巴了老半天,才硬着头皮道,“王妃去趟武当,说是今日是太乙真人的忌日,恐怕要去几个月。”
闻言,轩辕逸垂落下的手,细长的凤眸微微眯起,面色一沉,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他刚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回来,身为妻子的她不在床边守着他也就罢了,竟然未经他允许就私自去了武当,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安分,看来得二十四个时辰盯着她才行。
“王爷,你去哪?”慕天问见轩辕逸穿上鞋子要起来,心一慌,王爷该不会要去武当吧?他硬着头皮上前按住轩辕逸,“你身体还未复原,不能出去,必须好好调养身子才行啊!”
“滚开!”轩辕逸吼了一声,王妃都走了,他哪里还有心思养伤?
眼瞅着轩辕逸就快出去了,可把慕天问给急坏了,万一王爷去了武当,找不到王妃,后果不堪设想啊!门被推开那一瞬间,慕天问见来人是轩辕绝和鬼医,连忙急着道:“小王爷,王爷他要上武当找王妃,快,快拦住他!”
轩辕绝挑了挑眉,武当?看了眼慕天问,心中顿时了然,手掌按在轩辕逸的胸膛上,眯眼道:“王兄,等你的病痊愈后,你去武当,王弟绝不拦你!”
轩辕逸面色一沉,四目相对,摩擦出一丝火药味,一想到南宫姒挺着个大肚子去了武当,万一路途上遇到强盗怎么办?万一路上出了意外怎么办?想到这,他心中不安的直打鼓,咬牙道:“滚开!别逼我出手。”
“王兄,你的病随时会复发,恐怕到不了武当你就会病发身亡,那你干脆杀了我好了,省得王嫂回来找我兴师问罪。”轩辕绝闭上了眼眸,做好了受死的准备,他当然知道轩辕逸不会对他下手,不过他不敢保证王兄去了武当找不到王嫂后,会不会一气之下连他都不放过。
“你……”轩辕逸咬牙切齿的瞪着轩辕绝,掩在长袖中的拳头发出咯吱脆响,很想一拳毙了他,但是他没有这样做,毕竟轩辕绝是他唯一的亲人。“闪开!”他伸手硬生生将轩辕绝推开了,正要往屋外走去,突然停顿下脚步,看向一脸笑眯眯的鬼医,眯眼道,“你也想拦我?”
“不是!只是王爷吃药的时辰到了。”鬼医笑意浓厚,长袖对着轩辕逸迎面一挥,白色粉末洒在了他的脸上。
轩辕逸浑身像是散架般软在了鬼医的身上,全身上下几乎是动弹不得,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一股浓浓的随意侵袭着他的意识,“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话一落,眼前一片黑暗,晕死了过去。
轩辕绝皱眉的看了眼软在鬼医身上昏迷不醒的轩辕逸,转眼看向一脸笑眯眯的鬼医,心生了几分敌意,“你对王兄做了什么?”
鬼医纤纤玉指挑起了轩辕逸背后的一缕墨发,嗅着那股淡淡的香味,轻咧薄唇:“在非常时期,采取非常手段。”说着,只见他横抱起了轩辕逸,迈开修长的腿往屋内走了进去。
见鬼医将王爷安置在床上,一副色迷迷的盯着王爷,慕天问嘴角当即狠抽了三下,沉着脸道:“王爷不喜欢男人,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闻言,鬼医手指卷着轩辕逸胸前的秀发顿了顿,看了眼慕天问和轩辕绝两人一副鄙夷的模样,再看了看轩辕逸,“哧”一声清脆悦耳的笑声从他嘴里低低发出。
轩辕绝走了进来,挑眉不解的看着鬼医,“你笑什么?”
“咳咳!”鬼医清了清嗓子,起身一副前所未有严肃的表情看向轩辕绝和慕天问,“我只喜欢女人,对男人没兴趣,如果你们敢外面毁我名誉的话……。”说着,狭长的眼眸逐渐眯了起来,“我会把你们丢进药炉子里练药丹。”
慕天问面色一黑,谁不知道鬼医那一颗颗还魂丹是用人而练成的,他可不想成药丹,小鸡啄米般的一个劲的点头,表示他不会说出去。
轩辕绝倒是挺冷静的,目前他最担心的是南宫姒,万一她出了什么岔子,后果很严重,叹了一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向鬼医道:“在我王嫂没回来之前,你必须留在王府。”事到如今,也只有鬼医才能治得住轩辕逸。
“也好!”鬼医倒是答应得很爽快,他之所以答应留下来,是因为她,南宫姒!
咸阳的牡丹,本该潋滟成精的季节,却陡然间在马蹄声中散落一地。
一个庞大的军队缓缓行驶在临近边疆的咸阳城,一辆宽大的马车在军队护送下缓缓向城外行驶,四周玉珠垂落,南宫姒身穿了一件金色盔甲,端坐在车厢内的软垫上,算算她出来已经快三天了,想必王爷早已苏醒了。
她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用稻草戳着笼子里的鸽子,余光不经意间透过车窗扫了眼街道,到处都是浓烟和纷乱,凄凉的街道上残留着战争遗留下的咸阳的牡丹,本该潋滟成精的季节,却陡然间在马蹄声中散落一地。
一个庞大的军队缓缓行驶在临近边疆的咸阳城,一辆宽大的马车在军队护送下缓缓向城外行驶,四周玉珠垂落,南宫姒身穿了一件金色盔甲,端坐在车厢内的软垫上,算算她出来已经快三天了,想必王爷早已苏醒了。
她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用稻草戳着笼子里的鸽子,余光不经意间透过车窗扫了眼街道,到处都是浓烟和纷乱,凄凉的街道上还残留着战争被毁的辎重车、炮车,还有那一间间被毁得面目全非的房屋,想来这场战争祸及了不少的百姓。
想到这,南宫姒嘴角自嘲的勾起一抹弧度,何时自己开始变得这么感性?
打开了鸟笼,抱起‘咕咕’叫的鸽子,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已写好的字条,固定在鸽子的脚下,掀开了窗帘,双手一扬,鸽子拍打着翅膀朝洛阳城的方向飞去。
邪王府
轩辕逸醒来时,屋外天色早已阴暗了下来,面色一沉,“混账!”低低咒骂着,他怎么就中了鬼医的迷魂药,见屋里没人,他迅速撩起床头上的披风,起身往屋外走了出来。
“扑腾扑腾”声传来,一只鸽子从天空中落在了轩辕逸的肩膀上,他挑了挑眉,“飞鸽传小说?”一眼认出了是南宫姒饲养的鸽子。
轩辕逸迅速拆开了纸条,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凝住了,嘴角狠狠的猛抽了几下,字条上:‘王爷,你看到这张字条臣妾已经离开了洛阳城,并非偷了你的虎符,与二皇子率领四十万大军前往边疆支援,莫要担心我,替臣妾好好照看绝色坊和欲春楼。落笔:南宫姒!’他薄唇轻启,咧开那一口阴森森的牙齿,将手中的字条揉成了一团。
混账!她如今身怀六甲,捧着个大肚子去上阵杀敌,而且还跟二皇子那个伪君子,最过分的是,最后留言要他帮忙照看赌坊和青楼,“咳咳——”胸口一阵闷痛,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这绝对是被她给气到吐血!请牢记本站域名:g。*
80 跪地臣服
【邪王的枕边妻】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一缕柔和的日光从车窗进来,被镂空细花的纱珠帘筛成了斑驳的淡黄和灰黑的混合品,落在南宫姒的前额,就好象是些神秘的文字。
随着马车的震动,南宫姒的额头狠狠的磕在窗角上,眉心皱得死紧,睡意渐散,下意识伸手轻揉着浮肿的额头,一股清凉的海风迎面袭来,她撩起珠帘,望着不远处一望无际的海,眸光微颤,心中犹如海水般波澜不平,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海,原来海这么漂亮啊!
二皇子听到从车厢内传来的闷响声,他连忙拉紧马缰,放慢了马步,顺着镂空的车窗看向了南宫姒,视线落在她额头上那块淤青,皱眉道:“邪王妃,你不要紧吧?”客套的称呼中却带着关心的口气。
南宫姒抬眸看了眼二皇子,缩回了手,珠帘簌簌垂落,微风徐徐拂过,帘上珠串发出悦耳灵动的银铃声。
良久,她才开口道:“没事,快到冀州了吗?”
冀州离边疆只有五百米之近,老百姓早已纷纷逃离了冀州,那里除了士兵把守,找不到第二个身份的人。
闻言,二皇子抬眸望了眼不远处的城门,倒抽了一口气,“嗯,就快到了。”已经赶了四天三夜的路程,他浑身都快散架了,眼瞅着冀州快到了,他恨不得抛下军队直奔城门,然后再舒舒服服的洗个澡,从不远处传来了‘隆隆’作响的战鼓声和号角声,很快打消了他这个念头,看来又要开战了。不过他担心不是这个,而是南宫姒,见她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战场残酷无情,哪里还会念在她是否有身孕?
南宫姒转眼盯着二皇子脸上的担忧,看出了他的心思,其实她自己也蛮担心的,毕竟她是冒着流产的危险啊!不过一想到当年九尾狐一族被陈国一举歼灭,她的眼睛就跟染血一样的嗜血,这个仇,他陈子轩一人的命怎能换来数百条九尾狐的命?她势必要将陈国血染成河,为死去的同族和长老们报仇!
随着马蹄声逐渐逼近城门,马车剧烈的摇晃了几下,只听车外传来厮杀声,南宫姒眉头一皱,莫非是中了敌人的埋伏?
不容她多加猜测,呼啸着的炮弹拖着长长的光芒划破天空,坠落在马车不远处的地方,炸开了一个深坑,“啸啸”数万只箭犹如密密麻麻的雨水般朝军队袭来,战马饮血嘶鸣,士兵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躲,数百个士兵都被万箭穿心。
二皇子一个劲的挥舞着手中的刀,挡住了那数百支箭,望着不远处庞大的军队,面色释然铁青,“不好,中埋伏了!快进城。”
随着二皇子一声命令下,士兵们纷纷朝城门跑了过去,马车在行驶的半途中陷入了泥坑内,南宫姒感觉到剧烈的摇晃,‘叮’地一声,两只箭射穿了车厢,迅速将她固定在发髻上的玉冠击碎,那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披泄而下,包裹着身子,箭头硬生生钉在车板上,
二皇子见状,连忙从马背跳跃在马车上,掀开珠帘那一瞬间,他傻在了那,一支箭锋在离瞳孔1。00厘米停了下来。
南宫姒抛下手中的箭,朝他翻了个白眼,“你欠我一只眼,早晚是要还的。”落下这句话,她推开了二皇子,跳下马车,望着前方阵势强大的军队,心生嘲讽,卑鄙是陈国人一向的作风。
“邪王妃?”站在城门上的木苍漓看着从城外走来的女子,当她站在城门外时,他一眼认出了是邪幽王的王妃,南宫姒!皱了皱眉头,她不在城里好好安胎,怎么跑来这里?
南宫姒抬眸看向站在高高城门上的男子,扬眉道:“给本宫开城门!”
木苍漓先是愣了愣,望着不远处朝南宫姒后背射来的箭,瞳孔逐渐放大,连忙吼道:“后面有箭!”
南宫姒红唇抿了抿,身影迅速一闪,躲过了那致命的一箭,回过头看向不远处射箭的士兵,对着木苍漓吼道:“把炮车给本宫挪过来!”这回真把她给惹毛了,丫滴!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城门已经缓缓敞开了,木苍漓哪里听她的话,急着催道:“城门已经开了,您快进来吧!”
南宫姒昂头眯眼看向木苍漓,“本宫说,把炮车给本宫挪过来!”不轰死几个,难消她心头之怒。
眼瞅着箭数越来越多,木苍漓也不再说什么,连忙差人压上了一辆炮车,南宫姒弯下腰,眯眼将炮头指向不远处乌丫丫的军队,对着身边举着火把的士兵一声命令下:“点火!”
士兵依言,将线头燃点,‘轰轰轰’三声巨响,三颗炮弹朝乌丫丫的军队射了过去,‘轰’地几声,木苍漓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军队倒下了一大片,不由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射得妙哉啊!”
陈太子望着被炸飞的士兵,脸色大变,没想到三颗炮弹就炸死了他数百米的士兵,到底是何人射法如此精湛,见大批士兵已经涌进了城门,他抿了抿薄唇,扬手一挥,“撤!”
南宫姒见敌方渐渐撤了,对着木苍漓指向满地的箭,“去把那些箭都捡起来,有用!”说罢,她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往城门走了进去。
木苍漓连忙从城门上飞跃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南宫姒,良久,他抱拳道:“微臣参见邪王妃。”
南宫姒抿了抿唇,抬手道:“无需多礼。”
“邪王妃,您怎么来这里?邪王爷呢?”木苍漓那是一肚子的疑惑,邪王妃如今身怀六甲,邪幽王怎么会让她来这种地方?
“木将军接旨!”南宫姒伸手拿起士兵奉上来的圣旨,将手中的圣旨‘啪’的一下子展开,淡淡开口道。
木苍漓连忙跪在地上,抱着双拳:“微臣恭迎吾皇圣旨!”紧跟着士兵们纷纷恭敬的跪了下来。
南宫姒嘴角笑痕深了几份,居高临下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二皇子、木苍漓和士兵,眼底尽是满意之色,半响,面无表情的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宫姒巾帼不让须眉,乃是人中之凤,骁勇善战,朕特奉南宫姒为大元帅,二皇子为副帅,木将军一切听从元帅指令,违令者杀无赦!钦此——”
别说木苍漓傻了,就连军营内的士兵都怔住了,啥?皇上脑子是不是生锈了,还是老糊涂了?竟然让一个女人掌握兵权,而且还是身怀六甲,这不是让敌方看笑话嘛!
“木将军接旨吧!”南宫姒仿佛没有看到他们此刻难看的表情,面无表情的开口。
“微臣接旨!”木苍漓愣了好半天,才缓回了神儿来,一脸铁青的接过了圣旨,尽管一百个一万个不愿她当元帅,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叩恩,“谢主隆恩——”
二皇子起身看了眼脸色甚是难看的木苍漓,抿了抿薄唇,“木将军,这里可有浴房?”
木苍漓彻底傻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迅速把这个惊人的消息禀告邪幽王,但是再看看随来的军队,绝大部分都是邪幽王部下的士兵,如果没有经过他的批准,这些士兵怎么会甘愿随邪王妃出征?看了眼南宫姒,转眼看向二皇子,低声道:“回二皇子的话,这里原本有浴房,但是被敌方给炸轰了,不过在这不远处有条湖,您可以到那里沐浴。”
二皇子心中一阵不悦,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军营连个浴室都没有,嗅着身上那股汗味,他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声,“也罢,带路!”
“是,给二皇子带路。”木苍漓对着身边的士兵沉声道,收回视线,看向了南宫姒,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那隆起的小腹,想说什么来着,但见她转身往军营方向走去,便没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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