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惜华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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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惜华裳-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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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跟我请安?”见我仍在四处张望,小人提高了嗓音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喂!”
  “小肥仔,你一个人来的?”
  “是啊。”可是下一刻看到眼前人目光猥琐的盯着自己,小人马上就后悔了自己说的话。
  嘻嘻,没人跟来,那就,“嘻嘻……小朋友,你不知道晚上一个小胖子自己出来会有危险的吗?你额娘没告诉过你不能跟陌生人说话吗?告诉你哦,有一种妖精是专门吃在夜晚出来玩耍的小肥仔的。”我边说边用手比划着走向小弘时。
  “告诉你了,不要叫我小肥仔!”小弘时气愤的看着我,粉嫩的脸蛋鼓成了胖馒头。
  “好。”见他满意的乐得两眼弯成了月牙形,我又说了三个字,“小胖子。”
  “你……这次我一定要让阿玛治你的罪!”小弘时举起小胖拳头抗议着。
  对哦,前些日子还在被胤禛误会而伤感着,今天却又去主动逗着他的小胖儿子,不行,虽说我不喜欢他的老婆们,但这小胖子我可是欢喜的紧,我可是立志将来做他的小后妈的,嗯,不能在小胖子面前失了身份,要给他留下个好印象,于是我强挤出了两滴眼泪,万分哀痛以及惶恐地瞧着小胖说:“小胖……小少爷阿哥,我给你请安,你可千万别告诉你阿玛啊!”
  小弘时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宫女态度的戏剧化的转变,反应过来后,小弘时乐着说:“那你还不快点给我请安?”
  抬头瞅了眼小胖孩,这小胖子,家教可真严啊!合着他额娘别的没教,光教他怎么威胁别人给自己请安了!真是可怜的小胖孩儿,长此以往,小胖孩的将来可怎么好呦。用无比同情加上怜悯的眼神望着他,决定提前行使下小后妈的权利,我说:“胖啊,等你长大了,我在给你请安。”
  见他又举起小拳头,我连忙解释说,“你现在还小,不要学着依靠权力逼别人就范,要等到有一天你长得足够高、足够勇敢时,让别人见到你就乖乖给你请安,那不是更有成就感吗?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不要让大人间的黑暗蒙蔽了纯真的心性,知道了吗?”说完抬起手拍了拍小弘时的头,真挚的看着他。
  小弘时听的一愣一愣的,睁着大眼睛一瞬也不瞬地望着我,满眼的疑惑,还有一丝欣喜,我见他着是可爱,便又抱过他,狠狠地亲了一口,惹来小孩子惊悚的叫声,害我像做了坏事一样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人看到。

  余韵

  小胖娃娃一下子没了声音,也不喊也不闹了。
  怎么回事?这小胖孩儿怎么不说话了?不会被我吓到了吧?伸出手在小人面前晃了晃,道:“小胖,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喂……”
  “都说了,不要这样叫我!”软嫩的童音饱含不满和抗议。
  “哎……真是个别扭的小胖子。”无奈的摇摇头,我再一次把我的魔爪伸向他的胖脸。
  小弘时气愤的打走捏他脸蛋的手,刚想说话,就听到一声“小弘时!”转过头看到来人,眼睛马上弯成月牙形,似想到什么,很快又变了个表情,一脸委屈,眼眶含泪,站在原地,撇撇嘴,说:“十三叔!”声音竟带着一丝哭腔。
  “呦!这是怎么了?谁欺负咱们家小弘时了?”十三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抱起小弘时,笑着问。
  “十三叔,就是这个宫女,上次也是她欺负我。”
  十三撇了我一眼,又对弘时说:“哦?叫你‘小肥仔’的那个?还……亲了你?”
  小弘时脸色红了红,摇着十三的手臂道:“十三叔,她还掐我呢,你看,我的脸。”扬起刚刚被我掐的那边脸。
  十三看了一眼略微有些红痕的小脸,偏过头瞪了我一眼,好似责怪为什么掐的那么狠。我冲他吐吐舌头,又不是有意的,谁叫你侄子那么胖!
  忽听十三厉声道:“大胆女婢!胆敢对皇室子弟出言不敬!竟还与小阿哥动手,罪无可恕!”
  见十三对我使眼色,我了然的点点头,万分惶恐的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求饶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十三爷饶命!”
  “侵犯皇亲,其罪当诛!”十三提高嗓音说道。
  “十三爷饶命,奴婢知错了。”这挨千刀的十三,耍我上瘾啊?还得寸进尺了。
  待在十三怀里的小弘时怯怯地看着眼前这个从没见过他发火的十三叔,有些担忧他真的会杀了这个坏宫女,于是小手轻轻拉着十三的衣袖,小声的说:“十……十三叔,不用……杀了她,教训下就好了……”
  嗯,还好你个小胖子有良心,等我当了你后妈会对你好的,么么,亲亲。
  十三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人,面色柔和些问:“小弘时,你当真如此想?”
  小弘时朝下看了看低身跪在地上的我,然后对着十三点点头,说:“嗯,十三叔,弘时想过了,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跟小女子一般见识。”说着好似保证着拍拍自己的胸脯。
  跪在地上的我听到小弘时说的话,险些笑出声来,极力隐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咬着嘴唇憋着笑,还好我此刻是跪在地上脸朝地面,但还是忍得上身颤动。
  十三看着跪在地上的明显忍着笑的人,清咳一下,道:“看在小阿哥的份上,爷今儿就饶了你。”
  声音略带笑意的说出“谢十三爷。”
  十三低身放下小弘时,摸摸他的头说:“去吧,寻你阿玛去!”
  小弘时偷偷瞄了眼仍跪在地上的我,对十三说:“是,十三叔,弘时先走了。”
  十三笑着点头,用手指着一个方向说:“朝着亮光走,顺着这条路。”
  “好的,弘时告退。”小孩儿似模似样的行礼,转身前又偷偷看了我一眼,方才走了。
  我抬起头,看着小弘时矮矮胖胖的小身体奋力的向前跑着,于是刚才积压的笑意一股脑的都迸发出来了,“哈……哈……”笑着笑着觉得身体没劲儿,就顺势坐到地上,接着笑。
  十三看着眼前笑的毫无淑女形象而言的卿菱,无奈的摇摇头,道:“就有那样好笑?”说着递给我一只手示意拉我起来。
  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借着他的力起身,“哎呦!我腿麻了。”
  “来,到那边坐坐。”十三扶着我走到了旁边的凉亭中坐下,见我不揉了,便问:“不麻了?”
  “嗯,好些了。”
  “你喜欢弘时?”
  见十三提起小胖子,于是又忍不住笑起来,十三看见我这样,又问:“怎么?”
  “奴婢在想啊……那小肥仔是怎么养的啊?怎么会那么肥美呢?”
  “肥……美?”
  “是啊,长得胖胖的又很漂亮的小孩子。”趴在桌子上,而后又闷闷的说,“小肥仔的额娘该很漂亮吧!”
  十三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天上的明月,过了一会儿,十三问:“卿菱,今儿的秋宴是你编排的?”
  我抬起头,瞅着十三笑靥如花,说:“十三爷觉得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你可是给了每个人一个不一样的秋宴啊!皇阿玛都夸了你,爷还能说什么?”
  “奴婢听着倒是有些勉强呢!十三爷,听说您会吹笛子,可不可以露一手啊?”
  十三挑起眉头,笑眯眯地看着我说:“要爷吹也行,不过,你得给爷跳舞。”
  跳舞?在这里?还是算了,这要被胤禛看到,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无奈的摆摆手:“爷,您这不是难为奴婢嘛,跳舞?奴婢可不行,要不,我把今儿晚上跳舞的馨儿找来,让她给爷跳?”
  十三奇道:“今儿这舞不是你编的吗?怎么不会?”
  “十三爷,奴婢只是知道舞步,指点给馨儿,她悟性高一学就成了。”
  十三皱眉思虑,又瞬间掩盖住眸中忧心,他说道:“卿菱……既然你不会,那就算了。”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藏着就能藏得住的啊,还好你够聪慧,今日如若不是馨儿献艺,那么……
  怎么了,眉头皱成这样?我奇怪的看着十三,问道:“十三爷?您饿了吗?奴婢瞧着十三爷好像很饿啊?眉头深蹙。”
  十三看白痴似的瞧了我一眼,站起身,道:“你这么一说,爷还真饿了,走吧。”
  什么眼神啊?真是……
  番外之胤禛
  胤禛坐在书房读着卷宗,案上油灯火光摇曳似乎快燃尽了,他放下手中卷宗,抬手按向头部,脑海中回想着方才见到的情景。
  十三尤有兴致地听着那边一大一小的对话,侧头笑着对他说道:“四哥!瞧瞧,卿菱帮你教育儿子呢!”
  他听了没有说话,只是眼含探究地望着凉亭那边,一阵沉默道尽了他眸光中的幽思。
  十三亦收回脸上的笑意,转过头,眸子锁定那个清丽的人。
  良久,他抬头淡淡的望着天空中斜挂的明月,叹了口气,道:“我先回了,弘时……帮我照看着。”说完转身走入那片月色当中。
  胤禛背靠着木椅,忽而长叹一声,想着前些日子追缴国库银两,十三曾经说过,那个暗中给他出主意的就是那个叫做卿菱的女子,看来这丫头还不知道吧,那日宫里面传出卿菱一支舞可惊艳京城,今日那白衣女子出现时,大家都以为是你本人,没想到竟是你亲自选出的馨儿,其实,早在那日你以舞姿选人那天,园里看到的太监,宫女就把这份惊艳传出去了。想到这里,胤禛眉头紧蹙着,眸光幽思甚重。
  胤禛忽的站起来,走到窗边,低喃道:“卿菱,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番外
  皇宫德妃宫
  “皇上,臣妾给您端了醒酒茶,现下用了吧。”德妃温柔的看着康熙说。
  “嗯。”略带疲惫的声音响起,康熙接过德妃手里的茶碗,仰头喝了下去。
  德妃接过康熙递过来的碗,放到塌几旁的矮桌上,淡笑着说:“皇上,今儿晚宴可真是出人意料,给人带了股子新鲜劲儿,瞧着座上的花啊,就觉得清雅。”
  “哈……那丫头是有两下子……”低沉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眼神不经意的扫过德妃。
  侧身拿东西的德妃没有看到皇上投落她身上的眼神,继而接着说:“卿菱倒是蕙质兰心。”见皇上没有继续说下去,德妃又说:“皇上,您看,十四那孩子也大了,是不是该给她指嫡福晋了?臣妾……”
  “朕已经选好了,是完颜家的。”
  被康熙打断话的德妃没有说出她想说的那个人,听完康熙的话,德妃温婉的笑着说:“臣妾……谢皇上。”

  十六(上)

  今夜是中秋的十六,斜挂空中的月似乎更圆,月饱满的看似没有一丝缺失,玉盘一样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韵味,在月圆之夜更能演绎出“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两句诗的意境,因这月的圆满,更衬着人的分离,是无情,还是无奈?谁也说不清楚。
  远在家乡的父亲和母亲会不会做了一桌子的菜等着我回去吃呢?会不会对着圆月哭诉上苍的不公,让白发人送黑发人?月啊,什么时候你能够不那么圆?让家乡年迈的亲人能有个安慰?
  我跪在地上默默祈祷,小弟,你一定要替姐姐照顾好爸妈,姐姐可能永远都回不去了,让爸妈早些忘掉我吧。是啊,从我踏进故宫的那刻起,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今夜,又是一个热闹的晚上吧,外面一定灯火通明,喜气洋洋,可是,这紫禁城中的红色就真的是喜吗?在喜庆的日子里孤单地坐在房间里真的是一种让人感到无助,感到心酸,感到凄凉,又是这样一个夜晚,对灯伤神。
  他,应该早已习惯了吧,内心孤独的过着属于紫禁城的生活,属于一个皇子的生活。
  而我,是习惯着他的习惯,并且要改变他的习惯,改变一个习惯孤独的人的习惯。
  伴随着一声放烟花的巨响,急急的敲门声响起,只听一女子高声喊道:“菱儿,是我,开门。”
  萧雅!对,是雅儿,身边有一个被我拐骗到这里的人,我还在这儿自怨自艾消沉地喊着孤独,那她不得冤死了,怎么会交到像我这样的朋友?
  急忙跑过去打开门,抱住萧雅,道:“你怎么知道我思念你了?就巴巴赶地来了。”
  萧雅亦回抱着我,抿嘴笑道:“你这整的跟深宫怨妇似的,爷不是来了。”
  轻垂她的肩膀说:“讨厌,才来看人家。”
  萧雅哆嗦一下,一把推开我,道:“你还真配合啊,我这鸡皮疙瘩掉满地啊!”
  哀怨的直勾勾地盯着萧雅,说:“咱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你不是总引以为傲的吗?”
  萧雅推着我进屋,道:“是啊,是啊,大小姐,现在快去收拾下,咱们出去。”
  我奇怪,“出去?上哪儿?”
  萧雅笑说:“当然是宫外啊!就咱们两个去。”萧雅见我面露疑问,又说:“皇上应下的,不用担心。”
  我开心的亲了萧雅一口,“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咱们一起逛街的日子,特别是在今天。”
  萧雅神气扬扬的拍拍我的肩膀,“你爷我是谁啊?紫禁城一霸是也。放心吧,跟着爷,保证你日后吃香的,喝辣的。”手指挑挑我的下巴,顺便向我飘了个媚眼。
  我笑道:“那妾身谢过爷了,烦您等会儿,妾这就去换身衣服。”
  萧雅不耐烦的摆摆手,“去吧,去吧!”
  没想到在京城十六的夜晚街道上也如此热闹,这还是我第一次晚上来逛街,我紧紧握着萧雅的手,带着小小的好奇四处张望着,侧头看了眼旁边的萧雅,见她也睁着明媚的双眸左右打量着,呵呵,这丫头也是头一次啊!
  街道两旁是琳琅满目的货品,吃的,玩的,应有尽有,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像一条细长的彩龙,飞上天际。
  周身都是热闹的叫卖声,人群穿梭中夹杂着寒暄声,我和萧雅就这样左右穿梭于街道两侧的各色小摊儿,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看上了就一齐砍价,倒不是东西卖得贵,我们就是想找一找当年砍价的感觉。
  在一个卖女子饰物的小摊儿前,我和萧雅驻足了,我被摊位上摆着的一支钗吸引住了,那是一支银白色的宝钗,钗的末端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两片叶子包裹着花苞,顺着叶子尖端垂下两朵绽放着的玉兰花,用银线接连着,戴在头上一定摇曳生姿。
  萧雅见我看这钗,欣喜之色毫不掩饰,于是拿起那钗问道:“老大娘,这钗怎么卖?”
  老大娘刚想回话,就被我打断了,“不用了,雅儿,走吧。”
  萧雅奇怪地看着我,说:“干什么不买,咱们又不是没钱,喜欢就买嘛!”又转向老大娘说:“老大娘,这钗多少钱,我们买了。”
  我急急说道:“都说不用了!”我收敛好微微有些激动地情绪说道:“雅儿,你知道的,就算买了,我也不会戴的。”
  萧雅蹙眉,“你就那样倔。”瞪了我一眼,又对老大娘说:“不好意思啊,这钗我们不要了。”
  看着萧雅放下那支钗,我有些不舍得摸了一下,又狠下心转头对萧雅说:“我们走吧。”
  萧雅侧头看着我这恋恋不舍的神色,随即握紧我的手,道:“既然喜欢,就先买着呗,在手里放着也好啊,何必一定要他送呢?”
  回答萧雅的是一阵沉默,良久,我张开嘴,轻轻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萧雅停下脚步,板正我的肩,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说过,永远不要对我说那三个字,也不要向我解释什么,我懂得你的。”
  我抬头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女子,没有说话,就是这样看着她,曾几何时,我的雅儿长大了,好像有什么是我没经历的,眼前的女子是懂得我的。
  萧雅被看得不自在,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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