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盘皆输!耶律士础没料想到耶律常焰竟然全盘知道他自认缜密周严的叛变计划。
“臣认罪,但不认命!”就算插翅难飞,他也要拼命。耶律士础突然凌空跃起,穿过宫殿,往天台飞出直上屋顶。“皇上,你若要我认命,就亲自上来捉拿我。”他对耶律常焰大声寻衅。
符耘和洛天见状,也跟着要飞上屋顶擒拿叛贼耶律士础。
“站住,这个叛贼让朕亲自去捉拿。”他们两人被耶律常焰的一声厉喝给制住。
“皇上——”符耘和洛天惊恐大叫,他们无法服从这个命令。
“谁要跟脑袋过不去,就跟上来。”耶律常焰也凌空飞出,他和耶律士础的武功不相上下。
这番战斗,谁也不敢论定输赢。
在屋顶上,两人对峙着。
“果然有胆识。”耶律士础取出佩挂在腰际上的弯刀,对着耶律常焰大声说道。
“没有胆识就不配当一国之君。”耶律常焰狂妄地说,他手无寸铁。
耶律士础看不惯他那自负过人的嘴脸。他突地杀出狠招,招招都是致命的招式,不断地攻向耶律常焰的要害。
耶律常焰黄色长袍在屋顶上飞旋,一侧一旋,他利落地躲开耶律士础的杀招。
此时,耶律常焰被耶律士础逼到屋缘,耶律常焰已无退路,他再次凌空跃起,跃过耶律士础的头顶。
“想逃?”耶律士础旋身,打算乘胜追击。
“该逃的人是你。”耶律常焰冷笑一声,在空中飞跃的他突然从腰间取出一条长鞭。
取魂鞭!耶律士础在看见那条长鞭时,恐惧瞬间蔓延心口。他没料到耶律常焰竟然会暗藏取魂鞭在身上。
趁耶律士础错愕之际,耶律常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使劲挥出长鞭。长鞭绕上耶律士础的手腕,耶律常焰用力一拉,耶律士础手中弯刀坠落地面。
耶律常焰继而又挥出一鞭,这一鞭毫不留情地划过耶律士础的胸口,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可恶——”耶律士础不敌长鞭力挥的痛楚,他手捂胸口,痛苦地蹲了身。
他受了伤,处于劣势。
“耶律士础,你认不认命?”耶律常焰居优势,他阴冷地质问叛贼耶律士础。
“你永远都占了优势。耶律常焰,我恨你!”耶律士础疯狂地大吼,那吼声响彻云霄。
“把你心中对我的恨留到地狱去吧!”再度扬起鞭,耶律常焰那冷然阴鸷的脸充满肃杀之意。
“等等,在我受死之前,我想知道……你这次前去杭州的目的,真是为了找你心仪的芙蓉花儿?”耶律士础惨白着脸问道,在死之前,他要知道他失败的原因。
“朕是率性之人,但绝不会为了一朵芙蓉花儿,而让自己陷入敌军环伺的重重险境之内。”
耶律常焰缓缓步向天台, 站在天台上, 他目眺壮丽城楼,背对着耶律士础。“此趟杭州之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引你上勾。我大胆的假设,你绝对不会错失这次对我下手的机会。哈——我这步棋下对了,没想到向来心思缜密、沉稳冷静的你竟然会沉不住气……”摇着头,嘴角噙着失望的冷笑。
“我终究还是斗不过你,你的聪明太令人恨。”耶律士础咬牙说。误走一步棋,换来全盘皆输。
“我说了——把你心中对我的恨留到地狱去吧!”挥出一鞭,划过他的颈,一道鲜血染红了湛蓝的天空,身受重伤的耶律士础身形往后一晃,他的身子就直直地往地面坠落。
一切都结束了。
恍恍惚惚中,水芙蓉惊惶地看着火舌向她吞没而来。
“耶律常焰,救我——”她惊恐地紧抱着耶律常焰,不断地向他求救。
“我要和你同归于尽。”这是水芙蓉在失去意识前,耶律常焰对她说的话。
“不——救我——”她大叫,临死前的恐惧比死亡更恐怖。“救命——”再一次呼救,火舌扑过来吞噬了她。
“不——”一声惨叫,水芙蓉霍然从噩梦中惊醒。
瞪大莹眸,她冷汗涔涔地看着一片寂静的四周。
其实她并没有死在那场大火中,耶律常焰也没死;在大火蔓延时,他抱着她飞出火场。
那场大火已是半月前的事了。可是至今她却仍是噩梦连连,一直无法抛却那份惶恐。
远离火场之后,她被耶律常焰带回辽国。她被安置在这座“芙蓉宫”里,这是一座相当华丽但却死寂的宫殿。
这半个月来,她没有机会踏出这座华丽的宫殿半步。因为宫殿四周有人严格防守,与其说她被轨置在这儿,不如说是被他软禁起来。
无法踏出芙蓉宫,当然她也见不着耶律常焰的面。但他答应过她,一旦除去耶律士础这个叛党,他会马上将她的父亲营救出来,还他自由。
可是眼见都已经过了半个月了,耶律常焰却没有给她一丁点消息。他把她软禁在此,却不闻不问不理。这样的结果令她生气,她必须找机会出去见辽国君王——耶律常焰。
撑起还很虚弱的身体,她起床穿衣步出了宫殿。
“水姑娘,请留步!”
才踏出宫殿一步,她就被符耘给挡了下来,他是被耶律常焰派来监视她的。
“我要见他。”水芙蓉语气含愠地说。
“现在已是二更天,皇上早已就寝,水姑娘若要见皇上,请等明日再行通报。”
“我等不及了,我被软禁在这儿已长达半个多月,他竟然不闻不问的,我已经失去所有的耐性,现在我要见他。”她好激动,内心担忧着父亲的安危。
“水姑娘,很抱歉,请回房去吧!一切事情等明天再谈,现在你绝对见不到皇上的。”符耘可以理解水芙蓉的心情,但他受命看守水芙蓉,不得让她离开宫殿半步。
“我要见他,现在就要,任何人都休想阻挡我。”她绝不妥协,今晚无论如何一定要见到耶律常焰。
推开符耘,她执意闯关。
符耘有皇命在身,说什么也不会放她通行。
“水姑娘请留步。”他退后一步,挡在她的面前。
“走开,否则我会和你拼命。”她愤怒地说。以她孱弱的体力和身手绝不是符耘的对手,但必要时,她会豁出性命和他硬拼。
“没有皇上的命令,绝不能放行。”符耘无奈地说,他没有让路的打算。
“不让我出去,那就休怪我无礼了。”清冷的眸迸出忿然的冷光,她突然运气出掌,符耘未料到娇弱的她会武功,一个闪神错愕竟被她给击中了左胸。
他踉跄地退后两步,幸好内力雄厚,被她如此轻轻一击,只是胸膛一阵疼痛而已。
“水姑娘,你先动了手,那就休怪我得罪了。”他话一落,随即出拳和水芙蓉过招。
“不用你动手,我自个儿来。”见他出拳攻击,水芙蓉念头一转,突然双手提起运气,右掌往自己的左胸一击。
“喝——”她竟然动手打伤自己。
符耘愣住,拳头停在半空中。他瞠大眸,看着她嘴角因为这一掌而渗出鲜血。
“水姑娘——”鲜血在在她白皙的脸上形成强烈而惊骇的对比。
她是故意的!符耘不笨,马上意会她的意图。
“我要在耶律常焰面前参你一本,指控你染指我不成,却动手伤我,逼我就范。”水芙蓉扬起眉,得意地对他说。她要以这个方法逼迫符耘带她去见耶律常焰。
“皇上不会相信你的片面之词。”口头上这么说,可符耘却在心中大叫不妙。这好好一个人质现在受伤了,这叫他如何交代?
中原女子真是可恶,居然用这种手段想陷害他!
“他会相信我的。”水芙蓉非常自信地反驳。“如果你现在不带我去见他,我会不择手段让自己伤得更重,让鲜血染红整座芙蓉宫,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耶律常焰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的话。”
倔傲地扬起美颜,她直勾勾地看着符耘那为难而略显犹豫的目光,她知道她占了上风,符耘正在考虑着她的要求。
“我带你到皇上的寝宫去,不过见不见得到皇上,就得靠你自己的运气了。”看着她嘴角那条血痕,符耘挫败而无奈地应吮了。
第七章
昊皇殿——
宫殿外步总管领着好几名侍女恭敬地等候着。符耘带着水芙蓉来到昊皇殿,一看这情况立即顿下了脚步,转头对水芙蓉说:“水姑娘,今晚你恐怕是见不着皇上了。”
“他就寝了么?不管怎样,我现在都要见他一面。”都到了这里,若不进去见耶律常焰一面,她绝不善罢甘休。
“不是的,皇上他……”符耘面有允色地挡下意图进殿的水芙蓉。
这教他如何开口解释?皇上现在正宠幸他的爱妃呢!他要是莽撞地进去打断了皇上的好事,搞不好会被杀头的。
“让我进去——”她沉声喝道,语气愠恼。
“符侍卫,你不是受命看守芙蓉宫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步总管眼尖地看见符耘,马上上前来攀谈。
“步总管,霓妃进去寝宫有多久时间了?”符耘认出立在寝宫外那几名服侍霓妃的贴身女侍,他回过身来问步总管。
他和符耘用契丹语对话,被挡在身后的水芙蓉完全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
“这才刚进去不到一刻钟。”步总管说。“对了,不知符侍卫是否有事要禀报皇上?”他恭敬地询问符耘,这时才瞄到他身后有一名女子。“啊……她怎么受伤了?”
步总管认得她,她就是皇上从中原带回来软禁在芙蓉宫里那名汉女。指着符耘身后嘴角渗着血丝的水芙蓉,步总管脸上表情相当惊讶。
她受伤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呃……我有要事得向皇上禀告,水姑娘她受伤了,她要求见皇上一面。”
“我这就去禀报皇上——”步总管看了水芙蓉一眼,躬身作揖后转身走进寝宫内。
跟在皇上身边十几年,他对皇上的心思再了解不过了。皇上带水芙蓉回宫时,那专注认真的神情表露了一切的感情。皇上对这名汉女有心,步总管一眼就看出来了。
耶律士础的背叛,在耶律常焰的心中留下一道永难磨灭的阴影。
自亲手杀了耶律士础之后,他心中的这道阴影不但没有消失,反而不断地折磨着他。
这半个月来,他处于紊乱而阴郁的状态。他无心处理国事,无力贪欢,终日困在手足背叛的囹圄,他努力地想摆脱这道阴影——
紊乱而沉重的心情需要发泄,于是今晚耶律常焰钦点了他最宠爱的妃子——霓妃来侍寝。
纱幔轻掩的龙床上,霓妃仅着一袭透明薄纱,她正熟练地替皇上褪去身上的龙袍,当他精健的胸膛展现在她面前,霓妃不由得脸红娇喘。
“皇上,臣妾好想你哦!”丰润的身子贴上他健硕的胸膛,霓妃饶有技巧地用她那对玉乳磨蹭着他的敏感处。
“想我?朕倒要看看你有多想我?”
耶律常焰嘴角勾起一抹放浪的笑;今晚他要借肉体来释放沉郁的心情,他怀疑霓妃能否承受得了他今晚的粗野。
“皇上,你的意思是……”脸一红,霓妃充满期待地仰首送上自己的红唇。
耶律常焰俯下唇,贴上霓妃那娇艳的樱唇——
此时,却传来步总管禀报水芙蓉受伤求见。
她受伤?耶律常焰眉心骤拧,没有吻上霓妃那充满期待的红唇。
“让她进来。”他不带一丝情绪地说。
步总管迅速退了出去。
“皇上,霓妃等着呢!”皇上要见那身份不明的汉女,霓妃心里感到不快,却不敢表现出来。
她唤着失神的皇上,微启的红唇还在等待着皇上的恩宠。
耶律常焰回过神来,看着那微张的樱唇,他覆了下去,丰厚的唇狂野地肆虐着她的唇——
水芙蓉愣愣地站在床边,目光透过纱幔,她看见了耶律常焰和霓妃拥吻的煽情画面。
霓妃衣衫半褪,玉体半裸,他压在她的身上,他的双唇狂野地吻着她,他的手热切地爱抚着她那对丰润玉乳。
看着眼前两人,水芙蓉的心不知怎地紧紧揪疼着。
身为一国之君,耶律常焰当然拥有无数妃子。钦点妃子侍寝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她为何会在亲眼目睹时,一颗心竟疼成这样。
纱幔里传出逐渐加剧的女人娇喘声和男人浓浊的呼息声。
耶律常焰正和他的宠妃翻云覆雨。水芙蓉心痛地撇开脸,闭上眼,她无法看下去。
“皇上……”耶律常焰突然将怀中的霓妃推开,她仰起情欲浓烈的醉眸,不解地唤着他。
“退下吧!”耶律常焰挥手命令她退下。
他竟然对最宠爱的孔子失去了性趣。这意味着什么?愣愣地站在纱幔外的水芙蓉,带给他内心巨大的冲击。
她的失神影响了他的心情……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是霓妃伺候的不好吗?”她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耶律常焰竟在半途喊停。 霓妃娇艳的脸上刷过一层惨白, 恐慌从心开始蔓延全身。“退下去!”耶律常焰眉心紧拧,他语气不快地叱喝霓妃。
这是命令,没人敢不从。
“皇上——”霓妃斗胆地开口说,她不愿就这么样离开,她要问个明白。
“你敢抗命?”耶律常焰凌厉的眸一扫,霓妃想问的话硬生生吞进肚子里。
“臣妾遵命,请皇上息怒。”霓妃骇然一惊,赶紧下了床。
她失宠了?掀开纱幔步下龙床,她抬起哀伤的美眸看着一脸错愕的水芙蓉。
是这名来历不明的汉女夺走了她的地位?
衣衫凌乱的霓妃,充满敌意地瞪了水芙蓉一眼。她迅速整装,生怕惹怒皇上受了罪。她还来不及梳理发丝,便匆忙离开皇上的寝宫,坐上小轿回到银月宫。
霓妃走后,水芙蓉还站在原地,她望向寝宫外,凝视着霓妃离去时,那落寞而又充满敌意的背影……
“还愣在那儿做什么?上床来。”耶律常焰那醇厚的声音惊醒了水芙蓉。她慌忙回神,视线瞟向半卧在龙床上的耶律常焰。
他命令她上床?水芙蓉又愣住了。
“我有事要问你。”她没有遵从他的命令,因为她不是辽国人民。
“上床来和朕谈。”他的口吻是不容置喙的,压低的声音隐含怒气。
“就在这里谈,我不会上床去的。”水芙蓉也不妥协,他知道这个男人邪恶的念头。
“不上床谈就滚回芙蓉宫去。”她的坚持惹怒了他。自从叛变事件之后,他的情绪都处于紧绷易怒的状态。
水芙蓉骇然一惊,整个人僵住了。
她好不容易才见到他,岂能错过机会再回去那座寂静得吓人华丽牢笼。
不得不妥协!因为耶律常焰实在太霸气。
水芙蓉僵硬地跨出步伐,走近龙床,纤纤素手略微颤抖地掀开纱幔。
谁知,她那小手还未来得及触及纱幔,耶律常焰的健臂却闯出来环住她纤细的柳腰,用力一拉,把她带上龙床,带进他的身怀里。
“你——”
她趴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明净的娇颜闪过惊吓,脸色苍白。
“你受伤了。疼吗?”耶律常焰那双阴幽的眸盯着她嘴角那条血痕。他用拇指替她拭去血丝,粗糙的指头画过她娇嫩的唇瓣。
“这点伤死不了。”他这是在做什么?他不是被她惹怒了吗?为何现在却是满眸深情的凝睇着她。
“这点伤是死不了人,但却可以用来威胁符耘就范。”聪明如他,随便一想便能知道她内心的计计量。符耘绝对不会对一介弱女子出手,这伤一定是她自己造成的。
“我——有事要和你谈。”水芙蓉佩服他心思的缜密。和他的目光纠缠,她屏着气息说。
脸色略显沉郁的他,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