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派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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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派高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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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伙虽然是第一次见这个人,也觉得他威势逼人,有点胆怯。
爷爷须发俱黑,不象老人。但小家伙既然叫他爷爷,谅必便是此间主人。大家伙已把目光落在此人身上,冷然问:“你是这儿的主人?姓高?”
“嗯!你是来找姓高的?不是他约你来的吧?”
“他约你来?不是你?”大家伙一脸诧异地问。“不!我只是这里的旧时主人……我不姓高,姓高的在五年前已经离开这里。他说有点私事未了,大约八年时间便可了结,叫我代他照顾这个地方!他已离开五年,再过三年如无意外,该可以回来!你如果要找他,请在三年后吧,要是我能代他解决得了的,我倒愿代朋友尽一点力,不知阁下可信得过我?”
“姓高的不在,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这个我倒不曾想过,不知阁下要什么证据才能相信?”
“我千里迢迢的而来,总不能就凭你一句话就再等他三年。”
“是呀!但不知你要怎样的证据才相信?”
“这就要看你老兄的戏法如何变了。”
“哈哈!说了半天,你还是不相信我不是高仲坤,那好吧,人生难得有几回糊涂,你就把我当作高仲坤好了,你找我有什么指教?”
“这才象话!”大家伙说:“姓高的,实对你说吧,我是找你算账,要替我大哥、二哥报仇的。”
“慢着!你大哥、二哥是谁?你又是谁?”
“嘿!装得可真象呢!我问你,十年前,你在落马川可是杀了两个劫镖的人?那就是我大哥、二哥。”
“对不起,我记不起来,还是请你说说他们的名字吧!”
“好!我有胆找上门,总不怕你诡计多端,我大哥赵文、二哥赵武,你可记起来?”
“我记住了,你真要替他们报仇?你曾经查过了?他们为什么被杀?是否罪有应得?”“住口!我管不了这许多,血债血还,我必须要讨还血债!”
“你想想,你两个哥哥生平可曾杀过人?他们又欠下别人多少血债?他们不须还吗?”
“住口!看掌!”赵斌错掌疾劈,用的是劈空掌法。
“来得好!”对方身形不动,左掌当胸一竖一偏,掌缘微摆,已把来势消于无形。赵斌一个闪身,收招换掌,双掌齐发,攻势更厉,形如怒狮,凶相惊人。但是对方依然等闲视之,双手抱拳一拱,拳风猝发,一撞之下,衣袖飞扬,赵斌已经拿桩不稳,退了两步,一脸惊悸神气。
“赵兄,我看,我们该可以停手了。”
“废话。不分胜负,决不罢手!”招随声发,再发第二招。
“赵兄既然有此雅兴,又有此豪气,看来我只好奉陪了!”
他对赵斌的第三招不按不架,一绕足,竟到了赵斌背后,并指如锥,指向赵斌后心,赵斌左闪右闪,一连几次,均无法摆脱,冷汗暗中流,突然消失了威胁,回身一看,对方已离开了几尺,笑说:“赵兄,你走吧,要找姓高的,请过三年再来。”
赵斌愕然,惊喜交集地问:“你,真不是高仲坤?”
“我自然不是,你刚才不信,迫着我出手,我如果不跟你过几招,你决不肯罢休。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们的事,只能由你们去了结,我不想插手。”
“那么你是……”
“我姓倪,单名一个钦字,不知,你赵兄可曾听过?”
“啊!原来是倪大侠,怪道有此功夫,佩服!刚才多多得罪,还祈原谅!”赵斌肃然行了一礼。
赵斌突然如此客气,倒是大出倪钦意外,急忙还礼说:“赵兄不必客……哎呀你……”倪钦突然双足一点,回身反退,快极了。但他退得快,赵斌进得也不慢,带着嘿嘿冷笑,如影随形,疾扑倪钦。
倪钦一个疏神,受了暗算,气怒极了。他愤然大怒,内心激动无比。但是,他却不敢发怒,强压着怒火,以生平所学迎击。左来左接,右来右挡,丝毫不退让。他的愤怒,使得这位已经暗算得手的赵斌也不敢过于孟浪进攻。因此,两个人成了胶着时候,气氛紧张而静,出奇地静!双方对峙,各有利弊,赵斌是远来客人,不知底细,他原是找高仲坤为兄长报仇,找不到高仲坤,却杀出一个倪钦,这是他事前不知道的。倪钦之外,还有什么高手?他也不知道。一个倪钦他已应付不下,再来一个,他无论如何也要吃亏,因此,他是不愿久留的,留得越久越有危险,尤其发现倪钦的目光不断向外望,他以为是倪钦盼望有人来助,心中更不安,希望早决早退。倪钦也不想拖下去的,他受了暗袭,受了伤,须要急速治疗,治疗得越早,好得越炔,再拖迟下去,他的伤就越重,更不易治了!何况还有赵斌虎视耽耽,力拼起来,他是要吃亏的,至于有无人来助,他比别人更加清楚。
小家伙远远的站在一旁观斗,他还没有能力判断双方的优劣,不知道哪一方占在上风。他的希望是肯定的!他希望倪钦打败赵斌。
赵斌本来有丰富的打斗经验,但是,他孤军深入,犯了兵家大忌,对方实力如何,他又摸不清,所以心先怯了。假如早先那一手偷袭成功地击倒对方,他此刻的气焰自是不同,但既然未能达到理想,难免不把对方看高两线,暗暗怯惧。
因此,他在作最后一拼之前,曾经下了极大决心,要讨个结果。
赵斌怀着报仇决心而来,未能得手,当然不甘就此空手而返,因此,他只好出尽全力务求一逞。此刻,他已经准备走了,所以用尽全力狂攻不休,不过,他却并未动用兵器,他身上本来带有双手钩,在此情形下他本应使用武器的,但他却不曾用,看来他是一位极为自负的人,而且,他实在也未见得会落败,所以不愿动武器。
赵斌的攻势是凌厉的,手法狠,步法灵活而迅捷,展开攻势,忽快忽慢,团团乱扑,直使倪钦心头火起,气冲上喉头。
倪钦状似镇定,实则焦急万分,不过控制得好,要不,必为赵斌看了出来,那就没这么容易应付了。
双方对垒,一守一攻,一攻一守均打得清清楚楚。这一仗,打得精彩极了。中年汉是个只有一身气力,没有武艺底子,对于斗场胜负,他是一点也看不懂的,所以常常看小家伙的眼色,希望在他的脸色反应中知道一些。可是小家伙自己也看不明白,如何可以在他的小脸上看得出来。
双方打到五十招左右,小家伙已经忍耐不住,跃跃欲动了。“姓倪的,接着!”赵斌一扬手,打出几枚暗器,分袭倪钦的上中下三处要害。倪钦冷冷一笑,一挥衫袖,笑说:“你有什么本事,都掏出来吧。”一抖灰袖,三枚暗器马上反射回去,劲锐不逊赵斌所发,吓了赵斌一跳,飞步冲出石洞外边,边走边扔下几句门面话:“姓倪的,你告诉糟老头,叫他洗干净狗头,我很快便来收取利息了!”
“你放心,高仲坤会好好招待你的!”倪钦说着话,赵斌已经去了洞外个几丈,很快就走远了。中年汉与小家伙都请他歇歇。他不肯,说过片刻时光再歇。
倪钦在对方赵斌走后,仍不肯歇,中年汉与小家伙都不明白他的用意,问他原因,他叫他们别出声,等一会自会知道。说完,故意在洞内走动。片刻之后,赵斌悄然回头,倪钦迎着笑问:“赵兄还未尽兴?是不是想再来较量较量?”
说得十分轻松,赵斌一看,一听,急急回身逃跑,再也不敢回头了。倪钦拼命控制自己,到此也支持不住,摇摇欲跌了。他吐了一口气,扶着墙壁,走到那张土炕去,一声不响,吞了一颗药丸便盘膝凝坐,目闭眉垂,脸色坏极了。和早先相较,明显地不同。
倪钦盘膝疗伤,坐了片刻,身上白气袅袅上升,看得中年汉大为震惊,抓着小家伙的手问:“小哥儿,倪大侠怎么啦!怎么啦?”
“你别吵,倪大侠没事,他睡着了,过一会便会好的!”
“真的吗?倪大侠真会好?”
“真的!你不信,别问!”小家伙好一张利嘴,说得中年汉大为尴尬。
大约过有半个时辰,倪钦在里面叫道:“小家伙,小家伙!给我倒盅水来!”
“爷爷?来了!”小家伙漫声回答,旋即捧了一碗茶进去。
“小家伙,快拿来!”
“来了!”小家伙已经到了倪钦面前,捧着茶喂给倪钦喝。
中年汉这时也入去了,看到倪大侠脸色已经红润,精神甚佳,便知他的伤已经好了许多。
“倪大侠,你,你好多啦!”
“好多了!”
“我是人家的奴隶,来请老爷救救我主人的,不料在半山晕倒了……”
“唔,别急,坐下来,坐下来!”
“倪大侠,高老爷外出了,你老人家……”
“大家伙,我倪大侠还没好,你可别乱说话!”
“是!小哥说得对!我这没这么大胆,现在就请倪大侠下山!”
“算了,算了,别吵了!”小家伙说。“我不高兴你这么说!我也不喜欢你主人!”“小家伙,你怎可以这样说话!还不快快向人家赔礼道歉。”“不,我没错!我不赔礼道歉。”小家伙十分倔强,不肯就不肯,倪钦看他一眼,没有再出声。
倪钦又吞了一颗药丸,再次盘膝凝坐,静静疗伤。这一回,中年汉比较放心,不再喃喃自语了。
中年汉悄悄问小家伙:“高老爷去了哪里?去多久了?什么时候回来?”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
小家伙说的是实话,因为早先倪大侠也是如此回答赵斌的。
小家伙也不喜欢中年人的主人,所以对他的主人为什么要找人去救,不感兴趣,不去追问原因。
小家伙何以对中年汉的主人不感兴趣呢?这个问题,必领由高老爷开始才说得明白。高老爷曾经给小家伙说了不少故事,多是民间故事,而十个故事之中,有七个故事是有主人与奴隶的。在高老爷口中,所有的主人都是又笨又凶的家伙,没有一个是好人。小家伙跟所有的小孩子一样,想法天真,对人的分别也只有忠、奸、好、坏,而不会有深入细致分析的,因此,老爷爷的话,深深印在小家伙心中。
“小家伙,你长大了帮长工,还是帮主人?”这是老爷爷惯问的口吻。
“我帮长工,不帮主人!”这是小家伙的惯常回答,回答时还做表情呢!“你长大了,如果主人给你许多钱,叫你去打长工,你肯不肯?”
“不肯!我不要他的钱,不打长工!”
“你病了,向主人借钱,欠下主人的债,主人要你给他管长工,你怎样?”
“我不借他的钱,我不管长工!”
这些对话,都是老爷爷平时和小家伙时对话,小家伙虽然不知什么是长工,什么是主人,但在他心中,却已有了两个名词,有了这两种人。而他同情长工,不喜欢主人。中年汉不知道这些,还絮絮不休地在他耳边说着主人,主人,主人!结果,惹得小家伙不高兴,远远的离开了他。
倪大侠再次歇了一会,呼吸突然紧张了,他觉得左腹隐隐作痛,而且越来越甚,他不安了,他想到了十多年前的旧病,急急叫唤小家伙。
“倪大侠,你叫我?”
“唔,给我倒杯茶来!”
“有,有茶!”“小家伙,你搬块石头来,坐着,我有话跟你说,你听不听?”
“听!听!你说吧!”
“小家伙,你听着,我快要死了,你记着我的话,将来告诉爷爷。”“我会的,你说吧!”小家伙说:“你好端端的,怎么就会死了?”
“我知道,我这病是旧病,旧病发作,好不了,你懂吗?”
“不懂,一点也不懂!”
“不懂就听着,刚才我与赵斌动手,你看到了?”
“看到了!”
“你也看到赶斌走了?”
“看到了!”
倪大侠叫他不管懂与不懂,都要记住他的话,将来告知老爷爷,小家伙满口答应,并搬块石头到炕前坐下听取遗言。
石洞中一片沉寂,且有阴森感觉。但小家伙并不懂得。
他也看不出倪大侠要死,所以全无悲哀表情。
洞外风雪未止,阵阵冷风卷着雪花吹进石洞,本来寒暑不侵的倪大侠,这时也觉得有寒意,瑟缩了。
突然,倪大侠仰首四望,似有异样,喃喃自语:“怎么,难道我听错了?”
“爷爷,你听错了?”
“嗯,可能是听错了!”倪大侠自语。
“爷爷,你听到处边有狼叫是吗?早上我也听到,却找不到,足印也找不到!”
“你到门口去看看,可有狼?”
“好,我去看看!”
“只可出门口,不可去远,快点回来!”
“是,我知道!”
倪大侠看着小家伙出去,又看着他回来。“爷爷,没有,什么也没有!”
“那好吧,你坐下,听我说!”
“我听着!”
“小家伙,你姓凌,叫起石。你的亲爹爹,亲爷爷是谁,将来长大之后,你爷爷自会告诉你!我先把姓名说给你听,是想让你知道自己也和别人一样,有个名,有个姓,不是只有小家伙这个花名!”
“我这儿有个小盒,他把它收起来,爷爷回来之后就交给他!”
“我和爷爷,你将来也可以在爷爷口中听到的!”
“我受了伤,伤得不轻,不能活着等爷爷回来了!”
“我已经尽了我应尽的责任,虽然未能完成愿望,但我是问心无愧的!”
“凌起石,你要好好练功,记住了?”
“记住了!”
“这儿不是你长久居留的地方,我死之后,你该马上离开,免遭仇人暗杀,你今天的武功,还不是人家的对手,不宜跟人家打硬仗的,你懂不?”
“不懂!”“你不懂不要紧,照我用话去做,就会没事了,你听得懂?”
“不懂!”
“不要紧,你记住就是!”
“倪钦,你要一个小孩子记这许多,不是叫他活受罪!何必呢?你几十岁人了,自己不记,却要一个小孩子去记,公平吗?太不公平了!”
“你,你是……”
“我是我时你是你,人生百岁不希奇,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亦分离!”人随声现,不知什么时候,石洞的一隅竟然多了个三十二三岁的青年乞丐。他手持打狗捧,端坐石笋上。
小家伙一见就问:“咦,你是几时来的?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一双明亮乌油的眼珠,射出惊异的神采。显然,他内心感到无比出奇!倪钦看了他一眼,凄然说:“你是找我来的?幸而你来得早,再迟两个时辰,你将无法了却心愿了!”
“心愿?哈哈!倪钦,你以为我是来找你寻仇的?你误会了!往事如烟随风逝,何必记恨到今天!往事,早就遗忘了!”
“啊,你不是寻仇来的?你来干什么?”
“你想不到的,你永远也想不到!”
“到底是什么事?”
“你是不是受了伤?感到五内翻腾,难以自遏?”
“你,你怎会知道?”倪钦满脸讶异之色。
“望、闻、问、切乃是医者四术,你的脸色,我可以看到!你的话我可以听到,你的问题我可以想到,四有其三,所欠只是一个切字,我自然会知道。”
“噢!后生可畏,十年不见,你学医了?”
“后生可畏,凌风起石!凌起石,这个名字真有气势,真好啊!倪钦,你中气有损,似非今日之事,据我判断,最少也有五年,你声中带哑,似属新伤,只是日内事,我说得对不对?”
“不错,你说得对!”
“你坐着别动,心念归一,不出一个时辰,我可以使你生命保存下来,若能支持两个时辰,病伤可以去半,若得三个时辰调养,可以好个八九,将来有可能完全恢复,问题是魔障实在太多,只怕你不易应付。”
“你真肯助我?”
“你何必问,一试便知!”
乞丐说着便坐到倪钦身边,伸左手抵住倪钦后心,右手持打狗棒,目光凝视着洞外不稍瞬。
“怎么?有什么不安?”倪钦发觉有异,脱口便问。
“似乎有只黄鼠狼朝这里走来,不过,小意思,我会应付的。你看,我这打狗捧正闲着,疯狗恶狗且不怕,黄鼠狼更不在乎,你放心,一切有我。”
“好吧,我试试看。”
“不用试,你一心一意凋匀气息自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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