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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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从良-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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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边的是包家的表弟李习安,李家是包家的远房亲戚,听说当年也是江南的富贵人家,后来进京的途中遇到了山贼,只留下李习安这一个躲在尸体的下面,被包家收养,从小与包易一起长大,两人狼狈为奸,没少在一起干坏事。

    “走什么,我还没看看那恶女下面用什么招数呢。”李习安稚嫩的脸上,带着一股狠劲,可仍影响不了那凤眼和刀削的脸敛的俊美。

    “算了,今天把王侍郎家的姨娘给打了,咱们也在这里躲一天了,还是先回去吧。”到底包易有些怕了。

    原来两人听说王侍郎家的姨娘从来不把正妻放在眼里,甚至处处给正妻穿小鞋,两人起了行侠仗义的心思,偷偷的进了王侍郎家的院子,正好那姨娘在换衣服,两人不顾礼数的闯进去,把人一顿打,跑的时候听到追赶的家丁说抓**贼,这才知道被误会了。

    偏还有人认出了两人,知道王家会到包府去找人理论,两人就没敢回家,无处可去在街上走的时候,就看到了赵府后墙的狗洞,两人就钻了进来,这才有了躲在供桌下面的一事。

    “你怕你回去。”李习安摸着院墙往外走,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发现。

    好在后院都是女闺住的地方,只有丫头婆子,现在又出了五姑娘在祠堂大打出手打二姑娘的事情,人都聚到梧桐院去了,这才让两个人遛了进来。

    月阁院里,一回到院里,赵元喜就让尤蕊清退了屋里的人,坐在榻上也不急着换衣服,双唇紧抿,单凤眼微眯,修长的手指在方桌上有节奏的敲着。

    这样安静的主子,尤蕊从小服侍到大,还是头一次看到,一时之间也摸不透主子什么意思,站在那里小心的试探,“小姐,奴婢服侍你换衣服吧。”

    梧桐院那边老太太和一大堆人可都等着呢,这要是过去晚了,还不知道老太太怎么训斥呢。

    “行了,我自己换,你先出去。”赵元喜知道尤蕊催自己快点,可眼下还有个难题没有解决。

    就是她怎么也得给自己弄点伤,不然就这么抓了几下,赵元婉也受不到什么处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岂不是便宜了她?

    尤蕊不敢多说,悄悄的退了出去,直接把门带上。

    屋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赵元喜才从榻上跳起来,满屋子里的撒摸,最后看到了屋里的柱子,走了过去,犹豫了一下撩起零乱的头发,把额头轻轻的撞了过去,痛的她冷吸一口气,可这样做显然头上不会有什么包,除非大点的力度。

    但是自己对自己又下不去手,正当赵元喜犹豫不决的时候,只听耳内有风刮过,额头上一阵尖痛,她低呼出声,用手一摸,竟然出血了,然后就看到了离自己五步远的地上落着的石子。

    她骇然失色,四下里寻去,就看到后窗的窗口站着两道身影,眸光一厉,“哪里来的小贼?胆敢私闯丞相府?”

    看来伤自己的两个人一定是他们中的一个了。

    “嘁,明明是本少爷帮了你,竟还在那里装正义,算了算了,小爷今天算是白帮忙了。”李习安嚣张的扬扬手,“本少爷今天就不该好心的帮你这个恶女。”

    恶女?

    赵元喜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脸,想起上一世在京城里勋贵之家的那些纨绔子弟,心里慢慢有了眉目,要是没有猜错,眼前这两该是包府的吧?

    上一世她到是见过这张口的李习安,虽然只是一面,却印象深刻,上一世自己见到他的时候,正是在街上碰到他与人打架,拿着砖头把人的脑打出了血,人都没有反应了,还在用力的打,血渐的四处都是,狠劲一时之间传得大街小巷,传闻有闺中女子背后讲他被他听到,他竟把人家的头发给剪了,又是个最爱计仇的主。

    说起来自己上辈子是恶名,这李习安就是恶少,心狠手辣,没有人敢得罪他,后来却突然没有了消息,听说在跟才女易揽霜表白被拒绝之后,人就再也没有了消息,有传闻说他是爱面子,躲了起来,到底真假便不知道了。

    如今没有想到会在自己的院子里遇到。

    “我要是恶女,你李习安就是恶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谁。包易,你胆敢私闯丞相府后院,不知道五婶婶知道了会怎么样?”李习安是寄养在包府,那么另一位一定是包府的嫡孙包易了。

    赵元喜这么一炸,包易就露了馅,“二妹妹,你别恼,我们现在就走。”

    一边拉着李习安,使劲的挤眼睛。

    李习安到是听包易的,不过走了两步后回过头,“今天也帮你弄出了伤,记住你可欠我一个人情。”

    大言不惭的丢下话,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赵元喜抽了抽嘴角,果然是和上辈子的传闻一样,是个爱记仇又小气的人,忍不住追到窗口,“你把我弄破了相,我将来嫁人都是问题,没找你算帐是大人不计小人过,是你欠我的人情才是。”

    原本两个人走出圆拱门没有了身影,赵元喜才敢喊这么一句,哪成想她的话音刚落,那李习安就从圆拱门那探出头,“一个恶女还想嫁人,真不害臊,就是不破相也没有人敢娶你。”

    “你……”赵元喜气极,这话可真真的恶毒了。

    可那骂过人的,早就没有了身影。

    门外面尤蕊也得了动静,“小姐,出了什么事?奴婢进来了。”

    报备之后,万蕊推开门,身后跟着端着水盆的绿竹一起走了进来。

    “小姐,你的脸怎么流血了?”待看到主子脸上的血,尤蕊惊呼出声。

    故不得与那李习安生气,赵元喜解释道,“先前在祠堂里被五妹妹推了一下,原想着没什么事,被头发遮着,这才会才发现破了口子。”

    “奴婢这就去禀报了老太太,给小姐宣太医过来看看,女儿家的容貌,可关系一辈子,马乎不得。”说话的是后进来的房婆子。

    是赵元喜的奶嬷嬷。
第七章 姜还是老的辣
    房婆子一走进来,尤蕊和绿竹也有了主心骨,分工也明确起来,尤蕊扶着人躺到床上,绿竹去了梧桐院,房婆子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垂下眼帘。

    “尤蕊,你去再打盆冷水来。”尤蕊没做他想,应声出去了。

    门一带上,房婆子才沉下脸来,“这是用什么划的?自己下手也不轻点,要是毁了容,姐儿让我怎么跟夫人交待。”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一眼就给看穿了。

    房婆子是莫氏身边的大丫头,当年跟着莫氏一起嫁进了赵府,后来许了赵玉珩身边的侍卫,生下长子不到半年,男人就在战场上出了事,只留下房婆子一个人带着孩子,莫氏向来把房婆子当成亲姐妹,执意要留房婆子在府里生活,正好赶上莫氏生赵元喜,这奶嬷嬷也没有请人,直接让房婆子当了奶嬷嬷,等自己的儿子一能撒手,房婆子把心思都投到了赵元喜的身上,当成了亲生的一般照顾。

    要说赵元喜的脾气,有一半也是房婆子给宠出来的。

    现在被当面戳穿了,赵元喜才嘻皮笑脸的靠过去,“嬷嬷,五妹妹拿我当傻子,害得我丢人,现在外面指不定都传我是花痴呢,我怎么能就这么便宜了她,这点小伤口没事,留不下疤痕,就是真的留下了,还有头发呢,一遮庶就过去了。到是嬷嬷一眼就看出来了,到是太医怕是也能看出来吧?那祖母那里就瞒不住了。”

    该死的李习安,这哪里是帮自己,一个弄不好,到时还得被祖母说成故意陷害,那自己在祠堂里做的那些岂不是白做了?

    房婆子无奈的点点她的鼻子,“姐儿就是个直心肠子,嬷嬷告诉过你别信她的话,你偏不听,现在吃了亏吧?算了算了,人好好的就行。我还不了解你的性子,像匹野马,五姑娘哪里是你的对手,就猜到这伤口是你自己弄的了,在边关的时候,你娘兄都打不过你,更不要说京中这些闺中的小姐了。”

    “奶兄那是让着我,他在我大营里可是个头头呢,要真打不过我,哪里会有人服他。”赵元喜扬着下巴哼哼道。

    说起儿子,房婆子也一脸的笑,“好好好,是让着你,那还不是怕把你弄伤了。不过好在姐儿长心眼了,知道保护自己了。”

    “嬷嬷,你可不知道,这次干了这样的事,以后我的名声是完了,同族姐妹,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对我。”赵元喜两世也没有想明白。

    房婆子冷哼一声,手麻利的拿过梳子给赵元喜挽了个咎,“还不是受人挑唆的,夫人脾气好,性子爽朗,从来没有想过继承府里的一切,可丞相爷放过话,赵府的东西除了分家各该得的,祖产一切都要归在长房里,还不是眼皮子浅,不然怎么会总从姐儿这里拿首饰。”

    原来竟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却要毁了一个女子一世的名声,一生都毁了。

    赵元喜想起上世自己家人的惨死,人也沉默了下来。

    房婆子只当她一时想不通,劝道,“姐儿也往心里去,这京城里的勋贵家的公子哥,本就中看不中用,来的时候夫人已经交待过了,在京城里呆不惯,就回边关去,那里的好儿郎个顶个的好,姐儿可以放开手的挑。”

    听了奶嬷嬷的话,赵元喜苦笑。

    难怪上一世自己会恶名在外,有这样宠自己的家人和又不拘小节的奶嬷嬷,也难怪自己会做出那些骇人的事情来,可是要问她怪他们吗?

    她却怪不起来,被家人宠着,她幸福还来不及,哪里会怪她们,不过也是自己没有心机,被人带上了歪路,哪里怪得了别人呢。
第九章 对质
    月阁院这边请太医看完了,冯氏才回梧桐院回话。

    花厅里,程氏母女跪在中间,赵元婉低着头在哭,程氏边哭边辩解,“婉儿这些年来也没有闯过祸,向来懂事,老太太眼里也都看着的,可二姑娘一回来,就连着闹出两件事,就这样给婉儿定了罪,儿媳不服,杀人不过头点地,怎么也得做个明白的鬼。老太太再看看婉儿这半边脸。”

    程氏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手抬起女儿的下巴,半边脸露出来对着上面的赵老太太方向,“肿的这么高,二姑娘得多大的劲,婉儿一个闺中的姑娘,哪里是她的对手,如何能打到二姑娘。”

    虽没有直说,可有脑子的都听得出来,程氏这在说一切都是赵元喜陷害的。

    冯氏进来的时候,正听到程氏最后一句话。

    踩着梅花绢布面的绣鞋,冯氏轻手捏脚的到了赵老太太的身边,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赵老太太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手指在茶杯的边缘滑动。

    程氏眼角扫到冯氏进来,手拧着帕子,她到要看看赵元喜怎么恶人先告状,有自己在,决不能让人欺负了女儿。

    “元婉,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打将人带回院里之后,赵老太太没有问呢,就听说赵元喜那破了相,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现在喘过来了,只等着冯氏的消息,这才开口,“咱们赵府也是几世的书香世家,教出来的女儿品行方面也从来没有让人说出个不好来,今儿你们一出接着一出的闹,我也想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

    赵老太太的声音不大,说的也不快不慢,可无形中就是带着一股的压迫感。

    赵元婉的身子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祖母,我在跟二姐姐认错,一言不和她就动起手来,还弄乱自己的头发。”

    明明事实是这样。

    可是赵元婉自己说出来,都觉得不可信,更何况别人了。

    程氏马上就补问道,“你二姐姐弄乱自己的头发做什么?”

    “二姐姐先弄乱自己的头发,然后才打女儿的。”赵元婉也补救道。

    母女二人的举动,一点不落的进了上面赵老太太和冯氏的眼,冯氏摇了摇头,赵老太太手里的茶杯却扔了出去,正好扔到程氏的身前,程氏本能的往旁边一躲,耦合色透着竹叶的对襟的褙子上溅满了水迹,程氏却不敢说一句,头低低的。

    赵元婉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要说赵丞相能位高权重,赵老太太的功劳也不小,家不安稳如何立业。

    赵老太太向来不发脾气,今日却碎了茶杯,可见是气极了。

    “在我的眼皮底下还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举动,难怪好好的姑娘被你教导的就干那些小妇做的举动。我告诉你,别看你是父亲是正天府尹,就你这种**的心思,我赵家就可以休了你,你父亲也不敢说什么。元婉才十三岁,就会鼓动长姐与外面的男子私通,她哪里明白这个,还不是你这个当娘的在背后挑唆的?”赵老太太眼神一厉,脸上带起狠意,“做错了事还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去,二丫头现在破了相,你说说怎么办吧?难不成二丫头为了陷害五丫头,给自己破相?别人我不了解,二丫头全府的人都知道,那就是个傻大个,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哪里有心眼像你们一个个去算计别人?”

    “祖母,我没有,就是给孙女一万个胆子,孙女也不敢破二姐姐的相啊。”赵元婉一看事态这么严重,也故不得矜持了,趴在地上哭着给自己辩解。

    程氏也吓坏了,“老太太,儿媳真不知道啊,儿媳哪敢教姑娘去鼓动她做那种事,就是现在休了儿媳,我媳也不能承认做过这种事啊。”

    看着一老一小在地上哭着辩解。

    赵老太太就心烦,“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让你去祠堂反醒,你到是有脾气,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把当姐姐的打了,还破了相。我赵府多少年才出来你这么个搅家精。要不是给你老子留面子,我今天就做主休了你母亲去,把你送进家庙。如今丞相府位高权重,在这个位置上,御史的眼睛可都紧盯着咱们家呢,为了你这么个祸害害了整个家族,我也背不起这个罪名。”

    “梳枝啊,你是跟我嫁进府里的,打今儿个起,我就把五丫头交给你了,好好教教她规矩。”

    赵老太太的话音刚落,一旁侍立的婆子才上前来,福了福身子,“小姐信得过老奴,这是老奴的福气。”

    梳婆子是赵老太太的贴身丫头,跟着赵老太太一起进了赵府,这些年来没有嫁过人,是赵老太太身边最亲近之人,赵老太太生的五个儿子,见到了梳婆子也要一声‘嬷嬷’,以示尊重。

    梳婆子没有笑过,在府里是最严厉的,府里新进的小丫头,都是由她亲手**,在分到各房里去,可见其手段的厉害。

    赵元婉一见祖母这样决定,知道没有了挽回的余地,拼了一口气大声道,“祖母,既给孙女定了罪,不如找二姐姐对质一下,若真是孙女做氏了,孙女心甘情愿的受罚。”

    见她气焰嚣张,赵老太太厉目一瞪。

    不等她开口,程氏已惊慌的拉住她,“婉儿,不得顶撞长辈。”

    别人不知道,老太太的手段她可是知道的。

    父亲坐到丞相位置,府里却一位姨娘通房也没有,就知道手段如何。

    况且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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