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又是补药药膳一起上,弄得他还胖了足足一圈儿。
此时再摸,不,是诊脉,唐瑛欣慰地发现,这便宜徒弟的手感还挺不错。
趁着黄裳与独孤小哥杀熊,兼为自家的“小天地”监工的功夫,唐瑛给慕容继认真疗伤,同时还一边指一边演示,她专心清理一条腿上的溃烂,而另一条伤腿就交给慕容继自己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再说弟子与养子在某种程度上没啥区别,可唐瑛也不想亲手给徒弟诊治男人的“要害”,能让他自己动手才是最好。
五天之后,慕容继让师父“拾掇”了一番的那条腿,大片溃疡已经被新长出的淡粉色~皮~肉取代,而他自己折腾的那一块儿则留了块疤……
慕容继亲眼且亲手体会到了差距,但心情还是相当不错:自己的病不止是有治了,还是绝对治好不用怀疑。
十几岁的少年心情愉悦,在庄子里活动手脚的时候,还喜形于色地轻声哼起了小调。
独孤小哥爬着墙头,直接把个包袱丢在表弟脚下,“跑调。”说着,自己扛着四只熊掌跳进院内,“找人炖上。包袱里是给七娘的草药。”嘱咐完,他便直奔净房梳洗去了——几天没洗澡,他都已经嫌弃自己了。
而黄裳归来时,已是满天星辰。他直接摸到七娘身边,打算打过招呼也去涮洗下自身。
慕容山庄最好的客房里,有张大床,黄裳撩开床帐,就见七娘、三个亲儿子加一个养子并排躺着,睡得极香。最让他感慨的景象……就是七娘身边一左一右挤着两个儿子:二娃和小五。
虽然二娃和三娃是对孪生兄弟,但二娃嘴角有颗美人痣,而三娃没有,因此这俩儿子十分容易分辨。
只不过几天不在家,就险些没有自己的位子……黄裳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手一个,拎着领子往边上一丢……
这两个儿子心眼挺多,性子也更沉静,睁开眼发觉是父亲归来,哼都没哼,调整了下姿势,又睡了过去。大娃和三娃更是半点动静都没,反倒是唐瑛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道:“回来啦。”
提早归来的独孤小哥已经转达了三哥的口信:遇到了故人,要叙一叙旧。
要真是故友,三郎怕是直接请回庄园来做客。唐瑛当即明白丈夫偶遇的定是曾经的……敌人,至于是不是仇人,以及相应的对策,还得等三郎回来再说。
唐瑛打了个哈欠,也不耽误扫一扫丈夫,见他只有点擦伤,便放下心来,抬起胳膊勾住他的脖子,“辛苦啦。”
从丈夫刚刚“扔儿子”这个举动——虽然他手下有准,且动作极轻,但“父子是冤家”这话果然没错。想了想,她便又在丈夫肩颈之间蹭了蹭,“去洗洗吧,等你回来睡。”
七娘的温~存~体贴安抚了黄裳疲惫的身心,他用布满了胡渣的下巴戳了戳七娘的脸蛋,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媳妇放回床上,自己笑眯眯地去洗漱了。
他冲了凉再回来,果然七娘身边给自己留了很大一块地盘。他欣喜地歇下,可唐瑛却在暗暗感慨:哄老公和哄儿子有时候还真没什么区别。
转天清早,用过早饭,黄裳果然主动和唐瑛说起这几天的经历:他有不少仇家为躲避战乱而到蜀地隐居。
被黄裳追杀得只剩“孤独一枝”的用毒高手,可不正是看中了慕容山庄的家底,才买通了个管事,威逼加利诱,好不容易成事,只等慕容继咽气,却没想到唐瑛几粒丸药,两包膏药就把人救了回来。
听到这消息,再稍微打听了下,这位用毒高手直接遁了,可跟他合伙的那位却有些舍不得已经打下的地盘,正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黄裳带着独孤小哥在追熊的过程中,翻出自家的小山谷,便正巧路过这二位建立的小门派……
黄裳如何认不出当年的仇家,直接把那位舍不得跑,更是没来得及逃跑的掌门捉了回来……此时他交代完毕,便是开口向七娘讨些“自白剂”来用。
唐瑛二话不说,一阵捣鼓,就配出了两瓶。
这种喜闻乐见的拷问环节,少不了爱看热闹的独孤小哥,除了主审黄裳,唐瑛也带上了慕容继——毕竟与他家有关。
可到了亲眼一见的时候,唐瑛也惊讶了一下:黄裳的这位敌人智力足足有十六点,意志相当坚定,她的“自白剂”怕是效果有限。
黄裳不信邪,还是亲自试了一试。撬开对方的下巴连续两瓶“自白剂”灌下去,折腾了一个时辰,那敌人也没把下毒之人的下落吐露出来,甚至连他们这些年在蜀中来往的亲朋都没说出一个。
须知,这人的不少亲朋当年都曾追杀过黄裳。
黄裳心中有些后悔:应该听从七娘的建议,不过这会儿掉头也不晚,他看向七娘,语气诚恳,“你上回弄出的……让男子体会怀孕生产的奇药还在吗?”
唐瑛笑道:“这种宝贝我怎么能丢?”
夫妻俩一来一往总共两句话,却把独孤小哥和慕容继生生听出一后背冷汗来。
这位当年不止追杀,甚至险些让黄裳重伤的掌门喝下“宝贝”之后,痛得别说打滚儿,他根本挪动不了,在~喘~息之余也只剩撕心裂肺的惨叫……开骨缝时的阵痛加上产后~产~道撕裂的锐痛,让这位手下至少有百余条人命的掌门迅速崩溃。
好不容易熬过去,黄裳微微一笑,在这掌门看来,这笑容简直比阎王爷向他招手还要残忍……不幸的是,掌门苍白孱弱又无助的神情取悦了黄裳,他轻声道:“不说,就再喂你一瓶。”
掌门再也忍耐不住,“我说!我说!”
唐瑛此时还补了一句,“这药挺贵的,省着点用啊。”
慕容继小心问道:“我能学吗?”
独孤小哥更是瞄着唐瑛的脸色问道:“我能拿这药防身吗?”
唐瑛大笑。
却说这边儿刚问出了用毒高手的下落,唐瑛的堂弟唐十四竟然被送了回来——此时的他,不仅是气若游丝,全身上下更是没剩下块好肉。
好在人还有口气,唐瑛就能把人救回来。她忙着给堂弟治伤,黄裳恼怒不已:很久没人敢跟他打擂台了。当然,他也很久都没大开杀戒了。
作者有话要说:巴西这究竟是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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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8 章
秦桧还能有两三个死党呢;黄裳的仇家们“情投意合”抱成团;在唐瑛看来一点都不新鲜:再说要不是便宜丈夫亲自出手,这位被~蹂~躏得只剩半口气的掌门也不是这般容易就束手就擒的。
话说回来,这也是以他们夫妻为主的这个小势力的最大弱点,强的太强,弱的又太弱,而且弱者占绝大多数。
他们如今还没什么名气,两家药店都没开在太繁华的地方,自然不会吸引太过关注的目光;暂时不会遇到多少风浪;正是安心增长实力、把短板补齐的好机会。
因为在给堂弟治伤之余,唐瑛便和丈夫商量;给一直跟着他们的家人朋友也传授些内功心法,“三郎,你若有空也教教他们?”
不管是小金的《基础内功》还是黄裳的《九阴真经》传出去,恐怕就要永无宁日兼江湖大乱了,因此请黄裳亲自编写一本简化版的内功心法势在必行——论内功心法方面的天赋,就算是“完全进化版”的五绝,在黄裳面前都必须甘拜下风。
黄裳痛快地应下——其实夫妻俩再次想到一起去了。
黄裳不曾主动跟七娘提起,还是因为他自以为不可轻易修改七娘的传承功法,更不能在得她允许之前让更多人知晓并修炼。
另外,唐瑛也觉得该加班加点,再给亲朋弟子们准备些防身的“灵药”才是。
却说唐瑛三粒大补丸送出去,堂弟唐十四已经能起身了,至于他数不尽的外伤……居然是由表妹自告奋勇,主动照顾,敷药加清洗再包括起居,堪称无微不至。
这两个人分明是生了情意。唐瑛与黄裳一起安抚唐十四,见他吃好喝好情绪更好,即使在跟他说话,他的目光也总往表妹那边偏,脸上还时不时露出可疑的粉红色……夫妻俩也就不当电灯泡了。
自己这连名字还没定下的门派统共就这么几个人,什么八卦一个晚上就够传一圈了。
连表妹的一双儿女,冯家兄妹在听说后,都小声嘀咕,“咱们要多个后爹啦。”这个时代可不鼓励寡妇守节。
阿蘅也轻声道:“一准儿是个好后爹。”
黄药师想了想,也道:“很配。”
原本小五黄怡对最漂亮的小姑娘阿蘅很有好感,可惜赶上养父养母忙于正经事,十岁的小男子汉义不容辞地当起了“保公”,照看三个会跑会跳几乎是不停在捣蛋的弟弟。空余时间全被占用,自然没机会再和阿蘅套近乎——于是黄药师与阿蘅这对儿青梅竹马,依旧无忧无虑、两小无猜。
唐瑛直到审问完那位掌门,再把他下半截那撕裂的伤口好歹封口之后,才发现宝贝养子的“初恋”尚未开出花来,便已然夭折。
当晚,唐瑛和丈夫说起此事时,不无遗憾,“最近关心这孩子太少了。”
黄裳却不以为然,“十岁的孩子,又懂什么。”这种先婚后爱的男人完全不把少男少女懵懵懂懂的感情婚当回事儿。
这一句话就提醒了唐瑛,她和大黄的教育观可能不太一样,丈夫大概就是标准的放养派,而她则十分在意孩子们的心灵健康。
果然又听黄裳劝道:“男孩儿不能太娇气。”
唐瑛佯怒,捶了他一拳,“你不就想说慈母多败儿吗?”
黄裳笑了笑,“没有我,你也生不出他们几个。”
唐瑛这回可就哭笑不得了:居然抱怨我冷落你了。爹和儿子争宠,她在自得之余也有点头疼,这些日子那是真的忙……不过来。
其实黄裳也是比较黏人的那类丈夫,只不过他的黏人属于高端技能,绝非用甜言蜜语或是肢体动作来限制你的行为和想法,而是不经意之间,你总能发现他……无所不在。
“永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和“他始终陪在你身边”,其实本质上没啥差别,但感受上可就大相径庭了。
便宜丈夫也就是嘴巴太毒,但情商可一点儿都不含糊。儿子们多跟着亲爹混一混,潜移默化久了,将来总不至于终生当枪使或是背黑锅,让人愚弄到死。
唐瑛这一番思量,终于琢磨过味儿来,又捶了丈夫一下,“你居然讽刺我偏心?”一群孩子之中,她的确最偏爱小五,三个亲儿子里她更喜欢天生心眼儿多的二娃……
黄裳笑道:“只要别让人太容易看出来就好。”
便宜丈夫还就能做到一碗水端平……连她这个当娘的都看出丈夫的任何偏向,唐瑛心服口服,“我努力向你学习。”
黄裳听得出七娘的诚恳之意,点了点头,“小日子怎么没来?”
唐瑛眉毛一挑,“这你都记得清?”她捧着丈夫的俊脸眉开眼笑,“这回我可没怀上,就是有些累,睡得少了些,月信才不太准。”
她要是再怀孕,小金哪里会保持沉默?
黄裳任她摆弄,还轻声道:“嗯,今天早些歇了吧。”
可惜现实注定了唐瑛这些天都得睡眠不足了。
半夜两口子抱着睡得正香,小金一阵警铃直接把唐瑛震醒了:独孤剑背着个麻袋回来了。
唐瑛瞬间清醒,一巴掌还把丈夫拍醒了,两口子擦了把脸,再套上了件衣裳,就直奔书房去迎接“满载”归来的独孤小哥。
独孤小哥接过唐瑛亲手递给他的提神茶,一饮而尽,不忘评价下味道,“好喝。”这才又踹了脚地上的大麻袋,“只捉到他徒弟。十四郎身上的毒也是他下的。”
别忘了独孤小哥有心意相通的神雕一只,他处在“鸟在天上飞,人在地上追”的人鸟合一状态时,抓捕追踪逃命简直都无往不利,这个组合论综合实力也只不过略逊于有七娘加持的黄裳而已。
不过,那位善使毒的仇家之所以能逃过黄裳的追杀,就是因为够狠也够小心,不过知道同伙被抓,也不忘留下个徒弟迷惑牵制,狡兔还知道三窟呢,只是唐瑛越发觉得这位怕是存着“调虎离山”的意思。
她们家里高级打手只有两个,可能作为威胁目标的孩子却有足足四个!这事唐瑛也只得把还在考验期的大徒弟慕容继牵扯进来了。
大半夜被师父揪起来,慕容继也没有一点脾气,听师父粗粗一提,便毫无怨言地跟着师父他们一起到山庄角落的小院子里审问起“人质”。
慕容山庄没有牢房,只有收拾得不太整齐,类似拆房和仓库那样的空房子,那位掌门就一直关在这里,这回……大半夜里,他又添了个“狱友”,而且这人他还认得——正是他好兄弟的最器重的徒弟。
掌门除了哀鸣一声,也再说不出什么:他两腿间的创口虽然愈合,但骨盆之间依旧保持着四个指缝……看着从麻袋里钻出来的小辈,他摇了摇头,颓然地合上了眼。
这位好徒弟还初生牛犊不怕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