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待梧桐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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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待梧桐栖-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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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虽被她识破了不轨的意图,她却已始终猜不到他们的最终目的,已经真是面目。在无法确定的情况下,只有她自己能保护自己,没有人能帮她,于是她做了一个大胆决定:“睿,教我武功吧!”

他显然被她的决定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开口道:“为何?”

“我只是不想像累赘一样,上次你被黑衣人所伤,也是为了救我。倘若我会武功了,你不就可以轻松很多了么?”她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对于他会否教自己武功也没有多少底,毕竟没有人会愿意教与敌人武功。

他犹豫了一会,不知何去何从,她的目光随着他来回走动的身影流动,揣测着:他不肯教,是怕自己日后武功大增,难以控制么?

“好吧,我便教你轻功和一些基本的防护本领好了!”他停下了脚步,舒了一口气说道。

见他愿意教,虽说只是些皮毛,但终究能逃跑,她也便放了些心,打不过,她还逃不过么?“那便从今日开始吧!你的伤不也好得差不多了吗?待我学成之日,便告别这怪异的雪桦园,你意下如何?”她对他说。

他点了点头,轻轻地拉起她的手望外走,走向园中宽阔的场地,准备大施拳脚。

她以为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对这古代的功夫应是不易掌握的,却不料林濂睿一教她便会了,使得她不得不佯装初学不熟,飞得只比跳的高出一些。

林濂睿摇了摇头,一副“襦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看着乱跳的她,她回了一个“切”的表情,心里暗笑道:枪打出头鸟,我若不笨拙些,你又岂会轻易地教与我其它本事?

她有些走神了,被他敲了一下脑袋,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向他投去了一个“蜡笔小新”般的眼神,果然很奏效,他摆摆手叹道:“也罢,也罢……”

经过多次的失败之后,他决定先抓基本功,看来他原来对她的武商也是颇为看好的,未怎么教她基本功便开始学飞了。他对她说:“霖儿啊,不是为夫说你,你也蛮轻的嘛,怎么就愣是飞不上去呢。”满眼的戏谑。

她不满地回了一句:“当年的你恐怕比我还惨吧!”嘟着嘴继续扎她的马步,两秒后才反应过来:“谁是你老婆啊?莫为夫长为夫短的,让人听见了又坏我名声。”

他阴着一张脸凑到我跟前,严肃地说:“以前我这么叫,你都不会反驳的,今日如此反常。该不会是那小白脸今日对你说了些什么吧?”

她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前没反驳那是因为没有人,最近你的行为有点过了,我已经在甘兰面前解释不清楚了,别再坏我名声了。还有,渊不是小白脸。”

“啧啧!还说不是被迷住了,当着为夫的面都替他辩解了,他就是小白脸嘛!看看为夫这肤色,多正宗的男儿肤色,哪像他……还有啊!你不用跟甘兰解释了,本来就是的事儿嘛,解释什么呢,多麻烦,你迟早是我的人……”他不满地嘟囔着。

她的脸不由得红了,他这话说得也太赤裸裸了,哪有点古人的含蓄,一点都不似渊那般文雅,她都怀疑他也是穿过来的了!

他见她脸红了,便坏笑着揽过她的腰说:“霖儿呀!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早些休息,明日再练吧!”完全的睁着眼说瞎话,眼下是正午,太阳当头照呢,他都能说天色不早了。

估计他自己也意识到时间不对,便补充道:“午休……午休……”

“要休你自己休,我还要继续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不行的!”她一脸认真地说道,顺便从他的臂膀中抽出身子里,继续扎马步。

他见她不领情,只得继续指点她练武。只是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愈飞愈低,到最后真成了跟跳差不多了,着实郁闷。

一个人影在远处看着他们俩,嘴边浮现了一抹戏谑的笑:“纵使你插翅,也是难飞的。”

第十六章 使君东方来(一)

今日一大早,沉霖便来到林濂睿的房间,准备叫他教自己轻功。她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便推开门进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房内空无一人,不知何时,早已是人去楼空。许是睡不着,先起来了吧!她心里暗暗想着。

她先去了餐厅,发现没有人在,又去了园子里,还是没有人在,林濂睿便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失去了踪迹。

她欲唤甘兰,问她知不知林濂睿的去向,或是能一起找找,便又走向了甘兰的房间。当她走进甘兰的房间时,在里面的不是甘兰,却是渊。

渊对于她的到来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反倒是她惊讶了,便问道:“渊?怎地你会在这?甘兰呢?”

渊走到她的面前,微笑道:“她出去买菜了,我是来找她的,来了才记起昨日我叫她买菜的事,呵呵。”边笑着,还边搔了搔脑袋。

对于林濂睿昨天的一番话,她还是心有余悸的,倘若说林濂睿身世迷离,那么渊和甘兰便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了,对于他们的一举一动,还是留心些好。

怕他们起疑,她便装出一副毫无戒备的模样,对渊说:“呵呵,渊也有如此健忘之时呀!真是意想不到呢”

渊先是微笑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地说:“再怎么谨慎的人,也会有不小心露出马脚的时候……”边说,边背过身去,看向窗外的雪桦树,她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只觉得话中有话。

“对了,你又是为何来这儿的呢?”渊转过身问她。

“是这样的,我找不到林濂睿了,因此想来问问甘兰知不知他的去向。”她如实回答,刚说完,又犹豫了一会儿,不知就这么说出来是好是坏。

“也许是上街去了吧!今日夏凉的皇帝会亲自来访羌羯,眼下街上定有不少人在凑热闹呢!”渊托着下巴思考着说。

真是想不到冷冰冰的羌羯人也会有凑热闹的习惯啊!就如同渊也会有忘记事情的时候,今日还真是有点反常呢!她暗暗想道。

“不如我们也去街上看看吧!村子里出来的未见过世面,我对这皇帝还是颇为好奇的呢!”她对渊建议道,话是实话,却是另有打算。

渊未反对,跟着她走出了甘兰的房间。

一路上他未曾言语,她也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跟在她的身后,默默无语。而她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却始终想不起在何时何地有过这般经历,如同现在这般,两人一前一后,无言地走着。

她深呼吸了一口,回头看向渊,想问他点事,却发现他的目光密密麻麻地落在自己的身上,目不转睛,她便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他注意到了她的动向,便也停了下来,问道:“怎么了吗?”

她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你这样看着我,我不太自在罢了。”

他突然笑了,走到她前面,然后也没管她,径直地走出了园子,边走边说:“我走在你的前面,行了吗?”

她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惊讶,怔了一下后才反应了过来,小跑跟上了他的脚步。心里有些慌乱:这是怎么了?

出了雪桦园,温度开始骤升,她不得不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外边的袄子脱了,只留下雪白的衬衣和粉红色的棉纱外套。古代就是麻烦,脱个外衣都要找没人的地方,要是在现代,穿个比基尼逛街都没人管。

渊很自觉地避嫌了,她一个人在小巷子的角落里脱衣服。刚脱完袄子,便听到了旁边的屋子里有些响声。她好奇地往窗子里一看,隔着窗纱看不太清,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她的心跳登时漏半拍了——是那个黑衣人!

突然间,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她本就跳得起劲儿的心脏更是难以承载了,便“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渊闻声而来,却看到了是林濂睿拍了她的肩膀。

林濂睿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我有这般吓人么?看你吓成这样。”渊也奇怪地看着她。

她看清了来人之后,松了一口气,再往纱窗看时,黑衣人早已无影无踪了。林濂睿看到她的举动后,戏谑地说:“啧啧啧,霖儿啊,偷窥别人是不好的哟!不会是有美男在洗澡吧?瞧你看得那么入迷又被吓了一跳的样子,做贼心虚了吧!”

她鄙夷地望了他一眼,这人就是没点正经像,看人家渊多有礼,对自己关心有加,哪像这不知深浅的林濂睿,还在开她的荤玩笑。

她咳嗽了一声,示意他说得太露骨了。没想到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坏笑着对她说:“霖儿的意思我明白的,当着外人的面的确不该这么说,是我失礼了。”说罢,还若有若无地瞟了渊一眼,示意“你是外人”。

听了他这话,她觉得这还差不多,未料想他又补了一句:“霖儿以后若是想看,我给你看就是了嘛,我们都……”他还没说完,她便打断了他的话:“说话注意点,注意点……”

他也知道玩笑有个度,便意犹未尽地住了嘴,然后一把揽过她的腰,大摇大摆地“拖”着她出了巷子,无视了在一旁的渊。渊倒也没跟他计较,只是笑笑便过了,跟在他们后面走着。

刚出了巷子,便听到一些官差在遣散围观的人群,听口音是中原人,想来是夏凉的皇帝来了。她想过去探个究竟,一来看看这古代皇帝到底是不是都像历史课本上画的那样,又胖又老,又多胡子,当然,这个原因只占很小一部分,她主要是为了看看这皇帝究竟长得怎样,以判断其性格、手段,多数时候,人还是要貌相的。林濂睿却把她拉在一旁,阻止她去凑热闹。她很不满地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多管闲事”。他却笑笑道:“这种热闹还是别凑的好,这么多人,被挤着踩着就不好了,万一走散了,我上哪儿找你去?”

她想想也是,踩踏事件便是这么发生的,但是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倘若错过了,指不着何时才能见着这皇帝了。于是乎,一个颇为糟糕的主意在她脑海里浮现了。

她尴尬地笑笑了,看得林濂睿莫名其妙,她对他说:“不如这样吧,我坐在你的肩膀上,不就看到咯?而且又没有危险,你都说啦,我们都这么熟了,这点忙不能不帮的嘛……”

“什么馊主意啊,哪有女孩子家当众坐在男人身上的,被人家看去了肯定说我教妻无方。”林濂睿抱怨道。

“哎哟!”林濂睿抱着头叫了一声,“为何打我的头?”用不满的眼神幽怨地看着她。“你欠扁!哼!”她赌气地嘴一扁,自顾自地走进了人群,心里却并不生气,因为她对这个主意的确也不满意,毕竟她不是孩子了,不能就这么坐在一个大男人的肩膀上。

“诶诶!不是叫你不要去了吗?怎地还去?真是固执……”林濂睿在后面抱怨,但仍是跟着她走进了人群。

她在人群中穿梭,自认为很敏捷地左右闪躲,脚早被踩了好几次,为了见这皇帝一面,她的脚可是受罪了。林濂睿不得不紧紧地跟着她,每次都是刚要拉住她,手便被人群冲散了。看来羌羯人对夏凉皇帝还是颇为好奇的,与表面的冷漠大相径庭。

砰——她似乎撞到人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鞠了几个躬,饱含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撞着您了,没事吧?”

却不见有回声,再抬起头时,那人已走出了十米开外,大摇大摆地离去了,只是那颗火红的脑袋颇为显眼,以及侧脸上眼角略含的笑意,着实令沉霖摸不着头脑,却也未十分在意。

“让开让开!旁人都让开!”一个领头兵指着沉霖说,她才意识到自己已冲到了人群的最前面,眼下已经越过了“警戒线”,便不好意思地退到一旁。

一顶八抬大轿缓缓地向这边过来了,整个轿子金碧辉煌,上好的漆红柳曲木,外边裹着一层琉璃锦缎,饰以玛瑙,嵌着珍珠,四个角金光闪闪的,想必是纯金打造的,连抬轿的轿夫都气宇轩昂,放在隐村定也是村草八根!沉霖暗自腹诽着。

一阵风沙掠过,轿前的龙腾绣锦缎微微飘了起来,她借机看清了皇帝的面目,那是一个约莫四十五岁的男子,眉目间摄着威严,皮肤是如林濂睿一般的古铜色,纵然有宽大的黄袍加身,却仍隐约能看到包裹着的坚实肌肉,若论这相貌,眉目间似与林濂睿有几分相似,却又道不清何处相似,这是一种气度罢了。

沉霖又暗自腹诽起来:啧啧,其实这皇帝长得还不赖嘛,放在现代也是像普京那样的人物,哪似历史书上画的那么臃肿。

正当她想得起劲儿的时候,她感到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林濂睿气喘吁吁地对她说:“不是叫你莫要过来吗?怎地如此不听话呢!快点跟我走!”语毕,抓着她的手臂的那只手一用力,她便只得跟着他走了。

回头最后看一眼那顶轿子,只觉有一阵炽热的目光射向自己和林濂睿,据说目前科学家研究发现光很可能是有质量的,能感到目光并不奇怪,不过如此强烈的存在感令她不由得一阵颤抖,再一细看,却什么都没有了。她转过了头,跟着林濂睿挤出了人群。

第十七章 使君东方来(二)

挤出了人群的沉霖,倏地意识到似乎少了些什么,突然间又想了起来,便问林濂睿:“渊呢?”

林濂睿看着她嬉笑地说:“管他去哪了,就我们俩个不好吗?如此这般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她不由得白了一眼,这个古人真不含蓄,如渊那般才是正统的古人嘛!莫不是他也是穿过来的?她在心里暗暗地想。

林濂睿见她未反驳他,便继续说道:“我带你去玩吧!这么久了都未好好放松一下,这些天来你照顾我也颇为辛苦的,我也并非了无感觉,带你去玩一天作为报答吧!”语毕,未理会她同不同意,兀自地拉着她的手向街市小跑去。

她跟在他后面一路左闪右躲,今日的街上行人颇多,一不小心便要撞上人了,林濂睿觉着这么走有些慢,索性把她拐进了一个无人小巷中。

“做甚做甚?你这是要做甚?”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扭头问他。

他坏笑了一下,一把揽过她的腰。脸愈凑愈近了,她的脸便开始红了,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可是许久都没有动静,她微微睁开了眼,此时的他面向墙壁,抱着自己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迅速地向墙跑去,一鼓作气冲上了墙,半腾空半点墙壁地直行而上,这便是那所谓飞檐走壁吧!

这感觉还真不错,她暗想道。盘算着过个三五年她也能有如此造诣了。街上的人愈来愈小,飞到屋顶时,已变成了一个个句号大小的圆了,她诗兴一来,随口念了一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说:”明明只是一间稍微高点的房子,怎地到你嘴里便成‘绝顶’了?”语毕后继续抱着她往前飞,又扔下了一句话:“不过,这诗还可以。”

她心里暗笑道:真是死要面子,千古名句在他眼里看来便成了还可以,杜甫若是知道了,定要找他理论。不过此时杜甫还不知是否出生了呢!

霎时间,她原本水平移动的头变为竖直方向移动,且高速地向下运动。“啊啊啊——!”她大叫道,她从未和他人说过,其实她有恐高症。

他无视她的叫声,继续沿着墙壁向下飞奔,这场景与忍者执行任务时颇为相似的。霎时间,又停了下来,她的上半身由于惯性继续向地面运动,好在他揽着她的腰,不然她便要和大地亲密接触了。

当她站稳了脚环顾四周后,才发现这是一条很热闹的大街,往来的羌羯人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是能看到的中原人多一些了,不由得勾起了她的思乡之情,她又一次诗兴大发地念道:“一时今夕会,万里故乡情。”念完后心里掂量掂量,应该没有不对景的地方吧?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今天怎地像变了个人似的,这么大家闺秀了?还吟诗作对呢!”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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