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游医都市传奇:洞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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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游医都市传奇:洞察者-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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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爹有些酒盖脸,瞧我进来,气鼓鼓地不吭声。

  “怎么了,干娘,什么事这么大火。”

  “他都跟你说了吧?”就算再不通情理,既然让我一个晚辈知道了,她也不好发作,“我们家倩倩找了个男朋友,带来给我看,我就瞅他不顺眼。”

  “怎么了呢?哪儿不称心?”

  “哪儿都不称心!要模样没模样,要个头没个头,要房子没房子,要钱没钱!这怎么把姑娘嫁给他呀!”

  我估计最后这条才是最关键的,笑了笑:“瞧您气的,您这是说我呢吧?”

  “不不,小艾,我可没那意思。”见我这么说,她自己也有点挂不住了,“我是真觉得不合适,这老东……你这干爹倒好,跟女儿一个鼻孔出气,以后受了罪,那可别怪我!”

  “行啦,你他妈少嚷嚷几句!”干爹动了怒。

  “好了好了,干爹干娘,听我说。我明白这意思了,别的都是次要的,我看呀,这房子是最要紧的。没房子,挣多少钱,还不都是瞎掰嘛。咱们这样,吵也不解决问题,回头把倩倩给逼急了,事儿不是更糟吗?依我看呢,回头……”

  我本想说,回头咱们商量着来,先缓一缓,真不行,让他知难而退也就是了。

  话到了嘴边,还没来得及说,猛然听见身后一阵“哗啦啦”玻璃碎裂的声音。我反应挺快,马上蹿出去,穿过院子,冲进正房。

  一进屋,我便呆住了,眼前赫然呈现出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父亲托我带来的法式杯具,已然碎得稀巴,王倩倩穿着她那粉红色的睡衣,面貌狰狞,似笑非笑,她正拿着一块玻璃碴子,在自己的手腕上用力地划拉着……

  我的耳朵里似乎都能听见“咔吱吱”,“咔吱吱”,玻璃拉动肉皮的声音!

  他妈的!该死的幻觉又来了……我一时间天昏地暗,伸手扶住了门框……

  (第二章 完) 。 想看书来

二十九。左眼虚幻,右眼现实(1)
第三章 分身

  29。左眼虚幻;右眼现实

  人人都想拥有难忘的生日:别出心裁的礼物、摇曳的烛光晚餐、浪漫的午夜时光,诸如此类。

  2007年8月10日晚,干爹的度过了难忘的58岁生日。但是,这难忘的生日却是由被摔得粉粉碎的礼物、老夫老妻无可救药的争吵、索然无味的晚餐构成的,现在还加上血淋淋的“饭后甜点”……

  奉父亲大人所差,我来为干爹贺寿——晚餐之后,一阵哗啦啦的玻璃碎裂声响过,我闯进屋里,看到干爹的女儿王倩倩,面目狰狞似笑非笑,正拿着玻璃碴子在自己手腕上划来划去,玻璃碴拉动肉皮的声音忽远忽近。

  糟了!这该死的幻觉又来了!我一时晕头转向,站立不稳,扶住了门框。

  “能不能借我一块玻璃片用用?”我真想这么对妹妹说,“好让我也扎扎自己,用疼痛来分辨幻觉和现实。”

  我当然没有这么说,或者还来不及说出这样的疯话来,身边挤过了一个人——是我那身材瘦小的干爹。

  紧随其后的,是干娘肥胖的身躯,她把我撞了个踉跄。

  “天啊,倩倩,你这是干什么!”她这样一声大叫着,如老鹰瞧见小鸡似的扑了过去。

  等一下?我使劲晃了晃脑袋——自己的幻觉,别人是看不见的吧?

  John的幻觉,我就看不见;我的幻觉,简心蓝也看不见。能被别人看见的幻觉,就一定不是幻觉,而是现实!

  我揉揉眼睛,靠在门框上,干巴巴地瞧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我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干爹干娘把我的视线全给挡住了,我听见她的哀号和他的叹息,看见他们手忙脚乱地把玻璃推到一边,把碎片踢得老远。我注意到妹妹的神色骤然改变,仿佛是噩梦方醒般的,整个人失魂落魄。

  他们在我眼前忙来跑去,又是端热水,又是拿绷带。我看见泡在水盆里的手腕,汩汩地朝水面上弹出一两个血泡。这些红扑扑的、圆润的血泡,嗖地一枚枚向上面跑,假如不是血液,那将是何等的美景。

  同样漂亮的还有倩倩那面无血色的脸蛋,她被什么东西给攫住了,完全是一副痴呆表情,傻愣愣地张着嘴巴,任凭父母折腾。

  这不是幻觉,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又过了一会儿,干娘这才把我给想起来,怒气冲冲还不如说恨意十足地回头瞪着我:“你在那傻站着干什么!为什么见你妹妹寻死,也不过来拦着?”

  啊,这是个我无法回答的问题。我能怎么说:因为我认为自己是看到了幻觉,我是个病人,辩不清真伪,分不清虚实。

  “你个死婆娘,还他妈在唠叨什么!”干爹是真急了,抬手便是一个耳光,“女儿就是让你逼的,你现在反倒怪人家!”

  啪的一声,清脆无比,绕梁三日,抽在干娘脸上,也抽在我心里。

  是的,我在干什么呢?眼下有干爹干娘招呼着,妹妹不至于彻底没救;假如他们都不在场,等我缓过神来,妹妹会不会早就流干了血?

  我这样的人,连自己是不是疯了都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好啊,死老头,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两人推推搡搡,纠缠在了一起。

  大概是把妹妹的伤势包扎好了吧,他们也顾不上女儿,就在屋子里闹开了。这空旷的大院子,热闹非凡。

  如果可能,我想夺门而出逃之夭夭。可总有些事情,还是我能做的,换句话说,如果连这种事我都办不到了,那活着的意义也荡然无存。

  我凑过去,夹在两人中间,干娘一把抓过来,在我左眼的下方挠出几条血道子。

  我要不要去打狂犬针?我冷冷地嘲讽着,又转头去看干爹,他头上脸上也都扯成了乱鸡窝,两绺头发显然脱离了发根,在额角飘荡着:“干爹您也是,再怎么说打老婆也是不对的。”

  我恢复了镇静,用那种看着敌人的眼神去逼视他们:“就冲你们这么闹,倩倩早晚还得有事。少说那些废话,还不赶紧把倩倩送去医院。”

  去医院是个好办法,多不讲理的两口子,还好意思到那去丢人现眼?

  干爹干娘愣了一下,没说话,可从他们逐渐冷静下来的表情上看,立刻都同意了。没想到妹妹忽然歇斯底里,双手捂着耳朵,“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她惊声尖叫,声音极具穿透力,窗子都忽闪闪地震动了?

  我不去关注那些,多少感到有些奇怪,医院怎么了?为什么引起她如此强烈的反应?

  “好吧,那咱们不去。”

  洁白的纱布裹在她的长发中,垂下来。手腕包扎的地方虽然又有些血渗出来,不过看样子一时间还是能止住的。为什么包了头?我有些莫名,仔细观察,这才在妹妹的脸上也看到涔涔的血迹。她的嘴唇又青又紫,已然咬破了,上面分明有几处坑坑洼洼的牙印。

  “妹妹,你跟我出去散散心吧。”

  这话一出口,我真想去撞墙。我有什么资格带着她出去?如果在路上她又想做什么蠢事,我该怎么办?那会是幻觉还是现实?!

  干爹干娘不了解我的情况,倒是同意了:“好好,别走太远,也别太长时间,有事赶紧给我们打电话。”

  如此一来,倒是我骑虎难下。偏巧妹妹也不反对,就穿着睡衣和拖鞋,她站起来。

  她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揣着这样的念头,我带着她穿过院子。

  干爹干娘一直把我们送到门口。

  “不要继续吵了,收拾收拾这些烂摊子吧。”我嘱咐着。

  我带着她在胡同里乱转,很想去拉她,省得她乱跑,可又不敢去拉她,怕一点小小的动作都会刺激到她。我们曾是青梅竹马,不是吗?可现在不是回忆过去的时候。

二十九。左眼虚幻,右眼现实(2)
“你这是怎么了?”一路上,这问题我问了不下十次。她都没理我,一个人慢慢地走,和我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我知道你妈*你太急了,她有些势利眼,这我都瞧出来了。”我打算利用诋毁干娘,来表示自己和她站在同一立场,“你很爱你的男朋友,对吗?”

  爱这个字眼,从我嘴里说出来,非常困难,不过形容别人,那就简单多了。

  她还是没理我。

  北京的胡同里,即使炎热的夏夜,人还是挺多的。不少平房里的住户,特别是老年人,搬着马扎,拿着扇子,在门口下棋、聊天、乘凉。他们看到我俩这奇异的组合,脸上都写着诧异。

  “不,不是因为我妈。”她声音低低的,总算说了话。

  “噢?那是因为啥,和男朋友闹别扭了?那我去揍他,给你出出气。”

  “跟他也没关系。”

  “那和医院有关系喽?”我铤而走险。

  接下来的反应很可能是像刚才那样尖叫,要是乱跑就更麻烦了,窄小的胡同里,还总是来来往往地过汽车。我试着挨她近些。

  她没反抗,也许是根本没注意到,失魂落魄的目光散落地瞟着前方:“不,也不是因为医院。”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

  “因为我疯了!”她站定了,转过头来看着我,好像观察我是不是相信她。

  我当然不信,哪来那么多疯子?

  “唉。”她叹了口气,显然从我眼中找到了答案。

  “稍等,妹妹,要是你不说说具体怎么回事,我如何判断你是不是真的疯了呢?”

  “噢,你总是这么有主见。”

  这和主见没什么关系吧,“说说看,我不会告诉别人,你知道的。”我鼓励她。

  “如果我说,我爸爸有外遇,你会相信吗?”

  话题转移得如此之快,我目瞪口呆。干爹的为人我是了解的,当然,即使这方面真有问题,他也不会跟我这个晚辈提起。话又说回来,就冲我那干娘,搞不好还真逼着他去外面找女人。

  “说不好,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他把那女人带回家来了。”

  “啊?!”

  这可不大像是干爹的办事风格!他极其精明,就算外面有女人,打死他也不会带到家里来,除非他打定了主意要离婚。即便是离婚,也不必搞得如此大张旗鼓吧?再说,这可是在北京狭窄的胡同里,街坊邻居那么多,不怕人家传闲话吗?

  对于这个说法,我不敢苟同,又怕妹妹看穿,所以低头去拿烟:“哦,是啊?那干爹做得就太过分了。不过,干娘不是也退休在家闲着吗,他怎么敢把女人往家带?”

  “妈妈又不可能总在家里待着,那天,她去舅舅家了,他家新添了个小孙子,老两口弄不过来。”

  是了,这倒是个机会,不过我还是心存怀疑,催着她继续往下说。

  “刚巧那天我头晕得厉害,很难受,就请假回家。刚进门,就瞧见我爸和那女人混在一起,还搂搂抱抱的……”妹妹不是很开放的女性,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反正很不要脸,我就急了,骂了一句,跑出来。”

  哎呀!我有些恭喜干爹艳福不浅,不过细一想,也觉得这事情太过尴尬。

  “你瞧见他们搂搂抱抱啦,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呢?也许没有那么亲密,只是……”

  “不可能!这还会看错吗?我爸可真行,这么大岁数还勾搭人家小姑娘!那女的也太不要脸了,看见我,也不撒手!”

  “小姑娘?”

  “是啊,看样子不超过30岁。当然我也没细看,气疯了!”

  “哦,你骂他们不要脸,从家出来,然后呢?”

  “然后我也不知道去哪儿,要不回公司吧,可是刚请假出来,回去也不合适。我就想,干脆找个朋友喝喝茶,聊聊天吧。没想到,那女的追出来了!”

  还追出来?!那确实有点太不要脸了。就说追吧,也应该是干爹追出来,那女的追出来干啥?!

  “你怎么知道她追出来了?”

  “因为我也不是傻子,这胡同里停了好多车,我从反光镜里看见她了。”

  ……

  我开始怀疑妹妹是不是和我犯同一个毛病了。

  于情于理,第三者去追人家的女儿,都叫人难以想象。

  “于是,她追她的,你走你的?”

  “对啊!”

  “你没骂她?”

  “骂了!反正我也不会说什么脏话。”

  “呃,这一点你不如我,下回我教你骂!”

  “呵呵,我实在受不了,随便上了路边一辆公共汽车。”

  “她没追你上去?”

  “没有。再上来我肯定不能饶了她。”

  这算怎么回事呢?诚然,我不敢断定妹妹有幻觉。既然她说的可能是真的,那么因此带来家庭纠纷,也就不难想象了。可是,这和她今天拿玻璃割手腕,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于是想到,干爹干娘的战争,似乎也是围绕着女儿的婚姻,并未提及这一节,所以又问道:“倩倩,这事你后来跟爸爸说过吗?”

  “没有。做父亲的那样,我怎么开得了口?”她白了我一眼。

  “那告诉你妈没?”

  “没,就冲我妈那脾气,非掀了房顶不可。我也没跟男友说,没跟朋友说,现在就你知道。”

  “谢谢你的信任。可是我不明白,假如事情到此为止,就算干爹出轨,这和你自杀有什么关系呢?”

  “谁说我自杀?”她仰着头,满脸的不理解,站定了,和我面对面。

  “那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我不想说。”

  “好吧,你不想,那就不说,别忘了想说的时候,告诉我。”

  这年头,诡异的事情太多,我有些见怪不怪了。不过像妹妹这样,割腕了却否认自杀的,实属罕见。

  我理不清头绪,又担心自己的幻觉发作,怕再走下去出什么意外,所以提议回家。

  “我不想回家!”她抗议。

  “那你想去哪儿?说吧,我陪你。”

  对得起当事人,那就对不起她爹娘!没法子,姑娘要紧,你们就多等会吧。

  我神情还算轻松地琢磨着,不料她说:“去你家吧?”

  “啥啥?!”

  这事要是让老威知道,我的名声可算是毁了——“瞧你那个啐性,”他一定这样说,“乘人之危的东西!”

  “啊,这个,我家没电,停电了。你知道吧,黑糊糊的,没空调,特别热!是吧,你看,太不舒服啦。”我不敢看她,慌忙转过身,停电是个好借口,我家没电得真是时候啊!我怎么这么贱啊?

  我一时手足无措,慌乱间转过了身。而她的双手,顺着腋下,从后来抱过来,一下把我揽进了怀里。不,更像是,她贴在了我的后背上,她的头靠着我的后脖梗子,还悄悄地往里吹气……

  不不,那不是吹气……而是说话时带出来的呼吸。

  “我害怕……”

  你害怕吗?我咋觉得在颤抖的人是我呢?

  真庆幸啊,耳朵和脖子不是我的敏感带……

三十。没人愿意承认外遇(1)
30。没人愿意承认外遇

  人类的许多行为只不过是在寻求一个解释:我们与人争吵,是想弄明白为什么他们敌视我们;我们总结经验教训,是要给自己的失败找一个合理的出路;乃至我们拜佛信上帝,也是为了给自己坎坷的命运找份寄托。

  而我,则把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全都归咎于幻觉。我很清楚,自己已不可避免地进入到了幻觉的第二阶段!从逃避幻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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