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厮守一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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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厮守一世情-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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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再往下说还不知道能说出什么来,可别在外人面前丢人!赶紧控制一下气氛吧!
  “好、好!不说了。”我妈就是这样,我一耍小性子就让着我,这就是独生子女的优越性!
  “女婿,你们都吃饭了怎么还着急动刀叉?”这许叔叔就是喜欢故弄玄虚,明明是在问我,可是却转脸去看我爸爸。
  爸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慢慢地端起酒杯,说:“你看你,不知道男孩儿在女孩儿面前不能吃饱饭嘛!又不是你当初追艳儿她妈的时候了!”
  一说完,许叔叔的脸马上又红了许多。大家都在笑。这段历史虽然没见过,但我猜,当时许叔叔一定是特别狼狈。
  艳艳还没等我动刀叉,马上就提议要唱歌。唉!唱吧!看样子馋虫就要被饿死在肚子里了……
  这歌从一开始,就没停下来。等许叔叔他们走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作业也没做,看样子明天又要在办公室死皮赖脸一回喽!
  不过我可不担心,作业对于我来说就是选择性的,写作才是最重要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是让我算一道数学题,等我把错误答案算出来,估计也得后天早上,但要是让我写东西——嘿嘿,那就不用说了。
  记不得那天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也记不得是坐爸爸还是妈妈的车去上的学,等我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走到了班主任的身边了。
  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不对劲儿,平常日子不交作业也没什么,她还算支持我写东西,可这次竟然是以张飞的脸孔、东条英机的姿态出现的,一开口的语气,比起当年蒋介石“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的讲话来,更是充满了火药味儿。
  “王云飞!你知不知道你多少次没交作业了?你难道拿老师的话当作耳旁风!”
  还是默不做声好。按照我写文章的思路来,这话一定是冲着昨天的事情来得。
  “你听好了,赶紧把你家长弄来,我们年级组要解决你的问题!告诉你,你影响的不是你自己的学习,影响的是全班同学的学习兴趣!”
  叫就叫,我才不怕呢!我爸爸开家长会的时候不爱说话,你就真把他当成大老粗?说句不好听的,就你们这个水平还和他辩论,等着瞧!
  用办公室的电话给爸爸找了来,从拨通到他走进办公室也就二十来分钟的时间。看样子爸爸的新车还不错。
  “老师您好!”爸爸看了我一眼,使了个眼色,便走到了老师的办公桌前。想必爸爸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老师还在那里坐着,放下笔,仰起头看看爸爸,说道:“你儿子总是把学校和老师的话当作是耳旁风,你说该怎么办吧!”
  “王老师,在我们开始谈话之前,我必须告诉您,您现在的态度很不礼貌,我不是您的学生,所以请您不要以教师的姿态与我谈话,这是基本的礼节!”
  老爸就是老爸!一开口我们老师就没话了!——哟!老师,您有种别站起来呀?——爸爸加油!加油!
  老师的脸色比刚刚好不到哪去,给爸爸找了一个凳子,两个人面对面地坐下来。我就在一边站着,办公室里的老师大半儿也都停下了自己手里的工作,看样子他们是要给班主任助威了。——爸!您可一定要拿出诸葛亮当年力辩江东群雄的风范呀!
  “你的儿子好像对老师的话很不在意,我们觉得已经没有办法教育他了,所以我想问问你应该怎么办。”班主任好歹也是中文专业毕业,看样子要和我爸爸来个什么辩论会之类的,态度很坚决。不过她这次可打错了算盘,我老爹是剑桥的硕士生,对付这样的对手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我想请问一下,我的儿子具体在什么方面对你们的话不在意?”
  “那可多了!”
  “老师,请您具体说出来,您是教中文的,不会不懂要议论一个事物,就要举出相应的例子来辩证吧?”哈哈,老爸万寿无疆!对!你就这么说!她整天把起、承、转、合挂在嘴上,现在也该看看她的本事喽!
  我们这班主任,平常和我班那些暴发户家长说话时大有委座训话的态度,可是这回算是遇到对手了,脸色也马上从张飞的变成周瑜的,估计一会儿藏在脸皮后面的刀子也得被爸爸给折断。班主任哽咽了一下,说:“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昨天他就在省教育厅的领导面前说了有损学校的事情,给学校摸了黑,我想这个问题是很严重的吧?这就是最典型的藐视学校的表现!”
  爸爸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王老师,您应该清楚法律吧?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每一个人都应当无条件地服从国家的任何法律法规,他有义务对政府机关的调查人员说实话,这点上,我还是为他感到骄傲的,莫非您的意思是校规大于法规?”
  一句话就让我们老师做了缩头乌龟了,不过看样子人家现在还不想认输。“那你的孩子不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这又怎么解释?”
  “国家教育部门提倡减轻在校学生负担,规定的作业量在校时间就应该完成,但你们给学生布置的作业量已经超过了这个规定,况且你们学校的教师经常无理由占用学生的自习时间,我想如果你们按章办事,凭借我孩子的家教,绝对会完成应该完成的作业。”
  “你……”
  我老爸就是我老爸,不愧是剑桥毕业,难怪我老妈死心塌地跟着你回国创业!
  “你知不知道你孩子影响的不是他自己,他影响了所有在校学生的学习态度!”听,本年级嗓门最大的来了——刘琳琳,辽宁某师范学院哲学系硕士,我们的政治老师,代理年级副组长。
  她怒气冲冲地从自己的座位上走了过来,看样子要把老爸给吃掉。这下我可担心了,我妈妈温柔的就像是一湾水,我爸可没有对付泼妇的经验。
  “那请您给我说明一下,我的孩子是怎么影响其它学生学习的?”爸爸的脸色也变了,看样子是有点火气。
  “什么怎么样!我读了这么长时间的书,教了这么长时间的学,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家长,告诉你,别和我摆你的臭架子!我们不是你的奴隶!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了!你要是觉得你能教好你孩子,你就把他领回家去!”我的天,你宰称之后怎么还要多收钱?
  “我也告诉你,你不要和我摆什么资历,李政和我说话的时候也不敢用你这样的态度!”
  一听李政,办公室里面的老师都不做声了,看样子现在还是高官压人哪!什么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不过是些害怕工程监理的包工头罢了!
  ——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老爸怎么会认识李政的。
  爸爸看样是生气了,干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着刘琳琳,就像瞪着他那些不听话的员工一样,大声问道:“你是怎么走上教师岗位的?你好像连一点平常人应该有的素质都没有,一开口就要大吼大叫,我告诉你,这儿不是菜市场,就算是,我也是你的消费者,是你的上帝,不是孤魂野鬼!”
  我的天!爸爸生气这么吓人?以后可少惹他……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边还在鏖战,许叔叔竟带着哭鼻子的艳艳走进了办公室,身后的那个人是……妈呀!怎么是叔叔公司的律师!
  “我想请问一下,早上是哪位老师把我的孩子赶出教室的?”看他说话的语气,简直和昨天那个“岳父”大相径庭,他要是平时这样叫我女婿,估计我也就不敢不要他闺女了!
  艳艳应该是一个怕事的女孩儿,现在就靠在他爸爸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就知道哭鼻子。难怪早上的时候觉得少了什么东西,原来老对让人给赶出去了!要是我当时睡醒了,估计能和她一起走。
  爸爸看到许叔叔来了,也停止了同刘琳琳的战斗,很庄重地走到他身边和他还有他身后的律师叔叔握手、问好。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就没好意思叫亲家。
  说来也怪,听他们王董事长、许总裁的称呼还真的没有亲家这个词亲切。
  等了半天,办公室里的老师也没有承认的。难怪他们现在不做声了,一个个仗着自己“知识分子”的头衔和那些家长说话都习惯了,见到这个场面还敢蹦跶?
  无意间抬起头,看看走廊上挤满了看热闹的学生。——对了,现在是下课时间。
  许叔叔的律师第一个打破了这样的局面。很郑重地对办公室里的老师说道:“我是海源律师事务所首席律师张斌,这次是来是受许总裁委托,解决其女儿被无故赶出校园的事件,请当事的老师出来与我协商解决,如果您拒绝协商,我们将会在四十八小时之内向区法院递交诉状。”
  看样子是要动真格的了,现在心里还真有点担心,事情闹大了估计我们两个也要转学了。
  我爸爸和许叔叔整天较劲,什么事情也少不了他的,看人家许叔叔叫来了律师,他还能示弱?干脆,一个电话打到了公司,硬生生的就一句:“三十分钟之内要李律师赶到云飞学校的办公室。”说完,就把那台最新款的手机在许叔叔面前一晃,放回到了口袋里。
  刘琳琳这下子可知道自己闯祸了。我爸爸还有许叔叔在我们两个刚上学的时候,都没有对学校透露过自己的身份,我们两个为了游戏,在学校的调查单子上面把他俩写成了下岗职工和环卫工人……
  现在的办公室里面是一片死寂,那一张张办公桌简直构成了一个乱坟岗的场景。
  几个老师集中到一起小声地在那边嘀咕,刘琳和班主任带着有点憔悴的眼神也在那边说着什么。爸爸和许叔叔在那边……在那边——天哪!你们两个居然在那里谈生意?
  这律师没来,我们那个校长倒抢先来到了办公室,估计是谁把这边的事情告诉他了。——你不会要用东北英语和这两个剑桥的学生对话吧?
  嗯,还算是个比较负责的领导干部,一来就笑呵呵地走到两个老子的面前。“两位家长,幸会!幸会!”
  爸爸和许叔叔礼节性地和他握握手,不过脸上可没有爸爸交给我的礼节性微笑。
  “坐!坐!”校长马上吩咐几个老师把自己的椅子让了出来,爸爸、许叔叔、律师叔叔一人一把,我和艳艳居然也分到了座位!
  这站了一上午,还真有点累,要是再有个欣欣给我捶捶背就更好了!
  “两位,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叔叔看了看带来的律师,也没说话。律师接过话来:“是这样的,我受许总裁的委托来解决其女儿被无故赶出学校一事,王董事长的律师一会儿赶到,他要解决的事情将由他的律师向贵校提出。”
  “这……”校长还是在无奈的笑着。“哎呀,都是一家人,干吗闹得这么僵!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非要上法院呢!”
  这一边说着,还一边给他们递上了香烟,又从一个老师的桌子上拿来了烟灰缸。看盒子好像是中华。
  不对呀!校长的月收入要是按照每天一盒中华的水平,他还不得光着屁股上下班?
  不过爸爸还有许叔叔倒是没看好中华,人家两个什么都比,比到现在连打火机都要比一下。两个人看看连校长都在办公室里吸烟,两个人互相看看对方,然后各自从兜里掏着各自的东西。
  许叔叔先拿出了一根雪茄,爸爸也随后从衣兜里面拿出了一根雪茄,虽然都是一个样子,但颜色不一样。
  听艳艳说,许叔叔的烟有股脚丫的味道,再看看长短和那种细腻的程度,估计应该是古巴传统工艺制作出来的雪茄,那脚丫的味道应该是古可同烟草混合之后产生的。爸爸抽的烟我知道,英国托人带过来了,应该不如许叔叔的。
  校长刚刚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银白色的铁制火机,还没等打开,许叔叔就拿出了他那个纯金的火机给自己点上了,爸爸也不甘示弱,自从上次看到许叔叔的火机之后,动用了自己全部关系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弄了一个带钻石的火机。这次还是第一次在许叔叔面前用。看看许叔叔的眼神,估计不出一个星期一定会换一个。
  校长就是校长,两只眼睛都能分开跟随着两个火机的路径走个来回。
  “许董事长,刚刚尊夫人给李政厅长打了电话,李厅长指示我要秉公处理这件事,您也消消气,我一定会贯彻上级部门的指示,严格处理我们的教师,保证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校长一边说,一边冲着许叔叔笑笑,还要来回地转头冲爸爸笑。那动作就像是在表演朝鲜族舞蹈一样。
  “曹校长,贵校的学费是全市同类学校里最高的,我们因为信任学校,所以将自己的孩子送到了这里,可是学校给我们的是什么?”爸爸好像还没有消气,说话的时候还是瞪着刘琳琳。
  “除了每个月没有理由的各种收费和对孩子的野蛮教育方式之外,好像也就只有某些教师的这种没素质的表现吧?”
  “你们的学校不是贵族学校,但你们至少应该对你们校门口挂着的省重点的招牌负责,对我们这些纳税人的金钱负责!”
  这你一句我一句,校长就像在唱戏,听了半天,就俩字儿:“是!是!”
  两个人还在说着,校长也还在应着,爸爸的律师来了。
  “你迟到了。”
  “对不起,刚刚夫人坚持要派她公司的律师来,我们先商讨了一下,最后决定暂时先派我来,待事态有所发展之后,我们将与夫人的律师一起解决。”看看他满头大汗的,估计是妈妈又在刁难人家了。
  爸爸看到律师来了,说话的态度马上强硬了起来,两只眼就这次要把刘琳琳吃掉,他狠狠地说道:“我不管你找什么理由,如果四十八小时之内不能得到令我满意的处理结果,就向法院起诉这个学校、还有那个罚云飞站的老师,即便是败诉,也要闹得声势浩大。”
  “王董放心,我一定办好。”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爸爸的英姿飒爽!我要是会说东北英语,一定大声地告诉您:Youaremysupperstar!
  “我看为了防止教师对我们孩子的报复,我们两个先将孩子带回家里,等处理结果出来了再回来复课。”
  许叔叔站了起来,领着艳艳就走,爸爸也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跟出去。以后办公室里发生什么就不知道了,只是在走廊上听到了校长在里面破口大骂,好像还有脏字……
  出了校门,原本还以为爸爸多少能说我两句,可他的反映却是异常的和蔼,甚至是高兴。大家一起在外面吃了午饭,餐桌上我才明白——原来家长的联名信就是许叔叔和爸爸带头写的。他们两个早就看不惯现在的教育方式,正好遇到了他们的一个朋友,就是那天来的李政,几个人商量一下便来了这么一招。
  吃过饭,艳艳还是高兴不起来。许叔叔和爸爸一起给我下达了把艳艳哄开心的命令,许叔叔还给了我五百块钱和一句话:“女婿!只要你不带我女儿出去过夜,只要你能把艳儿给弄开心,我公司的财务室你说的算!”
  花钱是我的拿手好戏,可哄女孩子却不是我的长项,说真的,我和欣欣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她哄我!
  大人们都走了,就省下我们两个坐在餐桌上。问问艳艳要去什么地方,她就是不说话,再问问,干脆和我耍起了小姐脾气!
  “我说艳艳,有什么的嘛!你老爸不都给你出气了吗?”帐都结完了,我们两个人还是坐在桌子上。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两个非要把桌子上的饭菜吃光呢!从小不打包的努力看样是白费了!
  艳艳还是不说话,就像是死了什么亲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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