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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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如故-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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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如涛在一起,在学院里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大家都一致认定我们要是结婚了,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个有外貌没内涵没脑子的花瓶。我和如涛懒得理睬众人的眼光,大大方方地继续恩爱着。
  这一年,中国发生了太多事,野心勃勃的日本鬼子几次三番地挑衅,企图吞噬我们的领土,啃噬我们的灵魂。我们学院的同学们大多数都参加了反分裂,反割据爱国活动,我和如涛也不例外。
  某天,又有爱国的学长在操场对日本政府喊话、抗议,让他们滚出我们祖国的领土。我和如涛手拉着手往操场出发,准备去支持学长的爱国行为。
  “啊!”
  “是他!老公……”
  “我的老公……”
  “是我的!”
  身旁的女同学纷纷传来了尖叫声,好吧,也有男同学……路上的同学们都停下了脚步,驻足观望。
  一辆崭新的黑色汽车从我们面前宽阔的路面缓慢地滑来。
  又是一阵高分贝的尖叫声,“啊!老公!”“老公!”
  “是哪个大人物么?怎么在我们学校就有这么多的老婆啊?”我推了推如涛问道。
  如涛也一脸地无辜不知情状。
  “哇噻,同学,你太落后了吧!难道你不知道他是谁?”身旁的某个女同学一脸鄙视对我说。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真的很落后,很没见识:“是谁啊?”
  “他就是我的老公啊!我们大家的老公!”
  我被“我们大家”四个字吓得不轻。
  只听路人甲同学又激动不已地道:“他是顾卓远啊!是顾卓远!顾卓远!国民老公顾卓远!”
  “顾卓远?”我仍然茫然。
  “顾福仁的独子,全国首富顾福仁的独子——顾卓远。”路人甲同学明显懒得再跟我解释。
  五遍以上重点强调的“顾卓远”三个字,让我很轻松地记住了这个名字。也是今天,让我知道了有“国民老公”——顾卓远这个人物。还有,原来我们国家的民风如此开放,“国民老公”居然已经国民到了老少皆宜,男女通杀的地步。
  “啊!”
  “啊!”
  “啊!”
  第二波尖叫声传来,要不要这么夸张?你们想要尖叫几遍?难道尖叫声也是有旋律和乐谱的么!
  “陈香,小心。”
  如涛将我往他怀里带了一下,我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了,大庭广众之下,我顿时脸红的要烧起来。
  脚边一只什么动物有力地急奔而过,我的重心点都放在如涛揽着我的腰的那只手上,没来得及细瞧。
  “啊!”
  “啊!”
  “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听得我心烦。身为一位中国人,不对国家的荣辱感兴趣,却对首富的儿子痴迷成这样,我无奈地摇摇头,反正你叫再多声的老公,人家也不能把他的财产分你吧?哪怕一个大洋。
  “陈香,你没事吧?”如涛温柔关切的看着我问。
  “没事啊。”我笑嘻嘻地摇摇头。
  “哇!刚才好大一只老鼠啊!这老鼠也太猖狂了,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出来……”
  “对啊,吓死我了!”
  我也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刚才从脚边急奔而过的动物是什么了,也明白同学们后来的尖叫声原来是因为那只不速之客的到来。
  “哦,我以为是一只猫。”我耸耸肩膀,对着如涛淡定地说。
  如涛笑着不语。他的视线突然停顿在正前方两米处,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辆乌黑发亮的车子不知何时停在了眼前。车子里坐的那个人……他俊美的让人惊叹!
  “啊,老公在看我……”身后的女同学憋着小小声音得意地说。
  “不对,老公明明是在看我。”
  “是看我!是我!”
  “是我……”
  顾卓远。耳边叽叽喳喳细细碎碎的争辩已经说明了来人的身份。
  白皙的肤色,高挺的鼻子,精锐的大眼睛,性感的薄唇,他的五官拆开来看每一个都精致的无与伦比,合并在一起又透着贵族气质。一身深色的便装毫不掩饰地流泻着他疏离漠然的高傲。难怪全国人民为之疯狂,莫说他有钱,就算没钱他这形象进军娱乐圈当王子也是领头人物。
  我算是认脸盲,比如说后来跟如涛在一起许久了,总共见过他的堂弟不下三次,但每次见到他总觉得像是从未见过,直到最后一次见到他,我自认为很厉害地跟如涛说:“你先别说,这个人我一定认识。”如涛又好笑又无奈道:“他是如波!”
  可是这次却轻而易举地记住了顾卓远的样子,也不是单纯地认为他帅,我见过的帅哥也不在少数,就是一种很顺其自然的感觉,那张脸便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
  这样的人,完美的让人不敢正视他。
  我睁大眼睛把视线从顾卓远的车移到他本尊身上时,竟发现顾卓远如鹰的目光紧紧地扣在我身上,我们四目对视,他漆黑的瞳孔没有任何感情地倒映出我的身影。有钱人大抵都拥有如此强大的气场,我被顾卓远盯的心里发毛毛骨悚然,只好求救如涛:“我们走吧。”
  如涛应该也早厌烦了混杂在一群花痴的队伍里,温热的掌心把我的小手掌团团包住,轻轻地对我说道:“走吧。”
  他拉着我穿过密集的人群,往操场中心走去。后背一阵凉飕飕的,我终究没敢回头。
  背后汽车发动机的轰轰声在又一片混乱的尖叫声中逐渐远去。
  “哇……老公好帅……好可爱……”我和如涛所到之处总有女生带着花痴、仰慕、又白痴……各种表情丰富的在津津乐道地讨论着顾卓远。
  可爱?天哪……她们到底是被屎糊住了眼睛还是被屎糊住了嘴巴,居然敢撒这种不靠谱的弥天大谎?她们是从冷冰冰阴沉沉的顾卓远身上的哪个地方看出了他的可爱?
  “帅不帅都跟我没关系!”后头一个女生坚决道。我心想,总算能在此处找个正常人了,不料她立马接着说:“我喜欢的是他的钱,又不是他的脸。”
  我:“……”
  顾卓远是富二代的典型代表人物,却奇迹般没有如其他富二代一样让民众厌恶,相反的他那张面瘫似的脸蛋居然还很亲民,全国上下皆称他“老公”,他是大家的老公,又称作“全民老公”。
  其实富二代本身不让人厌恶,他们只是命比普通人好,比较有钱而已,如果没有仇富心态一般人不会故意去针对他们。而像顾卓远这样有钱又帅气十足,对于民众过激的言论从来不会正眼去瞧一眼的人竟然很符合大众的胃口,特别是花痴少男少女们的口味,理所应当成为本年度最受欢迎富二代。                    
作者有话要说:  

  ☆、06梦绕青青路

  近几年,国人看“艺术”这个行业的冰冷鄙视目光渐渐地回暖,不再是一味的唾弃,不会认定只要和演艺圈有交集的都是卖艺卖身或者卖身不卖艺,大众普遍都能接受“明星”是一个正当职业的事实。不过并不是说潜规则之类的事在演艺圈真的不存在。
  音乐系的小同学们早都在刚刚入校门的时候便四处寻找着出路,有背景的同学可以略过这一段。普通青年么……往文艺圈发展,你的人生将很有个性,很有艺术感,当然也包括街头艺术,通俗地来说就是街头卖艺,钢琴此类不方便移动的乐器除外。往演艺圈发展,你的人生将充满了不定性,兴许能幸运地被某个演艺公司看上,唱歌,拍电影,上杂志和报纸……不过能如此幸运的人凤毛麟角。剩下的人就是努力了很久,倾尽全力最终只是耗费了时间,精力,青春。最后的最后再回头,发现自己能做的也许只剩街头艺术了,但好歹还有艺术二字可言。
  不过年轻气盛的少男少女们大部分都爱拼搏。我们活在当下,我们爱国,阳光,自信。所有的乐观都在我们这个年纪上表现得淋漓尽致。所以只要是当初选择了音乐这个专业的人,几乎都有一颗想成名赚大钱的心,我是个例外,我只想不低调的赚大钱,从当下情况来看似乎很难两全。不过要通过什么途径很重要,我的底线是无愧于父母,无愧于自己。
  “陈香,你有没有想过大学毕业以后要做什么?”这一天,如涛第一次和我谈到了未来。
  我们站在学院最高层的阳台上,俯瞰着地上密密麻麻的放学人群,他们将学院的天蓝色校服连接成一片汪洋,那片海洋随着人群的走动风起浪涌。我如同一叶孤舟,随波逐流,可是找不到出路。
  我抬头又看了看同样清澈湛蓝的天空,那是青春的颜色,我突然觉得很茫然脱口道:“我不知道。”
  又发觉自己这般很没建设性,于是改口道:“哈,离毕业还远着呢!慢慢来,不着急。”
  我和如涛不同,我的父母只是寻常人家,靠着开杂货铺供我和弟弟上学。而他的父母是有名的古董铺老板,虽然都是铺子,一字之差天差地别,由名字便可看出其中的雅粗对比和贫富差距。如涛家虽不是富可敌国,好歹也富甲一方,他的问题算是点中我的自卑死穴了。
  如果我直接告诉他,我的梦想是要有很多钱,他可能会觉得我有建设性,但多半也会嫌我庸俗吧。如果他再来一句,他养我、养我们一家人,我只怕更无地自容了。
  “会考虑进入演艺圈么?听说那里的水很脏,很深……”如涛担忧地说道。
  近来班上的同学都趁着周末节假日纷纷往各大演艺公司跑,希望能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不过有个别稍有姿色的女同学已经被大老板眷顾,过起了看似风光的姨太太生活。
  也有的女同学没被任何人眷顾,观顾了舞厅一趟,就退学留在舞厅里先从默默无闻的歌女做起,人各有志,也许能将自己的歌声和心情毫无保留地传达给大家就是她们的伟大志向。也许她们的目标是像稍有姿色的同学一样,愿能过上姨太太的生活。更或者有的同学也遐想着有一天能熬出头成为当红女歌星也不一定。
  总之这三个,越到后面追求越高,难度也越大。
  我明确的知晓这些都不是我要的未来,我要的未来里,要有家人,要有如涛,最后才是梦想。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坚定地眼神停在如涛的瞳孔上。
  如涛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好啊。”如涛垂下头,温柔的唇淡淡地落在我的嘴角,他暖热的气息在鼻前缠绕,我紧张的闭上眼睛,四片柔软的唇瓣紧贴着,他亲啄着我的唇,而后加深了力道,舔舐,轻咬,吮吸……
  我飞翔在云的顶端,即刻就要晕过去。如涛一把握住我的腰,恋恋不舍地离开我的唇,眼底含着深深的笑意低头望着我。
  我羞涩地推开他,刚迈出一步,发现如意居然站在不远处,通红着一张小脸。
  “哥,嫂子。”如意尴尬地开口。
  我真是昏了头,在准小姑面前做出少儿不宜的事。看看如涛,他面不改色地朝如意点点头,我也只好佯装失忆,淡定地朝如意笑了笑。
  如意是如涛的亲妹妹,她就读的高中和我们的学院隔着两条街,自从她知道我和如涛恋爱后,天天往我们学校跑,一口一个嫂子地叫着,嘴甜的跟蜜糖一样。
  如意今天穿了一条鹅黄色碎花洋裙,朝气蓬勃,清新甜美。笑的时候牵动着嘴角两个浅浅的梨涡,让人说不出的心动。
  “哥,嫂子,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如意浅笑。
  “你哥哥问我关于未来的打算……”
  如意立即打断我的话:“笨蛋哥哥!怎么会问这么笨的笨问题啊,陈香嫂子毕业以后肯定马上就要嫁到我们家,为你生一大堆的孩子啊!”
  听闻“生一大堆的孩子”几个字时,我又回想如涛刚才的那个吻,不由得尴尬的红了脸。
  “不许胡说。”如涛不满地曲起食指敲了敲如意的脑袋,“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你怎么知道你陈香嫂子喜欢在家里做家庭主妇呢?只能说我们应该尊重她的选择,然后永远陪在她身边。”
  “如涛的想法正是哀家的想法……”我用“甚得朕心”的表情凝视了如涛两秒。不管我的梦想是什么,有什么变动,只要他能陪在身边,我就心满意足。
  如涛:“……”
  我总算明白了他的苦心,他想着要尊重我,但又怕我走错路,于是间接地告诉我娱乐圈很乱,可我如果坚持自己的选择,他也会一直陪着我,就像我说的,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还是那句老套的话,我的未来里,要有家人,要有如涛,最后才是梦想。我的梦想很庸俗,我希望能靠着自身的努力赚很多的钱让我的父母亲过上平稳富足的生活。不是谁的施舍,不是靠着嫁个好人家,而是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梦想这种东西本是虚无缥缈,和梦没什么区别,关键在于想,今天的想法和明天的想法也有可能大不同,所以梦想也有不定性。兴许很多年以后的某天我的兴趣爱好就是成为一名精干的家庭主妇也不一定呢。
  “好啦,哥、嫂子,你们好肉麻,我们快去吃饭吧,我快饿得长不高了。”如意打趣道。
  “如涛,那你的梦想呢?你的梦想是什么?”他的家庭那么富有,为什么会选择音乐这个专业?
  “我的梦想……”如涛的眸光黯淡了半分,我和如意双双停下脚步等着他的回答。
  我心中猛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那时的我还太过单纯,我绝对想不到如涛的梦想有一天会成为我们分手的主要原因。
  “我的梦想是希望见到心中的女神,不过这个梦想在陈香同学之后就此打住。现在就是马上让我退学回家当接班人我也无所谓。”如涛耸耸肩膀,轻松地说。
  “女神?”我皱了皱眉,“你要选择音乐这个专业的原因也是因为她么?她也是我们学校的?”
  “嗯。”如涛毫不迟疑地点头承认。
  我心里有个地方摇晃了一下,有种濒临坍塌的危机感。
  “哥,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啊?难怪当初爸妈怎么也拦不住你誓死要报考音乐系的决定,我以为你是对音乐有了浓厚的兴趣……”如意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识趣的闭上了嘴。
  原来不是对音乐有浓厚的兴趣,而是对这里的某个女人有浓厚的兴趣。
  “陈香,你不要用这种绝望的眼神看着我好不好?你要吓死我吗?”如涛紧张地握住我的双手,“我刚才说过了,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真的……而且,我跟她没什么……也不可能有什么……她只是我的偶像,就比如说有的女孩子喜欢徐志摩一样。哎……怎么说呢,她是……她是林泓学姐啊!”
  在听到“林泓学姐”四个字时,我和如意非常配合地惊讶了一下。
  在上海无人不知的林泓,她是我们学院的楷模,刚入学一年就被演艺公司看中,她的容貌倾国倾城,她的歌声委婉动人,她的演技早已登峰造极,她的一切都是完美无暇的。
  在开学初,院长就对我们进行谆谆教导,希望我们能以林泓学姐为目标,为学院争光。说得很轻巧,这不仅是院长他老人家的愿望,也是我们大家自己的愿望好吧。
  如涛紧张到结巴的样子傻的可爱,我差点忍不住笑了,最终仍是板着一张脸。他因为遇见了我就打消了要见林泓学姐一面的念头,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自恋的认为在他的心里我比林泓学姐还要完美?
  “陈香,你别生气……真的……我现在的梦想就是能每天和你待在一起,毕业后和你结婚……过平平淡淡的生活……或者你要我陪你进演艺圈,不……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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