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皇宫,便只能靠他们猜测了,也许等地上的青年醒过来之后,他们会得到答案。
千傲鳞的脸色已然难看到了极点,大汉的话也就是将花俊阳的嫌疑彻底变成了十成十,若之前花俊阳的举动还让他有那么一丝的保留,那么如今,他已经能够确定,花俊阳对他早就生出了异心。
“来人,将他给朕弄醒。”千傲鳞彻底的怒了,那怒火直面的冲着昏迷中的花风扬而去,风暴以他为圆心波纹似的向外扩散,整个御书房人人自危,李公公的心一个劲儿的跳。
一盆水迎头浇下,昏迷中的花风扬浑身一颤,慢慢的醒了过来,他混沌的眸子在些许的迷茫后,陷入了更深的混沌之中,痴傻的望着御书房的每一个人,就那么坐在地上,将手放在嘴里吸吮。
千傲鳞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醒来后竟是这幅德行,一个傻子,怎么值得花俊阳为他废那么多心思?
水浮在花风扬的脸上,不曾渗透的往下滴落,一直凝望着他的大汉眼眸一缩,蹲下身在他的脸上摸索着,手指在接触他耳后的肌肤时,停顿了几秒,虽然似是拽住了什么,猛地一扯,一张完好无损的人皮面具便出现在了大汉的手中。
这是
千傲鳞的身子向前倾着,瞪大了双眼一错不错的望着这人皮面具之下,青年的真实样貌,啪的一声,千傲鳞执起手边的茶盏猛地砸向那已然痴傻的人儿,是他,竟然是他!
怪不得花俊阳对他如此上心,怪不得花府要隐瞒花寻死亡的消息,算算这花寻出现的时间与那地牢失火的时间,可不正是前后脚吗,好你个花俊阳,竟然欺君犯上,劫死囚,烧牢房,看来你早就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花俊阳,花俊阳
千傲鳞紧紧的攥着双手,将手中的奏折团成扭曲的形状,那双虎目中泛着凶光,冷酷阴鸷,似是在透过花风扬的身子望着某个人。
朕能够给你荣华富贵,亦是能让你一无所有。
花俊阳,若不是看在你对朕还有用的份上,朕一定会立刻砍了你。
“将他扣押在血煞。”
“是!”
此时的慈宁宫却是另外一番光景,花影魅回到房中的时候,欧阳凌月正喝完第二盏茶,茶盏空了正准备续满时,她便披着月色从窗户进了来。
欧阳凌月笑了笑,她真是走窗户走惯了,竟然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是走窗户,大门在她眼里怕就是摆设吧。
花影魅关上窗,走道欧阳凌月对面坐了下来,欧阳凌月将手中刚刚倒满的茶推到她面前,花影魅嫌弃的扫了她一眼,却还是伸手接过了茶盏,似是很渴,一口将茶水灌入口中。
温热的茶水顺着食道留下,花影魅这才舒了一口气,赞许的望着欧阳凌月,对方这领悟能力真是让她不得不高看一眼,自己一个眼神就理解的这般透彻,真不愧是被世人成为运筹帷幄,足智多谋的丞相欧阳凌月。
不过欧阳凌月之所以能够仅凭一个眼神就明白花影魅的意思,除了他机智聪敏之外,还因为他与花影魅一样,都是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思想相近的人,自然能够知道对方在那一刻想的是什么。
很显然,就算是花影魅不示意欧阳凌月这么做,他自己都会这么做。
当然,欧阳凌月才不会戳破这一层原因,就让魅儿觉得他机智便好,这样就能堂而皇之的索要好处了。
“魅儿,我今日的举动你可满意?”欧阳凌月望着花影魅,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眼眸潋滟着月华光碎,迎着月色,就像是专门出现在黑夜勾引少女的妖精,那一颦一笑,都让人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再也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将自己的目光从他的身上引开。
花影魅微微一愣,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又被他的容颜蛊惑,愤恨的咬了咬后槽牙,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盏,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满意,十分满意。”
欧阳凌月似是没有看出来花影魅的咬牙切齿,依旧笑眯眯的,以手托腮,眼角邪魅的微微上翘,淡粉色的如樱花般的唇张开一抹完美的弧度,声音暧昧,低沉而婉转,“那么魅儿,我可有奖励?”
终于,在前面不算铺垫的铺垫后,欧阳凌月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奖励神马的,真不是个事,但花影魅觉得,她不能放任这个男人,以他蹬鼻子上脸的性格,一但给了他这奖励,日后便会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这般想着,花影魅扯开一抹笑容,明眸善睐一错不错的望着浑身正散发着骚气的欧阳凌月,“欧阳凌月,给我办事就是为了要奖励?”
对于花影魅的突然发难,欧阳凌月眸低深处只是闪过一抹了然的暗芒,笑道:“为娘子效劳当然不需要奖励,只是”
欧阳凌月可以拉长了语调,目光戏谑的望着花影魅,调足了她的胃口之后,这才接着道:“只是,为夫脸皮薄,想要与夫人温存一下,却不好意思开口,只能皆有之奖励以表我的心思。”
欧阳凌月说着,竟双眸泛泪,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欺负了的小受,看得花影魅一阵恶寒,只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将茶盏放下,应该直接扔到他的脸上才是。
花影魅打了个冷战,实在是受不了他这矫揉造作的模样,站起身,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欧阳凌月的衣襟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低头猛地吻上他那微凉的唇瓣。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花影魅一袭男装霸道豪气,欧阳凌月眼角泛泪娇弱怜人,完全就是一副小受受了委屈被小攻强吻的画面,这画面太美,就连月亮都被羞红了脸藏进了云中。
花影魅的舌尖撬开欧阳凌月的皓齿,丁香小舌卷起欧阳凌月的大舌,在狭窄的口腔中追逐缠绵,好半响,花影魅这才放开欧阳凌月的唇,身子向后退了一步,满不在乎的垂头望着欧阳凌月,邪笑道:“这个奖励,满意了吧。”
欧阳凌月见她这幅嘚瑟的模样,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遗留在他唇瓣上的可疑的银丝,望着花影魅的瞳孔哪里还有半分水汽,幽暗的就像是深渊,将花影魅的身影囚困在其中。
他的目光太过深邃危险,花影魅后退了几步,欧阳凌月起身逼近,直到将她的身躯逼到墙角,这才停下脚步,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轻声笑道:“魅儿真是主动,为夫很喜欢这个奖励,可是怎么办,这个奖励之后,为夫却想要的更多呢。”
他的话让花影魅心生危机,奈何自己却被他的身子与墙壁困在其中,只是看着他深邃而邪肆的目光,花影魅便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却不肯示弱的瞪了回去,欧阳凌月勾了勾唇,俯身稳住了她还残存着自己气息的唇瓣。
第二百零三章
凌俏儿上次被花影魅吓唬了之后便不敢再找花影魅的麻烦,只是她却没有听从凌云出的话,依旧与花柔澜相谈甚欢。
凌俏儿虽然不能自由的自出皇宫,但今儿个却是被花柔澜邀请来赏菊,当然,花柔澜不仅仅是邀请了她,还邀请了后宫中的一众嫔妃,凌出云虽然不想让自己的妹妹与花柔澜多做接触,但也不好当面说些什么,比较这不是凌俏儿与花柔澜一对一的会见。
“小姐,玉莲殿那边来人传话,说请您去赏菊。”秋儿端着盆走了进来,见到花影魅醒了正自己梳着头,放下铜盆便走了过去接下梳子,给花影魅梳着妆。
花影魅听到秋儿的话,黛眉微扬,这花柔澜又整什么幺蛾子。
“回了,就说我这几天乏了。”花影魅可没有功夫去应付花柔澜的那些小心思,与其看她们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争斗口角,她还不如在暖和的屋中看些书什么的。
再说她在衡南国的产业就要迁移到叶喜国,虽然店铺不用动,但却是要调些可靠的人前往叶喜。虽然财神曾是修罗的手下,但那人给不给她面子,还是未知之数,不如丰衣足食。
秋儿应声,花影魅吩咐了秋蝉去回绝,她又不是只有秋儿一个丫鬟,没必要将她一个人分成多个用@无@错@小说 M。qulEDU。Com。
秋儿笑了笑,仔仔细细的给花影魅梳了个好看的发髻,待到花影魅梳洗过后,这才伺候她穿上了衣裙。
“走吧,去给皇祖母请安。”
每日辰时,花影魅都会准时前往慈宁宫正殿给太后请安,并跟来人家一统用膳,陪着她说些话后才回来。
太后对于比武招亲的事情并未有什么异议,只是旁敲侧击的询问着花影魅心悦什么样的男人,想来,太后这是再给她物色人选。
只是据她所知,衡南国年轻一辈中,想要获得这次比武招亲胜利的人,怕是万中无一吧,花影魅不想太后为自己的事情太过操劳,却也知道,纵然她劝告,太后也不会撒手不管,便将这个话题囫囵吞枣了过去,太后精明,哪里猜不出来花影魅的心思,不由得叹了口气。
花影魅又陪着太后说了会话,见太后乏了,就起身退了下去。
太后望着花影魅离去的背影,无可奈何的望向秦嬷嬷,“你说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这性子这般的要强,哀家看着心疼。”
太后叹了口气,人们都说,自强谦逊孝顺的孩子最让人省心,但太后却觉得,魅儿这孩子太自强了些,强到让她这个做祖母的看着心疼,看着现在这样的魅儿,她就会想到这些年这个孩子受的苦,她越是懂事,她的心就越痛。
秦嬷嬷心中微叹,公主这性子真是像极了九皇子,太后的心疼,怕是在同时心疼两个人吧,她能说什么,只能宽慰道:“太后娘娘,您要放宽心,公主这样自有她的打算,虽然公主不想让您操心,不是也没有说些什么吗,您就别想这么多,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太后知道这个理,却依旧是止不住的心疼。
花影魅从太后那里出来,稍稍的叹了口气,她在考虑到底什么时候跟太后说明白合适,以太后对她的宠爱,若自己用搪塞红莲的话来同她说,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阻止,哪怕是为了让她不受千傲鳞的威胁而了解自己的命。
花影魅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她在等,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一切摊开,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
小小看着阳光下自家小姐略带愁思的面容,眉头轻蹙,站在这假山旁,枯萎的植被如灰尘般铺满整个假山,就像是因为小姐的愁思而萎靡了一般。
秋蝉回绝了花柔澜的邀请,对方却锲而不舍的前来请,花影魅被扰烦了,便答应了。
玉莲殿此时花团锦簇,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嫔妃凑在一起说说笑笑,姹紫嫣红的菊花摆放在玉莲殿正殿,这是后宫御花园的园艺刻意配种出的菊花,冬季盛开,十分罕见。平日里他们这些嫔妃就是见到一株都甚是不易,又何况是这面前,被装置在花盆中予以展示的菊花海。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但在场大多数人都明白自己的身份,没有人敢将嫉妒愤恨的情绪表现出来,都是一口一个称赞,把花柔澜都捧上了天。
凌俏儿身为朝阳国最受宠爱的公主,自然什么新奇的东西都见过,朝阳国与衡南国比邻,自然气候也相差无几,是以,这冬日盛开的菊花她可没少在自个母后的宫中看到,这是瞧见众人这羡慕吹捧的样子,和这花柔澜暗暗骄傲的模样,不屑的撇了撇嘴,这衡南国的嫔妃们也太小家子气了,不过是几盆菊花罢了,哪里用得着露出这番嘴脸。
谁说单纯的人都傻,他们虽然以为这天下的人都是好人,却还是能分辨出这个所谓的好人身上的一些特质,比如这花柔澜虚荣。
只是凌俏儿虽然不屑,却觉得后宫中的女人有虚荣心很正常,心中有些不喜罢了。
“长安公主到。”门外传来的通传声让屋内出现了短暂的寂静,长安公主的名号如今可是响彻整个衡南,而这次三国之争,更是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她如今名声正旺。比武招亲衡南俊杰加入后,她到底是外嫁还是留在京都尚是未知之数,如今可没有人敢得罪了她。
妃级一下的嫔妃纷纷站立而迎,正殿中坐着的人便只有花柔澜与凌俏儿两人罢了。
“拜见长安公主。”
众人一齐行礼,花影魅并未露出跋扈之色,只是平静的回以礼节,随后目光h直直的射向花柔澜,“莲妃娘娘三番四起的去请魅儿,就是为了让魅儿看这些菊花?”
也许这些菊花在她们眼里是价值连城的珍贵品种,但在花影魅眼中,也不过就是一朵花罢了。
她上辈子什么花没有见过,大棚中量产的花朵都比如今的菊花要茂盛锦簇的多。
花柔澜不自然的笑了笑,显然没有想到花影魅见到这些菊花竟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装的太好?
“魅儿不觉得这些菊花生长的甚是娇颜吗?在这寒冬腊月,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花柔澜压下心中的愤怒,脸上挂着一抹虚伪至极的笑来,忽闪着被炭笔勾勒的轮廓鲜明的眸子,樱桃小口惊讶微张的问道。
花影魅呲笑了一身,走道上位坐了下来,“在娇艳也不过是一朵花罢了,它被人细心呵护生长在寒冬腊月就是不易,那便胜芳在寒冬腊月的红梅,岂不是更加的不易?”
“姐姐哪的话,一个是寒冬腊月才盛开的红梅,一个是秋季才胜芳的菊花,显然菊花在这个季节不屈盛开,才是不易的吧。”
花柔澜话中绵里藏针,声音却是柔柔弱弱,语调婉转动听,若黄鹂鸣叫般让人百听不厌,花影魅勾了勾唇,她的这张脸,最擅长装这柔弱温润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要心疼了。
花影魅扫了她一眼,招手让宫女拿上来个酒杯,他自顾自的斟了一杯酒,桂花酿甚是香醇,这花香唇齿留香,久久不散。
“妹妹说的是,只是这菊花看着娇艳,怕是明后就会凋谢了吧。”花影魅笑着道,语气平缓沉静,不带任何的情绪,似乎只是在与花柔澜品评这面前的菊花,其实却在暗示,花柔澜不过是昨日黄花,很快就会凋零败落。
“你”花柔澜差点没有控制中心中的愤怒,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桌上的酒杯一颤,溅出几滴酒水。
花影魅翦瞳微扬,在她身上轻轻一扫,最终落在她拍在桌子上的手,殷红的唇瓣微微上翘。
接触到她嘴角的笑容,花柔澜浑身一颤,只觉得寒意从脚底直冲入头,已经愈合的手指竟被她注视的再次疼痛了起来,来自灵魂的颤栗让她忍不住将双手握在一起。
凌俏儿被花柔澜突然拍桌子的举动吓了一跳,不满的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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