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土财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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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土财主-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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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还这么帅?年轻的时候不知害得多少姑娘得相思病哩?”

    “嫂子快别这样说兄弟都羞死了。”

    小岳是熟门熟路扎起围裙就钻厨房。魏秀枝赶忙拦挡说:

    “小岳你别假装积极了我这儿早就收掇好了。”说着魏秀枝掀开报纸圆桌上层摞层怕有二十个菜。

    董榆生笑笑说:“嫂子你这是咋了?够十个人吃的你把我当大肚子了!”

    “吃吧没啥好菜又不是山珍海味。你哥中午打电话说有一位多年末见的老战友要来拜访我说猜到是你。茅台可只有一瓶你哥嘴馋把一瓶偷喝了。”

    “该不是我哥受下贿的吧!”

    “哪是哪呀?”郭富荣坐不住了赶忙解释道“还是我临转业的时候司令员送给我的。”

    “司令员?”董榆生禁不住脱口喊道。

    “赵司令员你忘了?”

    “是吗?老人家还好?”董榆生想起了司令员的往事。

    “不过我说了榆生你别难过司令员已经去世了。三个月之前肺癌。”

    “哦?!……”董榆生心中猛地升起一种莫可名状的悲痛他转过身去端端正正站起来遥望着西部遥远的地方两颊流下滚烫的泪水。

    沉默了半个时辰魏秀枝怪郭富荣多嘴郭富荣也自知失言他知道董榆生是个重感情的人老战友刚一见面就提及伤心事实不应该遂站起来说:

    “榆生是我错了我自罚三杯。”

    董榆生把脸上的泪水一抹恳求道:“老郭这瓶茅台不喝了送给我做个纪念行吗?”

    魏秀枝嘴快连说:“行行。小岳快把这瓶酒给你老长装上咱们换酒不知兄弟爱喝哪种牌号的?”

    董榆生笑说:“嫂子我喝酒没讲究。”

    郭富荣忙说:“喝皇台我们中午就喝皇台。”

    魏秀枝叫道:“哎哟咱家里啥酒都有就是没皇台要不我上楼到猴子家借两瓶去?”

    “猴子侯梅生?”董榆生小声重复了一句。

    “算啦算啦也不难为你了别半夜三更的惊动邻舍了有啥你就上啥吧!反正是拣好的来。”郭富荣嗔怪自己说话老跑题稍不留神就犯忌讳。

    董榆生倒是想得开他能不知老郭是啥用意?不过他并不介意楼上住的是“猴子”还是“老虎”他明知梅生就在这家工厂上班所以也不解释遂端起酒杯就说:

    “老郭不吃不喝对不起嫂子的一片盛情照你的话咱们今晚一醉方休!”

    郭富荣笑了说:“对对就一醉方休!”

    魏秀枝也跟着端起酒杯大家开怀畅饮小岳不时伸手要替魏秀芝代酒被她一把推开笑斥道:“小岳呀今天啥日子谁要你装积极呢?”



………【第七十三章 早年的情人找上门】………

    董榆生离家才三天凉水泉子就乱了套。

    根据郭富荣的提议董榆生跑了趟县林业局。林业局冯局长听董榆生说明来意很是高兴凉水泉子后山湿地气候适宜树木生长如今一片大山林归一个小村庄管理势必有些困难。经过磋商:玉殒谷两山的树木由林业局作价收购地产归凉水泉双方签定一纸协议子会同林归县林业局县公安局三家一道封山育林。任何一方砍伐树木须经甲乙双方同意并报请上级部门批准。冯局长人很精明这几年在木头上得了不少好处。他本是老林工出身知道木材的价值。眼下木已成归了他材长在山上不值钱砍下来就是票子。既然林产而且又付了款董榆生管他砍多砍少?董榆生也不是傻瓜砍伐林木须经双方同意还是他执意要加上的一条。卖树主要是卖管理林山太大凭他的力量确实管不过来再加上盗猎、盗伐、病虫害等等太复杂他也是想借助林业局这份力量和公安局的权力使得这个林场得已健康展。本是出于好心然而万没料到为此却给日后留下了隐患。

    董榆生一到村委会.十数个人就围上来:财务部要盖章签支票:业务部几份合同要总经理过目;张振中的拉砖车没装上货跑了几趟空车气得张振中亲自赶来站在大门口骂娘:

    “你们知道我和董榆生是啥关系吗?没有我张振中他老董还不是干球蛋!”

    董榆生一把握住张振中的手说:

    “老战友你在这儿喊什么哪?你的事还不是我的事走进去说话”。

    董榆生派人找来朱建明。“老革命”说:

    “张队长事先没订下合同场子里的砖都是有下家的。误了合同要罚款哩!”

    董榆生说:“先紧张队长的车装有几辆装几辆。误了别人的合同罚款算我的”。

    张振中兴冲冲地走了。到了门口回头一句:

    “老董下回进城我请你喝酒!”

    董榆生撵到大门口大声说:“老张先别走你来一趟不容易也算是稀客了今天咱哥俩好好聊聊”。

    “聊个球哇。工地上没砖都停工三天了以后再说”。张振中头也没回。

    董榆生刚把事情处理完。董国胜急火火地跑来进门就喊:

    “榆生哥大婶让你快回家”。

    “唔知道了”。

    “让你马上就回。家里来客了”。

    “谁呀?”

    “没看清好象是个女的”。

    “吴天娇”。这三个字董榆生没说出来他猜一定是吴天娇除了她还有谁呢?事不宜迟再大的事也没这事要紧。一想起吴天娇他不由得心里火辣辣的是苦是甜?是涩是酸?他一时也难以说清楚。胡子长了头也乱了跑了几天灰头土脸的怎么好见天娇?他从抽屉里拿出电动剃须刀胡乱扫了扫。又从衣架上抽出条领带自忖:红的好还是蓝的好?又一想不扎也罢本来就是农民嘛干啥还赶那些时髦?随便梳了梳头擦了把脸。扭头一看董国胜还站在门口就说:

    “狗剩还不走站那儿干啥?”

    “榆生哥我爹打我了。”

    “为啥打你?”

    “说我是笨怂找不上媳妇。”

    “哎呀我这又不是批媳妇的公司。好好好明天再谈。

    “榆生哥那我就走了”。

    董榆生正要出门。朱洪林上气不接下气地赶来见了董榆生满脸是笑结结巴巴地说:

    “榆…榆生哥不董、董…总.我家里有…有事请你……”

    “嗨我说洪林你家里有事也找我?你媳妇生孩子也要我接生吗?”

    “不…是生孩…孩子也跟生孩子…差不多。我媳妇有、有喜了我奶奶高兴地不…不得了。炒了好多…多菜指名要请…请你喝、喝喜酒、去哩。”

    “咳!这么点小事也喝酒?”

    “谁…谁说这是小、小事?我…我都快、快四十了才…才第一胎能…能算小事、事吗?”

    “好好是大事改天行不行?我明天一定去”。

    “不…不行就…就今天!”

    董榆生想笑但他笑不出来因为家里还有重要的客人等着他哩。他知道朱洪林的脾气逼得越紧他越结巴得厉害。平时听他说话从来没这么严重。想想不去也不太合适拜奶和他们一家啥关系?不去打个招呼良心上也说不过去所以想那边的事情暂且先放一放让天娇陪娘说会儿话因而他说:

    “就这样吧我和你一块去”。

    朱洪林嘿嘿咧嘴笑了摸了摸鼻子说:“榆生哥早要这么说我就不费这么大口舌了。快走吧!”

    董榆生从朱洪林家出来的时候天就快擦黑了。拜奶见了他亲热得不得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他因为事忙也有些日子没来看拜奶了还是因为父亲那一层关系多少年来两家一直当亲戚走。赶上今天这个喜日子看把老人家高兴的。朱洪林家坐了一大屋子人这个敬两杯那个端两盅他溜号门都没有。无奈何他只好硬着头皮过了一关才放人。这几年他抽烟不行酒功夫可见长一斤多喝下去好像也没见头重脚轻。快到家门口了不知天娇走了没有心里忍不住扑腾扑腾乱跳。人家初次进门就让人家苦苦等了这么久仿佛自己是个多了不起的人物?又一想不对如果真是天娇来了起码不哄动半个村子娘还能由着他在这儿“避清闲”?不是天娇又是谁呢?他疑疑惑惑地进了家忐忑不安地推开大门院里很安静爷爷大概睡了母亲房里的灯还亮着。董榆生喊了声“娘”就进了屋.此时他已断定来人肯定不是吴天娇。

    屋里的女人一出溜下地从炕沿下站了起来。董榆生抬眼一看面无表情地笑道:

    “梅生原来是你?”

    母亲见榆生这么晚才回来老大不高兴嗔道:

    “榆生你看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没个正样事事还让娘操心。上哪儿喝酒去了?看看脖子都红了。人家梅生等了你整一下午你连个照面都不打像话吗?快去洗把脸梅生有话要和你说哩!”

    “有事就说吧!”董榆生沉下脸来冷冷的说了一句他想起在法院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梅生直直地站着看着榆生不吭声。

    “榆生怎么这样说话?去到你屋里去和梅生好好谈谈”。母亲看出榆生气色不对连忙从中调停说。

    “娘天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万一传出去……”

    “大婶别难为榆生了。要不我改天再来”。

    “不行这么大老远的路来一趟不容易怎么好意思让你走”。母亲换了换口气转对儿子说“榆生去吧有啥影响娘替你顶着”。

    董榆生慢吞吞地说:“那就走吧!”

    母亲不放心又在后面叮嘱了一句:“梅生要不今晚就别回去了话说完了过来和大婶睡下”。

    董榆生住的房子是一幢二层小楼装潢得不算华丽但很雅致。楼上是卧室二层三面都是阳台阳台上摆满了各种花卉白天母亲领梅生看过了。卧室旁边是书房书房里有四个书架全部装满了书榆生的爱好很广泛科技、文艺、政治、历史古典应有尽有。光是字词典就有几十本《词海》、《辞源》、《现代汉语成语词典》、《倒序现代汉语词典》、《常用典故词典》、《词典精华》……。还有不少外语词典:《新英汉词典》、《远东英汉大词典》、《双解词典》、《汉英词典》……。每个书架摆放得都很整齐每本书都贴了标签可见其主人在这一大堆书里下了不少功夫。写字台正中端放着一个镶着黑边的镜框梅生当然知道那是董大叔的遗像。像片下面是董榆生亲手书写的两行字:父亲是我永生的楷模儿子永远牢记父亲的教诲。书房里有几张字画其中一副这样写着:天天无愧无愧于天哪天不见天?人人有心有心为人何人能为人?横幅是四个大字:碧落苍穹。



………【第七十四章 岂止是个嫁错郎】………

    侯梅生在这副字帖上情不自禁地端详了很久她的文学功底很薄平时也极少看书单从字面上看.她觉得董榆生这个字幅含义极深.很难理解尤其是碧落苍穹就更难懂了。不过大意她似乎明白就是说不出道理。好像每句话每个字都是冲她说的幸亏她没有做下亏心事她想那些心存邪念的人是不敢面对这样的字幅的。由于大婶在后面跟着她不敢多耽搁匆匆离开之后心里还不住地嘣嘣乱跳不止。在临出这间房子的一刹那她突奇想当初如果嫁了董榆生岂会有今天的尴尬?梅生没有进卧室。楼下是客厅房子很宽畅足有五六十平方米。里边摆满了沙、茶几好象是哪个单位的会议室。一台三十几英寸的彩电放在墙角旁边依次是音箱、影碟机、电脑。大婶说这房平常很少有人进来。怕弄脏了将来榆生娶媳妇成旧房子了。大婶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得用手抹眼睛。大婶又说“你们的娃娃都大了榆生如今连个媳妇毛都没见真让人焦心”。

    梅生随着董榆生进了他的客厅。董榆生打开电热水器先倒了一杯茶放在梅生前面的茶几上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着茶杯坐在梅生对面。

    足有停了半个多时辰两人都没有说话。客厅里灯光很亮亮得就像白昼又看不见电灯在什么地方装着。隔壁房子里母亲偶而大声咳嗽几声爷爷的呼噜依旧惊天动地。

    梅生是有求于人自然是她先开口。她抬起眼睛看了看榆生很费劲地笑笑说:

    “榆生你生我的气了?”

    “我凭啥生你的气我连我自己的气都生不过来呢。”榆生说是不生气却是低着头赌气说话。

    “前天你上魏秀枝家路过我的家门口也不进去坐坐”。

    “有那个必要吗?”

    “昨天他回家我才知道你上法院了”。

    “不是我想上法院。人家不传我我没事跑那儿干啥?”

    “你别误会这不是我的主意我拦不住他”。

    “误会有什么用反正堂也过了”。

    “榆生你看我一眼好吗?我求你了”。

    “看不看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没见过”。

    “多少年了我有一肚子话要对你说。不是你今天财了我才来找你。当初我嫁给他也并不是要图他的什么财产”。

    “我财是我自己挣来的。又没偷、又没骗、更没讹谁一分钱”。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都这么多年了大家谁还不知道谁呀?”

    “我不管那么多我只想对你说你是你我是我。你当你的科长我做我的农民。我保证不会烦你去你也不要来找我”。

    “不。榆生。榆生哥你大我一天也是我的哥呀!如今妹妹掉到井里头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吧!小时候你还从涝坝里捞过我呢!”

    “你们两个一个是zf官员一个是保密厂的大科长我能救得了谁?”

    “只有你才能救我榆生。前几天他回来逼着我上法院说我即使不去法院也要传票。我不能去呀榆生哥。儿子不是你的咱不说可儿子也确实不是他的呀?”

    “那是谁的?”董榆生突然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惊讶地抬起头来看梅生侯梅生已是泪流满面。

    侯梅生声泪俱下:“那年为了一张招工表格.我才惹下这塌天大祸。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我想和你飞行结婚或者是生米做成熟饭再想办法把娃娃打掉。我知道你心眼好一定会原谅我的。可是当姓朱的知道我们的事以后连夜跑到我们厂又是威胁、又是恫吓还说大婶是特务单位要是知道了非开除我不可党籍也保不住。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份工作又为此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我能忍心丢掉吗?后来他知道我怀了身孕他立刻就认定是你的我又不便说明只好就默认了。他千方百计不让我做掉孩子说有一天要和你算账。我让你背了十几年的黑锅我对不起你呀榆生哥!……”

    董榆生想起那个风雪夜、那个破窗户洞、那个卑鄙的身影和那四块烂砖头……

    “我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是人是鬼我看得清清楚楚。我这人好面子、怕丢人.不敢说离婚。他就抓住我这个弱点。在外面吃喝嫖赌从不管家一回来见了孩子张口就是‘小杂种’还给孩子起名叫‘朱镇宇’意思是拿孩子来镇你。这个人心比蛇蝎好狠毒哇!”

    董榆生点了一支烟狠命地抽了几口。站起来端起梅生的茶杯说:

    “水凉了我给你换换”。

    “说完又走到墙角衣架上抽了条毛巾递给梅生。隔壁老母亲又一次出了讯号连续咳嗽了几声。董榆生站起来把门打开一道缝以便烟出去然后回过头来说:

    “梅生我理解你了你受苦了。“

    没想这一说梅生反倒放声大哭起来:

    “榆生哥要是换了别人我早就说了可是这个人我不能说呀!我要是说了我的儿子就完了。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但不能害了儿子他还小他以后还要活人啊!”

    “你不要说了梅生我全明白了。这个老畜牲坏事做了这么多不会有好结果的”。

    母亲到底放不下心。董榆生听到外边北屋门一响母亲站在门口说:

    “榆生夜深了声音传得远。话说不完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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