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无论内力和套路都是不一样的。这不是流星赶月,萧依寂心中极为明白,但那种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一模一样,除非他,也会流星赶月。
萧依寂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不禁大喝一声:“是不是你刺杀我师父,又嫁祸给我?”心念到此,萧依寂胸中大怒,落痕翻剑便刺,连着唰唰唰三剑,分别本想那黑衣人心脉,哽嗓,眉心,三刺命门。剑势之猛,三道流星灿然划过,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黑衣人眸中冷笑意味越来越盛,最后竟是从喉头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叫声,竟是有些兴奋,长剑收回身边,旋身而上,点尘不惊。轻功步伐十分独特,宛如苍龙戏水,游刃有余。
黑衣人旋身而上的同时,萧依寂的落痕陡然变式,淡淡蓝sè剑刃已经染上了一层血墨。妖异的红突兀地出现在黑衣人身后,仿佛另一个时候的推手,快而狠地刺向黑衣人肩井大穴。
谁知,黑衣人中途变式,像是预先知道萧依寂的招数,在萧依寂出现的一刹那,长剑猛然刺出,竟是朝着无人方向,显然他是想用剑速带动自己的身体,飞快得逃离。
黑衣人不远处站定,眸中竟是升起一丝奇异的光,仔细地打量着萧依寂。萧依寂几乎能感到,两股截然不同又同样十分悲恸的气势,在黑衣人的体内纠缠,争斗。
“走火入魔?”萧依寂不禁嘴唇嗡动,剑眉微蹙。
那黑衣人见萧依寂说话,整个人一搐,细雪长剑置于身侧,脚下一旋,内力极迅速地涌动而出。
萧依寂已经,万没有先到,那黑衣人还留了一手,不禁倒退了几步,以便能够有时间做反应。黑衣人,长剑换换举起,口中喃喃自话,萧依寂十分留意听着,却是一句都无法听懂。
长剑光芒暴涨,瞬间将这处洞府照的亮如白昼。黑衣人口中冷哼一声,长剑划过一道十字,就朝萧依寂心脉攻来。萧依寂见这一剑,分明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定,不禁撤步闪身,长剑贴衣晃出,落痕一格,一声越然碰撞声,泛起数点火花。
“五师兄,加油啊!上官云翀大声呼喝着,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看样子心情大好。
黑衣人一听,仿佛心有不甘,本以擦身而过的身子,硬生生腾出左臂,朝着萧依寂的哽嗓就劈了下去。这一招着实出其不意,直将萧依寂撞出丈外,倒在地方,哽嗓剧痛,却是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萧依寂心中明白,这必然是喉咙受损,但也十分庆幸,没有其他问题。
碎月见萧依寂被撞了出去,知道要糟,追星冷冷打出一排波浪,绵绵无力,却是致人死命的绝妙招数。黑衣人笑笑,似乎知道碎月要做什么,竟是身子一压,从剑势下方,穿了过去。
“小黑,干得漂亮!”
“上官云翀,你要是再敢说一个字,我就先把你舌头割了!”碎月不由得瞪了一眼上官云翀,嗔怒喝道。
话音未落,黑衣男人长剑来袭,惊得碎月东封西挡,一路退了下来。一时间,竟是让碎月毫无还手之功。黑衣人再猛然一剑,依旧无丝毫真气波动,眸子中亦是平淡无常,与死人无异。
碎月心头一沉,追星半点,剑如星丸,朝着黑衣人右手攻来。无疑这不是一种极为聪明的办法,但能否成功,碎月自己都没有把握。那黑衣男人,身形一敛,手中长剑立即变式,同样朝着碎月握剑的手冲去。
“靠!”碎月气得差点想骂娘,这丫的太可恶了,竟然用同样的招式对付他。想到这里,碎月沉腕收力,身体从另一侧旋身滑了出去。站定一方,微微喘着气,俊面涨红。
他瞥向萧依寂,见他已是安然无恙,便也放心。萧依寂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光,碎月只是微微中心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再转头向上官云翀,见他俊面微泛难sè,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十分可笑,不禁说道:“上官云翀,你还想说什么?”
上官云翀一听碎月发话,俊面立时缓和了几分,微微一笑道:“其实,你可以用飘的!”
话音才落,碎月心中恍然大悟。自己的确只顾着和那黑衣人比拼剑法,殊忘了自己最擅长的是轻功啊。想到这,嘴角也不禁泛起一丝得意,眸中嘲讽地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一怔,显然没有想到碎月还笑的出来。手上细雪长剑不停抖出,剑光大作起来。口中更是狂傲已极的大笑。旋即,手臂一挥,将那张剑气凝聚成的光幕,扑向碎月。
碎月心中明白极了,一旦沾上一点,估计他都会死的很惨,碎月轻动,手中追星,也是连连打了几道圆弧,轻轻推出。
两张光网交织着,突然触碰的一刹那,爆发出来的力量,几乎让整个山洞都为之颤动。不断有粉砾碎石从洞顶落下,那一面装着竹简,卷章的洞壁,更是被剑气一荡,俱都散落了下来。
………【第三十八章 碎月负伤】………
碎月和那黑衣人俱是倒了几步,惊恐地望着对方。碎月右手虎口染满鲜血,微微颤栗着,那一弧冷笑,似是惊讶,又似是极为兴奋。脚下十字站定,等待着那黑衣人防不胜防得冷招。
果然,碎月才刚一动,一道细雪绒光轻点,跳动着袭来。设非那一道寒气逼近,碎月几近以为只是一道剑光罢了。
嗡然一声巨响,耀目的星华将洞中昏黄的几盏灯,悉数打灭。待耀华尽毕,洞中完全漆黑下来。碎月的确不适应黑暗中作战,相反那黑衣男人,却是气势陡然涨了起来。
只听着洞中一阵阵风声,撞击声,接连不断。点点星火一闪即灭,几人完全隐在黑暗之中,只能靠着听觉,依稀辨别着对方的方向。接连几剑,都从碎月视线内划过,贴着耳朵,惊得碎月握剑的手心攒满汗渍。
“萧依寂!”碎月一声厉喝,身形立刻飘了出去,暗用旋劲,追星盈然满握在手,泛起蒙蒙灰白sè的光,大喝声中,劈头砸下。
黑衣男人冷笑一声,竟是飘飘躲开,长剑封回,挟着森森冷焰,力气之大,罕有其匹。剑法诡异非常,旋而不发,凝而不动。黑暗中宛若一道惨白流星,直直shè向碎月胸前。
仿佛一道残影,只有一柄剑。即便如他碎月今时今rì贵为陌红楼第一杀手,也是骇然心惊。那一道极细的剑刃,快得难以置信,瞬间便扑满他的眼睛。然而除了剑刃,却在看不到其他。碎月顺势将剑一横,周身其实暴涨起来,裹着几处大穴和命门。
他嘴角一挑,古怪地干咳了两声,道:“没用的!”
说着,长剑中途微微一晃,变了攻势。随着碎月一声低吟,那一道极细的剑光,已经完全没入黑暗。
洞中突然静了下来,犹如一片墓场,金属碰撞的声音,戛然而止。潺潺流水声和着滴答声鸣奏。令人战栗的安静,空气中飘着淡淡血腥味道。
幽幽地蓝光泛起,那一抹妖艳的血sè,更是显得极为妩媚。碎月此刻借着长剑才没有倒下去,那胸前大片血迹浸透,看得萧依寂不仅剑眉一蹙,星目一闪,就望向那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默立在一旁,那道极细剑光已被血污掩盖,四目交接的霎那,萧依寂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一丝迷茫,不可懂的迷茫。
“碎月,你还好吧?”上官云翀上前询问,一边打量着那道奇长伤口。只见碎月星目半睁,面sè衬着痛意,嘴唇微微泛着青紫。
“你也试试看,看看好不好受?”碎月强忍着剧痛,从嗓子挤出了几句话。旋即,腕子一抖,凭借着追星剑气,勉强站了起来,朝着黑衣男子微微颔首道:“你赢了!”
萧依寂难以置信地看着碎月,似乎没有想到碎月这么轻易就认输。那黑衣男人也不语,冷冷看着,似是傲睨苍生的世主,对于卑微的人,不屑一顾。
“我承认你的确比我想象的厉害,但,还没厉害到能要了我xìng命的地步!”碎月眸中浅笑道。没有刚才的暴戾,周身上下血腥味反倒让他冷静了下来,面sè亦是缓和了几分。
“你认为,你能赢?”那黑衣男子一怔,旋即冷然问道。声音干涩,略略带着沙哑,有点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我从来都没认为我能赢任何人!”碎月倏然沉声正sè道,身形也是卓然而立,尽管胸前汩汩流着鲜血,他却也丝毫不在意。
“哦?”黑衣男人怪叫了一声,再次冲来。长剑落处,微如烛光,瞬间点了一十六道光斑,手臂随意一摆,便悉数打向碎月十六出擒拿要穴,穿杨奇术,快准无匹。
碎月一见那黑衣男人,显然杀得兴起,将上官云翀挡在身后,由地而起打出一道光幕,而后又退了几步,打出第二道光幕。如此反复,知道地上深深刻着九道划痕,碎月轻轻抖动追星,一股股气浪,接连注入光墙中,灿然的光芒如炙焰一般跳动,愈来愈盛。
随着黑衣男人袭近,碎月抖动的次数也是愈加频繁起来,龙吟低啸在这个空旷的洞里,余音不绝,历久不歇。
轰然一声巨响,宛如霹雳,火花飞溅,巨大的冲击力直接灌入碎月脏腑,他只觉喉头似有东西上涌,一口殷红的鲜血便喷了出来。追星更是差点脱手而飞。
那黑衣男人似乎也受到了力量的反噬,呼吸间有些急促不畅,银sè面具下的嘴角,也是渗出了一行血渍。眉头聚着痛意,紧紧蹙在一起。
“还来吗?”碎月再次站定一方,淡淡地说道。他的神经,被血腥的残忍刺激得好斗起来,星眸冷冷泛着光辉,渴望着一场战斗。
那男人也不顾碎月的话,沉吟良久,看了看洞顶,不由得桀桀怪笑道:“时间到了!时间到了!”
未及萧依寂几人反应,那黑衣男人也如先前一般,慢慢消散而去。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除了碎月胸前那一道恐怖的伤口。萧依寂惊恐至极,原本他还存有一丝侥幸心理,但此时,看着那男人渐渐身影变得模糊,透明,知道散去。已经由不得他不信,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障眼法,而是真真切切地凭空消失。
“我靠,这小黑也灰飞烟灭了啊?”上官云翀突兀地大笑道,旋即冲碎月挑起了大拇指:“碎月,厉害。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越战越勇了。碎月,你丫天生就是战神。我太佩服你了……”
上官云翀话犹未完,碎月的身形颓然倒了下去,追星碰到地面上,弹起了几下,便和碎月一样,没有丝毫生气。
“萧依寂,他走了吧?”碎月微弱地问道。那声音不止微弱,模糊得犹如呓语。听得萧依寂心中难过立时涌了上来。
萧依寂轻轻颔首,悲然道:“碎月,我萧依寂欠你一条命!”说着,手化剑指,直探碎月脉象,萧依寂眉头一皱,险些冲口而成,脉象之微弱,若不是他屏气而把,几乎就当做已死之人,内力倒灌体内,闭塞经脉,只差一点,碎月就被自己的剑招,震得脏腑俱裂。
碎月只是浅笑,一如他之前:“萧依寂什么时候学会多愁善感了?要是不想我死,就输点真气给我!”
萧依寂道:“恩,云翀,你不要乱动这里面的东西,这地方邪得很!”
话音才落,萧依寂已是右手化掌,凝聚真气,缓缓推入了碎月体内。
“五师兄,你是不让我动什么?”上官云翀问道,见萧依寂不做回答,便也只好作罢。又跑去看那些书简,卷章。
刚刚碎月和那黑衣男人的打斗,绝大部分的书简都散落了下来。
上官云翀嘴角轻笑,眸中也是立时泛起一阵闪烁,道:“五师兄,我看看这些散落的书籍不要紧的!”说着,便去捡地上的书简。这书简也做得十分jīng美。上好的竹子,取无节之处,竹简经刮削、烤炙而成,做工jīng细。它的两端平整,无刀削痕迹,系先用锯锯而后锉磨而成。工艺十分考究,虽不知是什么年月的东西,但隐隐中还能闻到淡淡竹香。
这竹简入手冰凉细腻,竟是有些像璞玉的手感。上官云翀打开竹简,但见,小纂体雕刻得十分干净,从右往左,每一竖片下边都系着一条红sè丝带。上官云翀细细读来,不觉心头不寒而栗。
西北小镇,本无高人,并起豪杰,时值秋,炙,碧云峰清凉如chūn,四季花开。接天湖引,终年烟云缭绕,无路而上山巅。复姓莫颜,小镇之大者,三人为伴,辟蹊径,以登碧云巅。
荆藤阻路,家传宝剑斩之;猛熊为敌,护体神功大放。最令我等称奇,三人俱是战弩在背,虎背熊腰,力量无穷。并,百步穿杨之秘术,更是出神入化。
入山三rì,三人折返,狼狈不堪。后听闻人言,碧云峰山巅,碧云出没,似真似幻,长有百丈,头如山大。山上奇珍异宝数不胜数。然,山中亦是险恶万分,实是十死无生。此后,山下之人,只当碧云峰接天湖,上神之物,凡人莫敢亵渎。
上官云翀看着看着,不禁心中诧异已极,照着这上面记载,那碧云峰上可是有神明居住,后来又怎么会沦为中原和西北对决的杀场?难道上神会坐在上面看戏?然后再收拾战场?
想到这,他不禁摇头苦笑,怎么可能。不过旋即他便身形为之一振,脑海中那一丝怪异的感觉,久久挥之不去。竹简上记载的三人,都是背着战弩,难道五师兄看到的是真的?
上官云翀倏然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为之沸腾起来。接着看了下去:
二十年,年chūn,三人再次赶赴碧云峰,十字战弩屠满动物鲜血。比之,碧云峰接天湖宛如天阙,从底行起,复行十天,折返。山峦群龙聚集,火凤漫天,不知名生物,少许!十字战弩斩杀苍龙五条,蛟无数,五爪龙皇同宗一条。火凤三只,大胜而回。
………【第三十九章 玉简】………
莫颜族其二,莫颜墨白。生xìng狂莽,赋刚毅,以管理莫颜一族。此次大胜,簟溪沸腾,莫颜族内,得龙睛若干,火羽制衣,嵌与其内送往中原。此法得剑弩无数,可使莫颜族盛。
簟溪无名而闻,镇中之人,皆以莫颜墨白为领,踏入碧云禁地而集罕见材质。然,莫颜族三人以岭为界,不敢复行半步。众人不满猜疑,有敢不信者,不闻听劝言,行至山脉以西,忽起大雾,困于其中。退无归途,行无前路。
待众人寻之,几人曝于rì华,血液尽干,颈寸有余,无名小洞溃烂。莫颜族俱以三人为之,视如魍魉之徒,不愿近身。
长者欺之,莫颜墨白遂率其他二人,一族分支,反出簟溪。
翌rì,族战连延,西北大乱。群起而攻,分支惨死大半,尸体横陈遍野,殷红铺路。莫颜墨白是为头领,亦无惧意,可使一人之力,抵挡一干众人。箭羽光织,血肉飞溅,且战且退,至碧云山脉,放眼老少妻儿,万不敢前行,悲歌而鸣,息鼓止戈。
是夜,恐惧蒙笼,呜呜咽咽,事以无全,支以论,结行以避。
这一卷竹简,读到这里,也已经收尾。上面记录的事件,不禁让上官云翀嘴唇发干,心头立时添了一层yīn霾。他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却发现这竹简,既无署名,也没有任何rì期标注,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事情起于何时。
“那又为什么要刻下来?”上官云翀喃喃自话,心中立刻给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一,这份竹简是所谓莫颜墨白后人所留,已记录莫颜墨白平生事迹。二,莫颜族人为记录族谱而攥写。但两者却丝毫不能解释为什么没有rì期标注。上官云翀更倾向于前者,他分明在那份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