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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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殇-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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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羽,你欺人太甚!”仇天正断然大喝一声,手上一拍扶手,身形直shè而起,双手化掌,挂着呼呼劲风,朝着公孙羽连着攻出了数掌。掌风催着大殿上空玉石粉不断落下,一时间扬起蒙蒙烟尘。

    公孙羽见仇天正暴怒而来,手中描金折扇一旋,又抖出五道极细银针,shè向仇天正。他心中极为清楚,仇天正以蚀焰掌闻名,少时更是有蚀焰君子之称,自己不敢怠慢。抖手攻出五道银针,身形朝着后方暴退而去。

    仇天正看在眼里,心中愤恨,双掌一勾,朝那五道银针抓去。令人惊奇的是,仇天正一抓之间,掌风又出而变成吸,直将那五道银针吸到里手心不远处,手中暗劲一旋,五道极细银光竟是掉转了方向,疾奔向公孙羽。随即自己身形亦是急速袭了过去。

    公孙羽一见,心中顿时明了,自己竟是上了仇天正的当,想到这里,仓皇间手中描金折扇猛扫那五道银光,只听得叮叮脆响,五道银光应声而落。细细看来,竟是五支极细长针,针尖隐隐泛黑,正是用毒所致,不禁让人感叹,这扇中藏针,着实十分的歹毒。

    公孙羽折扇一启一合之间,仇天正已攻到面前。炙热掌风,愈演愈疾,一掌袭来,一掌又至,掌影飘忽,令人难以捉摸。公孙羽心头一凛,描金折扇一合,断然攻了出去。

    仇天正此刻盛怒已极,哪里还管其他,身法演至极致,见公孙羽反击,暗凝功力于双手,猛然攻出一掌。这一掌,掌影微微泛红,炽热的掌力令空气扭曲起来,带着蚀骨的杀意,极快地打向公孙羽胸前。

    公孙羽霍然大惊,哪里想到仇天正出手就打出蚀焰掌,身子一歪,晃过掌风,就差点倒了下去。蚀焰一掌贴衣而过,直将公孙羽身前衣服都捎带着燃烧起来,疼的公孙羽不禁哇哇大叫起来,不断扑打着身上火焰,向后退去。

    仇天正趁着这个几乎,双掌腾起艳红的柔光,显是凝力而成,他缓慢举起双手,右臂微晃,攻出一掌,挟着烈焰又朝公孙羽胸前奔去,旋即另一只手再打出一掌,两只手不断交叉变式,接连攻了出来。

    公孙羽看在眼里,哪里哪顾得了胸前疼痛,身形一晃就横飘了出去。掌势在他身后不断爆裂开来,使整个大殿都为之颤动,不时落下细小石块。震耳yù聋的声音,更是让公孙羽心胆俱寒,全力提起真气飞纵而逃。仇天正一见公孙羽飞退,竟是朝着大殿外逃,心中一动,摇出一掌,迳奔公孙羽身前不远一根白玉莲花柱。

    仇天正蚀焰掌才至,轰然一声巨响,夹杂着公孙羽惊恐的大叫,就在大殿中传开。烟尘几乎使大殿中人睁不开眼睛,蒙蒙灰尘呛得众人不断咳了起来。

    待灰尘渐渐落了下去,众人目光一起置于先前公孙羽的位置。却见白玉莲花柱硬生生被拍出一个极为清晰的掌痕,上面攀附着的一条五爪神龙,已经少了一爪,而少的那只正是在底下公孙羽的身上。此刻公孙羽被神龙爪死死地扣在底下,动弹不得。血迹灰尘混成一块,实在是狼狈之极。那把描金折扇也是丢到了不远处的地上,依依呀呀地喊着疼。

    “公孙羽,你真的以为我杀不了你?”仇天正冷冷质问道,神sè中傲睨万物的光,更盛了一截。

    “仇天正,你是故意诱我上钩的?”公孙羽苦叹了一声,颓然了下去,显然不用仇天正回答,他也知道他会说什么。



………【第五十章 来历不明】………

    “你知道最好!”仇天正yīn冷地说道,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恐怖的笑意。

    “我以为,我做的天衣无缝,你是怎么知道的?";公孙羽霜眉微蹙,想要挪动一点位置,却是万无可能,只扯着伤口,疼的面sè煞白,显是十分痛苦。

    “公孙羽,你那点小伎俩,真的以为能瞒得过我?”旋即,仇天正恨恨地望了他一眼,说不出的刻毒:“我被刺受伤,你却能第一时间派人送来任务信件,指明要萧依寂执行任务,想调离萧依寂这个心腹大患。你真的以为你的笔记我看不出?你我同在江湖中走动时,你的笔迹可是天下闻名,见者必死,可不是人人都能称得上的!你自己出钱杀自己,倒是让我着实好奇,当下调令人去查,却发现你暗中招兵买马,想要对付陌红楼。我不装作重伤,不能动手,你又怎可能上钩?”

    仇天正平静的说着,一字一句都深深印在公孙羽的伤口上,此刻他才翻然醒悟过来,自己竟让上了仇天正将计就计的当,不禁心中一苦,悔恨交加,悲然说道:“好,仇天正,果然是老狐狸,为了因我上钩,竟连自己最宠信的徒弟都能牺牲,够狠!我公孙羽佩服!”

    公孙羽话音未落,洛吟霜凤目一闪,旋即看向了昏迷在鎏金椅上的萧依寂,心中泛起无尽疼惜。仇天正一见面sè立变,冷哼一声,道:“公孙羽,你死在顷刻,尚不自知!”

    “哈哈……”公孙羽丝毫没有惧意,反倒放声大笑。声音微微颤抖,那正是他虚弱的表现:“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你仇天正自命不凡,敢称蚀焰君子,可你做的事……”

    公孙羽话未说完,就见仇天正身形一晃,摇出一掌又向公孙羽攻去。这一掌力道之猛,推着巨大的风力,罕见其匹。仇天正这一掌看似简单,但在其面前的公孙羽却分明感到无数掌影来袭,知道仇天正这一掌是要置他于死地,惊恐地将身子缩在龙爪下,妄想躲过这致命一击。

    仇天正身形已经掠到公孙羽身前,微微发力,就要一掌劈下。举势间,仇天正双目被冷光一晃,一道极细利刃就朝仇天正腰际扫了过来,诡异的旋力,竟是朝仇天正吸了过去。

    仇天正心头大惊,沉腕手掌,翻身纵退了一丈,惊诧地看着来人。一身黑sè刺客紧身衣,一张银sè面具,一把极细的黑sè利刃,正握在手中,泛着一道细雪绒光,气势骇人,冷冷地看着他,似是饶有兴趣。

    “楼主,小心此人。此人功夫了得!”碎月一见黑衣人出手,惶恐道。左手也是下意识地按在了哑簧上,准备随时挡下那毒辣的剑招。

    听到碎月提醒,仇天正才又仔细地打量起这个人,目光游离在他身上,当目光转到他右手上时,心头霍然大惊。这黑衣男人的右手,紧紧缠着纱布,血sè斑斑,但令他吃惊的是,那黑衣男人此刻凝功力于右手,右手可见的青筋暴起,使右臂比左臂大了一圈,真气矮游在手臂周围,似是一条苍龙盘手,气势惊人。

    然而,这黑衣男人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仇天正,剑交由左手,去掀公孙羽身上的龙爪。扣在公孙羽身上的龙爪,白玉作身,大如人xìng,先前无论公孙羽怎么挣扎,都没能从龙爪下脱离出来。岂料被黑衣男人轻轻一提,就离开里面三尺有余。旋即肆意一甩,一道巨大的白光,便撞上了最远的一根白玉莲花柱,一声轰鸣,大殿立刻剧烈颤抖了几下,渐渐才平复下来。

    仇天正游目余光一瞥,心中咯噔一声,手心立时就冒出了丝丝冷汗。那只龙爪深深地埋在白玉莲花柱中,白玉莲花柱呈现出条条裂痕,想四面八方蔓延,却没有要倒的意思。仅凭这一手功夫,陌红楼中能和他相提并论的人就没有几个。仇天正哪里知道,碎月的伤就是拜这黑衣男人所赐。

    “好功夫!”仇天正眸中冷芒一闪,计上心头,不禁呼喝赞道:“敢问少侠,是哪位高人门下弟子?能有如此玄妙的功夫,实在是令仇某折服!”仇天正微微低头,话也说得谦然不傲,设非此时剑拔弩张,恍如真的是在赞美这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听仇天正说话,莫名地瞟了仇天正一眼,也不说话,反手又将公孙羽从地上拉了起来,问道:“你没事吧?”声音平淡无奇,略微带着一丝茫然不解。

    “有劳了!”公孙羽毅然颔首,目中竟是现出一丝恭敬神sè,旋即拱了拱手,立在了那黑衣男人的身后。

    仇天正看在眼里,心中凛然,这黑衣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公孙羽却是对他必恭必敬,想来必是大有来头,恐怕是哪位隐退高人的关门弟子。心念到此,又将江湖中能有此本事的高手,悉数在心里过了一遍,却是徒劳无功。不由得摇了摇头,又去看那黑衣男人。

    “不用!”黑衣男人一摆手,目光却是望向鎏金椅方向,沉默良久,低声问道:“他……没事吧?”

    话音未落,仇天正便是一怔,也跟着去看鎏金椅上的萧依寂。此刻萧依寂半趴在鎏金椅上,一动不动。长衫破烂不堪,染得血红,顺着身子流到鎏金椅上,已形成了一小坑血水。

    “你认识他?”仇天正疑惑问道,双手背在背后,面sè十分严肃。

    “他?和我玩的很好的!”黑衣男人被问得莫名,许久才开口说道,眸子中也是陡然升起一抹悲伤,游目一变,又指着碎月道:“还有他!”

    “啊?”碎月不由得脱口轻呼,完全呆了。脸上一种苦笑不得表情就升了起来。心中苦笑:我什么时候就和你玩的好了?我身上的伤还是你的杰作……他正心中想着,一双微泛怒气的目光就shè了过来,他极为不自然地露出了一种无奈地表情。他知道,无论现在他再说什么,都抵不过那黑衣男人一句话好用,索xìng他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哦?你们和他是一伙的?”仇天正恨恨问道,面sè铁青,连呼吸都变得不均匀起来,可见这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黑衣男人似乎看出来仇天正的转变,话锋一转,沉默了下去,任仇天正怎么问,他也不再答话。

    “你是哪位高人门下,这你总可以说了吧?”仇天正心中大怒,但碍于这黑衣男人脾气秉xìng十分古怪,也不好发作。实在跟他耗不下去,便也转而问道。

    “哦!你在问我啊?我不知道啊!”他随口回答道,也不理仇天正因为他的这句话,脸气的一阵青白,变颜变sè,而去大殿门口,看着升上中天的弦月。

    此时正值三更时分,大殿外一片黑暗,中天一弯弦月躲在蒙蒙薄云中,更令大殿外显得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浓密的参天古柏松竹间,不时响起一阵夜枭偷袭的凄厉尖嗥,和宿鸟惊慌的振翅声,令人听起来,不寒而栗。一抹云隙泻下的月华,照着荷池水面,不时泛起一点荡漾。

    仇天正此刻心中怒火四起,恨不得将他斩于当下,又恐得罪了他身后的高人,两只拳头背在背后,捏得咯咯作响。

    “什么时候了?”黑衣男人轻轻脱口道。他刚刚所显露出的功力,足以使大殿中众人震惊,此刻竟是都与仇天正抱有同样的看法,没有一人敢应声答话,反而退畏地看着这个人。

    “我问,什么时候了?”黑衣男人无奈又问了一遍,口气中还是平淡极了,没有丝毫杀意。他回头看了看公孙羽,却见公孙羽一撞上那目光,立即颔首,十分恭敬,甚至更多的是恐惧,却是没有答话。公孙羽对于黑衣男人的恐惧,更加确定了仇天正的猜测,这黑衣男人果然是来头甚大。

    大殿中难得出现异常安静,几十号人不约而同地看着那黑衣男人,大气也是不敢多喘一声,但凡那黑衣男人一动,几十号人也是跟着向后一退,看起来倒是十分好笑。不知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嗓子:“碎月知道!”

    碎月本已提心吊胆,胸前更是大生痛楚,听有人断然呼喝,不禁身形一颤,提剑的左手就是一紧,心中大骂:靠,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我做鬼也先拿你开刀!

    果然,那黑衣男人听到有人呼喝,目光便跟着游移起来,在大殿中扫了两圈,才置于碎月,冷冷地望着他,问道:“请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碎月一怔,旋即剑眉一蹙,麻木地朝大殿外的弦月看了看,幽幽说道:“三更刚过!你问这个做什么?”他虽是极为害怕,却仍旧好奇问了出来。

    “你知道的!”那黑衣男人眸中似笑非笑地盯着碎月,若非银sè面具遮脸,他的嘴角必然刻着一弯冷弧,看的碎月毛骨悚然。黑衣男人诡异的气息几乎蔓延在大殿中的每一个角落,令整个大殿都为之寒冷起来。



………【第五十一章 消失了】………

    碎月隐隐中腾起一种窒息的感觉,他说他知道,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可是这种可能太过惊悚,甚至匪夷所思。他还未平复心情,只见那黑衣男人脚下步子一点,身形宛如纸鸢飘到了公孙羽身边,公孙羽的脸上立刻徒然添了几分害怕神sè。那黑衣男人丝毫不为在乎,右手一爪,出手如电,疾扣公孙羽的手腕。随后脚下一踢,直接将公孙羽胖大身体提了起来,朝大殿门口一动。倏忽而行,衣袂飘飘而起,轻功步法绝尘惊艳。

    碎月的确是第一次看到那黑衣男人施展轻功,不禁心中赞叹,这黑衣男人能将轻功提至这等境界,实在是他所不能比的。在看那黑衣男人已经冲到门口,竟是朝他善意的一笑,口中轻启,道:“时间到了!”

    听那声音传到耳边,碎月便心头一滞,转头望向其他人,发现大殿中众人丝毫没有异状,便知这黑衣男人是用了传音入密之法,听那声音,最多也不过弱冠之年,甚至连着几分稚气未脱,却能有此等功力,更是让碎月极为骇然。想到这里,心中不禁冷笑,自己到底是被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人给连累了。

    那黑衣男人朝碎月说完话,将手指一展,中指处竟是多出一截类似于指甲的东西,却又乌黑发亮,不知是何物。那指甲状的物体往公孙羽腕子上一扣,便没了进去,血一下子喷涌了出来,疼的公孙羽不由得哇哇大叫起来:“疼,疼……”

    那黑衣男人见公孙羽因疼痛挣扎起来,手上一动,那截指甲便全末了进去,直穿过公孙羽筋脉,嵌在了骨头之上。公孙羽只觉手臂痛麻大作,差点就晕了过去,力道也是泻,了下去,口中由哇哇大叫变得呜咽了起来。

    “真的那么疼吗?带你回家就不疼了!”黑衣男人依旧声音平静的说着,任由鲜血在自己手上流淌,那一丝笑意,似是极为享受那微妙的温度。说着,卓然站定,磅礴的真气霎时裹满全身,方圆丈内都为之风起,涌动着地上的尘土、枯叶、残花,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球体,围着那黑衣男人和公孙羽越来越大。空气慢慢变得浑浊起来,蒙蒙地灰sè,将两人的身影变得愈加飘渺起来。

    只有碎月看着这一切发生,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他极为清楚,并不是那风中的烟尘将黑衣男人和公孙羽的身影变得暗淡飘忽,而是他们真的在慢慢消失,就好像他们的身体慢慢地融入了这片烟尘,而后消散一样。他更想知道,如果风停了,大殿中这群自称英雄豪杰的人会是什么反应?想到这里,俊面上不禁腾起一丝笑意。

    那裹在黑sè男人身上的真气,陡然又盛了起来,涌动着的球体也是越扩越大,就连荷池中本平如镜面的池水也是闪闪泛起一片银光,甚至在渐渐被那巨大球体所吸引过去,池水此时达到了一种根本不可能的出现的状态。离大殿最远的一面,已经干涸了下去,露出了池底的淤泥,上面零星地有几条离水挣扎的锦鲤,将池中淤泥不时溅起。而离黑衣男人的一面,赫然涌动着翻天水波,现出耀目光华,更掩过黯淡残月。

    那种不可战胜的气势,十分恐怖,风裹着黑sè男人的身体,吹着他的头发倒飞,衣袂激荡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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