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宝贝一样。我即便在屏风后面,也能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可他们却看不见我。后来有大批中原人似乎是从山底冲了上来,莫颜墨白为了掩护其他两人逃走,只身应战……”
他的话说的有些乱,但是丝毫不影响南宫烈雪的理解,听萧依寂说道莫颜墨白只身应战时,眸中亦是多了一抹敬佩神sè,口中感叹说道:“莫颜墨白,战神一样的人物啊。千年流传下来的一段传说,莫颜墨白,身体自幼强横,巨弩背身,可与虎狼为敌。他兄弟三人进入碧云峰斩杀无数神兽,而闻名西北。他曾是莫颜族一代族长,后来好像背叛了族人,被莫颜族赶出领地,永世不得踏入。随他被赶出的还有他兄弟两人,三人在江湖中闯荡多年,莫颜墨白可以算是千年前的第一杀手,十字战弩百发百中,从没有人能逃的过他的杀招。其三人最后竟是在碧云峰接天湖自立门户,莫颜族觉得三人有损莫颜族名声,率族中高手讨伐碧云峰,结果莫颜墨白硬是以一人之力,击退来人。中原西北之战,却是没有过多记载,我苦寻许久,也仅仅知道,是莫颜墨白做了一件天怒人怨的事情,惹得江湖中大批人去到西北,这才有了接天之战。随着接天之战的结束,西北碧云峰再无人迹出没,江湖中人也以永不入碧云峰为训,莫颜墨白的一生,征战无数,杀戮起家,最后也是死在杀戮之中。”
南宫烈雪对这段传说几乎倒背如流,声音也是微微颤抖,难掩他心中激动。那是他作为榜样的男人,一个只为战而活的男人。
萧依寂听着,旋即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神sè:“我还看到了她,洛吟霜!”
洛吟霜本没打算参与他们之间的讨论,哪知萧依寂竟然突兀地喊出她的名字,不禁娇靥一沉,惊诧道:“什么意思?你在莫颜墨白的屋里看见我?”
萧依寂丝毫不在意洛吟霜那略微质疑的口气,反而微微颔首,沉声应了个是。
洛吟霜打量了萧依寂良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明眸也是弯成了一弯新月,闪闪泛辉,道:“不可能,我要是认识莫颜墨白,活到现在估计有一千多张了,那你们都得叫我祖宗!”
“我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你,但是我敢肯定,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脖子上那颗痣的位置,都是一样的!”萧依寂信誓旦旦地说着,手上凭空一闪,却是去揭洛吟霜脖子上那层薄纱。
这唐突的举动,着实让洛吟霜下了一跳,娇躯向后一委,就躲了过去,空中惊呼:“你干嘛?”说着,玉手将肩上薄纱向上扯了一扯,完全盖住了香颈,半点没有露出来。
萧依寂的手一下没有碰到,顿时停在洛吟霜不远的地方,神情有些错愕:自己究竟在干什么?竟然去掀女子衣服,洛吟霜没有当场拔剑相向,已经很礼待自己了。想到这里,迅速将手抽了回来,俊面微泛桃花;说道:“我只是想在确认一下!”说着,眼神中也是极尽歉意。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从客棹山庄出来,身上的伤就不见了!我是亲眼看见你受伤的!”洛吟霜见萧依寂面露尴尬,话锋一转,便问了出来。但那顾忌的脸上映着不时顾盼的神情,哪里能逃得过南宫烈雪的眼睛,不过,她既不想再继续下去,自己也没必要拆穿,只是随声应和着:“恩,我也很想知道!”
南宫烈雪话才一出口,便看到洛吟霜向他投来含愠的目光,盯得他心头一冷,一丝冷汗就划了下来,不禁回了一个极为不自然的微笑,以表歉意。
“当我从西北碧云峰醒来的时候,我的伤就全好了。只是原本龙睛有两颗,醒来之后少了一颗,我以为是月啸,或者秋少雪拿了!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少的那颗,也是被我吸收了!”萧依寂说着摊了摊手,无奈之极,旋即星眸一动,似是又想起了什么:“我能在小绿谷内斩杀那条苍龙,恐怕也是归功于龙睛在身吧?”
“这不可能!”洛吟霜仅仅只是听他说着,便断然反驳,道:“叶雨枫说过,一只龙身上只有一颗龙睛中有龙魄,而另外一颗根本就是无用的。”
南宫烈雪却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笃定说道:“如果这两颗龙睛,根本就是取自两条龙身上呢?”
南宫烈雪此话一出口,萧依寂立即心头一惊,险些失态脱口惊呼,好在他忍了下来,心中暗道:这沐左公到底什么来历?竟然能收集两颗带有龙魄的龙睛镇住宅院,实在是可怕。如果不是月啸在自己之前赶到,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问题。他想到这里,神sè也是微微一变,又瞟了瞟叶雨枫,似有顾忌的说道:“三师兄,我们还是先将二师兄安顿好吧!”
南宫烈雪一怔,微蹙着眉头,颔首而笑,道:“二师兄应该没有大碍了在!”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想说什么,这里也没有外人!”
话音甫落,洛吟霜羞怯得一转身,顾盼间又带怨地瞟了一眼南宫烈雪,继而佯装去看已经干涸的荷池,似是不经意地娇声道:“不想我听,我不听就是了!”
萧依寂几乎忍不住笑了出来,明知道洛吟霜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他心中也是不由得微微一动,剑眉一舒,说道:“不用了,我从来没把你当做外人!”
萧依寂声音犹在,洛吟霜便回身略带惊讶地看着萧依寂,那神sè实是耐人寻味,百媚丛生。盯得萧依寂俊面一红,立刻转移了目光,沉了口气,说道:“我之所以说在小绿谷中,丢失的那颗龙睛也是被我所吸收,是因为这一次,我出现了和当rì一样的情况!”
“你不会是说……你又看到莫颜墨白了?”洛吟霜惊诧已极地娇呼,娇躯不自觉地一颤,加之脚下有些许淤泥,更是险些跌倒。
“嗯!”萧依寂沉声应是,毅然颔首,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实的,可我看见的莫颜墨白,的确如三师兄所有,身背十字战弩,身体强横,不是我中原人士可比的!”
他说完,逐一扫了一周,看见洛吟霜和南宫烈雪惊得目瞪口呆,旋即露出了一股悲然神sè,嘴角亦是泛起一丝苦笑。即便是他现在醒来,想起他之前看到的景象,依旧感到沉寂的心在蠢蠢yù动,血脉喷张得犹如轻狂年少。那种深深的震撼,刻骨铭心般地印在他的心底,永生不灭。
……
萧依寂冷冷打量着公孙羽,倏然星眸一闪,恍然似有所悟;口中大呼:“师父,小心!”说着扯着沉重的身体奔着鎏金椅冲了过去。
几乎在萧依寂大呼同时,公孙羽描金折扇轻抖,一时间大殿中扇影翩翩,金光大作。灿然扇影中,极细地几道白光赫然奔向鎏金椅上的仇天正。
萧依寂此时身受重伤,血流如注,哪里能追上那几道极细的白光?他心中一急,猛提腹中真气,脚下云步一旋,便疾奔出去,竟赶在那几道白光到来之前,用身体完全护住了仇天正。那几道yīn冷白光,悉数打进萧依寂的身体没了踪迹。萧依寂疼得身子一弓,颓然眼前一黑,栽倒在鎏金椅上。
血如花艳,在鎏金椅上绽开一朵朵诱惑的妖异。萧依寂趴在鎏金椅上,突然就想笑,怎奈嘴角刚一牵动,肩上的伤口就像被扯起般的剧痛,立时冷汗便滴了下来。他心中凄然,想要提起真气内视心肺,却是不能。血液一点一点冷了下去,就仿佛这个世界在渐渐抽离,他知道那公孙羽shè出的银针上,必是涂了毒药。但他十分庆幸,甚至对自己倏然升起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满意。
………【第六十一章 又来了】………
鲜血将鎏金椅染得更加威严,有如一弯红泉,不过是用生命做引导。萧依寂能看到自己的血,由红sè慢慢地变得恐怖起来,那恐怖的青黑sè,最后将原本的鲜血完全覆盖,直到他的星眸模糊得黑sè连成一片,遮盖了天地和人心。萧依寂十分清楚,自己命不久矣,如释重负般地闭上眼睛,等待那圣洁时刻的来临。
……
耳畔隆隆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似是有人哭喊着,凄厉的惨叫着……
那激荡得劲风也是戛然而止,而后一切归于平静。一种只有死人才能体会的静,一种错觉不由填满了萧依寂的脑海。萧依寂肩上的剧痛,恍惚间没有之前那么痛了,似乎甜腥的味道也消失了。
一丝柔和的光线shè进眼底,带着一抹温度,慵懒得照在萧依寂身上。耳边再次响起了喧闹的声音,叫卖声,呼喊声,交织成一片。
萧依寂心中一惊,自己这是在哪?心念间,猛然睁开眼睛,柔和的rì华正照着他的身体,升起一阵阵暖意。碧空如海,飘着几朵薄云,倒是让萧依寂陡然升起一丝再世为人的感觉。游目一看,却让萧依寂大惊失sè,茫然又惊恐地望着四周。
这是一座不大的小城,三面环山,一面涉水。城门古旧,隐隐染着沧桑离别,厚重而朴实。他此刻正站在这座小城的主街上,小城由首及尾,青石铺路,几处低洼的地方,还留有几处水痕,看起来,昨夜是下了一场雨。他环顾四周,发现这小城主街上,一共六个岔口,最远的一个岔口处,被木石阻挡,两队衣着整齐的人,站在岔口处,像是在把手着主街最里面那座巨型庄院。
萧依寂抬眼上瞧,但见那座巨型庄院坐落在半山腰上,说不出的气派堂皇,远远地看见那飞檐琉瓦,闪闪发光。朱漆大门紧闭,一对偌大金sè铺手更是被rì化一照,晃得萧依寂的眼睛,一阵刺痛。
“这是什么地方?”萧依寂心中不禁问道。那半山腰一条玉带飞下,直垂到小城最里面,这是萧依寂这才看到,原来那座巨型庄院的大门,正是在那最后一个岔口里面:“难怪那里要那么多人把手!”
小城主街得最里面,则是一座大型的祠堂,绿梁朱漆,雕龙描凤,显是十分大气。那祠堂上面挂着一块匾额,行云流水地雕刻着几个字,笔法刚劲有力,入木三分,但仔细看来,确实一气呵成,笔锋流转处抖出点点豪气,可与rì月争辉。萧依寂凝目辨认了一阵,却依旧认不出上面雕刻得是什么字,更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大家手笔,能将书法提升至如此境界。在他的记忆力,从没有这种奇怪的字体。想到这里不禁又瞟了一眼那匾额,才算作罢。
小城主街上,比肩接踵,好不热闹。车水马龙,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烈马震嘶声。熙熙攘攘的人cháo又不失井然,着实让萧依寂心胸一开。萧依寂注意到,这小城中百花正盛,应该正值炎夏,但萧依寂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炽热之意,反倒徐徐微风晃动下,一丝凉意吹得舒服极了。不自觉地就瞟向那熙攘人cháo,见那些人穿着怪异,貂毛围边,锦缎贴身,束着一道宽厚的腰带,脚上俱是蹬着一双毛皮靴子,似乎与这盛夏格格不入,在他们平静的脸上,却是没有半点汗渍。这小城女子倒是十分妖娆动人,深深眼眶中嵌着两颗滴溜溜的珍珠,顾盼生媚。薄纱罩身,隐隐露着那曼妙的身姿和雪白的皮肤,嬉笑打闹,丝毫不避讳男子。
这些不禁让萧依寂心中奇怪极了,而更令他奇怪的,却是他这幅模样站在这里这么久,居然没有人被吓到,甚至没有一个人看他一眼。心念及此,便想去问一旁卖纸伞的中年妇人。他一接近这中年妇人,便感到一股浓烈的煞气围绕在她的周围,但看她面sè十分和善,浅施粉黛,那滴溜溜地两颗眼珠,正是不停打量着他的方向,他心中一喜,便略略施了一礼,恭声问道:“敢问,这是什么地方?”
话声落了许久,也不见那中年女人回答,只是她修眉微蹙,一副凝重神sè,依旧疑惑地望着他却没有一句话。萧依寂一怔,心中一动,又施了一礼,问道:“抱歉夫人,我想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一次,萧依寂话刚说完,小城中蓦地掀起一阵大风,只将油纸伞吹得在摊子上乱滚起来。那中年女人一见,立刻将头一扭,回身去收住那些即将掉落的纸伞,手法之快,看得萧依寂安安咋舌,只是这中年女人依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萧依寂不禁心中含愠,伸手就想去扯中年女人手中的油纸伞。哪知,他微微带怒出手,本就疾如电掣,一触碰到油纸伞,他的手立刻从油纸伞中穿了过去,但油纸伞却丝毫无损。那中年女人也似是对此视如不见,依旧摆弄着手中纸伞,似是有极重心事。
萧依寂一击之下,手竟是穿过了油纸伞,这可让他霍然大惊,心中立时恐慌起来:“怎么回事?我的手怎么可能穿过油纸伞?”拿着那安然无损的油纸伞,萧依寂不觉从心底升起了一丝不好的念头:“难道我已经死了?”
才想到这里,萧依寂便苦笑着晃了晃头,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怎么看这里也不想地狱,而且他这等人即便下了地狱,恐怕也是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的。脑海中蓦地冲起当rì在神风山庄屠杀他一门时的景象,不由身形一战,便又笃定地抢中年女子手上的伞。
那伞倒也十分漂亮,竹枝为骨,紫sè油纸为伞面,上面不知用什么工艺,烫画着一位绝代美女,旁边似是提了一行小诗,怎奈和那祠堂上的匾额一样,游龙飞凤的笔法,加上他本就不认识的字体,根本就认不出来。从那绝代美女深处林中,纤纤小手拿捏着手帕,萧依寂倒也能猜出几分。
这一次,萧依寂十分聪明,直接喷那油纸伞面下手,心中冷笑:“我就不信弄坏了你的伞,你还不跟我说话!”
谁知,这一次萧依寂的手臂竟是穿透了油纸伞,直接摸到了那中年女人的脸上。萧依寂顿时暗呼不好,错愕地等着那中年女人破口大骂。
然而,那中男女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仍是整理着油纸伞,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萧依寂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既然能凭空穿过油纸伞,估计也能穿过那中年女人的脸,心中无不惊慌道:“难道他们都看不见我?我真的死了?”
为了再次证实,萧依寂干脆将两只手都挪到了中年女人眼前,不断的挥着手臂。直到他双臂酸痛难忍,那中年女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不时地瞟瞟四周,眼神诧异地打量。
“对了,都说死人不会痛,我试一下就知道了!”萧依寂心中一动,便想去抓落痕剑。才一伸手便觉得不对,自己肩头那可怕的贯穿伤口竟是不见了,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一身整洁的月白长袍,紧裹着身体,干净利落,微微泛着清香气息,十分好闻。
“难怪我感觉不到疼!”萧依寂不禁黯然了下去,喟然长叹,自己一世狂傲,竟是连自己萧家传家之物都未找回,就死了。想到这星眸不禁微微泛红,心中陡然凄凉起来。
“二哥,你说这次出门打猎能有我们吗?”一个少年的声音,突然传进萧依寂耳中。稚嫩无比的声音,立时让萧依寂一个激灵,朝着四面八方打量起来。当他游目到城门方向时,心头一震,顿时呆了。
城门处正走来三个弱冠少年,一中间一人为首,身体强壮,兽皮裹身,上身半边**着,露出一道青sè痕迹,萧依寂凝目看来,竟是纹着一条苍龙。另外两人较之显得弱小许多,但气势上也是汹汹来袭,丝毫不比那高个男子差多少。三人俱是身背战弩,背后和大腿上,裹着厚厚的箭袋,里面插满了黑sè箭镞,愈加衬出这三人的英挺不凡。三人中以高个男子最为英俊,眼似晨星,鼻似玉琼峰,涂丹般的双唇下闭成一个弧形,隐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