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依寂趁此机会,落痕一逾,朝姬封阳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姬封阳身形一颤,知道今rì恐怕是要死在这里,不由发出一声悲切长叹:“可怜我姬封阳,英明一世,却栽在你这个后辈……”话未说完,耳边便听到一声巨响,冲击的气浪直将他干枯的身形,抛出三丈开外,直撞在身后人群中,跌倒在一处,口吐鲜血。
萧依寂的身形亦是向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剑眉微蹙,眉间更是有几分痛楚,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首先请命的雷元盛。此时,雷元盛口中先是询问:“姬老前辈,你可有事?”随即,以双锤重重地碰了两下,泛起片片火花,怒目圆睁,看着萧依寂,恨声说道:“既然刚刚你已经说过,我便也不问你了,你我有仇,今rì就是你的死期!”
萧依寂自是不以为然,星眸在场中一扫,却见公孙羽和宋清啸两人脸上旋着同样一种yīnyīn冷笑,令人胆战心惊。萧依寂终于隐隐绰绰地醒悟;今rì陌红楼遭此劫难,全是因为他萧依寂,这些人前来,帮助公孙羽和宋清啸为次,最令他们想要前来的,驱使他们最根本的东西,是yù望,仇恨的yù望。对他,碎月……甚至陌红楼中每一个人。
心念及此,心中暴怒便更是难以压制,身体周围涌动的风,更加狂躁不安。他冷冷看着这个魁梧大汉,刚刚一次撞击,已经在萧依寂的心里,有了一些了解,手上长剑握得更加紧,那右手虎口染满鲜血。而那雷元盛也是脚下站定,知道宝剑锋利,不敢轻试,双锤一碰,朝着萧依寂的胸前便砸。这一锤,刚猛异常,萧依寂抽身一晃,长剑猛扫雷元盛手中双锤,只听得叮叮脆响,真气涌动着shè向四周,那雷元盛几锤之间,竟是将萧依寂的一手快剑全封了回去。
雷元盛顺势急下,双锤劈头就砸,萧依寂只觉头上劲风拂面,还未及反应,心知不好,本能地将头一偏,那狠戾的一锤便砸在了萧依寂的肩膀上,直将萧依寂砸的七晕八素,踉跄了数步,胸中血气翻涌的厉害,哽嗓一甜,便由嘴角沁出死死鲜血。萧依寂不禁悔意翻然,知道小看了这雷元盛,不由恨恨地瞟了雷元盛一眼,将嘴角血迹擦去。他才一提真气,便觉胸中剧痛难忍,经脉抽搐得厉害,手上长剑险些脱手。
“萧依寂,我劝你还是投降吧,说不定,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那雷元盛哈哈大笑说道,眉间狂傲已极,完全没将萧依寂放在眼中。尤其这雷元盛本就好大喜功,现在一锤之下便将萧依寂砸得吐血,在群雄面前长了脸,脸sè上更是极为骄矜,轻蔑地看着萧依寂。
“萧依寂……”洛吟霜慌然娇呼,就yù上前,却是被萧依寂冷冷一挥阻止了。只有他自己知道,雷元盛刚刚这一锤,若是换做别人可能已经丧命,但是现在却是在他体内发生了奇异的变化。他隐约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生着一个几乎不肯能的变化,无论是他的十二正经,还是奇经八脉,都在以极为诡异的速度包裹上一层黑sè雾气,即便他内视心肺,亦是不知道这些黑sè雾气是由何处而来。
尤其经由他的十二正经,更是让他各个穴道全冲击开来,一股股暖流在体内运转,他此刻也是丝毫不顾雷元盛,星目渐渐闭合,感受着那断断续续而来的真气。
“云步前送,收,龙吟百啸,剑吟流光走,凌者百达,轻动者,飞剑行之;逆行气血,方止则达,经脉离心,一旋为主,风为奴,剑为旗,冽冽势,挑灯长刺,回首月者,磅礴涌动,游游隐隐,迫于其势……身为气,剑为血,饮血长歌,龙吟现,凝气与双臂,指为通脉,翼微张,以无形攻其实质,不攻自破……”
萧依寂感受着身体一点一点的变化,口中默念歌诀,这歌诀的确由萧君醉传授,只是他至今仍是仅理解了前面的意思,至于后面,他实在找不到任何解释,甚至每次轻试,便会感到气血逆流,仿佛要破体而出。现在这种时刻,他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雷元盛一见他没有作答,竟还似闭目养神起来,不禁心中怒火中烧,口中一声厉喝:“兄弟,大哥为你报仇了!”旋即,双锤翻飞,银光乍现,一锤接着一锤的在地面炸开,每到一锤,那地面便被砸的颤动一下,扬尘蒙蒙间,奔着萧依寂便是一锤。
萧依寂星目紧闭,只觉面前劲风袭来,肩上一晃,便横着飘出八尺,这一锤贴着萧依寂的胸前划过,却是没能伤到萧依寂半分。那雷元盛立刻另一锤砸来,顺势一翻,变了一式,直砸向萧依寂的胸前。谁知,萧依寂这时虽是闭着眼睛,灵智却是极为清明,仿佛能够看见这雷元盛一举一动。
连攻两锤,都让萧依寂逃脱,雷元盛不禁怒极,紧接着第三锤便抡起砸了过来,却见萧依寂仍未睁开眼睛,脚下连着一串绝妙的旋步,身形潇洒入仙,**在体外的皮肤上,现出隐隐的一种雷泽,包裹在萧依寂周围。
雷元盛不禁啐了一口,骂道:“你这厮就这点本事?快点过来受死,老子没空陪你玩!”说着双锤一撞,又朝着萧依寂迳奔而去,电掣之间,雷动之声不绝。然而,萧依寂仅是纵退,绝妙的身形轻动,便纵退出一丈有余,这雷元盛这一锤又击空,双目爆出两道jīng光,口中大喝:“本听江湖传言,还以为你也算是条汉子,却不想今rì一战,只会做缩头乌龟,快快出手,让老子一锤解决了你,省的你再祸害别人!”
这雷元盛话音未落,就见萧依寂星眸一睁,冷芒如电,无情的双目盯着骄矜已极的雷元盛,嘴角挑起一丝冷笑,唇角嗡动:“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事”字才有出口,落痕顺势一挥,一道耀眼萤光匹练中,隐隐传出一阵破风龙吟。此刻他卓然而立,岳峙渊渟,万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然而他的唇角那一抹讥笑,更是让雷元盛怒由心生,将心一横便冲了过来。
只是这一次萧依寂并未闪躲,只是冷冷地看着扑奔而来雷元盛,淡漠的眸子中隐藏着一丝狠戾的杀意,裹在他的周身,尤其背后包裹着的战弩,更是爆发出惊天的战意。雷元盛越是飞扑而来,就越能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自己的身体禁锢,似是切断了他丹田的真气,行动也是缓了下来。他惊诧地看着萧依寂,然而,萧依寂仍是笑着看他,说不出的残忍,一幅幅血腥的画面,都从的他心头腾起。恐惧驱使着雷元盛双锤一翻,旋着出战圈。
他身形还未立稳,就见萧依寂挟着长剑疾刺向他的前心,剑啸很轻,剑光也不夺目,但却是让人看来胆战心惊。雷元盛一见,面sè立变,双锤一搪,泛起无数火花,在灿然rì华下,亦是有些骇人。待耀华尽毕,在场众人,不觉目瞪口呆,更有甚者脱口惊呼出来,立时将这安静打破,变得沸腾。
萧依寂的长剑抵在雷元盛的哽嗓,剑尖横锋,寒光凛冽,嵌入皮肉半分,却是不伤及雷元盛xìng命。而那雷元盛面sè惨白,双目骇然,双锤砸在不远的地面上,直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激荡起蒙蒙尘埃。他的喉头不断的翻动着,身体更是微微颤抖,吓得魂不附体。
萧依寂见他吓得不轻,不禁嘴哂冷笑,暗自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至少现在。要报仇,我奉陪,但是送死,就算了,落痕剑下,都是该杀之人!”
那雷元盛听他如此说,神sè一怔,唇角嗡动,沉吟良久,才木然点了点头,口中恭声说道:“今rì承蒙兄弟不杀之恩,雷某记下了,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
萧依寂微一颔首,落痕挽了一式,反手背在背后。岂知,这雷元盛以怨报德,双掌一撞间,便将萧依寂的身体撞出三尺有余,旋即一翻双掌,身形宛如弹丸一般shè向萧依寂的方向,口中冷喝:“别以为你不杀我我就会感激你……”
………【第一百七十六章 白衣胜雪】………
他的声音,渐渐由远及近,萧依寂却是冷冷看着,他并没有闪躲,也没有向后退,因为他知道他的身法再快,也不可能在这个距离内快过如此势猛的双掌攻击,然而,他轻蔑的冷笑爬上眉间,星眸中多少带着萧瑟的味道,反而迎了上去。
“伪君子,你杀了那么多人,多雷某一个又怎么样?受……”雷元盛“死”字还未说完,萧依寂的长剑已是刺进他的心脉,毫不犹豫,甚至他能感到自己在那一刹那,是兴奋的,莫名的兴奋。血渐渐将落痕剑的剑光淹没,他随手一置,剑尖一旋,又狠狠刺了下去。只听雷元盛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翻然摔倒,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不断抽搐,原本还算俊朗的面貌,扭曲变形,说不出的难看。
萧依寂仅是冷冷一笑,剑眉一挑,以玩虐的口吻说道:“雷元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的声音yīn冷的有些怕人,令在场诸位心惊胆寒,知道这雷元盛难逃一死,却是面面相觑,没有一人敢上前来惹这头暴虐的凶兽,天知道什么时候,萧依寂会对自己下手,刚刚还占尽上风的雷元盛,此刻已是砧板鱼肉,任凭萧依寂宰割,见此情形更是没有人愿意上前。
那雷元盛也算是条硬汉,听萧依寂如此说道,竟是硬生生忍下剧痛,以能喷出火得双眸,恶狠狠地瞪着萧依寂,切声说道:“怎么?你的剑生锈了?你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你杀了那么多人,怎么到了老子这就犹豫了?我呸,什么陌红楼第一,你萧依寂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当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你想的挺好。当年萧君醉萧大侠,若是看见你这个不孝子,定会被你活活气死。”雷元盛此刻盛怒已极,口不择言,说着更是骂了起来:“你算什么英雄好汉?你他娘的就是个杀人工具罢了,就是仇天正身边的一条狗,还整天一副高人一等的德行,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你,好歹也算是落月山庄唯一活下的人,当年落月山庄也算天下第一大庄,怎么就生出你这种败类?萧大侠若是知道你现在的模样,估计要被从哪座坟里气的跳出来了,老子还就告诉你,老子打小就在江湖上卖命,刀尖舔血惯了,要杀就杀,给你爷爷来个痛快的!”说罢,神sè凛然,将自己脖颈是上的动脉完全暴露给萧依寂,略微挑衅。
“你说完了?”萧依寂不怒反笑,那浅笑吟吟,在雷元盛眼里分明犹如噩梦,瞬间使他清醒冷静了下来。一种无法自拔的恐惧,使他汗洽股栗,不知所措地看着萧依寂,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没有激怒萧依寂,心中对于萧依寂更是感到几分惧惮。
“我为什么要杀你?”萧依寂轻吟,泪痕剑不偏不倚抵在雷元盛的哽嗓上,力道奇旋,恰到好处,雷元盛每次翻动喉头,便能感到一阵慑人的冰冷剑气,窜入五脏六腑,是他感到五内如焚,说不出的难受,压制着本来他的真气,更是使他额头渗出一层细汗。但越是这样,他的喉头就翻动的越厉害。这种逼迫人意志力消耗的狠毒手段,在雷元盛眼中,更是十恶不赦,他怒目瞪着萧依寂,鼻子中发出重重一声冷哼。
殊不知,他越是愤怒,在萧依寂眼中,他就越好笑。他不以为然,嘴角那丝轻蔑笑意,却是更加明显,谦声询问:“雷元盛,好受吗?这种滋味……”
萧依寂话音还未落,便听雷元盛啐了一口,怎奈萧依寂此刻挺身直立,他这一口口水,也不过是徒然罢了:“卑鄙小人,要杀就杀,不要和老子玩这种把戏,老子见的手段无数,还没见过你这么下三滥手段,快点给……”雷元盛亦是还未说完,便又是一声惨叫,原本支起的左臂,已是被落痕长剑钉在了地上,血流如注,疼得雷元盛身体猛地弓起,口中依依呀呀的呻吟之声不绝。
“舒服吗?机会我已经给你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看来,总是有那么多人自以为是,恰好你是其中一个!”萧依寂冷笑着,兴奋驱使着他再次将剑从雷元盛的手臂抽出,再次刺了进去,声声惨叫,直令在场众人感到不寒而栗,惊悚的看着这场中的发生的一切。
“你就是个……”萧依寂根本就不允许雷元盛说话,他才一开口,便是狠狠的一剑,贯穿他的四肢,却又不伤及经脉,令雷元盛痛不yù生,有几次险些昏了过去。而他仍是不理,落痕长剑毫不犹豫,星眸中更是无半点同情,冷峻的俊面上浮着残忍的笑意,嗅着空气中那新鲜的血腥味,更是让他眸中目光,渐渐变得狠戾且贪婪起来。
“雷元盛,我不杀你,也不会让你死,既然你说你见过的手段无数,那今rì就让你好好尝尝我的手段如何!”萧依寂话音才落,锋利的长剑再次贯穿雷元盛的右臂,这一次,他以极大的力量直将雷元盛的身体带起,随手一置,便见雷元盛的身体抛过一条直线,撞在一刻参天古柏上,才跌落下来,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扭曲着身体,显是已经虚弱的站不起来,那呻吟的声音也是比之刚刚,有些微弱。
萧依寂缓步向前,就yù再次出手,却听雷元盛哀求声音响起:“萧依寂,你杀了我吧!”他一边说,一边不断从紧咬得牙缝中渗出殷红的鲜血。见萧依寂上前,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挪动,直靠在树上,再没有半分退路,不得已看着萧依寂,那一抹血红的眼眸中,竟是滔天的杀意,玩虐的意味不言而喻。
“想死得痛快?”萧依寂微微正sè的反问,但随即便是一阵猖狂已极的大笑,那神sè间全是不屑,口中冷冷说道:“我会你生不如死,要你求着我杀了你,就凭你刚刚的话!”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凄厉异常,星目中蓦地爆发出两道冷芒,直袭雷元盛心底。
萧依寂话音才落,那雷元盛便如泄了气一般,变得颓然,游目扫了一眼在场群雄,悲切已极,旋即看着萧依寂,苦笑说道:“萧依寂啊,萧依寂,你就是个可怜虫!不过我也是,我雷元盛一生行事光明磊落,虽然不算什么大英雄大豪杰,但也算是活得自在,却没想到今rì会栽在你的手里,动手吧,老子但凡皱一下眉头,就让老子做鬼都不得安宁!”
萧依寂听他这样一说,星眸一闪,长剑立即落在雷元盛的身上,疼得雷元盛身子弓起,口中呻吟两声,却是生生忍了下来,看着自己的血由胸前涌出,面sè古怪凄然,却是发出一声惊天大笑,旋即双手猛地朝萧依寂的面门抓去。萧依寂只觉两道劲风蓦地扑奔而来,恐之避闪不急,以手中长剑猛地一扫。却听一声凄厉不绝的惨叫,那雷元盛疼得满地打滚,两只双手齐刷刷地被落痕剑削掉,落在不远处的地方。
萧依寂更为不屑,以剑尖直指雷元盛堆满痛意的脸,冷哼说道:“跟我玩这种把戏?你还嫩了点!”随即,长剑毫不犹豫的刺进去,血肉飞溅,雷元盛甚至还为来得及尖叫一声,便已经倒地而亡,那惊恐的双眸,仍是瞪得奇大,渐渐瞳孔放大,最后全然都剩下黑sè的眼仁,令人一眼望去,不寒而栗。在场的人中,更是对萧依寂如此残忍的做法,更是感到阵阵胆寒,却是没人再敢上前。
萧依寂神sè狂傲已极,口中大喝:“今rì我萧依寂就在这,你们今rì前来不是想要我的xìng命吗?来啊,我倒想看看我能死在谁手上?";他此刻完全不覆刚刚之前气势,眉间微微上挑,逐一挑衅。
“好!”蓦地一声震天如洪钟,响彻商业,直将树林激荡得群鸟振翅而起,远处草丛中窸窸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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