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诺言,我的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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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诺言,我的沧海-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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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看来是闹钟,可是在军人看来就是命令,得立刻执行,不得延误。”
  梁和嘀咕:“这对我来说也是命令,完完全全的命令。”
  “那很好。”顾淮越笑着点评,“说明你已经完全具备了军嫂的觉悟。”
  
  晚上,参谋长亲自接儿子放学,小祸害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眼神非常戒备:“顾首长,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忽然对他这么好,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要知道,身为儿子,他也很少享受过这位大校先生开车接送的待遇。
  顾淮越哭笑不得地给他一个毛栗子:“有什么问题?嗯?”
  
  小祸害捂住脑袋,小脸顿时皱成了包子,哀怨地爬上车,抱着书包:“我们老师说过,一个人平常不怎么爱搭理你,忽然回头对你一笑,那肯定是有阴谋。”说着他爬起来,小手捂在首长的脸上,一字一顿地说,“你肯定是干啥对不起我的事儿了,你说,你是不是又打算把我丢下回B市了?”
  
  顾首长闻言微微抽了抽嘴角,而后侧过身去抚摸儿子的小脑袋,“这次爸爸会多待几天,所以你不必担心。”
  顾珈铭瘪瘪嘴:“说话算话。”
  顾淮越笑:“给你立军令状都行。”
  
  摸着儿子的小脑袋,顾淮越微微有些出神,看来他把儿子已经丢出阴影来了,也难为他常年不在家,儿子见了他还那么亲。
  用母亲的话说,珈铭这么粘他,是因为他没有妈妈,只有爸爸。有一个妈妈照顾他就会好些。
  
  母亲的意思他当然懂,却总是一笑置之。而如今母亲总算是耐不住了,要开始对他逼婚了,近在眼前的老爷子的寿宴就是他的鸿门宴。
  
  该去哪儿找一个合适的女人来把母亲搪塞过去呢?这真是一个问题。
  
  顾珈铭也头疼,愁眉苦脸地蔫在座位上,软糯地说:“爸爸,今天我们语文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
  “怎么?任务完成有困难?”打了转向灯开过一个弯。
  “嗯。”顾珈铭沮丧的用一双小胖手捂住自己的脸,从手缝间叹出一口气来。
  
  这么严重?他挑挑眉:“是什么题目?”
  “我的妈妈。”
  顾淮越微怔。
  顾珈铭继续说:“我们音乐老师说世上只有妈妈好,可是我们语文老师说,有时候没有妈妈也不一定不幸福。诶,我都要绕昏了。”
  
  “你们语文老师是谁?”
  “严老师。”小祸害脆生生的童音响起,“就是我们班主任。”
  
  哦,严真。他默念她的名字。
 
 07、

 接到顾淮越的电话,严真有些意外。
  她刚上完课,还未来得及喝一口水,穿梭在嘈杂的走廊上,她嗓子干干的讲着电话:“呃,抱歉,我没听明白,可以再说一遍吗?”
  许是听到了这边吵闹的声响,那头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想请严老师帮个忙。”严真愣了一下,抿了口温水,她轻声说:“什么忙?”
  
  顾淮越微沉吟,片刻,还是说了出来:“可以的话,我想邀请严老师来家里做客。”
  “做客?”她微怔,而后下意识地说,“是这样的,我们很少去学生家里家访,有什么问题可以来学校谈……”
  对方很快截住她的话头:“不是以珈铭老师的身份。”
  那是……?
  “以我朋友的身份。”
  朋友?
  
  “顾先生,哦不,顾首……”
  严真顿时有些混乱,那头立马低沉的声线安稳住了她,一番解释之后,她恍然大悟:“呃,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假扮你的……来搪塞你的母亲?在你父亲的寿辰上?”她不好意思说“女朋友”三个字,就跳了过去。
  “只当我朋友就可以。”
  他说完,严真能感觉到脸部温度的迅速上升,合着还是她自作多情来着,顿时无语。
  
  实际上顾淮越是为了减轻她的负担。这是他第一次以这种奇特的理由有求于人,话锋自然不能太过尖锐,要处处留有余地。更何况,他单身这么多年,顾母李琬早就急坏了,就算他身边只有一个女性朋友,也能让她看到希望。深谙母亲心性的他,自然不会做过。
  
  沉默了半晌,严真问:“可以问一下,为什么请我帮忙么?”
  顾淮越也毫不避讳原因,“因为你是最合适的一个。”也是他回来之后,唯一接触过的适龄女性。 不过他想,这个原因她或许不会高兴听到的。
  思考了片刻,严真答应了下来。
  虽然静下心来想,严真隐隐约约觉得这个答未免有些荒唐。可是,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就当是一忙还一忙了,他昨天不是还帮过自己么。
  
  ……
  …………
  
  顾长志的七十大寿安排在了周五。
  本来是要办在DYT的,可是老将军不乐意。老将军的原话说:“又不是检阅部队,摆那么大的场子干什么,就是老战友叙叙旧,在家里吧。”
  
  能大办这个寿宴已经是老将军的妥协了,李琬自然不会再跟老头子要求更多。更何况顾园够大,安排一场派对也没有问题。
  
  严真坐在家里,却有些发愁。她大概知道顾家的背景,所以不知道该怎么打扮和穿戴才适合她这个“女性朋友”的身份。
  奶奶见她在镜子前化妆,看了看表,不由得问:“这都快六点了,你还要出去?还化妆?”
  
  “今晚有个约会。”严真说,“您一个人在家,行吗?”
  约会?!奶奶反映了半天反应过来了,立马喜笑颜开,眼角凝成了一朵花:“去吧去吧,不用担心奶奶。”
  看那神情,奶奶准是又误解了,她一笑,也懒得去解释。放在一旁的电话微微震动了一下,她扫了一眼,便拿着东西向楼下走去了。
  
  等在小区外不远处的是一辆低调的猎豹车,部队常见的车种,不稀奇。还未等她走近,车门就打开了,顾淮越走了下来。
  严真不禁停了脚步,有些不安地朝自己身上看去,“我这样,还行吗?”
  顾淮越凝视了一会儿,感觉眼前一亮。挑了挑眉,他轻笑:“不错。”
  
  车子稳稳地向顾园驶去,严真坐在副驾上,有些难安。
  “不用紧张严老师。”低沉的声音响起,她慌忙偏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一阵窘迫。
  而后,她笑了下,试图缓解自己此刻的紧张:“说实话,这样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做。”严真不禁问:“这样可以吗?万一你母亲以后再追问起来,怎么办?”
  
  “那就是我的问题了。”他笑,回答的很简洁。
  也对。既然有办法开始,自然也就有办法收尾。严真彻底放下了心。
  
  顾家的房子坐落在C市最古老的一条街,早些时候这里住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一扇扇朱门后头各个都是大户。轮到现在了,住在这里面的也是有身份的人。身为C市人,严真从来都只是从这座大院的门前走过,当时所见之景就是两个哨兵一左一右站的,跟门神似地。
  
  这一次,她进来了。
  
  顾淮越进门,就看见等在门口的冯湛,那小子正站在原地急着打转呢,一看见就赶紧迎过来:“我说参谋长,咱将军夫人一早就说了,让您今儿别出门,您还这么晚回来。”
  顾淮越把车钥匙塞给他,静静听他抱怨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我还不急,你急什么,立正稍息向后转齐步走。”
  
  冯湛苦着一张皱成包子的脸转过身向屋里走去,还没走几步,忽然恍然大悟了过来,扭过头来,有点儿不可置信:“参谋长,这,这是?”
  他的手指指着严真,严真被他弄得脚步一顿。
  顾淮越瞥过去一眼,就手给了他一个毛栗子:“继续执行命令。”
  
  严真微一笑:“这人还挺有趣。”
  顾淮越也笑笑:“他是我爸的警卫员,老爷子身边的活宝。”
  
  顾淮越带着严真还没走到大厅,就被眼尖的李琬给看见了。不是她眼神太好,是她着实有些难以相信,她的大儿子竟然带回来一个女人,还有说有笑的?
  一看到这副场景她立刻就淡定不了了,放下茶杯立刻就走了出去,眼角挂着一丝讶异:“淮越,这是?”
  
  顾淮越微一掀眸,轻描淡写地解释:“这是我的朋友。严真。”
  严真倒是有些局促,双手无意识地揪住裙缝,听着顾淮越的介绍,微弯唇角,问好:“您好,伯母。”
  
  李琬上下端详一番,还未开口说话,一个脆生生的童音就从客厅传了过来:“严老师?”
  回头,是嘴巴张成喔型的顾珈铭小朋友,手里拿着组装了一半的玩具眨巴眨巴眼睛站在那里。过一会儿,扔下玩具,跑过来抓住顾淮越的裤腿,问:“我们严老师要来家访的?”问完又低头嘀咕:“我这阵子表现可好啦。”
  
  三个大人相视一笑,让小家伙儿这么一搅和,李琬算是明白了严真的另一层身份,原来是珈铭的老师。工作虽然普通了点,但是长相漂亮,看在眼里舒服,第一印象还算可以。
  “严小姐是珈铭的老师?”李琬问。
  “嗯。”严真点点头。
  李琬一笑,“我们珈铭是个捣蛋鬼,甭看他面上乖,其实肚子里也装着坏水儿呢。”
  两个大人都是浅笑一下,小盆友倒先不乐意了:“奶奶,我可是您的亲孙子。”
  顾淮越揉了揉儿子的脑袋,而后看向母亲:“妈,您先带严真去客厅休息一会儿吧,我去二楼看看老爷子准备好没。”
  “哎,行。”李琬大方地把严真拉到身边,带着她向沙发走去。
  严真有些受宠若惊,下意识地转头去看顾淮越,他只是微微一笑,向她点了点头。
  
  严真刚坐下,一杯热茶就放在了她的面前,她忙低声说谢谢,捧起来轻轻啜了一口,有淡淡的香气。
  李琬站在她面前,凝视了她一会儿,心情有些复杂。儿子很少带女人来家里,这点儿她是知道的,如今带了一位,且不说是不是存了敷衍她的心思,总归是让她见着人了。能见着人,她已经很意外了,其他的,再慢慢说。
  打定主意的李琬转身去忙。
  
  老爷子的寿宴晚上七点半正式开始,偌大的顾家花园也一切按部就班的布置妥当。
  虽然按照李琬的意思是要大办,但是这个大到底也有限度,来往的都是老将军多年的战友,熟人。其中不乏有一些深居简出的,李琬瞒着老爷子给他邀请了过来,让他可算高兴了一回,顾家两个儿子也一路陪着老爷子。
  严真也就顺带着见到了顾淮越的弟弟和哥哥,见到的人让她感到不轻松,她也隐约觉得这个家庭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扭头,入目的是一张团着柔和笑意的脸:“累不?要不跟我上楼休息一会儿?”
  她笑:“好。”
  那张脸笑意更甚,在严真扭头之后偷偷向顾淮越挤了挤眼睛。
  
  两人离开,在场的三个男人却不由自主地都笑了。
  顾淮越松了松领口,慢慢开口:“淮宁,我怎么看你们家梁和和越来越淘气了?”
  顾淮宁挑挑眉:“有意见?”
  不常露面的大哥顾淮清跟这两个女人都不熟,不过他确实关心弟弟的情况,便问:“这个严真,是你的……?”
  “算是朋友。”顾淮越答。
  
  顾园的二楼有一个小露台,严真跟梁和和趁着人多躲在这里。梁和一坐下就忙不迭地脱了自己脚下的高跟鞋,皱着眉揉小腿,瞥见她,还不忘问:“站那久腿不酸吗?脱下来歇一会儿吧。”
  严真有些讶异,忙摇了摇头。
  梁和咯咯一笑:“没事儿,这里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
  严真犹豫一会儿,还是坐下来,将双脚从鞋中稍稍拖了出来,放松一下小腿。
  
  “你是珈铭的老师?”
  “我是他的班主任。”严真一笑,回答。
  梁和点点头,低头嘀咕:“难怪今天晚上他这么乖。”
  说完两人一阵沉默,严真本就不善多言,只转头静静地看着窗外,夜幕早已低垂,可是顾园里却是灯火辉煌,来得人也不算少,气氛却很好,并不嘈杂。这些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若是要她一个个的见过,恐怕腿都要软几分。
  
  “唔,今晚的重头戏来了。”梁和忽然一笑,下巴朝下面抬了抬。
  严真有些不解,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在一片灯光凝聚的地方,她看见了几个人。
  
  “他们是?”她迟疑地问。
  梁和眼睛转了转,说:“是总政副主任沈一鸣,还有他的夫人和小女儿,沈孟娇。”
  哦?她又望过去几眼,隐约可以看见一位穿着白色礼服的女孩儿,依偎在一个中年女人身边。
  她端起手边的茶,轻轻地啜了一口,淡淡的茶香,涩涩地苦味,萦绕在舌尖,久不散去。茶,是好茶,可尝在她嘴里的却只是苦涩。
  楼下那副亲昵无比的画面从眼前闪过,她忍不住又瞥过去了一眼,却不料对上了那个中年女人投上来的视线,她蓦地有些慌乱,有偷窥被人抓包的错觉,忙起身离开,却不想一下子踩歪了高跟鞋,将脚踝崴了一下。她顿时疼得皱了皱眉,俯下身轻揉了脚踝几下。
  梁和一把扶住她,关切地问:“没事儿吧?”
  “没事……”严真试图微笑,可梁和却显得比她还着急,一边安抚她一边说,“你等等,我去叫二哥来。”
  “诶,真不用……”严真无力地补充,可哪儿还见梁和的身影。
  
  结果,让严真更无力地是,梁和这姑娘不仅叫来了顾淮越,还把顾母和顾淮宁叫了上来。
  李琬先看了一眼,明白过来了,就伸手拍了梁和肩膀一下:“看你火急火燎的样子,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呢。”
  梁姑娘张了张嘴巴,没说话。顾团长勾了勾唇角,揽住老婆的腰,小小安慰了她一下。
  李琬说:“严老师没事儿吧,不行就先让淮越送你回去?”虽是对她说,目光却是看着顾淮越。
  
  “能走吗?”顾淮越走上前,右手微微向前伸。
  她眨眨眼,轻声说:“能走的,不是很严重。”
  “那就好。”他放下心,“走吧,我送你回家。”
  
  一路无语,严真将车子窗户半降下来,有凉凉的风洒进来,她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太拘谨,太严肃了,她这样端了一晚上,几乎就要不适应了,好在终于离开了。
  车子依旧停在院子门口。严真打开门,准备下车,忽然听见顾淮越喊:“严真。”
  “嗯?”她诧异的回望。
  只见他轻笑了下,“谢谢你了。”
  严真微微一笑:“没关系的,不过这种办法只能用一次。下次估计就不灵了。”迎上他的眼神,她说,“我之前也试过的,后来我的奶奶就学聪明了。”
  顾淮越沉默几秒,而后微微勾了下唇角,笑了:“严老师,等一下。”
  
  严真立在原地,看着他向她走来,听他说:“我们部队上有个治疗崴脚的土方子,严老师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试试。”
  “呃……好的。”她迷迷糊糊地答应了,而后就看见他俯下身去,在她还来不及惊讶的顺当,握住她的脚踝,一使力,将它扳正。
  她顿时疼得颤栗,几乎惊呼出声,却还是咬住下唇,忍住了。
  
  顾淮越扶住她的小臂,等她慢慢缓过来,又递上了一个干净的手帕:“有点儿疼,不过明天早上起来应该就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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