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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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鬼之间-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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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是想救她么?
  谜团接踵而至……我有些头疼,思考一向不是我的长项……
  显而易见的是,这故事里面还有故事,不过那是李清溟的故事了。她的行踪连祖奶奶都是一头雾水,更别说我了,除非她肯现身相见,否则我无从得知。
  是这样么?
  深想一下,却又不确定起来,也许我根本认错了人,我只是偶遇了一个爱茶爱戴墨镜的过客而已。
  但我能确定的是,这个生意总算是做完了!人家尾款付得好生爽快,而且我表现肯定极佳,所以还额外赠送大奖一份。至于这连环困阴局,连祖奶奶都下命令了要我先不要管,那我就不管了,反正也没人出钱请我来管。至于李清溟到底在里头藏了什么,还是留给下一任李天师来烦恼吧……
  郁闷一扫而空,我抱瓶咧嘴微笑。
  我开始收拾东西,先把小金块收收好,跟着是钧窑瓷瓶。盛世藏古董乱世收黄金,我两手准备都做好,彻彻底底的防患于未然。茶叶则被我拿了出来,捧在手里一阵好看再一阵猛嗅。我记得疑似修罗佛的唐装墨镜男曾说这茶叶值一万多一道,赶明儿我得找个茶庄去估个价,然后折现。
  我伸了个懒腰,心情无比轻松……放下手的时候突然想起答应了霞要去北京去替她探情郎,霞还说给我账号里汇了钱。哎,明天去银行查查,顺便定张票吧。
作者有话要说:  

  ☆、之一

  左右无事,早早吃饭早早洗澡早早上床。合上眼没多久,祖奶奶露面了。我伸着两只胳膊,祖奶奶却没在意,只是训斥我,“昨晚干嘛去了?我怎么入不了你的梦?”我边回了个有高人给我结了结界,边继续把胳膊伸到这老眼昏花的老太太跟前,祖奶奶还是没留意,继续追问,“哪个高人?”
  “莲华君呗!除了他还能有谁。”我放弃了,放下手来随口答,然后看见祖奶奶正在朝直立状运行的眉毛瞬时耷拉下来,不由心里暗笑,想发飙?嘿嘿,人家好歹是半神,你比得过么?
  笑完了继续跟祖奶奶交代,前情往事前缘后果,裂玉啊素青啊南迦啊修罗佛啊李清溟啊什么的,尤其是后两者那段没头没脑却很玄妙的对话,都讲给她听。听到最后祖奶奶忍不住叹气道,“这孩子,唉,她到底在做什么?”
  我也跟着叹气,是啊,她想做什么啊……
  “我觉得吧,你应该……”祖奶奶皱着眉头开口,我有些紧张,盯着她的嘴,在祖奶奶话还没说完时及时插话,“我应该好好休息一下!”说着,第三次把胳膊僵直伸出,伸在祖奶奶鼻子底下。
  谢天谢地,祖奶奶终于注意到了我手上的伤,她惊讶了一声,然后问,“你受伤了?”
  “是啊……”我眼泪汪汪。
  “哟,怎么伤的啊?”祖奶奶难得温柔。
  我立刻精神起来,手舞足蹈连比带划,先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跟着这样这样,后来那样那样,想不到这样这样,居然那样那样,于是这样这样,最后终于那样那样……那叫一个详细,那叫一个声色并茂,换来祖奶奶凿栗一枚,“受了伤还这么跳脱?动动嘴讲不就好了?”
  捂着头我又悲又怒,“知道人家受了伤还敲人家头?”
  祖奶奶一愣,然后理所当然回道,“你的头又没受伤。”
  我一想,也是……
  “这个生意做完了,”祖奶奶及时调转话题问我,“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
  “这儿环境真好,我想在这里多住会!”我做悠然神往状,“更重要的是,这房子我刚租下来,签了一年的合同呢,提早退房的话押金就没了!”
  “多少钱押金啊?”
  “噢哟来,说出来吓死你!”我朝祖奶奶伸出一个巴掌,“500块!”
  ‘嘣~’又一个凿栗落在我的额上,直接把我敲醒了。
  醒来后我没有再睡,天已经微亮,一看闹钟,五点过五分。我蹬了毛巾毯从床上坐起,伸了个懒腰,拐进卫生间放了水,再钻到厨房喝杯水,然后穿过小门来到后院。
  深吸一口清晨空气,存住,存在丹田,慢慢暖着,化着,待一口气转浊时,再慢慢吐出。每日吐纳三百次,清心爽肺洗肝肠。
  一套功行完,太阳刚从云端露出半张脸来。朝晖满天,炎日朗朗初露端倪,我缩回屋子里去纳凉。天一热,就啥事也不想干,连去银行查账号这么美妙的事也激不起我的兴致来。算算日期,秋老虎也到了尾声,该凉下来了,再熬几天就好。
  洗了一把绿豆放进锅里,再加水到一多半位置,然后将锅搁在灶台上,先用大火煮开,然后火开到最小慢慢熬着。
  洗了手出厨房,空气温度渐渐升高,再写几道咒语封了门和窗。
  之后半躺在厅中那把我专门买的藤制摇摇椅里,我颠着、摇着,心里琢磨着,这段时间我可做了不少事啊,生意一做就是三笔,虽然头两笔没有收益,但第三笔收获还真不算小……然后就想到了留给南迦的那张银行卡,心揪痛了一把。
  唉,破财消灾不破不消……
  想到南迦我有些坐不住了,当然不完全是肉痛那张卡——我还没那么小心眼,而且让往事随飓风而去一直是我的座右铭——我只是我觉得我应该去看一看南迦过得怎样有没有被不知是死是活的素青骚扰,哦,还要顺便看看余军和我的鸭子。
  早、午饭都是以绿豆粥果腹,另还吃了一大碗咸菜萝卜干。这清苦的小日子哟,何时是个头?
  无语凝噎。
  饭后没多久起了阵北风,吹来一片乌云遮了日头,霎时凉快不少。我敞开了门换空气,继续摇着摇椅,优哉游哉。
  街上人多了起来,大都是出来吹凉风的,张家阿婆李家阿爷王家二叔,香烛店的甄阿婆也带着乖乖孙儿大宝出了门,搁一凉竹铺在外头,嘱托大宝躺好,正好睡个午觉,跟着往他肚皮上搭了块毛巾被。
  我摇着摇椅,看见大宝仰面朝天豆眼大睁,绿豆变黑豆,不眯不眨,好一阵才闭眼睡去。
  我学大宝眯眼看了看躲在云后的日头,叹气,借口没了,这不是逼我出门么?要去银行要去老庙还要去买票,一下午就这么飞了。
  街头走过来一个小贩,长扁担挑着两只大而扁的箩筐,走近了只听唧唧咯咯脆嫩娇弱声音传来,然后小贩好大一声吆喝,“卖~鸡~~崽子喽~~~”,惊醒了大宝也惊动了甄阿婆。
  甄阿婆饶有兴致,喊住了小贩,我好奇了,甄阿婆在后院养了那么多鸡,怎么她还想买鸡?果然是我理解错了,甄阿婆是想卖鸡。
  “你这小鸡,怎么卖呀?”我先听见甄阿婆这样问。
  见有生意上门,小贩很热情的停了担子,边擦着汗边回,“5块一对,阿婆,来几对不?”然后不忘打开箩筐盖子,惊慌咭咯声随着盖子呼一下冲了出来,我忍不住凑上前看。小鸡还是挺可爱的,我冲它们伸出安禄山之爪,吓得一众小鸡们扑着没长毛的小翅膀挤着挨着极力避开。
  “我的母鸡新孵了窝小鸡,四块五一对卖给你吧!”甄阿婆充满期待的对小贩说。
  我扑哧一下。
  果然小贩不高兴的嘟囔起来,“不买东西喊住我干嘛,我这一窝鸡都卖不掉,怎么好买你的?还四块五,死一只我这一天就白忙活了!一哟!”
  “一哟!”甄阿婆也不满起来,“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好好说话不行?”
  “一哟!”小贩开始收拾,准备走人,“你这个老阿婆不讲理,我不跟你烦!”
  “一哟!”甄阿婆双手叉腰,“我不讲理?唵?你欺负我孤老太婆是不是!”
  “一哟!”我掀开箩筐,指着一只小鸡,豪爽道,“这只,我买了!”
  那小鸡额头点着一点红,吓得一愣,然后往鸡群中挤,只听唧唧咯咯声大作,众鸡一片惊慌。
  见有生意上门,小贩立时心情大好,蹲在我身边连问几句,“哪只?哪只?”
  “呶,这只!”我毫不犹豫的点着一只把头埋进鸡群深处屁股翘在外抖得像在抽羊角风一般的小鸡。想躲?门都没有。
  “好咧!”小贩在我的指点下一捉一个准。他捧着小鸡递到我跟前,继续兜售生意,“要买就买一对呀小姐,买一只很孤单的哦。”
  “没事,”我接过小鸡,奸笑,“刚好跟我凑一对,互相做个伴儿。”
  “那你给三块钱吧。”小贩道。
  我眉一挑,“不是一对5块么,一只不就该是两块五么?”
  “一哟,小姐,5块是一对的价格呀,”小贩耐心解释,“一只三块嘛,很公道啦。”
  “一哟!”甄阿婆发话了,“小木哇,你喜欢小鸡阿婆送你两对,阿婆家好多呢,别买了,浪费钱……”
  “好好,两块五就两块五!”小贩立时松了口。
  送走小贩谢过甄阿婆捧着小鸡我回了屋,右脚一勾把门带关。松了手,把鸡往地上一丢,道了句,“该显形了吧!”
  小鸡徒劳的扑扇着小肉翅,‘啪’一下摔倒在地,好半天没爬起来,伸着右腿直抽搐,好一幅即将归西的悲惨画面。
  “哟,快挂了?”我举起脚来,“不如送你一程?”
  那小鸡立刻还了魂,麻溜的从地上一蹦而起,慌里慌张满屋子乱窜找地方藏。
  “站住!”我装模作样厉喝,小鸡原地蹦起三尺高,然后僵住了。
  “过来!”我再命令。
  它立刻转身殷勤的朝我跑来,其实步数真不少,就是腿短迈不开,估计二十多步才近了两尺而已。然后它停下,使着骨溜溜两只眼睛看我。
  “多大了?”我问。
  它张嘴扇翅,“叽叽”叫了两声。
  我皱眉,“还不会说话?”
  它先摇头,再点头。
  “什么意思啊?”
  它歪头想了想,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决定不再猜它的肢体语言,从常识上判断它要是会说话自然就能开口回答而不是这样摇头摆脑。向它招了招手,小鸡犹豫了一下,然后朝我走来。一直来到我身边,伏地趴好。我弯腰,把它抓在手心,托着,它有些发抖。
  “别怕。”我很温柔,“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收你。”
  它猛点头。
  “有,呃,五十岁了么?”我猜测。
  点头。
  “八十?”
  再点头。
  “一百?”
  还是点头。
  “哎呀,一只老鸡精啊你,”我惊讶,续问“一百二?”
  它不点头了,改摇头。
  我缩了十年再跟它确定,“一百一?”
  点头……
  我又惊讶了,“一百一了你还不能说话?可真够笨的!哎我说,你装这模样干嘛,显个原形给我瞅瞅呗!”
  它无奈摇头。
  “不能显原形?”我奇,“还是这就是你的原形?”
  它再度啄米一般的点头。
  一百一十年的鸡精还是只雏鸡模样,哟,这事儿还真有点新鲜。我摸摸它的头,“你还挺特别的,”我真心夸它,“以后就跟我混吧。”
  小鸡闻言一呆,扬着三角脸看着我,跟着一脸视死如归的、慢而沉重的点了一下头。 
  我很满意,乐了,继续道,“那给你起个名儿吧。”
  它眨巴眨巴眼,小脑袋歪了一下,好似在问,啥名?看来它也挺想有个名字,遇见了我真是遇到了知音啊。名字我早想好了,“你是我二块五买的,”我笑眯眯道,“就叫你二块五吧!”
  小鸡激动起来,唰一下在我手心站起,小翅膀扇啊扇。
  “不满意?”
  它摇头。
  “嫌价码低了?”
  它迟疑一下,然后点头。
  “那成,”我从善如流,“叫你二百五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之二

  独自留了新宠鸡精二百五在家,我趁着天上没日头就出了门,先就近找了家银行划拉划拉我的卡,好家伙,多了五万!对着自动提款机上那排数字我叹气,霞啊霞,你要不要这么大方,唵?你还敢不敢再大方一点?唵??
  取了一千块,数了三遍,然后小心塞进钱包。买火车票估计得花去好几百,能用脚走去北京就好了……走也不好,费鞋……
  出了银行门,天阴得更厉害了,目测一场大雨将至。我偷懒没带伞,于是抱头缩脑加快步伐,先赶到火车站。嚯嚯俺滴乖乖,人山人海!买票队伍排成长龙,黄牛和铁路巡警大打游击战,大人焦躁小孩哭闹,人潮这个涌动人头那个攒动……
  今儿什么日子啊?我想,抬头瞄一眼大屏幕指示,9月29。噢,明白了,十一黄金周……
  现在出门,只要路程超过10里地,那就是找虐!我立刻打起了退堂鼓。但一想到霞难免有些内疚,她这么心急火燎的,出手还这么大方,我……
  我决定先给她打个电话,兴许她临时改变主意了,还有可能她后来跟浩宇联系上了,所以不用我去走着一趟,无论如何搬出酒店也有这么几天,我应该和她联系一下。
  霞果然找过我,还不止一次,这是她从电话那头吼给我听的,“木子,你太没有良心了!走也不跟我说一声!我找你好久了!!”
  我还真有点心虚,所以没有砌词狡辩,就老老实实的听。霞叽叽呱呱的控诉着,五分钟后我看看时间,她那儿都该凌晨两点了她怎么还这么好精神?
  “咳咳,”我清清喉咙开了口,“我明天去北京……”
  霞激动的声音停在最高亢的时候,然后滑音一拐由怒转喜,“……啊,啊哟~真的?!”
  “嗯,”我点着头,“票已经买好了。”
  “明天?”她不放心的跟我确定。
  我转头望望不远处早已钻出售票大厅蜿蜒好比那山路十八弯的购票长龙,咬牙向霞保证,“明天!”
  “好!”霞咯咯几声娇笑,然后欣慰着说,“再找不到你我就要自己回来了,机票我都定好了。”
  “哟,别介!”我立刻表示反对,“冲动是魔鬼。”
  “去去去!”霞没好气道,“这叫激情!你这个灵魂已经出了家的假修女是不懂的!”
  假修女??
  无语凝噎。
  更让我无语凝噎的事还等着我,挂了电话,无可奈何的排在了长龙的末尾。
  足足五个小时后,我朝购票窗口递上几张红色毛爷爷,“去北京,明天,随便什么时候走都行,只要有票。”
  “只有站票了。”售票员拿一张万年不变的被人欠钱脸冲我回。
  “好吧。”我认了。
  票很快到手,我心里一声哀鸣,慢车票……就是那种绿皮车,站站停、见车就让道的……哎呀妈妈哎……抵达北京的时间已经是后天了,还是凌晨……
  我突然就不觉得惨了,正好,直接去天安门广场看升旗……
  收好车票转而向湖边老庙杀去。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等我赶到老庙的时候估计正好是南迦他们的饭点,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赏我碗斋饭。对此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我觉得南迦应该不是那么小气记仇的人,想当高僧没点肚量可不成,再说我虽然毁了他家供的佛,但我救了余军不是?更何况我还那么大方的留下了我用命换回来的银行卡。
  不过在见到老庙那堵黄墙的时候我立刻改变了主意,我没有去敲门而是爬上了一株树。骑在树杈往黄墙里头望,一望便看见了南迦。南迦正在扫地,有条不紊气度从容,也不知道是饭前还是饭后运动。
  我放下心来,看来他这没遭遇什么变故,余军安好,素青也没来骚扰,否则他哪有功夫扫地啊。托腮呆望,看着这清瘦和尚的清俊背影,暗想,他在李清溟的故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南迦扫完了一边的庭院,转身面对我扫另一边。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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