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一样,一个才十八岁的小女孩儿…认认真真地对还在住院治疗的父亲,还有身负重伤的哥哥说——从今往后,她汪晓顶门立户!
她也果真比以前更加的坚强,拼了命似的学习,一个学期还没过,汪晓就已经完成初级课程,在医院里见习,得到了所有医生护士的好评,就连一向要求严苛的沈国手…都赞她一句天分绝佳,韧xìng十足,是当医生的好材料!
这还不算,秦卿最喜欢的却是她的乐观,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儿…她面上也从无哀怨愤懑,就算忧愁,也不会在外人面前甩脸子,也不肯影响她自己的学习和工作,面对同学,面对师长,面对病人,一直是充满阳光气息的青春少女。
秦卿走过去…替自家爱徒拎麻袋:“以后让那帮小子帮你提…女孩子,皮肤jiāonèn…可要保护好。”拎着这么大袋子绿豆走一道,换了一般城市里jiāonèn女孩儿,手心的皮恐怕都要磨破。
当然,汪晓没这种烦恼,秦卿也没这种烦恼——她就算用手指去握利刃,手指上都不会流血,谁让茧子那么厚!
野战医院有自己的小厨房,是来参加演习的伤病们利用闲暇时光自己搭起来的,和炊事班的大厨房不一样,这地方的伙食好得多了,平日里后边儿送过来的新鲜吃食,一般都是先紧着医院。
所以说,当病号的福利还是tǐng不错。
秦卿进了厨房,把两个蹲在门口准备蹭饭的小子打发走,让汪晓去择菜,准备做饭。才把绿豆放在木盆里,用灵液混合了水泡了泡。
因为是野战医院,熬药用的瓷罐不少,秦卿专门挑出一个半人高的大瓷罐,洗刷干净,把绿豆连同灵液兑成的水一块儿搁进去,一起放在炉子上煮,先是大火烧开,然后小火慢慢地熬。
熬到绿豆都‘开huā,了,秦卿才掀开锅盖儿——整锅绿豆汤…汤sè如祖母绿,清澈纯净,出锅之后,一丝颜sè都没变。
一般的绿豆汤,其实是很容易变颜毙的,开始煮出来的是碧绿的汤,一倒出来马上就开始变sè,从绿转黄,然后变红,最后呈现深红sè。哪怕用上加碱之类传统“窍门”大多数人煮出来的绿豆汤也不会太美观,颜sè发暗,质地浑浊。这主要是水质的原因,用来煮绿豆汤的水,只要不够纯净,碱度较高,它就容易变sè。用灵液兑成的水就没有这个烦恼了……
“好了?”汪晓刚洗完菜,端着一盆子鲜绿的小黄瓜,挂善**的围裙走进厨房,看见秦卿盛入大锅里的绿豆汤,眼睛一亮,把菜盆扔到灶台前,便快步走过去,给自己舀了一小碗。
秦卿摇摇头:“别急着喝,晾凉了比较好,来,再加点儿冰糖-凉了给……他们送去。”
汪晓清脆地应了一声,秦卿也不再管她,径自去收拾了下黄瓜,今日能吃的蔬菜比较少,只有黄瓜一样,演习结束了,运输车今天根本就没来,前些日子,因为‘战况,jī烈,医院里的病号jī增,粮食蔬菜也跟着紧俏,把能吃的东西都吃得差不多了。
秦卿想了想,前几天容大妈托人给她捎来不少辣椒酱,她本身特别嗜辣,可最近到不喜欢吃了,一大堆辣椒酱堆在厨房,好几天没动……
要不干脆煮面条,让那帮小子吃辣椒酱拌面,方面简单,大不了再炒个黄瓜炒鸡蛋。
秦卿越想越觉得不错,摩拳擦掌开始准备。
于是,好不容易演习结束,准备和红方握手言和,顺便会餐的沈醉,大鱼大肉没吃上,只看见一大锅绿豆汤,还有一盆子拌面。
双方人马围着桌子坐好,看着桌子上的面条目瞪口呆。
好嘛,王东人家利剑准备了两车酒水,啤酒白酒都有,白酒还是原液,另外还有几箱子农家酿造的米酒,香醇可口,才拿出来就让大家伙儿一起消灭了大半,郑猴子带来了一堆山货,各种熏肉,还有水果罐头,也算拿得出手……
可他们最财大气粗的羽林,就用点儿面条绿豆汤打发人,未免也有点儿寒碜………………
沈醉哭笑不得,三方部队的顶头上司们演习一结束就溜号,根本没工夫留下来陪着底下的人胡闹,看看军衔,只他最高………………连忙咳嗽了两声,替自家媳fù遮掩过去:“那什么……咱们出来没带着炊事班,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就是个心意。”
没办法,特种部队演习,当然不可能带上炊事班,这样的军事重地,又不能麻烦人家老百姓!
王东看到这样的情况,到是把演习失利的怨气收了收,爽朗一笑,乐道:“不错了,半个多月的演习下来,除了伤病的,咱们连口热汤热菜都没吃上,这一回有一锅面,多实惠啊,正称心如意,出门在外不用那么讲究。”
他们你来我往的客气的时候,郑猴子品了一口绿豆汤,眼睛一亮,偷偷mōmō招呼自家兄弟,围着绿豆汤的大锅,一人分了一碗。一个个,蹲在地上悄默声地喝汤。
王东和沈醉两个人客客气气地说了半天,一回头,一大锅汤连一半都没有了。
王东登时把眼睛一瞪,摇摇头,苦笑道:“………………郑猴子,你至于连这点儿便宜都占吗?”
郑鸿笑眯眯地,连头也不抬,一言不发,都说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士兵,虎牙一帮战友,一个个全和他们家队长看齐,一个个地端着碗喝得津津有味。
“真有那么好喝?”王东莫名其妙-地觑了郑鸿一眼,皱眉问道。
“就是绿豆汤,有什么好喝难喝的,渴了多喝些解渴罢了。”郑鸿笑嘻嘻地把一碗汤灌下肚,故作不在意地道。
他这种云淡风轻的表情,到是让王东挑了挑眉,一手抓过一只碗,挤开郑鸿,自己也舀了一勺绿豆汤,喝了一口。
王东把一碗汤喝完,同样漫不经心地眨眨眼,又舀了一碗,才抬头笑道:“嗯,确实tǐng一般,不过我也有点儿渴了,就给沈醉面子,多少喝一些。”说着,王东就招呼自家的兄弟们“来,孝昌,文敏,来,来,招呼兄弟们拿碗,人家羽林请客呢,都别客气!”
他这么一招呼,一群因为上午刚喝过酒,这会儿正歇着的战士们呼啦啦全部围上。
只稍微一品尝,就个个加快速度,比上午灌酒可还要利索得多,也不怪这帮人嘴馋,一是喝过酒,本就容易口渴,二是秦卿的绿豆汤,着实能上得台面——清爽可口,喝了之后,能让人热气全消,周身舒坦无比,一身酒气也淡了……
沈醉摇摇头,羽林一帮人演习以来,也算是经常能到野战医院那边儿打打牙祭,秦卿和那一群医护人员,没少偷渡些好吃好喝的东西犒劳他们,对于这些美味虽然也喜欢,到不至于吃相太难看,再说,还有面条呢。
沈醉吃了一口面,眯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自家媳fù的手艺可是大有长进啊!
这面条的味道极佳,面条也不愧是特制水和面制成,吃起来爽滑又弹xìng十足。配菜也好,黄瓜丝切的不是很碎,很有嚼头,还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清香,加上容大妈出品特制辣椒酱,那种味道,实在是让人吃过一次,就再也难以忘记…!。
………【第二百二十四章 喜事】………
演习过去,冬训之前,也算羽林一年内较为轻松的时光,沈醉作息正常,到是能抽空陪着媳fù和女儿过一过正常的家庭生活。
不过,秦卿反而忙了起来。
学校里的学生面临学期末的考试,进入复习阶段,学业紧张,老师们也一样,因为学校新建,还没有建立题库,考试选用的试题,都需要一帮教师来出。
沈国手等老前辈们,对出题自然是不憷头的,但人家都是忙人,平日里一个月能进校门一两次,已经算不错,秦卿哪里还能劳动人家出考试题?秦卿只能带领一帮年轻的教师,窝在办公室里里绞尽脑汁地为期末考试的试题奔忙
等到期末考试过去,学生们放了寒假,又批改完卷子,寒冷的冬天已然过去,已经到了初春回暖的时候。
秦卿屋子里烧的是地热,热气腾腾的,很是暖和,墙角里几盆颇有野趣的huā已经盛开,都不是什么名品,可是颜sè粉nèn,香气清雅,这huā到也不是秦卿特意种,是前些日子小甜甜到山上玩,采集的野huā,弄回来之后,自己像模像样地拿着小铲子栽种了,本来以为成活不了,没想到,生命力还真是tǐng顽强,一入春,居然开huā了。
秦卿坐在书房里看书,自家的小丫头趴在地上专心致志地欣赏翠几盆野huā,秦卿想,或许沈国手和沈醉看见会觉得欣慰,自家的小姑娘终于有了些许女儿气,这才对,喜欢shì弄huā草,总比喜欢玩枪玩刀要好得多。
虽然沈醉和秦卿都是军人出身,但也不代表他们愿意让女儿也走同样的道路,诚然。两个人都爱自己选中的路,却也比别人更明白,这条路的艰难不易。
全国整整三十九个专属于“羽林。的烈士陵园,里面那满满堂堂的墓碑,早就让这两个人认清了现实她可不愿意某一天,白发人送黑人,自己的小女儿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以自己不知道的方式,离开这个人间,到最后,甚至可能连尸骨都寻不回来……
窗外已然是一派春光明媚,水库里的水也融化了,虎子懒洋洋地趴在草地上晒太阳,秦卿修长的手指摩挲书本,人却心不在焉,目光落在女儿单薄的肩膀上,莫名地伤感。
她总和沈醉说,不要女儿走自己的老路,宁愿把她宠成和首都大部分家境富裕的千金小姐一般“骄傲跋扈”也不愿意她去军营里吃苦,可是,每次女儿似模似样地跟着她父亲,还有那群战友玩枪时,那闪亮的眼睛,总让她不自觉地自豪开怀……
潜意识里,她大概也是觉得,自己的女儿天生就是当军人的好材料吧,将来,她当真选这条注定要“弄脏。手脚,踩踏白骨前进的道路时,她真能狠下心来阻止?说不定,到时候她就变成举双手赞同了甜甜也许是玩的累了,从铺着软绵绵的地毯的地上爬起来,在已经皱巴巴的小公主群上擦了擦手,蹦蹦跳跳地冲到桌子旁边,踩着椅子上去拿雪huā梨吃。
“咳咳”秦卿轻咳了两声。小甜甜身体一僵,乖乖地又爬下来,去洗手间,把那一双脏兮兮的小手洗干净,这才重新拿了梨,先递给她妈妈一个,才笑眯眯地道:“妈妈,我保证不剩下。”
秦卿摇头失笑,看着小姑娘拍着肚子,一脸认真的保证,也不多说,只等着看她的笑话。
这雪huā梨是一个赵州的老战友送来的,一共四箱,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平均个头一个两斤半,别说甜甜,就是大胃口的秦卿和沈醉,一口气吃一个也有点儿费事儿。
沈醉下班回家,换了拖鞋,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随手把帽子挂在挂钩上,好笑地抱起女儿,凑到老婆身边坐好“你还真让吃一整个?梨是好东西,可是吃多了也会闹肚子的。”
秦卿莞尔,觑了低着头啃得正起劲的女儿一眼,给了沈醉一个眼sè一你的女儿你还不了解,她肯定不会剩下,至于到底是谁吃完的,那她可没保证。
沈醉一看闺女慧黠的眼睛,也乐了,不知道这孩子像谁,小小年纪就这般机灵或许,现在的孩子们都早熟了,和他们当年不一样,当年的自己,也算是聪明伶俐的,但不到三岁的时候,想必也没女儿这样妖孽。
果然,只有一小半雪梨进了小姑娘的肚子,至于剩下的那一大半儿,全都填进宠女儿的傻爸爸嘴里沈醉绝对不会介意吃爱女的口水。
秦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
一家人吃了午饭,也不知道是不是坐得时间太长,秦卿觉得有点儿不舒服,腰酸背痛的,还头晕,她的身体这些年被调养的很好,向来健康,很少生病,有一点儿不舒服,沈醉也不大放心,就打电话叫了沈国手过来。
秦卿是沈国手的孙媳fù,沈国手自然重视,一接到沈醉的电话,没有耽搁,天没黑,就赶了过来。不过,秦卿到觉得,这位老爷子主要不是想给自己看病,而是为了宝贝曾孙女甜甜。
甜甜渐渐长大,带起来也不算费事,再说,马上就可以上幼儿园了,秦卿这些日子把她带在身边的时候多,到是有半个多月没让她回沈国手那儿,这让把小甜甜当成心肝宝贝的老爷子怎么能不寂寥,虽然碍于长辈的架子,不好总是和孙子孙媳抢曾孙,但一找到机会,却是经常往他们这儿跑,比以前来得频繁许多倍……
当然,现在虽然小甜甜才是沈国手的心头宝,爱徒和孙媳fù的地位到也没荆氐到变成不起眼的尘埃,等沈国手把给小姑娘准备的新衣服,美食,漂亮毛绒娃娃全部奉上,然后得到了虽然对这类礼物并不怎么感兴趣,却很孝顺的小甜甜一个软软的热wěn,就乐呵呵地把注意力转移到秦卿的身上。
“怎么了?不舒服。”沈国手仔细打量了下秦卿的面sè,觉得确实不大好,嘴chún发青,脸sè也有些泛黄,不觉认真起来“来,师傅给你把把脉。”
所谓医者不自医,再厉害的医生,一旦自己的身体出现问题,那也是没辙的,秦卿挑挑眉,也不抗拒,虽然她觉得自己应该不大可能生病,还是乖乖伸出手,让老爷子给把脉。
过了好一会儿,沈国手才惊讶地把头抬起来,然后又闭上眼睛,换了一只手,仔细诊脉。
沈醉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安稳,惊疑道:“爷爷,怎么了?”他一扭头,看到秦卿淡淡的chúnsè,和眉宇间的疲倦,不觉心口一缩,作为一个枕边人,却没能及时发现妻子身体不适,不得不说,他这个丈夫,实在不算合格……
秦卿愣了下,安抚地拍了拍沈醉的手。
没有发现不妥当,真的不能怨沈醉,一是症状并不明显,也就最近两天才开始有,二来,秦卿是什么样的xìng子?以她的自制力,就是特别不舒服,不想别人知道,旁人也察觉不出端倪的,哪怕,那个人是沈醉……………,
过了十几分钟,沈国手才抚须大笑“别紧张,你们俩都别紧张,是喜事!”
沈国手的目光在秦卿的小腹上溜达了一圈,才笑眯眯地对还是一脸严肃的沈醉道:“我徒弟是滑脉,你明天带她去医院检查检查吧可能有两个月了。”
秦卿愕然她真没想到,竟然是怀孕了!自从有了甜甜之后,她其实并没有再想给她添一个弟弟妹妹,至少,最近几年没打算,夫妻两个都太忙碌,有一个粗神经的小甜甜,他们还照顾不过来,如果再加一个,恐怕就……,
忍不住伸手mō了mō小腹,不过,真的又有一个小生命到来一也tǐng好的。
沈醉面上一点儿颜sè都没改变,亲自下厨给媳fù煮了一碗挂面,荷包了一个鸡蛋,又给女儿炒了一份儿小姑娘喜欢的*喱炒饭,哄着孩子吃了,还特意给沈国手开了一瓶容大妈送来的米酒喝。
等一家人都吃饱喝足之后,沈醉穿上衣服,抱起媳fù,出门就往离家不远的医院走,看着他沉默的背影,沈国手搂着小甜甜失声大笑原来这个臭小子连一晚上都不肯等了。
秦卿也是无语,被沈醉挟制的不敢挣扎,生怕挣扎的话,伤害到腹中的可能存在的胎儿,就只好这样被抱进了自家医院。
沈醉这副架势,到将医院里值班的医生和护士们全惊动了,一开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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