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在一旁帮腔,翘莲就算是再为难,也不能让翘菊没了颜面:“其实我和勤王爷只是朋友,不便多见面,既然有三妹这件事,我便去见见也无妨。”
翘菊多想让翘莲带着她一起,可是在此请求的话说不出口了。
翘莲约了勤王的同时,也约了晏春浓。
宇文颢打趣道:“翘翘这是怕了我的玩笑话了吧,不敢再单独见我。”
翘莲笑道:“我哪里是怕了你,我怕的是人言。”
晏春浓笑得风情万种道:“依春浓看,翘妃娘娘怕的是瑞王爷多想,对不对呀?”
翘莲脸色一沉,宇文盛近日和她关系不好,只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宇文盛若是会多想,怕也只是因为她占了他的女人这个关系,而不是什么喜欢和爱了。
“翘翘,你有心事?”
“没有,只是三妹托我带了东西给你,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你,若是给你的话,你不会怪我吧。”
宇文颢道:“瞧你为难的样子,那你就给我吧,我不怪你。”
翘莲拿出了翘菊绣的香囊,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女儿家的就爱这个,勤王爷若是不喜欢就亲自还给她,如何?”
宇文颢好笑道:“这烫手山芋给了我,你倒是轻松了,不过我不介意多丢一次。”
翘莲看了一眼晏春浓,有些为难道:“勤王爷,我还有一事要问你。”
晏春浓见翘莲看了她一眼,便道:“那妾身先回避。”
翘莲道:“不用了,只是些旧事,希望春浓不要往心里去。”她对勤王道,“勤王爷,那次在骊山行宫,我是不是误会了你?”
“什么事?”
翘莲见勤王忘了,提醒道:“莫莉的事!”
“都这么久的事情了,你怎么会突然重提?”
第178章 姜宁回王府
莫莉是勤王的奴才从山下替她找的,潘生明确的表示过莫莉虽然扭捏,但确实是她自愿的。潘生见她生得好,便带她上了山,谁知道她会在勤王要了她后反悔,倒像是勤王强了她。
勤王表示自己没有强迫莫莉,以前的翘莲或许不会相信,但是现在的她信了。她相信勤王,是时间沉淀下来的信任妲。
既然莫莉一出现就在演戏,那么她的目的定然是不简单,或者是说她身后的人目的不简单。
翘莲怎么也想不到姜宁会回到瑞王府。
那时正是深夜,宇文盛在翘莲的沉香院,他们被一阵急促的声音唤醒,周大福声音急促:“王爷,出大事了!”
宇文盛急忙下床穿衣。
翘莲也不甘落后,要想保住自己,就得想办法知道得越多越好。
“你多睡会儿,我等会儿就回来。”
“不用了,你走了,我也睡不着,我也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多个人多个主意。”
不论宇文盛和翘莲的关系多么冷淡,在遇到正事的时候,他们的冷淡和敌对都会消失,仿佛他们永远都是一心在朝着他们共同的目的前行窀。
当翘莲跟着宇文盛到了周大福住的下人房里,才知道是姜宁受了重伤而来。
宇文盛见姜宁受了伤,原本就急忙而来的他,一下子冲到了姜宁的身边。翘莲如今对姜宁抱有怀疑,倒是多了几分理性。姜宁为何在这个时候受伤?
翘莲看到宇文盛焦急的样子,又不禁在想,宇文盛究竟是在乎长欢呢,还是真的在乎姜宁呢?
宇文盛抱起姜宁就往外走,还急切道:“去传夏至到欢颜居。”
翘莲想起那带着江南风情的欢颜居,总觉得有些诡异。她只知道长欢是千金小姐,但却不是江南的人,反而是姜宁,他是南国人,正是如今的江南。
翘莲的脑子有些懵,再怎么说宇文盛也不会真的喜欢一个男人吧!宇文盛说过他没有那个癖好的。
翘莲要跑起来才能跟上宇文盛的脚步,可见宇文盛心里是多么的焦急。也幸得姜宁生得娇小,所以拌起女人来才那么微妙微翘,抱起来也轻松许多。
宇文盛刚把姜宁放到床上,夏至就到了,气喘吁吁的,好似也很焦急。
“快来看看宁儿的伤如何了?”
姜宁的伤是一剑刺到了胸上,此刻那浅蓝色的衣服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翘莲不知道姜宁是因何而伤,为何他办事的时候还穿着女装,是为了避免让人发现他的身份吗?
夏至麻利地为姜宁解开了衣服,她毫不害羞的为姜宁检查伤口,也一点也不吃惊姜宁赤-裸的胸膛显示着他是个男人。
翘莲暗笑,那日在花园里听到的人定然是夏至,她这些日子所想的一切都不是猜测,但这些谜题还真难解开。
夏至如今这么紧张地为姜宁检查伤口,不知道是有多担心。是主仆情谊多一点,还是有其他的情愫呢?若是乌拉在这里,她一定能告诉翘莲答案。
姜宁处于半醒半昏迷状态,但嘴里却唤着:“王爷……”
夏至为姜宁包扎伤口的手有些发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姜宁念着宇文盛。
宇文盛走到床前坐下,轻声道:“本王在你身边,你且放心。”
翘莲看着这一幕,浑身不是滋味,她来到这里就是看自己的男人是如何关心另一个假女人吗?究竟是宇文盛对长欢太长情,还是姜宁的魔力太大。她宁愿相信是前者。
夏至为姜宁包扎好伤口后道:“这位公子的伤太严重,只怕是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切忌肢体运动,以免伤口裂开。”
宇文盛的眼睛寒光逼人:“这里没有什么公子,你看错了。”
夏至忙道:“是,这位小姐需要卧床静养,夏至会开些滋补的药给小姐养身体。”
宇文盛道:“你说的一段时间是多久?”他有些担心太子那边不见人,不好办事。
夏至道:“至少一个月。”
宇文盛并不满意这个答案:“这段日子,你辛苦一些,好生照料着,尽量让他早些痊愈。”
“是,王爷。”
“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夏至离开后,周大福也告退了。
屋里就只剩下翘莲、宇文盛和姜宁三人,原本的紧张和急迫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翘莲看着宇文盛和姜宁,宇文盛这才对翘莲道:“莲儿,折腾了好一阵子,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翘莲心想,他刚才从沉香院离开的时候说等会就回去,他有想过事情严重到回不去吗?他的承诺果真是太轻。
“那王爷也好生休息,不要太累。”
宇文盛见翘莲孤单的离去,心里有些绵绵的痛,唤道:“莲儿!”
翘莲回头道:“王爷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你小心些。”
宇文盛在姜宁的身边守了一夜,翘莲也在沉香院想了一夜。宇文盛定然是不知道夏至和莫莉是姜宁的人,若姜宁真的安心为宇文盛办事,也不用这么费心机的安排人在瑞王府了。
姜宁休息了一夜才说出受伤的原因。
原来姜宁知道太子那里有一份朝廷官员收受贿赂的名单,姜宁想偷来呈给瑞王,却没想到会被发现,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宇文盛知道后,很是感动,姜宁自进入太子府后替他办的事情不少,却没想到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宁儿好生养伤,就不要想那些事情了,没有那份名单,本王也有本王的办法。”
“宁儿办事不利,多谢王爷的体谅。”
“你我不是外人,何时需要这么客气了,你有伤在身,就不要多说话了。”
翘莲很关心姜宁这个人,自然也是要去探望的,只是她没想到宇文盛对姜宁还真是照顾有加,就好像照顾自己的爱人一样。
“姜姐姐,妹妹有个疑问,姐姐去偷那份名单的时候也是拌的女装吗,妹妹怕太子搜人的时候引起麻烦。”
姜宁脸色苍白,但底气十足:“自然不是的,女装是我临时换的,就是避免让人查到。”
“姜姐姐真聪明,太子这样是不会查到瑞王府来了。”
姜宁苍白的一笑道:“只是这些日子要叨扰妹妹了。”
翘莲笑道:“姜姐姐何时这么客气了,若是妹妹没记错的话,姜姐姐比妹妹可先到的瑞王府。”
“妹妹说笑了,妹妹只主人,这怎么分得先来后到。”
宇文盛见两个人说个不停,便道:“莲儿,宁儿需要静养,就少说几句吧,他以后的确需要我们多照顾。”
翘莲被宇文盛堵了话,心里有些不舒服。
“姜姐姐的伤口该换药了吧,夏至怎么还没过来。”
姜宁道:“王爷和妹妹有事便先回去吧,宁儿已经没事了,知道自己照顾自己。”
翘莲笑道:“王爷这么担心姜姐姐的伤,定然是要等夏至来后问了姜姐姐的情况才能放心,王爷今日可是连早朝都没去呢!”
姜宁看向宇文盛,那柔情的目光简直能淹死人。
翘莲想,难怪宇文盛要对姜宁这么好,不但是姜宁是个有用的人,就姜宁这温柔的性子也是招人怜惜的。想必姜宁自己都把自己当成是女人吧,才会得宇文盛如此厚待。
因为太子的到来,宇文盛不得不离开,就只剩下翘莲和姜宁,一个真女人和一个假女人之间的和谐就变了味道。
“妹妹好似不高兴?”
“姜姐姐受了伤,我若还高高兴兴的,那怎么行呢?”
姜宁道:“我知道妹妹看王爷对我体贴入微,心里不乐,若是妹妹受伤了,王爷定然也会如此的,妹妹又何必不高兴。”
翘莲道:“姜姐姐还真会多想,我是为姜姐姐的伤着急,怎么在姜姐姐这里便成了妒妇了,姜姐姐别以己之心度人之腹。”
此时有人禀报夏至来了,两人便都停了下来。
翘莲就看着夏至为姜宁换药包扎,可是夏至的动作还真是慢呀,温柔得没有半点平日里的麻利。
翘莲本打算一直守下去,可云珠却匆忙地来了欢颜居,在翘莲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翘莲看了一眼姜宁和夏至,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可事出紧急却不得不放弃。
当翘莲急匆匆的从欢颜居离开,夏至脸上的表情就松懈了下来,对带着淡淡笑意的姜宁道:“公子……”
姜宁生硬道:“你又错了,该唤我小姐,你如此没有记性,是不是该罚?”
夏至忙道:“夏至该死,可翘妃看似已经怀疑我们的关系了,我们该怎么办?”
姜宁不悦道:“不是看似怀疑,而是已经在怀疑了,不然她可没心情在这里看你为我上药。”
夏至很是担心,但姜宁却让她非常信任。
“不过,她怀疑也是没用的,只要王爷相信我便是了。不过你还真得好生修炼,若不是为了你,我这次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夏至知道姜宁定然是方便能和她沟通才设了这么一局,拉住姜宁的手留下泪来。
第179章 傅玥有孕
翘莲一个人离开王府,匆忙地向傅玥的住处而去,路上遇到勤王,勤王见她一副焦急的样子,便跟在了她身后。
翘莲来到傅玥的四合院,出了看门的人,根本不见平日里爱在院子里活动的主仆。翘莲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云珠说这边发生大事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不对,云珠怎么知道母亲在长安城。瑞王府也不过三个人知道而已,她、乌拉和宇文盛妲。
翘莲没有时间多想,连忙奔进屋里去看傅玥。
脸色苍白的傅玥躺在床上,整个人都好似虚脱了。
“娘,你怎么了?”
替傅玥看病的大夫还没走:“这位小姐,夫人是吃了巴豆,闹肚子,不用慌张。只是夫人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若是不好生照顾自己的身体,注意饮食,只怕会引起小产。”
“什么?”
翘莲惊呆了,傅玥和嬷嬷也愣住了窀。
傅玥从没想过一段孽缘的后果是怀上一个孽种,这要她如何向翘莲交代。
“大夫,你不会是看错了吧?”翘莲不相信,父王已经死了这么久,母亲明明是一个人,怎么会怀上孩子。
宇文颢心里暗道不好,玥夫人接触过的男人只有皇帝,玥夫人怕是怀上了皇帝的孩子。可从玥夫人苍白且惊慌的脸色可以看出,她并不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那么玥夫人和皇帝的关系,定然也不是玥夫人愿意的。他没想到皇帝会因为怀念一个死去的女人,而对另一个女人用强,还让这个女人被上沉重的心理包袱。
老大夫行医多年,自然不喜欢自己的医术被人质疑,也没看出此时的氛围冷到了极致,不悦道:“老夫不是刚行医的毛头小伙,岂会看错,你们如此质疑老夫的医术,又何必找老夫看病。”
宇文颢知道翘莲除了震惊,就是关心则乱,歉意道:“大夫不要生气,翘翘是关心则乱,夫人年事已高,翘翘怕夫人生产时遭罪,才会如此惊慌。”
老大夫倒是没想到这位小姐年纪轻轻地就知道这些,想必也是成了亲的,这旁边这位就是他的夫君。
“年轻人的性子就是急躁,小姐也应当向你的夫君学习学习,稳重些。夫人虽然比一般的产妇年纪大,但胜在保养得当,老夫再开些滋补的药,生产的时候虽然会受些苦,但却是不会有危险的。只是夫人近来心情不好,还需调理,不然老夫的医术再高明,对夫人也是没有帮助的。”
翘莲这时候没有心情理会勤王为何在这里,也没听到老大夫错认了她和勤王的关系,她关心的只有傅玥。
“多谢大夫的体谅,刚才的确是我冒失了,我相信大夫的医术,还请大夫为我娘开些补身子的药,以后还要请老大夫多加照顾。”
可是傅玥却尖声道:“不要,这个孩子我不能要,大夫能不能开些药让我流掉这个孩子。”
大夫的态度因为翘莲的好言好语而变好,却没想到又遇到个崩溃的傅玥。他看向翘莲,这母子二人的态度怎么如此奇怪,不见这家的老爷,难不成这夫人的孩子来得言不正名不顺。
翘莲见大夫向自己投来求助的目光,便道:“大夫,我娘可能和我一样一时间不能接受孩子的事情,毕竟很少有人女儿都这么大了,还再生子的。大夫不必在意,只管给我娘开药就是。”
老大夫见傅玥情绪不稳定,便替傅玥开了药,宽慰了几句离开了。
翘莲让容容去抓药,这才转身劝慰傅玥。
“娘,为何不想要这个孩子?”傅玥之前在翘族小产过,若是再小产一次,这身体受不住不说,翘莲也不想母亲因为顾着她而伤害一条性命,母亲肚子里的孩子不论是谁的,都是她的弟弟或妹妹。
傅玥对自己和皇帝的关系是难以启齿的,她原本就不是心甘情愿和皇帝发展这一段离经叛道的纠缠,如今还有了孽种。她觉得自己很脏,若是这个孩子若是流掉了,便少些纠葛,少些耻辱。可是翘莲,为何不责怪她是怎么怀上这个孩子的,为何不责怪她对翘族王不忠,而是问她为何不要这个孩子。
“他是个孽种,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就算来到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幸福。”
翘莲知道傅玥定然是不喜欢这个孩子的,或许说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可傅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才会有这个孩子。
“娘为何要这么说,孩子的爹是谁?”
傅玥沉默不语,她怎么说这孩子的爹是她死去的妹妹的男人,她怎么说这孩子的爹是女儿的公公,她怎么即使她和皇帝的这段孽情。说得难听点,他们这就叫乱-伦,而这个孩子是孽种。
翘莲知道傅玥不愿意说,她若是强逼着傅玥说,只会让傅玥更难过,甚至是屈辱。没有一个母亲愿意在女儿面前抬不起头来,翘莲也不会让自己成为刽子手去抹杀母亲的尊严。
“娘,孩子怎么会不幸福呢,不管孩子的爹是谁,孩子还有这么美丽温柔的娘亲,又我这样的姐姐,我们都会疼爱他,怎么会不幸福呢?还是娘对自己没有信心,对莲儿没有信心?娘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难道要亲手了结另一个孩子吗?”
“你……你都知道了。”
翘莲点了点头:“娘当初定然很痛苦吧,所以才让嬷嬷不要告诉我。既然那么痛苦,为何还要再痛苦一次呢?娘不要想太多,这个孩子只是娘的孩子,我的弟妹,没有其他的身份。”
傅玥一面是痛苦,一面是欣慰。她是何等的幸福,有了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儿,有这么好的一个女儿在,又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