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对外人就是“他他”,忒没规矩,可谁也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嗯。就是咱大公主了,在没‘神秘女婿’这一茬前,对小齐那是巴心巴肝呀,为了他,最有名的一件事是,姒望景召集小齐所有的‘前女友’开了个警告大会,宣称她对小齐的绝对‘占有权’,喔唷,据说快上百号大美女呢,还没来全,这是找得到的,还有那些隐着的,嫁为人妇的,大把找不到的。咳,着实也是个人物了,风流不下流,跟这么些女人牵扯,愣是没一桩扯皮拉筋的,分了手全念着他的好……”
“他全名儿就叫小齐?干嘛的,”
付晓宁看着她,突然严肃起来,“如果真是他成了冥婚驸马,咱们还真得防着点他。他也姓姒,姒小齐,不过跟元首没有血缘关系,好像说就是同族吧。不过虽然跟元首同宗同族,心却不是元首这头儿的,他是著名的警字头新生代,跟邵京邵青走的很近。不过职位倒是不显要,蛮符合他那风流性儿,他是警总文工团的人事干事,人确实多才多艺,长得也好,是有玩的本钱。”
桃花点点头,“咱不招惹他就是。”又低头看手机了。付晓宁似乎还有话想说,可,终还是持本分没敢说出口。你不招惹他,你这样儿,就怕他招惹你啊。付晓宁有时候心里还不是叹,这朵桃花养在深宫里越发娇艳了,要再惹出纷争,绝对就是顶着天闹了。付晓宁陪着她一路这样过来,算最了解她这“表面光鲜,内里凄苦”,真不想她再有什么不幸……
桃花真是个实诚孩子,她托付晓宁办事,见付晓宁事务也繁忙,主动也帮他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比如,写各类个人总结报告。
她原来也在机关呆过,对形式化这套也熟,当然也厌烦。
这天,她和元首同桌吃饭,
想不过,她问他,“你知不知道下面人很讨厌写各类总结的,特别是一到年关,家里事本来就多,对这些每年都一样儿的东西实在很厌烦。”
元首睨她一眼,“真正认真写的人不会每年都一样。”
桃花哑了口,也是,一年总结一年总结,你日子过得不一样,总结自然不一样,到底还是人们嫌麻烦,不认真对待,让这些东西成了格式化。
可还是不服气,“你每年写总结么,”
元首筷子指了指他那书桌,厚厚的一摞又一摞,“上面全是我写的,”又指了指自己的头,“不思考,你是对不起你所处的位置。”纵助妖弟。
桃花又哑口,这挨一块儿处小几个月了,亲眼所见,他真是日理万机!所以说当王者有什么好,操劳死,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当然这也是他有责任心。想当昏君庸君,也全在人一念之间,心里那点责任感垮了,自然胡作非为,愧对山河。
又吃了几口,这桃花还是心思鬼,她突然想到一妙招:付晓宁不是忒推崇那什么第一笔杆艾微笑么,要不这样,晃点着元首给付晓宁写篇个人总结,交上去,看他艾微笑怎么说!哈哈,桃花越想越乐,吃着吃着笑起来。元首莫名其妙,转念一想,她笑总比闹好。
其实,有时候她笑也不见得好。
晚上,他正在伏案圈卷,她走过来,递了一张纸放他跟前,
“喏,这是我瞎拟出来的一人一年的工作业绩,你写篇总结我学习学习吧。”
元首也没说什么,“嗯”了一声,继续办公。
她下任务样儿还敲了敲那纸,“三天之内啊,你别忘了。”
元首没抬头,“嗯。”
是呀,关起门来,她是他领导!
桃花以为总得一两天吧,哪知第二天一早儿,她感觉身后有轻轻地索索声,一回头,已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元首将几页公文纸轻放在她床头。
桃花立即要起身,“写好了?”
元首隔着被子按了按她肩头,“别慌起来看,还早,再睡会儿。”|。
桃花在被子里翻了个身面对他,像个小毛毛仰头望着他笑,“写的不好可得重写。”
元首又拍了拍,“睡吧。”走了。
桃花哪里捱得了那长时间,他一走就伸手开床头灯看了,
这一看……
桃花从未这样认真地看过一篇个人总结,就算曾经自己写,那也是囫囵吞枣式往格式里套,官话套话一大堆,
桃花连看了两遍,他的语言不华丽,很实在,有点旧时文辞的仪式感,谦逊诚恳。
桃花倒回床上,手里拿着这几页纸,太阳出来了,透过窗棂照在这几页纸上,下面,是她漂亮的笑脸。真正的开心。
。。。
。。。
☆、2。8
8
几天后,付晓宁拿着这份个人总结进来,桃花正在缝片子。反正她现在肚子里“有孩子”,做这些也“名正言顺”。
“这不是你写的。”付晓宁看着她,
桃花放下针线,笑起来,“你头儿怎么回复的撒。”
付晓宁给她翻开,“喏。”
桃花歪头一看,漂亮的两个字:受教。且是用呈现给元首看时的专用笔记颜色。
桃花捂着嘴笑,又用针指着那两个字,“这人眼毒,到底是他身边人,一眼就认出笔法。”
付晓宁忙拿起来。“真是元首写的?!”惊喜不已,“那我可得好好收藏!”
桃花手一挥,“留着吧,写得也确实好。”
付晓宁坐下来,压低声儿,“你说的可能是真的。”
“什么,”桃花没抬头,专心绣那只剑,
“小?真要回来了。”
桃花看他一眼,对冥婚这事儿她一直也就八卦心理,不甚在意,“难道他不在中都?”
“出去大半年了,援羌。”
桃花心想,那他的那些狗腿真心忠心呢,他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奸情全为他守着。
桃花漫不经心,“回来就回来吧,最后抱个灵牌结婚也算他风流的代价。”
没想,晚上,元首就跟她提起了他。
特别奇怪,碗筷都摆好。就是不上菜。
桃花有点耍小脾气,“八点了,我肚子饿了。”纵双低血。
元首安抚她,“再等等,一会儿就到了。”
桃花还挺惊奇,元首是真看重他这“冥婚女婿”,说是才落地中都,直接就把人接来同晖堂一同用餐。
这多大的“恩典”呐!不是在外接待,是内廷,他最私人的休息之所。还有,竟然也不避讳她?
桃花一警觉。突然站起来,“你不会今晚就办冥婚吧!”
元首抬头看她,微蹙眉,“你知道?”
桃花转头就跑,吓得,也生气,边跑边叫,“老糊涂!我看你真是越来越神经!真弄这呀!”“砰!”把里间的门锁得牢牢的,“你要发神经把他带到外面去发!我,我……”眼看着要哭,
元首在门口无奈敲门,“不在这儿办。就是让他过来吃顿饭,”
桃花坐在床边,像个要死要活的小孩子,还是喊,“不准不准!他来就是晦气!传出去你也不怕丢人,竟然信这!”那两脚还直蹬。
元首在门口也是一手叉腰,好似没办法的样子,低头摇了摇,又敲门,“桃花,”哎哟,这是多久了,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呀,“你也想想我的感受好不好,就只吃一顿饭,让我心里……”
好久,元首没说话,
屋里,也没她再闹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
门打开了,
桃花撅着小嘴巴,千万个不情愿,出来时还用两只小拳头狠狠推开他,“你真是糊涂得不听见了!”气呼呼又走回桌前。
元首好似松了一口气,也走回桌边,
低头看她,“要不先给你热碗红枣粥?”
“不吃!”桃花两手撒腿上坐着,望着旁边,气得像只小猪。
元首还是叫人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红枣粥,动作显得笨拙,显然从未喂过人的,舀了一勺,摊凉了些,手一直端着勺儿,想抬起来喂她嘴边,却又实在不知道怎么做……正僵着,外头人说,“来了。”
元首放下勺,稍扭头看外面,
今儿月朗星稀,初春难得暖和天儿,可跟着工作人员走进来的人还是披着厚厚的棉大衣,戴着连耳绵警帽,中间一颗庄严的警徽。
在走廊上他脱了这些,
“元首,”
向他行了一个军礼。军警制度管理不分家么。
元首似乎好好儿看了看他,
只说了一句,“不错。”
领他进来了,桃花还坐着,看都不看那位,好像看一眼都是晦气。于是,愣是没见那位瞧见她……那猝然一热的眼神!
也没互相介绍,上了准备多时的菜,阖了门,像一家子坐下来吃饭了。
“喝点酒吧。”元首说,
“嗯。”那位回了一声,
桃花一抬头,“不喝!”这下看见那位了,
他也看着她,放肆却也奇异的温和,
桃花听过他的事迹,所以不怕,也直盯着他,毫不掩饰恶感,
终于知道为啥这招人爱了,
长得实在漂亮,
坐那儿不动,就一股子天使纯真可信的吸引力,
偏偏“纯真”又不是高高在上的那种,反倒超级勾人,想到的,是如果在被窝里,跟他大面积地皮肤接触,长时间地摩擦,放荡地嬉戏游乐,一定……桃花不否认,这男人就是生来勾女人心底那只魔的。
桃花自己收回眼,有些不屑,能勾出魔又怎样,他是没遇见真爱,一旦心有牵挂,他亲手勾出来的那些魔会反过来狠狠地痛击他,叫他如沐炼狱!
这样一想,桃花又有些伤心了,
想起观音,
我是他的牵挂么,
我被他勾起的那只魔在痛击他么,
他在炼狱中么……
一想起观音,桃花再次深陷自己的情绪里,
这些日子,她老做梦,梦见观音了,
观音说,桃儿,我快回来了,你要乖,叫我看到健健康康的你……
这一想,她耸耸鼻子,小酒杯跟前敲了敲,“倒酒。”
元首似乎看了那位一眼,“怎么又愿意喝了?”
桃花还是翘气古怪地望着一点,“晚上喝点红酒补血。”是没人发现桌下,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研究表明,每日喝小杯红酒,卵子活跃性可以提高20%,红酒中的多酚可以让卵子更健康。呵呵,她前几天才看到的。这孩子还是羡小毛毛。
席间,桃花只顾自己,吃好喝好,啥也不看啥也不管。
元首和他聊得也稀疏平常,她又没细听,可就觉得头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又做梦了,
梦里,观音真回来了!
他压到她身上,拨弄她的头发和脸,
他说,桃儿,想死我了,想死我了……反复地说,
她的头发在幽香发红的灯光里大面积金属般地铺开,
香气,像婚烛,嫂索妙筆閣桃花与奸臣
大红,像婚色,
桃花的脸像艳桃儿,真是他的新娘,
观音像贪婪的兽,伏在那洞口,洞里流出的一线黄泉张口就饮,汩汩地用舌头卷起来。
她是洞口倒挂着的蝙蝠,深山中藏匿的遗民,
被撞击着,被颉取着,被索要着,无助的,无告的,有只动物在大口大口吞噬着她的核心……
观音脸帖着她发汗的鬓角,嘴咬她的耳垂儿,小声喘得急:桃儿,我回来了……
这个梦太真实了,桃花完全沉溺其中!
。。。
。。。
☆、2。9
9
直到第三天中午桃花才醒过来,还在自己的被窝里,被窝里有太阳的味道。
桃花猛地坐起身。首先看自己身上。不过就是将外衣脱掉,她还穿着那套保暖内衣。
桃花将滑下来的长发抓到颈脖后,才一挪动腿想曲起……双腿间的不适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一下就僵在那里!
尽管周遭这一切毫无异样,可毕竟,身体是自己的,怎会没发觉!
桃花知道出事了,说不害怕是假的,
她住进这紫阳宫几个月了,虽说一直和他闹,心里可是慢慢在信任他呀……她不相信他会用如此下作的方式……是他还是小齐!……桃花抖着手摸到双腿间。想都不敢往下想……
听见外面推门声,有人小声说,
“醒了么,”
“刚才进去看,还没。”
“元首说醒了跟他说一声。”
“知道。”
“诶,看见小齐了么,”
“看见了,怎么感觉样子有点变,更漂亮了,难道他也去整容。”
“不是,他在新羌不是遇过一次车祸么,估计那时候是整了一下,怎么样?真的变更漂亮了?”
“是的是的,你不记得以前望景私底下总抱怨小齐好看是好看,就是下颚有点圆。太孩子气了,现在好,尖的,妖呢!”
“这可怎么办好,原来就迷死人,现在又更上一层楼。不祸害更多人……”
“也是,娶回一张公主灵牌,下半辈子都没人敢管,顶着驸马爷的身份逍遥自在,小齐这一辈子啊……”
正小声嘀咕的,纵肝投巴。
“哟,晓宁来了。”
“醒了么,”付晓宁的声音,
“刚才看还没有……”他们要进来了,桃花赶忙又躺下去,合上眼。
听见门帘轻轻掀开又轻轻合上,
“睡两天了……”还是付晓宁的嘟囔声,
那些人笑他,“怎么算的,前天晚上,昨天一天,今天中午,哪有两天?”
“什么酒这么厉害,后劲儿这么大,”
“噢哟,心疼你们家小夫人了,元首比你还心疼。又不是不知道这给望景办冥婚呢。前儿晚上吵成那样你也不是没听见。肯定怕吓着她,故意叫她醉成这样,昨儿一天的操办不就混过去了,小夫人也没看见,眼不见心不烦么。”
桃花心惊,原来已经过去一整天,这都第三天了?是怕她看见冥婚操办害怕吗,还是……这一切掩饰得太好了!桃花不觉蜷起身子又去摸了摸腿中心……刚才的酸麻好像又没有了,桃花摸摸摸,迷糊极了,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激烈的chun梦,会不会是梦里自己耐不住,摩挲的?……
这一想,心情是好些。要真是自己发chun弄的,可是个丢脸事儿,幸亏刚儿一醒没发作,这要不想明白就把他找来大闹一场,可把脸都丢太平洋去了。
好了,尽管心里还有点存疑,不过比起刚才这会儿显然缓和许多。她平躺在被子里呼出一口气,又一想,可能真是自己多虑了,虽然腿间、腰部是有点不适,挺纵y的感觉,可毕竟一晚上春梦连绵呐。而且……她手又伸进去摸了摸背后内衣的扣子,嗯,是第二格,这是能有几个人知道的秘密,除了卫泯,观音……又想起观音来,怨念不断,嘴巴也撅起来……
“哟,醒了。”付晓宁伸进脑袋来,
桃花伸出一手招了招,付晓宁也不敢进来,就那么伸着脑袋问,“怎么了?”
桃花手变成一指,“叫他拿日历牌过来找我!”
付晓宁笑起来,“都听见了?你是睡快两天了,也是为你好,昨儿那热闹你不看也罢。”
桃花举着的手拍下来,“晦气。”
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更不想搭理冥婚这事儿,可热闹就是这么平息不下来。
好吧,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虽说紫阳宫里的这场冥婚消息封锁得十分严,官方更不可能有证实。可天下哪有不漏风的墙?像小道消息传出去,一时效上,冥婚盛行,一些世家大族跟这种风尚跟得最紧,纷纷给自己家逝去的年轻子女办冥婚办阴亲。元首也为此很是烦恼了一阵儿,桃花笑话他:看你开的好头儿,现在人都盼着死后娶亲呢,因为比活着时还风光。元首不做声,那样子桃花觉得蛮可爱,好似有苦说不出,忧烦至极。
还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