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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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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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叫我……”雨时还未接到曲意的第三句话,那边忙音一片。“叫我代替她见这个父母之命”雨时刚才的大火气势,遇了水,蔫了下来,嘀咕着:这个重色轻友的。
  “你好,林由,多年不见,没认出你来。”
  “你好!”林由不着痕迹,他知道这个小妮子不是曲意,五岁他教曲意爬树,不小心摔破了头,曲意会永远留着这个疤,刚才趁着她睡觉时,观察了她,头发里并没这个疤。
  但他并不急着拆穿她,因为这是个不错的乐趣。
  雨时摁了玫瑰花瓣的按钮,招来了安娜,她刚才还忙着圈子找林由呢?
  “你出去招待一下林由吧!”林由随安娜退了出去。
  雨时寻到草木深处转弯的花园,林由正坐在木藤椅上,摆弄着他的劳力士手表。
  “不走了,不是防水的吗?”
  “不会吧,刚刚夺杯子时碰坏了他的手表,他要我赔怎么办,那可是劳力士。”雨时暗暗担心,正犹豫上不上前,免得碰个正着。只见林由脱下手表,丢到了花丛里。
  “纨绔子弟,坑爹做派。”雨时不屑道
  “我们彼此彼此。”林由反唇相击。
  雨时把准备的水饮送到林由面前“你把工人都放了假,只有我来招呼你,希望不要嫌弃。”雨时拿走了猕猴桃汁,只剩下柳丁汁。雨时正欲喝水,林由阻止道“柳丁汁给你”
  “你确定?”
  “我百分百确定”林由抢过水,把柳丁汁推到雨时面前。林由喝了一大口水,正好渴着呢,只见林由脸扭曲,有种恶果自吞的感觉。
  “你放了芥末”林由哑了嗓子
  “是啊,放了芥末,我知道你不喜欢柳丁汁,算是报了刚才卧室之仇。”
  “你父母叫我今天来相亲的。”林由故意提这茬,雨时瞬间没了沾沾自喜,还得演下去。
  “像你这样的资本家,不喜欢我这样的女子吧。”
  “那你觉得我这样的资本家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肯定是纯洁矜持的,因为太阳的阴影深处,总是最黑暗。”
  林由听后先是一怔,是啊,大家都痴迷太阳的至高无上,根本不管黑暗不黑暗,只管得到。雨时见他一下子一本正经思考着。
  “小蛐蛐!”
  “什么蛐蛐?”
  “你不是曲意?”
  “你已经知道了”
  “曲意根本不会叫我林由,你刚刚看到的只是曲意面前的我”林由低下身,用手在草丛里摸到了扔掉的劳力士表,拂了拂上面的灰尘,这时的林由,眼神如鹰,气定神闲,在木藤椅上坐下来。
  “你是曲意的好朋友,可以问你的名字吗?”
  “陈雨时”雨时正迅速在脑子里把刚才的两个林由对比。
  “你觉得我精神分裂,只是这样好玩而已。”
  “为什么?”雨时就这样不计前嫌的坐在林由的对面,并向安娜要了一杯咖啡。
  “我每天要看200份合同,还不算签的在内,昨天我睡不到4小时”林由拿起咖啡,在嘴边呷了一口,咖啡杯宽口上描着金,杯身画着鲜红的玫瑰花,雨时感觉像是活过来,鼻尖都能闻到玫瑰花香。
  “我一天平均要换20套衣服,参加不同的场合。”林由苦笑。
  “人人都有苦衷,你不缺钱,甚至什么也不缺。”
  “我过的并非我想要的生活。”林由靠着椅子,闭着眼,皱着眉。
  “我也一样,那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一问一答。
  雨时觉得此刻是个心理医生,看见他血淋淋的伤痛。
  林由并未作答他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只是对着雨时说了句“不知不觉一个上午要过去了,我想我该告辞了。”明明是判若两人之状,而林由远去的背影,已经是雾状,因为雨时轻度近视,已看不清了,只是觉得他背影落寞,影子扶着他渐去。
  “或许林由和曲意一样都是黄金屋里的孤独人,同病相怜。”明明刚刚对林由的恼怒,就已经这样消失殆尽。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小说,批评我的和赞美我的,都是我的老师,前者是我的数学老师,后者是我的体育老师,一个让我不缪一厘,一个让我健步如飞,我是新人乍到,请多多关照。

  ☆、给我一只笔,写一首誓言

  何孟敖到办公室,一封信件不同寻常的搁置在红木办公桌上,不用看便知是曲意写的。记得,从中学一个雷雨天的午后,到今天晴空万里的早上,从第一封粉色信笺,到这个蓝色请柬曲意都在做同一件事情:向他示爱。
  何孟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暧昧是柄杀人于无形的剑,以前苦于学业,时时忙得差不多和雍正一样累死,现在传媒公司,软件公司都如日中天,反倒是闲的要死,沉迷国学,都快遁入道家了,忽略了这些。
  “不行,必须要和曲意表示清楚。”何孟敖整理一下乔治 阿玛尼乱了的衬衣袖口,隧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给曲意。
  “孟敖,你晚上来吗?”何孟敖未开腔,曲意就先说了,快的如同守在电话旁边。
  “你家是请柬上的地址吗?”
  “是的,如意街艾青公寓7203室”
  “嗯,好吧!”何孟敖想想还是当面说比较好,电话里拒绝太过生硬。而曲意在那边手舞足蹈,一个劲的:“哦,太棒了!”好似被爱就是下一个步骤的事。
  何孟敖从酒窖拿了一瓶红酒,是法国波尔多酒庄出产的,年份不是很老,它的出产时间,巧合在是曲意生辰的时间:1990年6月29日12点40分。当然这也是曲意在第一封给何孟敖的情书里写的,她骨子觉得何孟敖就是她男朋友,何孟敖知道她的生日,就该送她礼物,事实并非如此,何孟敖仅仅是把情书看了,然后当什么也没发生。
  何孟敖踌躇在艾青公寓楼下,对着他早上自个儿编好的说辞,深吸一口起,走上楼去。
  门半开,何孟敖敲了敲,里头说:“我在忙,进来吧!”
  曲意忙来忙去在厨房,见何孟敖,说:“你来了,我一会儿就忙好,你先坐会儿?”
  “曲意,不用……”何孟敖还没打开话头,曲意已回过头去,又不亦乐乎的翻她的麻辣鸡翅。
  何孟敖只得开始打量这个小住宅,除了一面墙的书架,其余和很多打工寄居于此的年轻人无异,三十平,还包括小小的洗澡间和小小的厨房。何孟敖开始流连在书架旁,这儿的藏书绝对是个小图书馆。
  “曲意,你很喜欢看书?”
  “偶尔看看,喜欢经济致用的书,我更喜欢钢琴。”曲意隔着厨房道。
  何孟敖在《简爱》旁,看到一个黑色的日记本,像个秘密好奇着他,不禁打开,上面写着:绾在头上的鲜花,下了一场雪,一直走一直走,就走进了天上的云里。
  昨天游西湖:
  山前雨奈何,青青西子情。
  懒读春秋孟,兰舟东以敖。
  何孟敖骤然看到这首诗,心里一紧,这首诗竟然暗含他的名字,一翻扉页,上面赫然一个名字:陈雨时。从普拉达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支万宝龙的钢笔,在诗下面对道:陈风雨时节,一篇赋词曲。最后何孟敖若无其事把日记本放回原地,并把那支黑色的万宝龙钢笔夹在了名著《简爱》的书里。
  “孟敖,吃饭了!”曲意端着菜,何孟敖看到玻璃桌上,已魔法般变出一盘又一盘美味。曲意看到何孟敖拿来的红酒,欣喜若狂:“送给我的吗?”
  “当然”何孟敖打开了酒,把它倒入桌上空着的高脚杯里,如泣两行红色的眼泪,而曲意真的感动要哭出来,使劲忍住。心里呐喊:“何孟敖,总算接受我了!”
  “曲意,其实我知道……”
  “是啊,我爱你!”曲意举杯一口喝下足有半杯,还要喝下,何孟敖伸出左手握住曲意拿酒杯的手,阻止:“你听我说”曲意坐下,放下杯子。
  “曲意,我知道东篱庄园,玫瑰庄园神秘的主人,享誉全球的曲氏,是你所属。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所以,是我,又怎么样呢,我爱你!”曲意放在桌子下的左手微微颤抖,些许哽咽。
  “所以我们不适合在一起。”何孟敖没有半个字的停顿,疏离。
  “我爱你而已,与曲氏无关!”曲意第一次脱掉身份给她带来的束缚,用奄奄一息的口吻,从心里发出,顺直的头发那样披散着,穿着粉蓝的棉布长裙,普通的像个高中生女孩,素面朝天,抿着嘴,端起酒杯,和着被牙齿咬出的鲜血,灌进胃里。
  “对不起!你的家太复杂,我唯恐避之不及,谢谢你的晚餐。”何孟敖起身,想劝她少喝,但知道这一劝,曲意更会误会到一发不可收拾,只得悄悄离去。
  “呵呵,原来今天只是一个终止仪式,我真傻!”曲意胃里一阵痉挛,仍自顾饮酒。或许醉的更清醒了,曲意号啕大哭,从地上摸索手机,头痛转了一个圈,只想起雨时。
  “雨时,雨时……”雨时听到曲意只是一个劲嘟囔着她的名字,心里一阵急:“我在,我在,发生什么事了?”
  曲意半醉半醒,还未说完,一股脑把手机扔到何孟敖方才用的杯子里,顺势倒上红酒,手机被淹在殷殷的鲜血。
  等雨时告知安娜,赶回家时,见曲意半躺在地上,手里拿着杯红酒,望着天花板的灯,默默发呆。
  “曲意,你怎么了?”曲意不发一言,只是递给雨时一杯红酒。
  “何孟敖拒绝我了”曲意木然的嚼出一句。雨时看着手里的半杯红酒,知道里面盛着曲意满满的苦果,啜了一口。
  “那何孟敖有女朋友吗?”
  “没有”
  “所以你还有的是机会。”雨时扶着曲意的肩膀安慰着
  “不!他讨厌我曲家大小姐的身份”
  “你的玫瑰庄园真的很美丽。”
  “但他不爱我!”曲意有些歇斯底里
  雨时拿起桌上的酒,要倒。
  “这是何孟敖的酒,我们不要喝他的。”曲意摆着右手掌
  雨时从新观察了这瓶酒,发现了有趣的生产日期,拿到曲意跟前说:“你看,如果他一点都不在乎你,怎么会送和你同年同日同时辰的红酒。”曲意看到复又大哭。
  雨时也索性坐在地上,与曲意碰杯示意,两个人开始轻聊天。
  “你喜欢何孟敖什么?”
  “从第一次写生采风见到,他就像一朵墨云,却是晶莹剔透。”
  “那就是了,明天继续追他。”
  “还有呀,他现在被誉为华人商业圈的奇迹……”曲意不顾雨时的鼓励,说着何孟敖的好。
  酒过三巡,两个女子开始交杯换盏,硬要喝对方杯里的酒。最后雨时两手重重的抱着曲意,才算消停。两个孤独的女子更加相知。
  艾青公寓不远处,何孟敖隐约看到一个女子走进7203,又看到窗户的灯彻底灭了,才开着阿斯顿马丁而去,看看手上的伯爵手表,指针已指向深夜2点钟。到家后,何孟敖看到阿斯顿马丁大鹏鸟的车标,自言自语道:你果然从天而降,陈雨时!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小说,批评我的和赞美我的,都是我的老师,前者是数学老师,后者是体育老师,一个让我不缪一厘,一个让我健步如飞。我是新人乍到,请多多关照!

  ☆、一直走一直走,就走进了天上的云里

  醉倒后的第二天,等雨时醒来,昨夜的一地狼藉,已是窗明几净。曲意留下一张便条:亲爱的,大恩不言谢。桌上的早饭余温还在,雨时知道是曲意特地留给她的,还是亲手做的,雨时诧异过曲意根本不像娇小姐的样子。
  “小蛐蛐!”对面迎来男子热络的声音,正是林由,倚着他的玛莎拉蒂座驾,却兴师问罪的姿势。
  “油嘴子呀!”曲意恶人先告状调侃着他。
  “那天不见我,躲哪去了,还找个冒充你,是去见什么特别的人了”林由正不怀好意的盯着曲意手里拿的一个空红酒瓶。
  “要你管!那天对我朋友有没有正经点。”曲意故意岔开话题
  “我刚回国,开了个party ,来玩吧!”林由递过来两张请柬
  “我是一个人!”
  “别想歪,也不要过分强调一个人,总有一天我会见到他。”林由假装正色,见曲意两手抓着空红酒瓶子,脸微红。
  “那张请柬是给陈雨时的。”林由又人身分裂症道
  “十几年不见,出趟国,反倒更像中国人,学会严肃了!”曲意发现新大陆般,刮目相看林由
  “你送去就是”林由放软声音
  “她来不来不一定,看来你有情况,而我的危机解除了!”曲意不胜欢喜,对着林由作拱手感谢样翩然而去。
  曲意还未走进玫瑰庄园,雨时电话追了过来。
  “曲意有你一个东西落在这了”雨时正握着那支万宝龙钢笔说
  “那送你了!”
  “啊!”
  “晚上有一个party,和我一起去好不好?”曲意央求
  “我其实并不想参加。”雨时婉拒
  “其实是林由邀请你的”曲意见美人计不奏效,只得说出实情。
  “嗯,好吧!”雨时挂了电话,曲意对着林由打了个ok手势,林由作了个飞吻表示感谢,驾车而去。
  晚间,曲意正在衣帽间里精心雕琢陈雨时,一根睫毛弯不弯,一缕头发服不服帖,曲意拿着眉笔,两手在眼前卡出一个框框,悉心琢磨。雨时低下身,眼神对着框框做鬼脸:“要迟到了,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没打你什么主意?”曲意看着雨时一眼看穿的表情,心虚的回了句嘴。
  “呵呵,不打自招”
  妆扮完的雨时,觉得抹胸总露着肉,眼皮重重的,鞋跟太高腿软软的,蹑手蹑脚,后来被曲意推着无情塞进红色法拉利。
  且等到了目的地,林由瞧见雨时,只见她穿着一身唐纳卡兰的泼墨色晚礼服,更衬托她蓝田白玉的肤色,抹胸鱼尾造型,使得她的双腿在薄雾纱里绰约朦胧。像极了泼墨画跑出来的人鱼雨时,正向林由走来,两人到酒店门口站定,一辆宝马款款而来,一个穿着瓦伦蒂诺的大红长摆礼服,一乌泱的保镖围着。
  她向林由打了个招呼:欢迎归国!
  “欢迎!黛梦夫人”林由回应。当她看见陈雨时,先是一怔,但很快掩饰过去,翩然而去。
  “她还是长着原来的样子!”雨时脸色大变,言语恨恨,林由看在眼里。
  “你怎么了?”林由试探道
  “林由,我不参加舞会了。”雨时开始克制掩藏她的情绪
  “为什么?”林由追问
  “别问了,我不想参加你们这种人的舞会。”雨时开始失控
  “那让曲意送你”林由赶紧安慰
  “是啊!我送你。”曲意扶着她
  “不,我自己会走”雨时落荒而逃,坐着出租车走了。林由正打算问曲意,曲意摇头,两个人云里雾里,开始面面相觑,但都明白一定和黛梦夫人有关
  舞会里三五个人在杯酒之间,就确定了新的关系,林由一个人在灯光的暗处,独酌着雨时逃走的背影。
  “怎么,刚才那位美丽的小姐不在!”黛梦夫人打断林由的单相思
  “你认识她,黛梦夫人?”
  “不认识!”黛梦夫人答
  “那位小姐是林先生的心上人。”
  “这是我的私事,不便多说。”
  “不过挺般配。”黛梦夫人随口一说,林由听了心里却喜滋滋的,林由又开始寻他的僻静之所。雨时却去玫瑰庄园换了衣服,一个人去了酒吧,酒吧总是像穿黑衣服的人,雨时一手握着瓶伏特加,灌在嘴里,嗓子的灼辣感,恰巧燃烧那段阴冷的心事。墙上酒吧挂着梵高《向日葵》的摹本,如天上的太阳,晒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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