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笑我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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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笑我飘零-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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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叶飘零到了胤城后便雇了马车,一路直往“武林第一庄”而去,叶凝碧心知她必是去找阿笑,也与聂枫林租了马车跟在后面。
  下山之后,一路所听到的消息也多了起来,每到一处用膳,便能听到那些江湖中人沸沸扬扬地谈论着“销玉宫”与“武林第一庄”一战的事情来,叶飘零的心下越是焦急万分,因而也越是日夜不停地赶起路来。
  听闻传言,“销玉宫”中近日竟出现一名身手不凡的年轻高手,只是每每以面具遮住半边脸孔,让人看不清是谁,届时,他将代表“销玉宫”与君永傲一战,因此武林众人皆对此蒙面人的身份大作揣测,但叶飘零却猜到,那个蒙面人、必定是尹苍梧!一来他习了“销玉神功”,武功的确是突飞猛进,二来,依玉满溪的性格,应绝不会做亏本的生意,上次自己为救尹苍梧时,那一颗解药尚且拿了金银去换,而此次,自己吐血昏倒前尹苍梧还在身边,而自己醒后尹苍梧却不见踪影!那么也就是说,尹苍梧一定是拿了什么作为交换条件来救了自己的命!想到这里,叶飘零的心里顿时一阵阵被纠紧,不!我绝不能眼盯盯地看着尹苍梧或者阿笑出事,抑或者,二人两败俱伤。
  日夜兼程,来到“武林第一庄”附近时已然是九日后的傍晚,叶飘零住进了山下的一家客栈,而叶凝碧夫妇也随后在邻近的一家客栈住下,入夜后,已是万籁俱寂,却有一条姣美的身影从一间客栈之中飞身直上,然后直朝“武林第一庄”而去,身形曼妙,身法迅捷,而随后,邻近一家客栈之中,也同样有一个姣美的身影跟随而去,那一前一后的,赫然便是叶飘零和叶凝碧两姐妹了。
  叶凝碧从没来过“武林第一庄”,对里面的一切全都很陌生,叶飘零虽然来过,却只限于前厅和客厅,并未到过后院,也不清楚路形,只知道顺着大门一直往里走,心下却没底,全不知自己这样的走法是会碰到阿笑还是君奕臣。
  她一路隐匿身形,走得十分地小心,叶凝碧只远远地跟了,以确保她的安全。
  却说叶飘零仗着自己轻功不错,顺利地进了“武林第一庄”,正四下里张望打探着,不知道哪一处院落是阿笑的住所,眼前却忽然飘过一个身影,冷冷地望着她道:“哪里来的蟊贼?也不擦亮了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武林第一庄’也是你随随便便好闯的吗?”
  叶飘零的眼前一亮,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全不知她一路鬼鬼祟祟的样子,竟被这大半夜都没睡着,正在屋顶上喝酒的阿笑看在眼里,这才三步两步地过来拦住她,叶飘零一路行来,只顾着看屋下面的情形,却忽视了同在屋顶之上的阿笑,只是眼下想要叙话却是万分不易,于是便道:“你随我来。”
  暗夜里,叶飘零的大半张脸都被蒙在黑巾之下,那一双浅兰的眸子却映在月光之下熠熠生辉,阿笑不禁皱了皱眉,看身形是个女子,再一听声音更确系是女子无疑,而且,敢夜闯他“武林第一庄”的女子,还是个胆大包天的女子,只是,他不知道这个女子找他是为了何事?但他向来便是艺高人胆大,又哪里会怕别人设什么阴谋陷阱的来害他?于是冷哼一声,随了叶飘零而去。
  

  ☆、83、出气

  眼见得阿笑突然出现,叶凝碧也不由得吃了一惊,不想阿笑的轻功竟然已是如此了不起,那么,如果自己与他一战,胜算又有多少呢?她皱了皱眉头,却仍然一路追踪而去,阿笑并不回头,却已经知道身后有人跟来,他暗道:以为这样前后伏击便能将我制住吗?那也实在是太小看我了。
  而这一切,叶飘零却全然不知,她发力往一边的山坡上奔去,眼光一掠间,却见阿笑如影随形地跟在身边,心下又是高兴却又是难受,高兴的是,他的武功精进如此,和尹苍梧一战只怕是不会输的了,而难过的却是,当日的白头之约终成为昨日黄花,陪在他身边的早已不是自己,而且,如果他胜券在握的话,那么苍梧呢?他岂不是很危险,这般想来,一时之间柔肠百转。
  阿笑却忽然前行拦下她来,冷声道:“够了,你还想带我到哪里去?有什么花招就尽管都使出来吧。”
  叶飘零咬了咬下唇道:“阿笑,以前我和你的事,其实是个误会,我听说你就要与‘销玉宫’一战,可是,你能不能、能不能……”她想说些求情的话,但话才出口却又觉得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如今,她拿什么身份去求阿笑?她又凭什么去求阿笑?而且,如果她求阿笑放尹苍梧一马,那么岂不是就意味着要让阿笑认输,而他一旦认输,从今往后就身败名裂了,话说到一半,她乍然停了口。
  阿笑冷笑了一声道:“你要我放过魔宫?我身为武林正道盟主,与魔宫誓不两立,又怎么可以放过她们?姑娘你若是来相求,只怕是求错了人吧,你不若去求求魔宫的人,只要他们远离中原,那君某便不会再与他们为难。”
  叶飘零心下凄然,阿笑对她果然是视而不见的一副神色,她低下头来,遂说道:“那、那好吧,我其实、其实也知道不该来求你。”
  阿笑见她这般说,于是不再理她,转身便要离开,叶飘零却忍不住叫住他道:“阿笑,你、你还这么恨我吗?”
  “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恨你?”阿笑皱了皱眉头,阿笑阿笑,又是叫她阿笑,而且、还叫得这样琅琅上口,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有些心烦,也不欲多话,望了叶飘零一眼又想要离开,但月光照着她的眸子,他却看见那眸中滚动着晶莹的泪光,似是要哭却强忍着,他的脚步不禁顿了一下,然后终于又转身离去。
  叶飘零只呆呆地望着他离开的身影,眼泪潸潸而下,浸湿了蒙面的巾帕。
  叶凝碧一直跟踪在后,此际见到阿笑对叶飘零如此无情时,却再也忍不住,从暗处跳了出来,指着阿笑道:“岂有此理!阿笑,你竟然这样对零儿,我今晚定不饶你。”
  阿笑早知道她是暗中跟踪之人,冷冷一笑并不理会,叶飘零抬眼看见时,不禁惊呼了出声,“阿姐”,她想不到叶凝碧竟然一直不放她,跟着她,一直从点翠山跟到了“武林第一庄”,此际见阿姐为自己出头,又是惊又是喜。
  却听阿笑说道:“你想要怎地?”
  “好哇,阿笑,你不认零儿,连我也不认了!你、你真是没有良心!”叶凝碧心中一怒,便将随身所带的宝剑拔了出鞘来。
  阿笑却反问道:“我该认识你么?我又该认识她么?”说罢指了指叶飘零,又道:“其实,她虽然蒙了面,但是看到她的眸子时便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她是‘销玉宫’的魔女,我说的没错吧。”其实,他早已认出叶飘零来,就是这个女子,竟在她大婚之日大闹喜堂,阻止了他的婚礼,然后又黯然神伤地离去,牵扯得他的心都有点钝钝地疼,他又如何能够不记得?
  “你错了,我和她、还有你,我们三个,都是‘点翠宫’的人,阿笑,我竟没想到,你出山也没多久,竟然能够变成这副不通情理的样子,我、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我便不是叶凝碧。”叶凝碧一边说着,一边拔剑相向,与阿笑交起手来。
  阿笑说道:“喂,我是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我爹说,魔教的妖女不识得也罢,只怕是识得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一边说着,一边躲闪着叶凝碧的剑法,二人缠斗了十数招后,阿笑不禁大为惊奇地问道:“喂,你是从哪里偷学来的剑法?居然跟我的剑法一模一样。”
  “这是我‘点翠宫’的绝学,除了我‘点翠宫’的人,你以为还有外人识得吗?”叶凝碧说道。
  阿笑听了越发起了疑心,当下也只是见招拆招,却并不全力施为,叶凝碧见他并不出手,心下恼怒异常,却也终于意识到,阿笑的武功,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已在自己之上了。
  一旁的叶飘零心下大急,一个劲地想要拦着她二人,却又哪里拦得下来,只有在一旁焦急地说道:“阿姐、阿笑,你们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可是二人斗得兴起,却又哪里能停得下来?叶凝碧一心想要好好教训阿笑,替零儿出头,而阿笑则想见见她所谓的“点翠宫”的绝学,是否真的与自己所学一般无二,于是这般,二人便斗个不停。
  转眼间已是斗了两百多招,叶凝碧身上香汗淋淋,却忽然撤了剑,蹲在路边干呕了起来,阿笑也并不去追击她,只有叶飘零心下大惊,赶紧奔了过去,一边拍着叶凝碧的背,一边问她道:“阿姐,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叶凝碧只顾着呕,并没有接话,叶飘零却生怕是阿笑伤了她,对阿笑怒道:“你、你若是伤了我阿姐,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阿笑也是一头雾水,明明二人斗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变成这种情形?于是他摇了摇头道:“我可没伤她。”
  叶凝碧此际却已经止了呕吐,从怀中掏出块帕子来擦了擦嘴,一把握住叶飘零的手道:“零儿,阿姐真没用,才与他斗了两百多招,现在竟然全身脱力,阿姐今晚没法给你出气了。”
  “阿姐,我们走吧,我、我不想要你给我出什么气,他若不认我们,那便不认罢,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说罢,搀了叶凝碧往山下客栈而去,未走出几步去,却仍是忍不住回头来望了望阿笑,眼中神色复杂至极。
  阿笑看了,只觉得莫明其妙,但看着她孤单离去的身影,心下却又无端端觉得被什么扯了一下一般。
  

  ☆、84、推断

  叶飘零送叶凝碧回到她住的客栈,听得敲门之声,聂枫林赶紧起身开门,看到的却是叶飘零搀着叶凝碧的手臂,而叶凝碧脸色煞白,气息无力,心下顿时一惊,“娘子,你怎么啦?”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搭上了她的脉门。
  叶飘零心下焦急,连忙说道:“姐夫,你快看看,姐姐刚才和人打斗了两百多招呢,不知怎的突然就脱了力,还吐了。”
  却见聂枫林的眉眼间带了笑,从叶飘零的手上将叶凝碧接了过去,又道:“这种情形只怕还要持续一两个月呢。”
  “啊,阿姐她到底怎么啦?她该不是中了什么毒吧。”叶飘零赶紧问道。
  叶飘零也呆了一下,继而伸出粉拳来在聂枫林的胸中打了一记,说道:“人家都难受死了,你还好意思笑。”
  聂枫林却趁早势抱住了她,笑说道:“只要你能够舒坦些,我以后天天给你打都行。”
  “都不怕给零儿笑话,快放开我。”见聂枫林竟不管不顾地抱住自己,叶凝碧又有些羞地说道。
  “啊,我什么都没看到。”叶飘零在一旁促狭地说道。
  却听聂枫林说道:“娘子,为夫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你知道吗?再过几个月,你就要为我生孩子了。”
  “孩子?”叶凝碧先是一愣,继而回过神来,又是羞又是欢喜地依在聂枫林的怀里。
  看着她二人郎才女貌,好不羡煞旁人?叶飘零在一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脸上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拍手道:“太好了,以后有人唤我零姨了。”
  却说聂枫林扶了叶凝碧坐下,倒了些水给她喝,叶凝碧看到桌上的糕点,遂拿了两块吃了起来,一边说道:“刚才大打了一场,又吐了,这会儿倒是饿了。”
  聂枫林却在一旁细细地叮嘱道:“以后哇,可不要再这样了,你有了身子,再不要想着和人打斗了。”
  叶凝碧伸了伸舌头,道:“那样会很闷的。”
  却听聂枫林道:“哪里会闷?很快你就会食欲不振,四肢乏力,整日嗜睡,还会有兴致去多管闲事,和人打斗吗?”
  叶凝碧顿时苦了脸,“有那么难受吗?”
  聂枫林点头称是,叶凝碧皱了眉道:“别人的事我可以不管,可是,关系到零儿的事,我却是不能不管的。”
  聂枫林摇了摇头,说道:“好好好,知道你最宝贝零儿,她的事你管归管,可是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毕竟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叶飘零于是也说道:“对呀阿姐,姐夫说得对,你现在肚子里有小宝宝了,你不要再管我和阿笑的事了,其实,我觉得你早些回翠山上安胎倒是极好的。”
  叶凝碧瘪了瘪嘴道:“那个阿笑啊,连我都不认,真是狼心狗肺,我、我真是要被他气死了。”
  叶飘零闻言默默不语,聂枫林却听出了弦外之音,问道:“娘子,你说那个阿笑不光是不认零儿,现在连你都不认啦?”
  叶凝碧说道:“是啊,他还说他都忘了呢,我们自小一块长大,他能记得了么?忘了才怪!我和他打斗的时候,他还问我的武功是哪里偷学来的?可不是气坏人了吗?”
  聂枫林沉吟半晌,却说道:“娘子,零儿,你们可知,人脑结构极其复杂,有的时候因为种种外因,会导致人失忆,也许是全部,也许是部分,但有的时候,也会因为种种外因而导致人失忆,我刚就在想,照你们所说,他连你们二人都不认,甚至连武功都认不出来,那么他、也许是失忆了呢?”
  “失忆?”叶凝碧和叶飘零齐齐惊道,叶飘零抢先问道:“可是姐夫,阿笑的武功那么高,又怎么可能有谁会害到他,会让他失忆呢?”
  叶凝碧也说道:“夫君,你刚这一说,我倒想着阿笑他刚才的确是说了一句‘不记得以前的事’了,那这么说来,他是真的失忆了?”
  聂枫林点了点头,遂与她二人一一分析了起来,叶飘零本觉得一颗芳心沉入谷底,以为是阿笑怪她当日离去,以为阿笑负心另娶,抛弃了白首之约,但如果,姐夫所推敲的是真的的话,那么阿笑,根本就是因为种种原因而遗忘了过去的时候,那自己,又怎能苛责于他?这样想着,心下竟不由自主地长舒了一口气。
  三人在客房之中经过再三地推敲,叶飘零也将之前的种种还有疑问都讲了出来,聂枫林遂道:“其实照你们所说,阿笑与你们自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按理来讲不应该装作不相识才对,只是他的表现也着实令人奇怪,我大胆地推测一句,倘若他不是性子变坏,那么就是他失忆了,而导致他失忆的方法么,就如同我刚才所讲,一是外因,一是因内,若真要探查清楚,便只有从他身上下手了。”
  “如何下手?”叶飘零越听越觉得聂枫林分析得对,于是追问道。
  聂枫林皱了皱眉,于是说道:“我师傅以前也曾在手札中提过,若不是头脑之间因为意外情况而受伤,那就要用到‘金针封穴’这样的手法,也能够令人失忆。”
  “‘金针封穴’?那是什么?”叶飘零问道。
  聂枫林长吁了一口气,然后道:“说起这个来,倒是有些复杂,我就简单地讲吧,也就是要几个功力相若的人,同时将金针刺入人体的相应穴位,但力道和刺入深度要保持一致,不然的话可能就会将那受针人变成残废或者是痴呆,所以说,这门手法倒是有些邪恶,我当日看师傅的手札里面记录说,一般至少要三支及三支以上的金针,尤其是七支金针为最,而且最重要的是,那金针如果留在体内时间过久的话,也会对人体产生伤害,至于到底会引起什么,却是各有各的不同吧,但说不定就会永久性失忆,或者让人变成白痴,而且性格更会逐渐变得凶残、暴戾。”
  叶飘零和叶凝碧二人听了暗暗心惊,叶飘零又问道:“那金针,会刺在什么位置?”
  “一般是后背或脑后。”聂枫林答道,叶飘零的心蓦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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