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了。杜大婶嫌恶地走了出来,一边打量着王娟,心想道:这铁老头真是活该短名,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女人,也是他命中带过了,要是这老头一死,她还可以替这娘子找个人家再嫁,说不得好多人争着抢着,她可有得赚了。心里盘算毕,向王娟告辞,回张家复命去了。
阿娇一大早就来到了御林山庄,郭老庄主的医术是全镇出了名的,但却轻易不出诊,她心里已经作好准备,无论怎么样也要求得郭老庄主出诊,说不定阿爹还有救。
来到御林山庄大门前,阿娇叩响了门,大门很快就开了,一个仆人问道:“姑娘找谁?”
阿娇道:“我找郭庄主,麻烦通传一声。”
那仆人点了点头,走了进去,阿娇在门外等着,不一会儿,那仆人笑眯眯地走了出来,道:“阿娇姑娘,我家老爷有请。”
阿娇吃惊道:“你如何知道我是阿娇?”
仆人道:“适才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只知道姑娘美貌无比,进去对老爷一说,他旁边的那位叶公子就说一定是阿娇姑娘,原来果然如此。只是小的不明白,叶公子是外地人,如何识得姑娘?”
阿娇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哪位叶公子,却不便相问,只得随仆人走了进来。到了堂上,抬眼一看,正是前日戏弄之人,不由一惊,心道:“我怎么大意,竟然记不得这人便是打听御林山庄之人?”强压心中不安,不再拿眼看叶丹臣,对郭庄主施礼道:“郭庄主,阿娇求您救救我阿爹,他眼看快不行了。”
叶丹臣这一双眼睛,全牢牢地吸在阿娇脸庞,只见她面带愁容,但全然掩盖不住那绝色风华,绝美的脸庞,*有致的曲线,道一道万福,俏生生的腰生直要把人的魂勾了去。郭庄主看在眼里,心下一笑,正愁无法入手去铁家提亲,阿娇这一来,到是个绝好的机会。当下对阿娇道:“你阿爹怎么了?”
阿娇道:“昨天久咳不止,还出了血,今天早便起不来了,只盼郭庄主救我阿爹性命。”
这郭老庄主乃是十八年前的太医,在娘娘跟前也算红人,虽然归隐山林,但一手医术还是十分了得,铁老头的病他一年前看过,当时已经有些严重,只是他自恃是身份不一般的人物,不想给那样的人家看病,所以请了几次也未搭理,想不到如今竟然病入膏肓,就算是华陀转世,恐怕也无力回来,本想拒绝不看,但心下想着叶丹臣之托,便点头道:“你且先回去,我随后就来。”
………【情字自古是一把杀人刀】………
阿娇谢过郭庄主,转身欲行,叶丹臣见美人要走,怎么舍得?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道:“阿娇姑娘稍待!”
阿娇身躯一颤,脚下急行,叶丹臣哪里肯依,随后追了出来,那郭庄主忍不住失笑道:“这年轻人性子太急,也不怕唐突了佳人。”旁边的家丁也都笑了,却被郭庄主呵斥道:“看什么看?还不去做自己的事情?”那一干人等哄地散去。
阿娇低头只管前行,叶丹臣急急冲到前面,双手一拦,道:“姑娘且止步!”
阿娇被他拦住,心里着急,道:“你拦着我做什么?放我过去!”
叶丹臣道:“不着急,在下想随阿娇姑娘前往,看看未来的老丈人!”在他看来,娶得阿娇只是早迟的事情,所以言语间便不觉得有何不妥,但阿娇听得这话,却已经羞得满脸通红,跺脚道:“你这蹬徒浪子,说的什么话来,谁是你……谁是你……”竟然说不出口。心里忽然想到一个疑问,道:“听门人大哥说你知道我的名字,你我昨天才初见而已,是如何得知我的名字的?”
叶丹臣哪敢说是自己跟踪所得?便道:“郭老庄主说姑娘乃有名的美人,方圆百里无人不知,门人说是个绝色佳人,郭老庄主便已经知道,在下也是见到姑娘后才知是昨天遇到的那位佳人,心里正在感激老天成全在下相思之苦呢。”
这一番话是越说越不像话了,全然是个轻薄狂人,阿娇只想快点离他远远地,便正色道:“请叶公子自重,阿娇已经是有夫家之人,如此言语,实是不该!”
“有夫家之人?阿娇姑娘你这是何意?”叶丹臣不由一震,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一心想着要娶阿娇的事,哪里知道阿娇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心里只有一个声音,道:“有夫家之人,有夫家之人。”
阿娇见他发呆,趁空从旁边钻了过去,叶丹臣已反应过来,回头一把扯住阿娇的手臂,道:“你什么时候就有了夫家?”
阿娇被他一手扯住香臂,又挣扎不脱,不由又羞又怒,急道:“你放手!”
叶丹臣也顾不得许多,耍赖道:“不放,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放!”
阿娇扯不脱,手腕生疼,想着家里阿爹的性命不保,这家伙还纠缠不休,急得快掉下泪来。想了一想,到不如说出实情,让他死心,便道:“我阿爹刚把我许配与张员外家公子,今日聘期已定,我生与死都已经是张家的人了,请公子自重,不要坏我名节。”
叶丹臣闻言只觉得晴天霹雳,他几时对一个女子动过这样的痴念?想不到情种刚发芽,半路就杀出一个程咬金,竟有人要和他抢女人,而且还抢尽了先机,他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今日发了痴一般喜欢这叫阿娇的女子,难道只是一场空?不由倍受打击,顿时无言,松了阿娇的手。阿娇心中一宽,转身便往回走,叶丹臣杵在原地,任由阿娇远去,心里却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郭老庄主背好药箱,走出门外,正看到这一情景,急上前问道:“贤侄怎么了?”
叶丹臣只觉得昏昏沉沉,回道:“庄主,佳人已另有所属,我心悲凉啊!”
郭老庄主有些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听说已经许配与张员外家,不知郭庄主可知?”
郭老庄主道:“如何不知?也算本乡一富康人家。”
叶丹臣闻言不服道:“富康又怎么样,本公子想要的女人,哪怕是已经嫁作人妇,也一定要得到,郭庄主,这事只望庄主成全,在其中*则个,无论如何,不能让张家如愿与阿娇成亲!”他捏紧了拳头,又道:“凡是挡我路的人,除非他自己让开,否则,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郭庄主看着叶凡臣,不由感到一丝害怕,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但一方面又不敢违背他的意思,也不愿讨好叶丹臣的机会有失,便拍着*保证道:“贤侄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让贤侄心想事成!管她许配与哪家,只要还未成亲,我自当让铁家退聘。”
………【劝退亲】………
叶丹臣闻言,转怒为喜,道:“既然如此,有劳庄主,万莫让她嫁了他人,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情字自古是一把杀人刀,叶丹臣全心要得到阿娇,不舍放弃,使得阿娇的生活不得不从光明走向地狱,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阿娇回到家,看到满屋子的聘礼,心中也无欢喜之意,急急走入房中,阿爹已是有出的气没进的气,心里难过,又不敢掉泪。王娟道:“郭庄主请到没有?他不肯来么?”
阿娇道:“说是随后就到。”
正说间,郭庄主已经走入院内,王娟急忙前去迎接,将郭庄主请入屋内。郭庄主把完脉像,又翻看病人口眼,摇了摇头,道:“早晚不过今日了,准备后事吧。”
王娟哭道:“昨日还不曾有这般严重,今日怎么就无救了?”
郭庄主道:“铁老头这病,他长年烟不离手,发作自然快了,听阿娇姑娘说昨日已经咳血,想必不是一时两时的了。”他也不提自己多次不愿医治的事实,免得王娟生恨,反到坏了打算。看了看这娘俩,叹道:“本来我也无需下药,看你二人难过,我这里就算开了方子,等得药买回来,已是晚了。”王娟连忙施礼,道:“多谢庄主了!”
郭庄主出了里屋,走入堂前,见了一屋子大红聘礼,道:“敢问大嫂,这聘礼?”
王娟含泪回道:“是张员外家下的聘礼,眼看女儿就要嫁人了,偏偏老头子又这样……”
郭老庄主心里惦记着叶丹臣的事,心里计较了几分,道:“大嫂,恕老朽无礼,有句话不吐不快!”
王娟一脸疑惑,问道:“郭庄主但讲无妨!”
郭庄主又打量了一下阿娇,心里叹道,红颜祸水,这句话自古以来就没有错了的,张家还没有娶得阿娇过门,已暗中得罪了叶丹臣,如今这事情要是顺利还好,否则张家难免要惹上麻烦了。只是这话如何开得了口,却是麻烦,心里思量已毕,道:“张家这聘礼,恕老朽多言,还是退了的好。”
阿娇闻言大惊,心里已知是怎么回事。
王娟也吃惊道:“庄主何出此言?”
郭庄主道:“实不相瞒,我府上昨日来了位客人,是当今太子身边的伴读,身份显赫。昨日在路上巧遇令千金,一见倾心,想与令千金结为连理,是故托了老朽来说亲,谁料想却已晚了一步,老朽思量,自古人往高处走,所以斗胆请大嫂考虑一下,为了令爱终生着想,把张家的这门亲事给退了。”
王娟闻言,且惊且怕,惊的是女儿居然无意中引出这种祸事,只怪自己没有早早替她打算,如今要想干净脱身,恐怕不易。怕的是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地方逃出来,这么多年来,只想与自己家人过宁静的日子,谁想上天根本不放过她,在这节骨眼儿上竟然出了这种事情,要是真如郭庄主所说,那人是来自朝廷,那不是又要卷入那是非之地?连连摆手道:“万万不可!”转身看了看女儿,已知庄主之言不假,但她本是从宫中逃脱之人,宫里的明争暗斗心她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怎么肯再把女儿送回宫去?再说王娟也是个从一而终的女人,女儿已许配了人家,现在毁婚,那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