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比不上小道,你们才应该回去读书……”
不过他小胳膊小腿,声音还没有出口便被周围好似打了胜仗的士兵们的口水给淹没了。
香菱小脸鼓起,撸起袖子,一副准备和你们拼了的小模样,瞪着大眼睛,凶巴巴的站在卫樵身边。
连袂很满意自己营造的效果,他都能想象到今天事情传出后,吏部的那些大员会如何评价自己。
“嗯,此子说的有理,深得吾心。”
“胸怀宽广,品性高洁。”
“不骄不躁,不急不馁。”
“……可入三甲!”
“……可堪大用!”
“……国之幸甚!”
他风度翩翩,从容儒雅,折扇轻摇,一身儒衫,风流倜傥,好一个窈窕公子!
卫樵听着周围的人声,眉头皱了皱,回头看了眼虽然毫无作用依旧扯着脖子大喊的傅炀,又看了眼凶巴巴的小丫头,心里一笑,伸手摸了摸她小脑袋。
香菱被他一摸,习惯性的皱了皱小鼻子,旋即诧异抬头的看着少爷,大眼睛眨了眨。意思是:少爷,您不生起吗?
卫樵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众人一见卫樵这视他们如无物的‘欺侮’动作,瞬间给激怒了,咆哮般的声音立即响彻云霄,直将卫樵从头发梢贬到脚趾头,然后又从卫樵皮囊骂到他的灵魂,直说的他一无是处,头发枯死脚底流脓,坏到家了。
连袂看着众人怒吼咆哮,一面不动声色的退到一边,一面看着卫樵暗自冷笑。
卫樵有些愕然,看着面前堪比泼妇骂街的众多士子们,那骂像,那吼状,那愤态,那怒情,当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他本以为儒生都是翩翩君子,讲究温良恭俭让,孝悌礼义廉!没有想到完全错了,这些人骂起街来,那些泼妇简直还没有入门,毕竟她们骂的都是连篇脏话,这些人一个脏字都不带,还让人更受不了!
卫樵看的饶有兴趣,听的津津有味,这些人自然愈发愤怒。虽然这愤怒是他们自找的,莫名其妙的,但是不妨碍他们发自内心的爆发,口水犹如喷壶般,直冲卫樵泼洒而来。
“那个,那个,大家停一下……”一个刚刚跑回来的士子,挤到众人中间,尴尬无比的小声的喊了句。他们来回奔跑换班,他并不是完全明白状况,看着犹如海水中漂浮树叶般起伏不定四面波浪滔滔的卫樵,心里冷汗直流,暗道:‘这卫公子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他们愤怒成这样。’
群情激奋,怒骂不止。但是几乎是瞬间,口水四溅,怒色咆哮的人群蓦然间停了下来,几十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站卫樵不远处的少年,目光中异芒闪动。
卫樵再次见识到了士子们的渴望进步的心情,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楼阁,隐隐看见人头攒动,交头接耳。
那士子口干舌燥的看了眼众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在边上始终面色淡然,风度翩翩的连袂,又转头看向卫樵,硬是挤出一丝笑容,道:“卫公子,印空大师请你去一趟,说给你介绍几位老友。”
这句话一出,四周立时更加安静,那本来满脸期待,神色兴奋的众人,立即屏住呼吸,双目呆滞,全身都僵了。
连袂一听神色立变,旋即脸角狠狠的抽搐起来。他本不相信卫樵真的被印空大师请入禅房,但是随着那士子话音一落,潇洒从容,翩翩风度的姿态瞬间统统没有了,他双目冷寂,拳头紧握的手指发白,看向卫樵的目光,交杂着不甘愤怒,不服怨恨,心里更是一股怨气冲胸而出。
众人本来也不相信已然当那个是谣言,如今一听,纷纷面红耳赤,目不斜视,双目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好似有绝世佳人在翩翩起舞一般那么专注。
但是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那士子又小声加了一句:“依韵小姐也有请。”
砰砰砰!
顿时所有人脸色都变了,齐刷刷的转头神色阴冷的看着他,愤恨交加的瞪着,直欲活吞了他。
依韵是所有金陵男人的梦中情人,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身姿曼妙,性格温婉,她舞姿翩翩,娇若天仙,她一颦一笑,颠倒众生。
才子爱佳人,自谓才子的连袂更是觉得整个金陵只有依韵配得上她。如今看着自己心上人在这种场合要与自己的对头碰面,虽然明知不会有其他,但他还是觉得喉咙被什么卡住难受无比,心里更是一阵无名怒火冲上脑门,大脑一阵滚烫。
第二十九章 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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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个个脸色涨红,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连袂看着卫樵的背影,看着远处近在咫尺的阁楼,双目通红,气息越来越重,猛然一声大喝脱口而出。
“慢着!”
那个本来在卫樵身前领路的士子一愣,转过头有些惊讶的看着脸色涨红,极其失态的连袂。
连袂也瞬间察觉出自己的失态,硬生生的将满腹的怨气压了下去,折扇轻摇,脸色僵硬却笑容款款道:“我想问一下,印空大师或者依韵小姐,还有请其他人吗?”
自然,这其他人指的就是他。不过这句话还是引的众人一阵点头,纷纷对着连袂投以感激的目光,然后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士子。
无论被其中哪一个请去,对他们来说都是莫大的荣耀!功名利禄,唾手可得!
那士子看着连袂极其勉强的笑容,再看着几十号人直勾勾的灼热目光,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咽了口口水转头看向身边的卫樵。
卫樵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霸气十足道:“告诉他们,印空大师请他们同去!”
那士子一听顿时被噎的不轻,阁楼只是给人休息的地方,哪里容得下这么多人。不过他还是十分感激卫樵,他这么一声出来,算是给他解了围。他尴尬转头对着众人抱歉的笑了笑,抱了抱拳,连忙转身继续走,只是脚下的步伐有些凌乱,不自觉的快了几分。
后面的众人听着卫樵那中气十足的话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脸上灼热滚烫。
连袂更是怒火中烧,看着越来越远的卫樵的背影,双目厉芒闪烁,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旋即又好似想起了什么,神色冷冷的咬牙切齿恨声道:“好,我倒要看看你多有才,论佛大会上,哼,我要你永远抬不起头做人!”
卫樵跟在那领路的士子边上,看着他擦头上冷汗的动作,笑呵呵道:“怎么,吓着了?”
那士子缩回手,尴尬一笑侧头道:“让卫公子见笑了,我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同时盯着看,所以,呵呵……”
卫樵理解的点了点头,笑道:“还没有请教兄台的名字?”
那士子一愣,旋即有些受宠若惊般的连忙道:“在下韩元,字孝义。呵呵,说起来还是与卫公子同一届的秀才。”能被印空大师与依韵小姐同时看重的人,他自然要认真小心‘结交’的。
卫樵收起手里的珠链,悄悄递给后面小脸红通通的香菱,对着韩元道:“哦,韩兄,可知印空大师要引荐何人给我?”
韩元脸色微变,悄悄的左右看了眼,旋即凑近低声道:“印空大师留了名帖在依韵小姐那,都是吏部,翰林院的,而且,听说还有内阁……”
卫樵眉头一动,也笑着点了点头低声道:“多谢韩兄,如果有难事,不妨去卫家找我,能帮的,卫某绝不推迟。”
韩元神色一喜,他本就是存了靠拢之心,一听卫樵拉拢,连忙道:“不敢不敢。”
虽然嘴上说不敢,但实际两人明目张胆的已经达成了默契,勾搭成奸了。
傅炀在后面看的白净脸庞通红,想着老师刚才在几十号人围观群凶下面不改色从容淡定,直将一群人不动声色的气的直欲吐血,还只能硬生生的忍着,发泄不得,憋在心里。不由得的一阵心血沸腾,满脸崇拜。旋即又为自己的胆小懦弱羞愧,看着卫樵的背影,暗暗下定决心。
小丫头香菱手持卫樵的佛珠,白嫩小手翻动着珠子,小脸做严肃状,跟在卫樵的身后踩着卫樵的脚印,亦步亦趋的跟着,没有多久便忍不住扑哧一笑,瞪了眼目瞪口呆的傅炀,小心翼翼的将佛珠踹人怀里,小嘴撅起,带着一丝古怪笑容。
‘哼哼哼,少爷问起来我就说丢了,然后,嘻嘻……’
论佛大会的大院是朝廷捐助,西北方向是达官贵人休息的楼阁,西南是僧人念经超度的大堂,东南方是士子们聚集的院舍,东北则是大门。而中央就是论佛大会的场地,一处高耸的大理石楼台,四周阶梯遍布,座椅嶙峋,密密麻麻,明畅大气,可容下近万人。
卫樵跟着韩元向着西北方向走去,心里却有些奇怪,秦匀不是应该早就到了吗?为什么没有来找自己?但旋即他便摇了摇头,秦匀这个人也是心机深沉之辈,不能用常理推度之。
卫樵一边走,一边想着今天一天来的所作所为,暗自点了点头,心道:‘应该差不多了。’
韩元领着卫樵过了几道门,指着不远处的一排排石门中的一个,低声道“卫兄,到了。”
卫樵抬眼看去,隐约能看到石门内一个人影一闪而逝,旋即对着韩元微笑道:“多谢韩兄。”
韩元报以微笑,诚恳道:“预祝卫兄此番宏图大展,一飞冲天!”
卫樵对着他点了点头,抱拳道:“多谢。”说完,便向着那处石门走去。
香菱小脑袋左瞄右看,好奇的不得了。傅炀却神色平淡无奇,跟在卫樵后面,学着他的一举一动,甚至连卫樵脚底疼,颠颠脚的动作都跟着一起做。
卫樵刚刚走到门口,一身银色长裙,秀发披肩的依韵已经站在门口,对着卫樵微启红唇,轻声笑道:“卫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清新脱俗,素雅端庄。这是卫樵的第一感觉,不同于李惜鸾的少妇成熟风情,依韵给他的感觉就是清新,让人如置山林的心旷神怡。
一根彩带系腰,将纤细柳腰勾勒出来,翘臀丰挺,酥胸盈润,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带着胭脂般灿烂笑容。
卫樵眼色的异样一闪,笑呵呵道:“依韵小姐比上次见面更漂亮了。”
这本是再普通不过的打招呼,但是依韵却立即俏脸通红,美目有些羞恼,见他一本正经,却又不好开口训斥,皱着秀眉犹豫起来。
“啊,依韵小姐,我刚好有话对你说,咱们进去说。”傅炀眼见依韵的尴尬,连忙上前一步,一边说一边使眼色,两人极其默契的就向里面走去。
依韵悄悄松了口气,红着脸跟着傅炀向里面走去。
卫樵眼睛眨了眨,有些疑惑的转头看了眼香菱,小丫头却扬着白皙脖子嘟着小嘴翻起眼睛煞有其事的左摇右晃的打量起屋子来。
卫樵一拍脑袋,叹了口气,无意中又把人家姑娘明目张胆的给调戏了。不过旋即他又有些诧异,一向害羞胆小的傅炀,竟然直接与金陵第一美女依韵熟稔至此,直接向里面的房间走去?
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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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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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樵看着轻车熟路的傅炀带头向里间走去,眼神极其怪异。两人之间的距离完全不是朋友应该有的,亲密无间的很!
卫樵瞪了眼装模作样其实憋着笑意的小丫头,抬脚向里面走去。
香菱嘻嘻一笑,冲着卫樵的背影吐了吐小舌头,飞速的跟了上来。
通道不是很长,只有三五丈,窗户透亮,大理石通透,视线毫无阻碍的直达前方。
卫樵神色有些古怪,他发现傅炀直接携手依韵,进了里间了。
卧室!
卫樵眼神微眯,眼神玩味的停驻在卧室外的客厅内。
几张凳子,一个方桌,桌上笔墨齐全,墨韵留香。正南方一张仕女图,女子温婉细腻,巧笑盼兮。
小丫头东瞧瞧西看看,颇为好奇。本来像她这种丫鬟,只能一辈子待在卫府的,如今跟这卫樵东游西荡涨了不少见识,见到什么稀奇的东西,都想破开来研究一下。
卫樵盯着那副仕女图看,眼神里有些疑惑。没有背景,没有题诗,没有题名,也没有印泥。清晰的白纸上,一副淡淡的水墨画,其他什么都没有。
卫樵与香菱在各自忙着研究,里间的傅炀与依韵也没有闲着。
“这,是真的?”依韵俏脸满是震惊,她一向温婉,镇定,但这一刻小嘴微张,美目一眨不眨,酥胸压抑着颤抖,颤音里充满了惊异!
“嗯!所以我拜他为师了!”傅炀重重的点了点头,用卫樵的成就来衬托他做了多么重大的决定。
依韵惊愕之后,玉手拍打着起伏颤抖的酥胸,俏脸依旧带着惊魂,嘴里喃喃自语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真是他做的?”
依韵抿着小嘴,直觉喉咙无比干燥,连忙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一只手撑着桌子,依旧可以感觉扑腾扑腾跳的心脏。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依韵又低声念叨了一句,犹自难以平复内心的惊讶,两手撑着挪到了椅子上,坐在那里挺拔的酥胸依然荡漾着道道诱人的弧度。
隋朝末年民不聊生,太祖以布衣之身投身义军,以一身之力转战天下,最终消灭了隋朝残余势力,击溃了各路义军,坐上了皇位。更是五年后御驾亲征塞外,与匈奴单于大战,大胜而归!
这几句词不仅豪迈大气,气宇磅礴,更是直接赞颂太祖的。想到傅炀在茶楼看到的那个老太监,依韵俏脸忍不住的一阵红晕升起!
傅炀站在依韵身前,看着她惊魂未定的俏脸,白净的脸色坚定,眼神更是充满了憧憬。
过了许久,依韵抬头看向傅炀,眨动间带着慈祥,柔声道:“傅炀,你长大了。卫樵一飞冲天,已经势不可挡了。”
傅炀一听,小脸激动的通红,双目闪烁着兴奋之色,旋即便原形毕露的扑了过去,抱着依韵大喊道:“我就知道你夸我的,哈哈,我这次作对了,爹再也不会看不起我了……”
依韵任凭他抱着摇晃着,轻轻拍着他的背,俏目水光微微闪动。
“少爷,这里有一行字。”香菱趴在桌子上,指着白纸上的一行娟秀小字对着卫樵悄声道。
卫樵从仕女图上收回眼神低头一瞧,猛然一个栗子打在香菱头上,瞪着眼道:“那叫对联的上联,尽给少爷我丢人!”
香菱抱着小脑袋‘哦’了声,小脸微红,却不知道卫樵是在故意报复她刚才看他的笑话。
卫樵板着脸,没好气的瞪着她,低头看着纸上墨迹未干的对联,不由得讶异一闪。
‘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
这个对子可是个绝对,不想竟然是出自依韵之手。
香菱见少爷脸色缓和,眉头紧锁的盯着桌上的对联,小嘴轻抿的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