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勇气都没有。
等候上朝的班房内,常志他们几人一圈,俱是神色沉默的低着头不说话。如今晋王受到打压,汤阁老致仕,他们在朝堂上完全就是没有根的浮萍,风往哪吹就往哪飘,悲催的很。
卫樵几人也围在一起,几人低声谈笑着。
卫樵看着几人的表情,心里感慨,这些人大部人都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有些人在醉生梦死,有些人在争名夺利,还有些人在盲目钻营,人生百态没有任何的变化。”常尚书。”忽然间,内屋走出两人,直奔常志几人走去。
常志几人一回头连忙围聚过来躬身抱拳,道“见过汤阁老郑阁老。”
汤延看着几人,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今后有事可去郑阁老那寻计问策,切莫独断孤行。”
常志几人一听,连忙大喜,向着郑裘抱拳躬身道“下官见过郑阁老。”
郑裘笑着点了点头,道:”六部干系天下,诸位臣工要戮力同心。”
汤延要走了最近不断的将他手底的人介绍到他的门下,而他也很乐意收编一些人手,两人一拍即合,如今连晋王在朝堂的残余实力都收编到了手下。
常志几人自然连连点头,脸上对满笑容。
牛一郎双目微微眯起,这郑裘不同于汤延,郑裘不仅有圣誊,更是与皇后同族,可以说,在内阁最稳固的除了傅沥就是他!
牛一郎要弹劾常志如今就必须面对郑裘,这位敢跟高崎顶牛的阁老,即便牛一郎背后有傅沥傅明正也难免心里发憷,开始犹豫不决起来。
“牛御史卫中丞,年轻人要谦虚谨慎,不要好高鹜远。”郑裘与几人又续了几句,刚刚转身便好似忽然瞥了牛一郎卫樵等人一般,一脸温和笑意的走到几人身前,看着牛一郎卫樵道。
牛一郎听着郑裘训诫般的话语,神色微有难看,随即躬身道:“是,多谢郑阁老教诲。”
郑裘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身向屋内走去。
待几人离开,牛一郎脸色难看的深深吸了'=J气,目光盯着黑幽幽的内屋,低声道:“立远,咱们的计划要变一变了。”
卫樵看着常志几人长舒一口气,看着他们冷笑的神色,似自言自语道:“不用变。”
牛一郎一怔,微微皱眉道:“可是郑阁老不容易得罪。”
卫樵眼神若有深意的淡淡一笑,道:”咱们按照计划来,慢慢煮。”
牛一郎心里一动,转头盯着卫樵道:“立远,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卫樵笑着,道:”牛大人,没事多去内阁走走,傅阁老也很想了解我们御史台的情况。”
牛一郎一听便明白了卫樵的意思,点头笑着道:“嗯,这份情我记下了。‘两人正聊着,上朝的钟声蓦然响起。从内阁屋内,依次傅沥,高崎,李元芳,常颂,郑裘,周真,傅明正列队而出。而后面的六部官员也立即列好队,跟着出门。
高高的龙椅上,文正皇帝威严肃穆,双目森严的盯着下面的朝臣,神色面无表情,甚至比平时多了一丝冷意。
这让本来就因为汤延致仕而恐慌奠名的朝臣心里不免又是一跳,纷纷小心翼翼,屏气息声。
还不待朝臣开口,文正皇帝阴沉沉的声音便沉着有力,带着丝丝杀气在殿中缓缓晌了起来”朕先说三件事,第一,南方不稳须大将镇守,第二,汤延致仕郑王周真接替,第三……匈奴已派出使者来我大齐,不日便到。“众人一听,心里纷纷呼了口气。
皇上因为这三件事生气自然就找不到他们身上了,第一件事,那是直指晋王的,谁都知道五州乃是南方祸乱之源,只要五州在,南方就难以稳定。第二件事,汤延致仕可能是受皇上不待见抑或者受晋王拖累总之与他们无关。
第三件事,匈奴来使那肯定是为了明年春夏大规模侵犯来探底了。
文正皇帝看着下面朝臣的表情,眼神里寒意又浓了一分,沉声道:“诸位臣工,谁有话说?”
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第一件事就太过敏感不能多说,第二件事已经定了也没什么好说的,第三件事也不能贸贸然开口,所以大家纷纷一致的都不愿意先开口。
朝堂上静默一片,周彦昭的目光又冷了一分,扫寻一圈,落在了吏部尚书方仓的身上,他淡淡开口道“方爱卿,你说说。”
被点了名,方仓无可奈何的站出列,抱拳躬身道:“启奏皇上,第一件事,臣认为应当威立特别军事机构应对南方西南北的不平,第二件事,臣认为郑王能够胜任内阁阁老,并无意见。第三件事,臣认为只需让鸿胪寺接待一番即可,无需过于慎重。”
殿中众人一听,纷纷暗自点头。方仓果然有一手,三件事他都给出了意见,但对事实本身却并没有加以说明表态,也就是说,对三件事的本身他完全没有说出自己的见解,这样谁也不得罪。
众人本认为皇帝会追问,谁知周彦昭淡淡点头,道:”方爱卿所说有理,从今日起,立枢密院,武徒为枢密院使,次辅为枢密院副使,另再选拔三人进入枢密院统领大齐军事。
即日起,郑王周真进入内阁,在傅明正之上。
御史台卫樵即日起兼任鸿胪寺少卿,负责接待匈奴使者。”
皇帝一口气说完,似心中早已经想好而不是与朝臣商量,而且说的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在众人还在愣神今天皇帝反常的时候,皇帝神色淡淡的又扔出了一重磅炸弹“现在议议晋王的事。”
议晋王的事?这在文正朝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即便是以前晋王闹的再欢也从来没有拿出来在朝堂上议。这不仅关系着皇家颜面也是影响重大需要慎重,可是如今皇帝神色淡淡却满含严厉的话语让堂下朝臣将已经放回肚子里的心有蓦然又给提了起来。
朝堂上的朝臣纷纷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敢开口。这件事牵扯太广太敏感,有点脑子的人都不愿意开口。
皇帝目光极度冷漠的在朝堂上扫视一圈,最后落在秦匀身上,淡淡道“秦匀你来说。”
“臣认为当严惩”秦匀站了出来,沉色道:“社稷高于一切,凡是威胁我大齐稳定的人,都应该严厉镇压!”
秦匀话音一落,卫樵不禁一怔,眼神忍不住的瞟向方仓。
秦匀是皇帝的人这大家是众所周知,皇帝与他唱双簧大家也可以理解,但方仓呢?
抱着与卫樵同样心思的人,也纷纷将目光投了过去,随即又转向了神色始终默然一直闭目不语的傅沥。
’难道方仓背叛傅阁老投入皇帝一方了?’
众人看着傅沥的表情,隐隐觉得有一丝愤怒,忍不住的心里冒出这个想法。
而方仓哪里不知道这些眼神的含义,心里一阵苦笑。
“嗯,”皇帝的声音又淡淡响起,道:”内阁先拿出意见来,然后枢密院也要拿出意见。”
今天的文正皇帝格外强势,他说话断言根本不容他人反驳,丝毫不见以往的谦虚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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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两百三八章 强势的皇帝
随着这三件事的处理,朝堂上的延议也渐渐开始了,一系列事情经过刚才皇帝强势,现在诸位朝臣俱是心平气和,言辞斟酌,即便是反对意见也没有以往的夹枪带棒,充满火药味。
牛一郎与卫樵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皇上,臣有本奏。”在正事一件件处理完,卫樵第一个站了出来,抱拳躬身道。
“说。”皇帝的神色露出一丝不耐烦,微微皱眉的着了他一眼淡淡道。
这么明显的神色,不仅卫樵,其他朝臣也纷纷心里暗惊。
卫樵悄悄的看了眼牛一郎,还是道:“启奏皇上,近日有人在御史台喊冤,称刑部堂官行贿受贿冤判一案致使一家十几口被冤杀,臣恳请皇上下令彻查,还昭昭天理!”
卫樵说完,牛一郎也硬着头皮出列道:
“启禀皇上,喊冤者叙述详实臣认为不是恶意栽赃,臣恳请皇上明鉴!”
“臣冤枉”待牛一郎话一结束,常志立即站了出来,大声抱拳道:“臣主理刑部——……”
“好了,”文正皇帝淡淡的摆手,神色冷冽的看向前面几个阁老,道:“内阁,这件事内阁先查一查。郑裘,你来查。
一见皇帝脸色不对,众人纷纷识趣的闭嘴,不论是牛一郎卫樵还是常志。
郑裘连忙出列抱拳道:”臣遵旨。“文正皇帝目光淡淡的扫了下面朝臣一眼,道:”近日金陵颇为不太平,即日起,金陵戒严,羽林军巡视金陵!”
声音坚毅,俨然不容反驳。
殿中朝臣一听,俱是心里一惊,皇上这话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
但皇帝没有给朝臣发问的机会,直接站起来道:“退朝。”说完,一甩袖子大步离去,摆明告诉朝臣今天我很不高兴。
随着皇帝的大步离开,众位朝臣一阵锚愕,这还是文正二十年,皇帝第一次如此强势不容朝臣表述意见。看出一些情况的纷纷心里暗惊,而不明所以的则认为是御史台惹怒了皇帝,不少人对牛一郎卫樵投以恼怒的目光。
牛一郎与卫樵并肩走出大殿,一边走一边低声道:“立远,这次我们可能是蹙到眉头了。”
虽然卫樵心里也一阵疑惑,但还是淡笑着道:”大人不必担心,咱们尽忠职守不愧任何人,所以皇上要怪罪也只能怪罪常志,怪不到我们御史台头上来。”
牛一郎点了点头,但皱着眉脸上的担心之色却丝毫未减。
“卫立远。”卫樵刚要再劝,忽然间身后传来一声喊叫。
卫樵回头看去,只见不远处傅明正正笑着看着他,对着牛一郎说了一句,连忙走了过去。算起来,自从傅明正入阁离开御史台,两人就极少单独相处,而且傅明正如此大张旗鼓的叫住卫樵,还属第一次。
“立远,陪我走走。”傅明正看了眼出殿的人潮,笑着卫樵道。
卫樵也笑着点头,跟在傅明正身边。但离开的众人却纷纷忍不住将目光瞥了过来,神色极其深奥。
两人走出几步,傅明正看向卫樵道:“立远,收到任命文书了吧?”
卫樵心里转着念头,神色从容淡笑道:
“收到了,大人也知道我不擅长军事,所以一直没有去点卯。”卫樵自然明白傅明正的意思,但话外之音也很明显了,就是羽林军我不跟你争。
傅明正一愣,随即有些失笑道:“立远,你还是没有看到你现在的地位所代表的力量。”
卫樵看向傅明正,道:“还请大人指点。”
傅明正停了下来,看着傅明正道:“立远,想来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了。不仅是皇上在布局,我父亲,老师,甚至是晋王都在布局。皇上布局至今二十年,而且地位非常他的局自然最为宏大诡秘,他为的是大齐也为将来的皇帝,所以他不断的推动我们两人的身份变化以此带来各种契机让完成布局。而我父亲为的也是大齐,所以他力推我人阁接替他,也因此现在傅家的力量我全部可以运用。至于老师,他的跟父亲基本上是一个心思,只不过他的心思更多是在关外的匈奴身上,但无论是为了大齐稳定还是应付关外匈奴,武家不能散,三将进金陵与其说是朝廷征召,不如说是让他们见见你。以你的头脑,我想你不会不知道这里面的道理吧?”
卫樵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心里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他从醒来就想过优哉游哉自由自在的日子,可生活却不放过他,就是不让他如意。
从武徒强势为他出头打压杜启立卫樵就看出端倪了,后来更是将司马盛昌给他做亲卫,他当时还有些迟疑,后来武徒要武清宁年后坐镇江南才有些恍然,这分明就是武徒要将武家的力量交给他们夫妻。
傅明正见卫樵点头,便笑着道“所以,你现在应该尽快适应自己的角色,不论是为了老师还是为了大齐,你都要将自己变成一个大人物,大人物必须有大魄力!”
大人物,大魄力?卫樵咀嚼一声,若有所思道:“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去羽林军争一争?”无论是哪个皇帝都不希望自己手下铁板一块,争一争斗一斗有时候不仅是为了利益,更多的是为了迎合上面皇帝的希望和需要。
傅明正笑着点头又摇头,道:“不是要争,而是要完全控制。老师不是给了你一百个百战侍卫吗,你可以将这些安插进去。“卫樵知道傅明正这是在点拨他,但他还是有些不了解他这么做的理由。
傅明正看着卫樵的神色,道:”你在朝堂时间还短,无法理解傅家究竟代表的是什么。
你现在要做的是完全控制金陵城,除了御林军,其他任何力量你都必须牢牢控制住。”
卫樵心里暗惊,傅家的力量竟然强大到这种程度,非要用整个金陵的非军事力量来对抗吗?
傅明正见卫樵神色迷惑,神色也慨然一叹道:”其实,这个具体原因我也不明白,但这个局势却逼迫你这样做。皇上的帝王术连父亲都无法揣度,我们也只能按照他的布局走了。”
卫樵心里一动,旋即恍然大悟。不错,虽然傅沥,武徒联合晋王三人对抗皇帝,但傅沥武徒本质上是忠于大齐的,不希望大齐发生大的乱子,两人也都希望大齐能够平稳过渡延续国祚,这与晋王的心思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以,武徒和傅沥,应该是或明或暗的纵容甚至的帮助了皇帝的布局,也许这也是皇帝料到的,因此,三人其实是早有默契的。
卫樵心里一阵滚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大人,我明白了。”卫樵心里吐了口气,他隐约能够看到一些以前看不到的东西了。
傅明正笑着看了他一眼,道:“嗯,羽林军就交给你了,城外的驻军也已经被司马长接手了。”
卫樵心里一怔,这金陵外的军队不一直是由皇帝直接控制的吗?
但傅明正却不在多做解释,反而笑着道:
“关于匈奴使者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内阁是不会有意见的。”
卫樵点头,这使者在这个时候来无非是来观察大齐朝堂与军备的,尽量拖延塞责便是。
又说了几句,傅明正不再多说,问了几句傅炀便回内阁了。
卫樵细细的回味着傅明正的话,不知不觉的便走出了宫门。
“卫大人。”卫樵刚刚走出宫门,秀儿与徐茂刚刚走过来,另一边一个俏丽小丫鬟便快步向着卫樵走来。
卫樵看了一眼,却是礼王妃洛彤府上的人,卫樵见过几次。
那俏丽小婢走到卫樵身前,轻轻躬身,轻声道“卫大人,我家夫人请您过去一趟,有要事与您相告。”
‘要事相商’?卫樵其实已经猜到了,可心里还是犹豫了一番。这位礼王妃这个时候来找自己恐怕没什么好事,但如果直接拒绝又难免面子上过不去。
卫樵沉吟一声,道:“好,你带路吧。”
卫樵招呼秀儿与徐茂一声,上了轿子跟在那俏丽小婢身后。
因为武徒的命令,每次卫樵出门秀儿都带着十几个侍卫跟着他。虽然卫樵极不习惯,但如今多事之秋也没有反对,任凭他们跟着。
“卫大人请。”走到礼王府后院,在洛彤房前,俏丽小婢推开门道。
卫樵笑着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卫樵走进房间,却发现厅里没人,便又向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