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一听,总算回过神:“是”将令牌接了过来,皱着眉头一脸憨像,心里琢磨着等没人的时候再问问少爷怎么做。
卫樵本来还以为徐茂长进了,要是知道他心里所想非揍他一顿不可。
卫樵又拿过一块令牌,对着司马盛昌道:
“司马,你去将郑坦带过来,如果有反抗,将其制服带来。”
司马盛昌看到别人有任务,早就蠢蠢欲动如今一听当即大喜道:“是。”说着,神色极其欢喜的将令牌接了过去,丝毫没有看到周围的人都是以一脸看白痴的模样看向他。
而此刻,在一处酒馆内,卢渲,元冉,郑坦正在喝酒。
卢澧伸着头,一脸小心模样的看着坐在中间的郑坦道“郑兄,这都尉大人不来上任,按理咱们要去请的,我们不请不问,上面会不会怪罪?”
卢澧是那种投机者者,本身胆小怕事,没有任何的主见。”我看不必”另一边的元冉却翘着腿,冷哼道:“我们郑兄是何人,一个小小的姓卫的算什么,即便是傅明正当年也不是被郑兄的兄长给挤走了,姓卫的,他爱来不来。”
元冉是一小人得志,狐假虎威。
傅明正当年横空出世却在朝堂受到排挤,后来转军职入了羽林军又遭遇抵制,最后不得已远走塞外。虽然这些都是表面原因,但却也给了一些人错误的印象。
郑坦吃着花生,喝醉酒,嘴角翘起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道:”不错,说起权势我们郑家确实不如傅家,但有人想要在我们郑家头上拉屎,那也得掂量掂量他的分量。”他这种身份自然不知道,当年带头抵制傅明正的他那位郑家兄长十多年前就去了西北,如今都四十了,还是六品官,估计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声澧一听,心里本来提着的心里稍稍放下,媚笑着附和了一句也跟着吃了起来。
而元冉不屑的扫了眼卢澧,也跟着吃了起来。”算了不吃了。”可是两人刚吃了几口,郑坦却将手里的花生一扔,拍了拍手,漠然的看着两人道:“你们都回去,做好自己的事,我去衙门一趟。”
这个时候,三人都还不知道卫樵已经到了衙门,更不知道已经派人来拿三人了。
卢澧一听,连忙道:“郑兄有何事,小弟可以代劳。”
元冉也看向郑坦,道:“郑兄,衙门有主事在,咱们尽管吃喝便是。”
郑坦心里其实也想这样吃喝的,但不知道为何,他心里总觉的有些不安,吃到嘴里完全没有滋味。”不用你们,赶紧走。”郑坦拿起桌上的刀,便向门外走去。
卢澧与元冉对视一眼,连忙也跟着走了出去。
三人各自分开,一个向着北,一个向东,另一个向着羽林军衙门走去。
“大人,大人。”郑坦没走多久,忽然间不远处一个羽林军衙门的下人飞快的向他这边奔了过来,一脸的急色。
郑坦看向来人,倒也认识,微微皱眉道“什么事这么慌张?”
那下人上气不接下气,弓着身道“大人,新任的都尉大人已经到了衙门,主事让我立即出来找您,这会儿都过去小半个时辰了。”
郑坦一听‘都尉’两个字眼神里便冷冽一闪,这本来是他志在必得的,却没想到被人凭空摘了桃子。他本身就傲气如今囊中之物入了他人怀,他如何受得了这股气。
“哦?”郑坦神色冷淡,双目冷闪道:
“都尉大人有什么安排没有?”
那下人一边擦汗一边道:“小的不知道,只是主事大人十万火急的让我们出来找您。”
郑坦眼神闪动,旋即目光中冷意一闪,在那下人耳边低声道:“你先回去,告诉主事,让他转告都尉大人,就说我宿醉未醒,改日去向都尉大人赔罪。让主事仔细观察,看看都尉大人是什么反应。”
那下人一听,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连忙点头,向着羽林军衙门跑去。
郑坦看向前面的路,微微挑眉,神色阴狠的冷哼一声,道:“想夺我的位置,我让你怎么来怎么回去!“说完,他不再向前,反而就近找了个酒馆,自顾的又喝了起来。
南涛带人向着北方羽林军驻地走来,其中五人是卫樵指定给他的,是他那二十个侍卫之一,都是极度彪悍的人物。
一个中尉领3000人,这驻地自然也不小,但南涛出示羽林军衙门令牌文书,当即就知道元冉不在驻地。南涛沉吟一声,带人向前走了几步,在进入驻地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南涛心里现在还是犹豫,他不是卫樵,南家也惹不起郑家,他现在还在犹豫着如何劝说元冉跟他回去见卫樵。
“大人,那就是元冉。”过了许久,南涛身边来自羽林军衙门的一下人忽然指着前面不远处一个晃晃悠悠的家伙对着南涛道。
南涛顺着目光看去,果然就见一人衣衫不整,晃晃荡荡的向这里走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不时的灌一口,身形极其散乱。
南涛受托下巴,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南涛对着身后一个侍卫低声说了几句,那侍卫立即点头,身形如电般飞速闪了过去。
元冉眼前恍惚的看着人影靠近,知道这是自己驻地过来的,当即一缩脖子,脸一板,训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在……””呃……”元冉没说完就眼睛一翻,缓缓的倒了下去。
南涛一见,心里那块大石终于落下,对着身后摆了摆手,一脸轻松笑容的向着羽林军衙门走去。
而徐茂也相当顺利,他远远的就一副老大模样的挥了挥手,后面的几个侍卫当即涌了过去,没有回到驻地的卢澧,还没来得及说话求饶就被揍了一顿,然后被提到了徐茂身边,也不知道徐茂从哪里学来的,仰着头,一副老大派头的胡乱的问了几个问题,然后翘着嘴唇神色淡淡的点了头,拎着他就回羽林军衙门复命了。
最倒霉就是司马盛昌了,他完全找不到郑坦,从东城找到西城,就差点去郑家要人了。
卫樵一脸惊讶的看着司马盛昌“没有?”
司马盛昌脸似火烧,看着其他两人都将人带了回来,他尴尬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随即卫樵微微皱眉,眼神若有所思。这郑坦不像是胆小怕事的人,自己弄出这么大阵势还不出面,这城府够深的。
卫樵的目光不自觉的又瞥到了那位胆小怕事的主事身上,这位主事战战栗栗的站着,头上冷汗一直在冒,嘴干舌燥,眼神躲躲闪闪。
既然他能做这羽林军衙门的主事,想来很得郑坦信任了。
卫樵笑着转向他,道:“主事,你告诉本官郑坦在哪?”
“小人,小人不知道。”那主事身体一颤,低着头,嘴唇蠕动道。
“来人,拉下去。”卫樵蓦然一拍惊堂木。
那主事当即身体一晃,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向着卫樵哭喊道:“大人,小人真不知道啊……”
卫樵冷哼一声,道:“你是羽林军衙门主事,你不知道谁知道,还敢欺蒙本官,来人,来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按照这位主事的身体,估计这三十大板下去,最起码也要他半条命。
(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四章 难民
那主事一听三十大板,当即两眼一翻,身体一软,如烂泥一般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秀儿当即走过去弯身一试,撇了撇小嘴看向卫樵道:“姑爷,他昏过去了。”
卫樵看着倒在地上的主事,神色淡笑道:”那先记着,等他醒来继续打。”
本来昏过去的主事一听,脸上当即极其苦涩抽了抽嘴角。
卫樵也不管他是真昏假昏,直接看向现在已经酒醒了的卢澶与元冉。这两人如今都老实的跪在地上低着头,俱是战战兢兢的恭敬模样。不管怎么说,卫樵也是他们的上官,更是如今羽林军的头,如果他真的铁心要跟郑坦斗一斗,说不得就要拿他们祭旗。
卫樵也不想跟他们废话,看着两人直接道“交出兵符,本官便饶过你们。’
两人一听脸色大变,他们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如今一下子就没了,如何也不甘心的,可是面对卫樵的绝对权势,两人低着头,紧皱眉头眼神一阵闪烁,谁也没有先开口。
卫樵见两人不说话,神色一冷,又淡淡道:“那也好,本官便进宫走一趟,拿了圣旨,到时候本官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以卫樵都尉的身份还没法撤换中尉,那是需要大将军印信的,如今大将军空置,这权利如今自然就在宫里。
两人立即浑身一颤,卢澧嘴角一阵干涩,嘴角哆嗦着,眼神一阵乱晃,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看卫樵,只见卫樵神色冷漠,眼神里隐含一道煞气,身体蓦然又是一颤,慌忙道:“大人饶命,小的愿交,愿交。”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高举着递给卫樵。
卫樵淡淡点头,对着司马盛昌道:“司马,现在你是中尉了,领金陵东驻地。“司马盛昌一听,当即脸色大喜,他在他爷爷手下最多也不过领个百十号人,如今虽然在金陵却是3000人的老大,如何不让他激动。司马盛昌激动了,南涛眼神也愈发热烈起来,忍不住的向着卫樵望去。跟司马盛昌一样,他在他爷爷手下也没领过千人。作为小兵,哪个不希望自己手下兵卒如云。
卫樵对南涛热切的目光熟视无睹,摆平了卢澧,目光又看向元冉。
元冉头上开始冒汗,低着头心里一阵颤抖,他现在还在想着郑坦会突然出现保住他。
卫樵见元冉战战兢兢却不说话,目光转向南涛道:“你将他兵符拿出来,他的位置由你接替。”
南涛一听,脸色立即就难看起来。他本想卫樵将兵符拿出来交给他,没想到会让他自己去拿,要他自己去拿,那明显就是让他去得罪郑坦。
南涛一边心里暗暗腹诽卫樵,一边看着地上的元冉眼神闪烁起来。司马盛昌已经是中尉了,他没理由不如司马盛昌这个冒失鬼的。
许久,南涛眉头一拧,暗吸一口气,咬着牙向着元冉走去,心里却在想,到时候如果郑坦秋后算账,他就将一切推到卫樵头上。
元冉坐在地上,看着南涛伸手在他身上乱摸,神色一阵挣扎,却始终还是紧皱着眉头,身体颤抖着没敢阻拦,跪在那里口干舌燥后背发凉的动也不动。
没多久南涛便摸出了一块铁牌,眼神一喜,转身对着卫樵抱拳道”大人。”
卫樵淡淡点头,看了卢澧元冉两人一眼道:“将他们压下去,既然找不到郑坦那就算了。明日我上朝一参郑坦擅离职守,二参郑家管教不严,非要辩个是非曲直清楚不可!”
那躺在地上主事一听,心里暗叫苦也。
郑坦是什么人,也小小的中尉,哪里用得着卫樵去参,分明就是顺带着,卫樵根本的还是冲着郑家去的,哪里是要辩什么是非曲直!
卫樵也懒得再理会这些人,他这样说出来明摆着就是敲山震虎。
卫樵的目光直接看向下面的几人,目光在徐茂司马盛昌几人脸上扫过,沉吟一声,道:
“司马,嵩明,唐河,南涛,你们管理好自己的辖区,务必不要出事。徐茂,你留守羽林军衙门协理主事,不决之事来御史台找我。”
徐茂本来卫樵是留着替他镇守做中央中尉的,眼前既然找不到郑坦,那就让他留在羽林军衙门熟悉一下,自然也不无监视的意思。
司马几人自然是大喜,而徐茂发愣被秀儿捅了一下也连忙笑呵呵的抱拳答应。
卫樵扫了几人一眼,暗自点头,如今场面是控制下来了。又看向从府里带来的二十个侍卫,对司马盛昌嵩明几人道:“这些人都是从军队出来的精锐,你们各自挑选五人吧,充实到你们的兵役里去。”
这一次,即便是头脑相对简单的司马盛昌也知道卫樵这是在安插眼线了,不过几人也都没有在意,毕竟卫樵没有将他们打散重组就不错了。几人立即上前抱拳应是,然后每人带走五人,在卫樵面前将五人的职位定了下来。
卫樵笑着点头,几人都很聪明,几乎就是按照他想的去做的。
卫樵见该做的都差不多了,也不再耽搁,将下面的事交代一番,便回御史台了。
“给我一点吃的吧……”
“求求你,救救我们吧……“谢谢谢…..卫樵坐在轿子里,忽然就听到了一路上不停的有气无力的乞讨声,似从未断绝过。
卫樵掀开帘子一眼看去,结果路边,满是衣衫褴褛的乞丐难民,这些人携家带口老少皆有,个个面黄肌瘦,骨瘦如柴,一脸的风尘仆仆。
卫樵微微皱眉,看向边上的秀儿道:“秀儿,这些难民是什么时候涌入金陵的?”
本来活泼好动的小丫头这个时候小脸上满是同情,转头看向卫樵道“姑爷,就是这几天才有的,公主都舍了好几次粥了。”
卫樵倒是没有在意武清宁放粥,反而想到了赈灾的事情。这数百万两的银子下去了,这一点效果都没有吗…卫樵皱着眉头心里思索,琢磨着回去后要好好查一查。
“大人大人。”卫樵心里正琢磨着难民的事,结果他前脚迈入殿院,后脚沈雨桐就跟着急匆匆的追了进来。
卫樵一愣,回过身看着他,疑惑道:“你怎么从外面回来了?”
如今御史台三院,基本上是牛一郎卫樵江辞三人不管事,当然江辞是管不了,卫樵是放手,而牛一郎一心扑在朝廷上,所以事情基本上都由下面人的在忙活。
沈雨桐还有些喘,将袖子里的一本文书递了过来,道:“大人您看这个。内阁派人来传唤,您和牛大人都不在,下官只好跑一趟。”
卫樵接过文书,什么事下个文书不就行了,何必让人跑一趟。
卫樵一边看沈雨桐一边解释道:”大人,不仅是御史台,金陵府,刑部,工部都被喊了过去,全部都是因为难民的事,这文书也不止一份,各个衙门都有,傅首辅亲自下的……”
卫樵看着文书点了点头,抬起头神色中露出一丝凝重。
西北因为地理天灾原因导致**,所以年年不太平,年年需要赈灾。但是这次却大不一样,从文书上看,金陵的难民已经有十万,后面还有不知道多少,陆陆续续的向金陵涌来。
’十万?’卫樵眼神里露出一丝古怪,这么多人,那就太不一般了。
卫樵心里想着,忽然转头看向沈雨桐道:
“今年是谁在赈灾?”
沈雨桐一怔,连忙道:“是李阁老的大公子,现在是工部员外郎。”
李元芳的大儿子,卫樵微微皱眉,这个人他没什么印象,可是这银子虽然是下去不久,但准备了已经不少日子,无论如何人心应该稳定住了,而且西北到这里这些难民一定是要走一两个月的,这么长时间,这位大公子到底在干什么?!
文书上要求御史台做好巡视,务必要维护金陵城的稳定,不能出现变乱。
卫樵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目光露出一丝凝重。如今金陵本就不太平,如果这个时候西北出现难民,几十万的灾民涌入金陵,这么多人谁能确定不会发生什么?
卫樵心里一阵思索,随后对着沈雨桐道”你来我屋里。”
沈雨桐一愣,因为卫樵刚才肃然的神色让他心里忽然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卫樵坐在屋里,让所有人都离的远远的,与沈雨桐密谋起来。
沈雨桐在卫樵的屋内待了小半个时辰,最后一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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