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满脸委屈。
卫樵瞥见依韵那似笑非笑的目光,顿时老脸一红,瞪了香菱一眼,转头笑呵呵的对着封有礼道:“游戏之作,封兄不必当真。”
封有礼脸色酱紫,卫樵依韵在他面前明目张胆的挤眉弄眼的**,他心里的妒火好似要挤炸他的胸口一般,双目喷火的看着卫樵,嘴角狠狠的抽搐着,咬牙切齿的笑道“呵呵,还请卫兄解释一二。”
卫樵悄悄瞥了眼一直笑容不减的依韵,不自觉的目光又落在了那颗美人痣上,尴尬一笑,道:“还是请依韵小姐解释吧。”
依韵一身青色素衫,将整个玲珑娇躯衬托的无比曼妙,动人。她轻轻上前一步,风姿无限的含笑看了眼卫樵,直到卫樵目光飘忽不敢与她对视才梨花盛开般的轻轻一笑,道:“南北,便是没有东西。”
封有礼一楞,旋即胸脯起伏脸色僵硬的呵呵呵笑道:“缺衣少食,没有东西,果然是言简意赅。”如果是平时他看到‘南北’或许便可以想出‘没有东西’,但如今他却没有。
他已经怒极了,在他不擅长的地方失利他可以原谅自己,但是在自己擅长的地方却被卫樵轻描淡写摧枯拉朽般的一败涂地,他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
更不能也不会原谅卫樵!
他目光阴冷的看着眼前的这对‘奸夫淫妇’,冷声道:“我也出一对,还请卫兄对上一对。”
依韵一听就是俏目一闪,瞥着卫樵轻轻笑着点了点头。
卫樵心虚的老脸一红,若无其事的转头看了看窗外,摇了摇头道:“论佛就要开始了,我看我们还是出去吧,不然占不到好位置了。”
封有礼一听便心里冷哼一声,卫樵这明显是借口,论佛早就开始,但重头戏还早,占不到位置,他们这些人亲朋好友甚多,哪里怕没有位置!
他自认为卫樵是胆怯怕被他揭穿,看了眼双颊微红,从来未有如此动人模样的依韵,怒气愈发沸腾汹涌,他艰难的咽下一口吐沫,沉声道:“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
这是他这些日子在家里琢磨出的绝对,一心想着在论佛上一展惊人,但是如今也逼不得的拿出来了!
他一脸冷笑的看着卫樵,不说卫樵,哪怕是心里不肯承认比他更有一份才气的依韵,也不见得的能对的出来!
卫樵轻轻摇了摇头,将手里的雕刻递给依韵,笑道:“这个送给你,待会儿见到印空大师帮忙告诉他,就说我待会儿带个人去见他。”卫樵其实与印空大师只见过一次,但是心里却莫名其妙的十分笃定印空大师会答应他的请求。
依韵微微一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给她送礼送的淡然自若,而且还理直气壮的要求给他办事的男子。待低头一看,俏脸蓦然一变,又猛然抬头,看向墙上的那副仕女图,又低头,再次抬头,来回三四次,才压抑着心里的激动,酥胸起伏,俏脸通红,美目中满是惊讶,激动,感激……
封有礼本来一脸阴沉拧紧眉头等待着卫樵出丑,但一见依韵如此古怪模样,不由得的一愣,凑近一看,神色立变,再抬头一看,猛然间脸色大变!
一模一样!神韵,姿态,哪怕是那眼角的慈祥笑意,在这小小的雕刻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分毫毕现!那裙摆隽细好似随时在舞动,那身子曼妙,宛若活人!
依韵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看着手里栩栩如生的雕刻,俏脸露出悲伤之色,轻轻弯腰对着卫樵拘礼道:“多谢公子,依韵此生不忘。”
卫樵淡淡一笑,道:“思念终归还是要放在心底,活着的人开心才是逝者最大的心愿与幸福。”
依韵一怔,旋即美目泪光闪动的轻声道:“多谢公子,我娘知道有人将她雕刻的如此相像,定然也会高兴的。”
卫樵笑着点了点头,小丫头撅着嘴,小脸满是不高兴。
傅炀看着那一模一样的雕刻,也回想起那位姨娘,不禁神色有些黯然。
封有礼心里酸水直冒,咬着牙冷哼一声:“奇技淫巧!”
卫樵微微皱眉,瞥了他一眼,旋即淡然一笑,对着还撅着小嘴的香菱道:“走,少爷带你去见识见识金陵才子。”
大考还有近三个月,全国各地的士子大多数还没有启程赴京,所以论佛虽然是大齐的盛况,却不如说是金陵人的节日。
齐聚论佛的无不是才财材具备的青年才俊,至于超过三十的才子佳人,便只有听与评的份。
香菱一听,耷拉着小脑袋无精打采,对于论佛,她还是比较喜欢少爷的雕刻,虽然雕刻的那人是依韵的娘亲。
封有礼对于卫樵的无视再也忍不住,张口便要怒喝,依韵却忽然抢先一步,急声道“公子慢走。”说完,不顾俏脸的悲戚之色,转身接过栏儿手里的包裹,一边转身一边打开,笑着道:“这是印空大师让我转交给公子的。”依韵先拿出一张烫金红色名帖,递给卫樵,俏目一扫眼神极其惊讶,抬头看了眼卫樵,连忙又拿出第2张。
卫樵眉头挑了挑,心里不禁暗道‘他不会还是念念不忘的度我入佛门吧?’
但是边上压抑着怒气在爆发边缘的封有礼却蓦然双目大睁,神色大变的盯着依韵递给卫樵的那个金灿灿的拜帖,心里狠狠一抖。
‘李元芳’,内阁辅臣,排名第四!
那可是大齐高高在上的人物,即便是握有实权的六部尚书见了也要躬身行礼,喊声阁老的内阁大佬!他的权势威望并重要,让人战栗的是他有从龙之功,二十年长盛不衰的圣眷!
如果得他说一句话,那么扶摇直上一朝位列朝班就不是一句玩笑,完全可能成真!
封有礼心脏咚咚咚的跳,眼神里第一次露出骇然之色。李元芳可是从来没有听说有过拜帖流出送人,今天竟然在卫樵手上出现,而且还是印空大师转交!
封有礼第一次发觉卫樵有些看不懂,眼神开始慌乱起来。
还没来得及让封有礼反应过来,依韵又拿出了另一个,封有礼的心脏再次狠狠的撞了一下。
‘吴方圆’,翰林编修。
吴方圆,翰林编修,翰林乃是承旨之人,几乎天天与皇帝碰面的人物。翰林院总共六人,虽然他们本身无品轶,但哪怕是内阁辅臣也要平辈论交,可见他们的影响力!
依韵俏目讶异之色愈多,抬头看了眼卫樵,又拿出一张。
封有礼双目呆直,口干舌燥。他还没有回神,又是一张烫金的拜帖。
封有礼抽搐着嘴角,眼神不由自主的望了过去,这一望,他当即双目呆滞,一股暖流从小腹直接涌上喉咙!
石延秋,吏部侍郎!
这可是实实在在决定他们生死的人物,他的名帖这个时候敢送出来,那表示什么?
内阁第四辅臣,翰林院编修,吏部侍郎,三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托地位超然的印空大师给卫樵转送名帖?
这,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第三十八章 开始
第三十八章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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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有礼一口鲜血堵在喉咙,脸色涨的通红,双目闪烁着滔天的骇然精光。
一个家道落魄的商人之后,一个无名无实的假冒才子,一个只会奇技淫巧的贱民,他何德何能得到这些大人物送来的拜帖!他封有礼寒窗十年,自问学问小成,为什么却无一人问津!
他心里怒吼咆哮,浑身颤抖,目光死死的盯着一个一个从依韵手里递给卫樵的名帖,双目血红,恨不得将那些烫金的拜帖通通抢过来!
依韵俏脸也逐渐露出紧张之色,小心翼翼的将一个个打开,然后一个个递给卫樵,自始至终,一句都没有解释,也一句没问。只是俏脸已然无法再从容淡定,小嘴微张,俏目充满震惊。
卫樵看着一个个名号,一张张烫金的拜帖,眼神疑惑,上面只写了名字,称谓,倒是没有写官职之类。卫樵不认识这些人,也不知道这印空大师为何要送这些给他,冲着依韵笑着点了点头,将这些名帖一股脑塞给身后的香菱,笑道:“没事了,那我就走了。”
依韵对卫樵的说话做事方式有了一定的适应,微微一愣便笑着轻轻弯腰,道:“公子慢走。”
封有礼浑身颤抖,嘴角哆嗦,死死的盯着被胡乱堆放塞入小丫鬟怀里的那些他视若无上珍宝的烫金名帖,双目怒睁,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卫樵!
傅炀冲着依韵犹豫的笑了笑,抱起香菱塞给他的那些卫樵用剩下的杂七杂八便跟在卫樵身后,向外面走去。
香菱皱着小眉头,一脸不满的抱着各种名帖,跟在卫樵身后,小声嘀咕道:“赖皮,赖皮,少爷赖皮……”
卫樵看着封有礼那吃人的神色,微微皱眉,旋即友好一笑,便错身而过。
小丫头一路上都在嘀咕,抱着乱七八糟的名帖,伸着小手慢悠悠的理着,小模样很是不满。如果让她知道她怀里抱的都有谁,小丫头不知道会不会被吓哭。
封有礼喉咙不停的耸动,眼神里充满了嫉妒怨恨。浑身颤抖,想要张口说什么,半天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傅炀走到他身边,看着他那犹自无比不甘心,好似要将卫樵生吞活剥的怨毒模样,心里也是一怒:我老师都这样让着你了,你凭什么不依不饶的!
傅炀怒了,看着卫樵的背影,眼神一转,忽然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那首鹅鹅鹅,是老师七岁时候做的。”
封有礼一听,颤抖的身体猛然一僵,脖子僵硬的缓缓转过头,双目瞪圆,气息皆无,双目血丝爆棚的直勾勾的盯着傅炀。
傅炀被他那僵硬铁青的可怕的狰狞脸色吓了一跳,连忙缩了缩脖子,逃似的向卫樵追了过来。
卫樵三人还没有到门口,里间就传来一声‘呜哇’,然后就是一声痛彻心扉的厉吼及重物倒地的闷闷声音。
卫樵转头轻轻瞥了眼傅炀,傅炀眼神慌乱,尴尬的冲着卫樵讨好的笑着,还悄悄给香菱递眼色。
香菱正在气头上,哪里理会他这晚辈,娇哼一声,将怀里的名帖包了起来,接着嘀咕道:“赖皮,赖皮,少爷赖皮……”
卫樵对着傅炀笑了笑,不批评,不赞同。旋即哭笑不得的看着小丫头,觉得自己这个少爷做的实在是忒失败了,整天被一小丫鬟喊‘赖皮’追账。
傅炀见卫樵放过他,心里不禁松了口气。第一天拜师就见了这么多的大场面,要是再被赶出去,他撞墙死的心都有了。将金陵才子不费吹灰之力吹枯拉朽击溃的倒地吐血的老师,整个大齐也找不出第二个。
‘珍惜,珍惜!’傅炀心里不停的念叨。
卫樵不理会小丫头,继续向前走去。
香菱虽然低眉顺眼,但是余光一直偷偷瞧着少爷的反应,见卫樵不理她,大眼睛骨碌一转,立即走到卫樵身边撅着小嘴低声道:“少爷,人家要奖励……”迂回不行便单刀直入,这是卫樵教她的方法。
卫樵好笑瞪了她一眼,道:“小心被傅炀笑话。”
香菱俏目瞥了眼一板一眼学着卫樵走路姿势有点滑稽的傅炀,小嘴扁了扁。
傅炀被香菱一看,尤其是那扁嘴的动作,看的傅炀心里郁闷无比。只好尴尬一笑,放下身段,老老实实的走自己的路。
刚要继续撒娇的香菱忽然间大眼睛一亮,急忙忙抓过傅炀,拉拉扯扯的就跑到了一边,伸着小脑袋,鬼头鬼脑的防着卫樵。
卫樵站在那里,淡笑的猜测着小丫头又在想着什么小把戏。
傅炀本来也心里疑惑,但是听着香菱说了几句,便连忙低下头,两颗脑袋凑在一起,低声嘀嘀咕咕起来。
这看得卫樵更加有趣了,笑容也多了几分。
过了许久,小丫头才笑嘻嘻的空着手跑了回来,扯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脸对着卫樵道:“少爷,人家不要奖励了。”
卫樵一边走一边含笑的看着她,又瞥了眼怀里抱着所有东西一脸无辜的傅炀,道:“说吧,又有什么好想法?”
小丫头那大大的笑脸有增无减,大眼睛眯成一条线,腻腻道:“少爷,人家不要奖励了,你就允许我犯一次错好不好?”
卫樵眉头一挑,饶有兴趣道:“你犯了什么错?”
小丫头大眼睛闪着狡黠,拉着卫樵的衣袖,腻声道:“你先答应人家……”
卫樵又看了眼东张西望的傅炀,又看了眼小脸皱的跟一朵花似的香菱,眼皮眨了眨,笑着点了点头:“好。”
卫樵话音一落,傅炀便连忙神情诚挚道“对了,老师,刚才封有礼的那副对子,您知道下联吗?”
卫樵眼神玩味的看着这两个小家伙,心里暗奇。小丫头连移花接木,转移视线都学会了。
小丫头小脑袋东转西晃,傅炀一脸求教真切。
卫樵心里洒然一笑,看了眼傅炀,笑道:“不难,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
傅炀低头一琢磨,连忙眼神发亮道:“老师果然才高八斗。”
卫樵淡然一笑,向前走去。对于两人嘀嘀咕咕半天说了什么,他有点好奇却也不急。
两个小家伙在卫樵背后偷偷对视一眼,狡黠一笑轻轻松了口气。
论佛,自然是先论‘佛’,往往都是由各地的高僧轮流讲佛,然后是彼此论证,阐述佛家经典奥义,这没有两三个时辰根本结束不了。随后便是各地僧院彼此交流,咏诵佛经。
一个上午,基本上完全由‘佛’占据。待‘论佛’结束,便是主持这届论佛的吏部抑或者翰林院等官员上台,真正开始今天的重头戏。
第三十九章 序幕(求收藏~~~)
第三十九章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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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中央,那高台足有一丈半高,七丈长,五丈宽,大理石圆润光滑,高台之下四周阶梯林立,人满为患。
“哎,如果这个时候能够听到依韵小姐的琴音,那该是多美妙的事情……”
高台之下一个坐在东面百无聊赖的士子打着哈欠惆怅道。
“嘿嘿,你想也别想,那仙子般的人物,岂会给你弹琴……”
“是啊,自从依韵小姐退隐后,便再也没有人能够听到她的琴音了……”
“哈,说穿了还不是……”
“兄台慎言,我听说这依韵小姐来历极其不凡……”
“此话当真……”
“当然,你不想她十六岁出道,十九便退隐,如今独居一幢小楼内,却无人纠缠,诸位不觉得奇怪吗?”
“对对对,多谢兄台……”刚才那一脸冷笑的士子头上冷汗直冒,双眼忍不住的在四周左右看了一遍,心生后怕。
高台之下,面南朝北,帷幔遮挡,层次不同的轿子停在上面,四周用各色锦布围住俨然一个独立房间模样。与其他三面广整平滑中极其突兀的显现出来。能进入这里的都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也是整个论佛的真正核心动力所在。
“赵兄,今日可有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