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悠闲御史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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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悠闲御史生涯-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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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元会本是首辅培养的得意弟子,受了皇帝的钦点,却成了晋王的女婿。这个人或许有才华,但注定得不到人的信任,自然不会知道。卫樵的两首序诗基本只在四大巨头手及亲信传播,而看到诗还能知道出处的,估计就只有皇宫那位与秦匀了。

    而傅明正却属于特例了,傅炀找他的时候,他正好在书房临摹这首‘诗’的意境,傅炀一看就知道那是卫樵的作品,毕竟那天拜师,他印象极其深刻。

    王元会不知内情,看着卫樵笑着道::“卫公子有何诗作,我们大老粗都能评价出千年百年,倒是颇为让人惊讶?”

    卫樵余光见傅明正没有开口的意思,淡然一笑,躬身道:“让大人见笑,敝扫自珍之作,不登大雅之堂。”

    王元会瞥了眼一副不屑模样的杨宗天,心里微动,如果是平时杨宗天定然会与他争论不休,今天却摆出这副模样来。

    难道眼前这小子真做出了什么旷世之作?

    王元会心里猜疑起来,毕竟卫樵论佛高台之作那是不可能是在转瞬三步就能想到的,不是苦思钻研良久或者偶然恰巧发现,根本就做不成那样的长句来。

    王元会还要再说话,傅明正却笑着开口道“今天是庙会,咱们做出些诗文来应应景,如何?”

    王元会一听,嘴角一笑,道:“不错,正好金陵第一才子也在,哦,还有陈学士也在,咱们可要好好欣赏一番了。”

    傅明正瞥了眼始终淡然若素的卫樵,看着王元会笑道“呵呵,王大人这么说,感觉就好像忘了自己当年也是状元啊?”

    (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一章 应景之作(下)

    卫樵要进御史台了,大家给点支持吧!

    皇帝亲授状元,当初的确无比荣耀,但如今,却成了王元会心里的一根刺!他当年的确出身首辅门下,皇帝拉拢他破例亲自授予状元,夹在两边的他最后选择了做晋王的女婿,因此被人暗中的挂上了‘三姓家奴’的称号。

    这些年虽然几乎人人都知道,但大家面上一直避讳这件的事情,无人在他面前提起。如今听傅明正当面一说,尽管面无异色,心里却如鲠在喉,难受的很。同样的,他再次诧异卫樵在傅明正心里的分量。他只不过暗暗贬低了卫樵几句,傅明正就如此犀利的回应过来?!

    “难道真的是老师看中的人?”

    王元会心里一想到这个就不舒服,毕竟他才是傅沥唯一的得意门生。再想着金陵最近盛传他的名声,隐隐感觉有人刻意的推波助澜,心里就更不舒服了,因为他是当今皇帝二十年唯一亲授的状元,他不想看到第二个!

    目光阴冷一闪,王元会淡淡一笑,不冷不热道:“傅兄倒是记得清楚。”

    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是有点复杂,傅明正叫他王大人,而他喊傅明正傅兄,不是师兄!

    吏部侍郎石延秋,是皇帝提拔起来的人,与傅明正亲近;杨宗天兵部侍郎,出生军中,傅日月正曾经是军中的儒帅;御史台御史大夫林丰正,是傅明正举荐的。

    卫樵自然不明白这些人之间的复杂关系,坐在那里淡然自若,目光如电。

    傅明正笑起来总是让人如沐春风,心旷神怡,转头看向卫樵笑着道:“立远,依韵你见过吧,没事的时候多走动走动。

    卫樵一愣,旋即淡然道:“是。”

    几人再次神色疑惑,这句话怎么有点招贤纳婿的意思?

    王元会轻轻皱眉,目光在卫樵身上淡淡一扫,忽然若有所思的一笑,道:“傅兄,卫公子倒是有你年轻时候的几番风采啊。”

    傅明正轻轻一笑,看了同样有些恍然的几人道:“我年轻的时候,还不如立远。“这句话又让众人心里一震,目光闪烁的看向卫樵。总感觉傅明正话里有话,看似明白,却又隔了层窗户纸,看不透彻。

    卫樵神色不动的端坐在那里,对于几人投来的善意疑惑目光俱是点头回应,对于王元会那倨傲的目光也略带恭敬的点头。

    不管心里如何,他的姿态都要到位。

    王元会见卫樵小心恭敬的样子,嘴角微翘的呵呵一笑,转头向傅明正道:”傅兄不必谦虚,如果不是老师阻止,当年的状元估计还轮不到我。”

    傅明正面色淡然,笑着道:“王大人不必谦虚,随军出征是我自己的想法与父亲无关。

    好了,今天说好只谈风月的,那,谁先来?”

    傅明正的话刚落下,杨宗天看着傅明正“啊,那个,傅帅,我有事……傅明正不等他说完,一摆手“好,你先去吧。”

    杨宗天一见,立即起身:“多谢傅帅。”

    然后对着几人抱了抱拳,飞快的走了出去。

    这里都是高官,自然不能落在卫樵一白衣后面,卫樵看着杨宗天走出门口,便站起来,对着傅明正抱拳道:“学生先来,为诸位大人抛砖引玉。”

    不想傅明正却摆了摆手,笑着道:“你先坐下,跟着几位大人好好学学。

    卫樵一愣,有些不明所以,还是躬身道:

    “是。”说着,便又坐了回去。

    有了台阶下,剩下的几人推笑一番,在这里论亲疏远近,最后御史大夫林丰正站了起来,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热闹的人群,蓦然转身,在身后婢女已经准备好的桌前,拿起笔,沉气蓦然一落。

    玉漏铜壶且莫催,铁关金锁彻夜开;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

    石延秋走过去,林丰正一落笔,他便念了出来。

    石延秋又看了一遍,笑着说道“林大人不愧也是曾经名动金陵的才子,这首诗便可见功底。”

    傅明正神色不动,轻轻点头,笑着道“林大人的诗文,的确可称大家。”

    林丰正一听傅明正开口,顿时满面荣光,却还是忍不住的摆手,连称不敢不敢。

    王元会坐在那里不动,嘴角含笑,并没有开口评论。

    轮到石延秋了,他看着窗外一对男女在灯下轻别,眼神一亮,笑着说道“既然林大人美玉在前,那石某也就献丑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林丰正立即笑着道:

    “石大人曾经也中过三甲的,岂是献丑,是林某抛砖引玉了。”

    石延秋淡淡一笑,同意屏气凝神,提笔,勾勒。

    百枝火树干金屦,宝马香尘不绝。

    飞琼结伴试灯来,忍把檀郎轻别。

    同样,石延秋一落笔,林丰正就大声念了出来,然后笑着道:“石大人这首诗倒是让人眼前一亮,恍然回到二十年前。

    石延秋面色矜持一笑,落笔余光却看向傅明正。

    傅明正瞥了眼神色依1日淡然自若的卫樵,笑着道:”呵呵,石大人人老心不老,此诗甚佳。”不理会满脸兴奋,连连自谦的石延秋,傅明正的目光转向王元会,笑着道:“王大人,傅谋诗词不佳,你来压轴,让立远先来如何?”

    王元会淡淡一笑,余光却微不可查的瞥了眼卫樵,尽管不太明白傅明正的意思,还是笑呵呵点头道:“也好,让我也看看金陵盛传的第一才子会写出怎样的诗文来。”

    傅明正笑着点了点头,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王元会看不懂的意味,转头看向卫樵道:

    “立远,你来吧,写上三首,多了不限。”

    卫樵微微一楞,心里转动起来,傅明正的这句话,总有些不对味。

    王元会听了傅明正的话,心里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又见卫樵好似在犹豫,反而又压了下去,一脸淡笑道:“卫公子不必紧张,我等只是谈些风月,不会外传,也不会影响你的大比成绩,尽管放开写来。”

    他显然是认为卫樵被三首难住了,担心出丑,影响进士大考的成绩。表面一脸关心,却是绵里藏针的针对的傅明正。

    卫樵瞥了眼始终安坐的傅明正,站起来对着几人抱拳道:“那学生献丑了。”

    傅明正这才满意点头一笑,道:“嗯,我给你的那份名帖好生收着,大比之前去躺傅府,父亲想见见你。”

    卫樵又是一愣,他的思维极其发达,却还是捕捉不到傅明正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卫樵索性也就不再去想,走到桌前,提起笔,眉头却又是轻轻一皱。他记得的诗词可都是千年精华,如果真要写出三首来,估计后面的王元会就不用压轴了?

    嗯?想到这里,卫樵忽然心里一动,想起韩元给他描绘的皇帝,晋王,首辅,老帅四人的复杂关系,他隐隐把握到了傅明正的真正心思。

    “不要藏拙。”卫樵刚要动笔,傅明正又笑着说道。

    卫樵一听,顿时心里肯定了。却也不再多想,笔尖重重的落在洁白的纸上。

    林丰正与石延秋当即一左一右的走了过来,目光落在卫樵的笔头。

    去年圆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圆月时,花与灯依1日。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石延秋与林丰正看完,两人对望一眼,很有默契的没有出声。

    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

    春到人间人似玉,灯烧月下月如银。

    满街珠翠游村女,沸地笙歌赛社神。

    不展芳尊开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

    石延秋两人再次对望一眼,微微皱眉,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石延秋两人面色战栗,俱是低头看着纸上墨迹未干的字迹,拧着眉头没有说话。

    卫樵落笔,长舒了一口气。

    “呵呵,不错。”不知道什么时候,傅明正与王元会已经走了过来。傅明正拍着卫樵肩膀,笑呵呵说道。

    卫樵连忙转身,抱拳道:“多谢大人夸奖。”

    傅明正笑意吟吟,王元会面色震惊双目难以火光。他这一刻心里已经肯定,卫樵就是傅沥新培养的门人,是用来取代他的,也完全可能成为第二个皇帝亲授的状元!

    这个是他绝对绝对不会允许的!

    “不能,绝对不能!”王元会面色冷清,心里怒吼咆哮。

    他脸色铁青的转头看向傅明正,眼神毫不掩饰的怨毒。他现在已经明白傅明正的意思了,他早就知道卫樵的才华,说不准还是先前准备好的,今天特意来打他的脸的!

    “好!很好!打的好!响亮,干脆,我还换不了手!傅明正,傅家,果然真好!”王元会牙齿咬的格格作响,脸庞更是狠狠的抽搐,极力的压抑着起伏的胸口,心里憋着滔天的怒火,几近一字一句的在心里怒吼着。

    石延秋林丰正两人低头站在一边,隐隐感觉到在颤抖,目光里还带着一丝恐惧。

    他们如何不明白这个场景的意思,完完全全就是用来打王元会的脸的,甚至,还是隔着王元会打晋王的脸!

    他们这些小虾米完全不够看,只能躲在一边。

    傅明正笑呵呵的看着,一手始终搭在卫樵的肩膀上。

    卫樵尽管刚才已经想到傅明正的用意,可还是照做了。因为他隐隐猜到,傅明正今天代表的或许不仅是傅家,更有可能是宫里的意思,不然,王元会即便是傅家的叛徒,也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利用他公开打他的脸,毕竟王元会是晋王的女婿,而卫樵可以说是皇帝的人。

    一下子得罪两家,傅明正没有这么蠢。

    卫樵早就上了贼船,从各位大人的烫金名帖,到御赐金牌,皇帝的赐婚许诺,路引,军中铁牌,以及各种暗中的帮助,可以说,老板已经给他预支了足够的好处,他要是再不帮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再说了,今天傅明正前面一番也是给足了他好处,有了那几句话,即便有人想动他或者卫家,也要先考虑一下承受傅家怒火。

    所以,他按照傅明正安排好的步骤走了。

    或许,他还可能比傅明正想象中完成的更好。

    “傅大人,王某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王元会对着傅明正一脸阴沉的一抱拳,双目冷森,阴冷怨毒,转身就走。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王元会也没有必要在虚情假意的敷衍了,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傅明正,卫立远!今天的耻辱,我要你们百倍的偿还!”王元会踏出门的一刹那,心里怒火冲天,双目血红爆闪着厉芒。

    傅明正至始至终,脸上始终带着淡然从容的微笑,对于王元会那恨之入骨的眼神,似乎根本就没看到一般。看着王元会怒气冲冲的走出门口,转头看着卫樵笑呵呵道:“怎么样,将一个六部侍郎,首辅曾经的得意门生,二十年唯一的御授状元,如今晋王的女婿,给狠狠的得罪了,有什么感想?”

    石延秋与林丰正低着头,悄悄的退后了几步。他们两人自然很有眼力劲的,这个时候,他们只能尽量让自己透明。

    卫樵心里倒是没什么感觉,反正自己身前都有高个子顶着,但面上还是苦笑道:“傅大人,这次学生可是被你害惨了。

    平时自然没有人敢跟傅明正说这种话,但是如今这种场合听来,傅明正却是哈哈大笑,拍着他肩膀道:“你还不知足,整个大齐你看看,有哪个能够让王元会落荒而逃的,不出明天,你的名字肯定就会在金陵传遍了。“看着傅明正那似乎很畅快的笑声,卫樵脸上的苦涩就更多了:“傅大人,学生担心今天晚上会被人杀死扔到莫愁湖,一年两年估计都没人知道。”

    傅明正笑声就更大了,转身走向座位,卫樵自然也要跟过去,傅明正坐下来转过身,笑意稍稍收敛,看着卫樵道:“你估计还不知道那块金牌的作用,他就是一块保命符,整个大齐,除了皇上没人敢动你。”

    卫樵一怔,他还真不知道那块金牌有这个作用,也隐约明白,为什么论佛闹了那么大动静,没几个人真正找自己麻烦的原因了。

    不过即便如此,卫樵还是一脸苦笑,道“傅大人,就算没有生命之虞,学生今后是也步步艰难了。”

    傅明正指着卫樵,哈哈一笑,却还是一脸满意笑容道:“好吧,你想要什么,看在云崖最近懂事不少,加上你表现不俗的份上,不过分的我考虑考虑。”

    卫樵早就等他这句话了,上前一步,低声道:“大人,我听说今年关外驻军棉衣缺口比较大?”

    傅明正转头看向卫樵,嘴角挂着淡淡的玩味笑容。

    卫樵吸了吸鼻子,低着头躬身站在那里不动。

    关外驻军棉衣缺口自然是有,但说较大自然是扯蛋。关外驻军棉衣是三年一换,今年是第正好是第三年,卫樵的盘算是只要卫家能够为关外驻军补足缺口,那么就等于为卫家明年成为关外驻军棉衣供应商打开了一扇门,到时候努努力,说不得真能吞下这块肥肉。

    不过傅明正显然一眼就看出了他心里的算盘,眼神笑意闪动,又看了眼已经退到一边的林丰正与石延秋,低头思索一阵,抬头看着卫樵笑着道:“好吧,我给你问问,争取将明年棉衣更换也给你们卫家做。”

    卫樵一听,立即抱拳道:”多谢大人。”。争取’自然是不用了,这句话基本就算是内定了。

    傅明正摇头笑了笑,道:“你还是少关心这些事,将心思放在大考上,关外匈奴又蠢蠢欲动,好男儿不能紧盯着自己家那点小地方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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